当奈维斯跟榎时回到学院,优姬的死讯早已传遍整座校园。然而,当挚友的死讯传到当事人的耳裡……少女原本雨过天晴的心绪,又随即乌云蔽日般显得阴霾,二话不说,赶紧跑向图书馆查看状况。
“喂!”见奈维斯著急地跑向图书馆,榎时也随后跟上。
一到达图书馆,除了成群的围观的閒杂人之外,更吸引两人目光的,无庸置疑是那间被冰天雪地覆盖,书柜、书本狼藉的地面,宛如经歷一番生死对决的映入眼帘,由於炎热的气温,方才的霜雪已经有些融化,残留下湿答的现场。
“优姬!”
少女见优姬倒卧在水洼当中,毫无犹豫地冲到优姬的身边,随手紧抱住优姬,嘴裡不停呼喊她的名字。
而随后奈维斯脚步的榎时,在抵达优姬的身旁之后,随即瞄见优姬的手及之处,有个明显与其他的雪水隔开,另外一摊已经溶化的水洼,实在令人诧异,视线放回优姬的身上,只见她的怀中仍搂住两本书籍,更让榎时感到百思不解。
眼见连累到优姬,奈维斯便是大声哭喊:“优姬……不要……拜託妳醒醒。”
无论奈维斯如何的哭喊著,少女的身体却早已冰冷僵硬,一动也不动,原本温柔、亲切的双眼,也始终没有睁开。原先怀中的两本书,也因為奈维斯剧烈的摇晃,因而掉落在地。
怕被地面的水渍沾湿书籍,榎时这才急忙起步,拾起两本书刊猜疑:“这是……她看的书吗?”少年正打算翻阅查个蛛丝马跡,一隻陌生的手,却从中把书籍抢了过去。
“借我看一下。”
“喂!抢屁啊。”
基尔话还未毕,好奇的手早已伸出,硬是从榎时的手中抽走两本书籍,完全不理会他在背后的大呼小叫,随即翻阅起来。
“这水……是冰雪溶化而成的,但是為什麼要刻意分开……”蜜雪儿也走了进来,先是观看四处湿滑的环境后,才优雅地拉起裙摆蹲下身,仔细检查地面的水渍。
蜜雪儿先是手指轻触地面的水洼,只觉指间传来心凉的冰感,心中更是确信冰雪溶化,进而心头记上一笔。同时,也察觉到一旁被刻意分开的小水滩,顿了顿,目光也渐渐飘移到毫无血色的优姬身上,看似下定决心的低头默哀:
“居然连妳也……先是『天雷』……再来『炎帝』……『血族』……”
“接下来不会有错了……我将继承你的遗愿……『血族公主』……”原先忧伤的神情,撇头甩动金色的秀髮起身,恢復孤傲的神色走近基尔,悄悄地在他的耳旁倾语几句随后离去。
“热血小子过来一下,你去叫修尔德,也顺便来一下。”听完蜜雪儿的耳语,基尔反倒对奈维斯、榎时两人开口,看似有什麼要紧事,一同要讨论事项。
榎时似乎对前几天过分的言语有些耿耿於怀,显得不屑的双手插胸,撇嘴忿忿不平道说:“為什麼我们两个也要……”
“好吧!那等回你跟她处理完夜刈的事情,请来餐厅一下,务必要来。”对於失去优姬的打击之大,一脸无动於衷的样子,实在不是催促奈维斯的时候,只好再次口头要求榎时,一定要前来。
“好啦……”榎时见基尔如此坚决的请求,只是嘴上随口回答,随即走向奈维斯的身边,想安抚她那不稳的情绪。
而这时,守卫耳闻又有死讯,也赶忙来到现场挤入人潮,打算处理尸体。
“走开!走开!真是的,怎麼又是学校的人死了,真烦耶,要死几次才甘心啊。”接连几日的事情,已经搞得守卫焦头烂额,前脚还没踏进室内,就已经一边招手驱赶、推挤著人群,一边口无遮拦的大声抱怨。
“你……你们刚说什麼?”然而,讽刺的话语,一传来友人的耳旁,显得额外悲痛。只见少女缓缓地起身挡住守卫,不让他们前进半步。
“嗯?小姐让开。我们还要快点处理尸体耶!”守卫只想快点收工了事,正打算绕过少女的身旁,不料,一阵诡异的紫光,在女孩的双手逐渐凝聚而起。
“不準你们碰优姬的身体───!”少女像是失去理智,瞬间抽出『鬼剑』,捍卫优姬的尸体,作势威吓的挥砍几下。
而守卫更被突然拔出『鬼剑』的行為,吓得直接往后跌坐下来,在场的学生也宛如惊弓之鸟的逃之夭夭。
“哇───!妳……妳想做什麼……”守卫见『鬼剑』不时发出怪异的光芒,甚是惊恐的喊叫挥手劝阻。
“喂……喂!那很危险,快收起来!”眼见『鬼剑』出鞘,榎时也慌忙地叫她收起『鬼剑』。
可是少女的耳裡,早已听不进任何人的言语,那双失去理智的眼神,只是展露出无限的恨意,瞪著前来收尸的守卫。
紫银色的瞳孔,剎那间,一圈透澈的白银,顿时扩散整个虹膜,随即从身上发出『自然之戒』,让威尔多的所有人们,宛如按下暂停钮完全静止动作,只能乾瞪眼等待死期的到来……
“不……不能动……她……想杀了我们吗……”眼看罗剎的眼神,不带怜悯之心,冷漠地睨视著自己,更是心头凉到谷底,眼睁睁任由死神挥刀。
“这是……『自然之戒』!那傢伙已经精神错乱了……”榎时不断地想挣脱『自然之戒』向前阻止而挣扎著。
无慈悲的水银眼眸,毫不掩饰地从中散发出无限的杀意,伴随微风吹抚的紫银髮丝,更像是银色的死寂降於凡间。只见少女从嘴裡缓缓唱出:“破后重生,生命初始,无限荒芜的大地,随沙起舞的花……”
随著吟唱的曲调,精灵的微风随即围绕剑身,原先的『鬼剑』更在精灵力的『变质』下,因而转化成一把透彻尽致的水晶巨剑。
“那是什麼……透明的剑体……”基尔对眼前的事情,完全无法言语的瞪大双眼。
“飘渺的生命之光,在星驰的苍穹迴响。即便那是苦涩的际遇,我仍寻求终焉的命运……”彷彿行尸走肉的少女,唇边更不停中断哀伤的謳歌,轻轻的,确实的,一步一伐的接近守卫们。
“可恶!西儿芙!快去阻止……奇怪,精灵力……消失了!”基尔见况危急,正想强硬召唤风精灵。无论他如何喊叫,也不见精灵出现,周遭精灵的祝福,彷彿瞬间消失的一乾二净。
直到银色恐怖走到守卫的眼前,大力挥舞下『鬼剑』,榎时这才在千钧一髮之际,挣脱『自然之戒』冲到面前。
“笨蛋!你这样会被『鬼剑』砍到啊!”基尔见少年鲁莽的行為,但是自己不仅无法动弹,精灵更不听使唤,完全束手无策只能袖手旁观。
只见『鬼剑』无情地往少年身上挥去,当剑身才刚触及少年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罩,光罩上随即呈现一把奇异的剑身,硬将水晶巨剑鏗鏘挡下,少年才顺势将少女抱入怀中。
“奈维斯,妳醒醒!喂!喂!有没有听到?奈维斯!”榎时嘴裡不停在耳边呼喊名字,设法让她清醒。
“他……挡住……『鬼剑』……”基尔对榎时没有採取任何的防御措施,挡住威力强大的『鬼王之剑』,同时也对突如其来的防护罩,感到不可思议。
“榎时……”少年的声音,不时传到少女的耳边,不知何处的琴弦声再次响起,少女的眼神才又慢慢恢復成紫银色,意识渐渐回来。
只见少女一恢復人性的眼眸,一脸无助的望著少年,光壁也随同消失。就在帐壁消失的同时,神奇地化成许多纯白色的羽毛,慢慢地从空飘落至地。
“羽毛……啊……精灵力回来了……刚才是怎麼回事……”基尔眼看光壁换化成羽毛,更是深觉奇蹟,随手捡起一根放入口袋。而这时,基尔刚才召唤的风精灵,这才慢几步现出原形,更让基尔顿时百思不解。
笨拙的少年,竭尽所能的以最体贴的话语,将少女紧紧抱住安抚,不断轻抚她的额头:“不要怕,我会在妳身边,所以妳别再想其他的事。有我在,放心!”
“榎时……”在少年的温柔倾吐下,少女这才忍不住情绪痛哭出声,将他胸前的衣领抓得紧皱。
榎时弯下身,背起优姬的尸体,并且牵住奈维斯的手,一同走回两人的寝室。
“刚才书呆子找我们两个,那我先去餐厅一下。”榎时把优姬放回床上之后,简单解释与基尔会合的事情。
“嗯……我等回再过去……我想要在这先陪优姬……”奈维斯的眼泪还没停止,只是点头让榎时独自前往。
待榎时一离开房间,奈维斯才又抱住优姬的身体哭诉。
“优姬……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奈维斯不断在冰冷的身体上,流下无数温湿的泪滴。
“妳还记得吗……我们之前都在这宿舍玩的!可是……现在妳跟娜夏、安蒂斯都不在了……我一个人要怎麼办……没有妳在房间……真的好空荡……优───姬──!”
按照约定前来餐厅的榎时,还没踏入脚步,放眼望去就瞄见基尔跟蜜雪儿,两人难得的併桌一块,似乎等候许久的样子。
踏近两人的榎时,仍然不怀好意,不屑地斜目发问:“找我干麻!”
基尔仍保持理性不缓不快说:“要说有关於夜刈的事。”
听此,榎时只觉诧异,头上冒问号,张望著高深莫测的两人。
“本小姐想她大概是知道原因才会丧命的。”
“而且是被取走灵魂吧!”话落,基尔便拿出刚才的两本书籍,放在桌上推向榎时。
“那不是传染病吗?”榎时先是瞄过两本书名,反倒被搞糊涂,赶紧询问。
“天底下哪有这麼奇异的病状,会专挑健康宝宝啊?”面对榎时的单纯,蜜雪儿也无奈地摸著额头嘆气。
“根据我们的调查,全部的感染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以前到现在的身体状况相当良好,并且无人亲眼目睹发病的情况。换言之,就是无目击者的证言,可以说是突发事件,也可以说是挑选时段的蓄意谋害……”基尔这才将自己许久的观察与推论,一併冷静地解说而出,最后不忘以手推动眼镜。
“谋杀……”
“再加上这两本书,让我彻底搞清楚真正的目的了。”基尔更是一手拍打桌上的书本,抬头盯往榎时大声确认。
“什麼目的?”在两位卧龙凤雏的面前,少年宛如平庸之辈般,仍然傻里傻气的两眼睁大,对两人眨啊眨。
“你不觉得奇怪吗?从一开始的平民小孩,到最近的学院,就像是在选择资质较好的人选。”
蜜雪儿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表,上头五顏六色的图表文字,尽是详细记载著所有病发时间的相关数据,碰的一声放在桌上:“之前犯行的时间,也就是死亡时段。大多聚集在凌晨1点到3点附近,进而越来越偏向晚间的7点到12点,今天更是正午12点。”
“这几份图表明确显示出从半夜趋近正午的移动,也就表示他的力量正逐渐强大的证据。”
“换句话说……他也是冲著『某人』来的也说不定……”基尔想起塞凡蒂斯的警告,突然打住将话吞回肚中。
“在说什麼?你们知道什麼事!”
“其实那个预言者,有事先警告过,这次的目标是『鬼王之剑』的持有者。所以我们一直不敢大意,一边监视著修尔德,一边进行调查。”
“因為要是我们陪在修尔德的身边,犯人也不会轻易现出原形;二点也有可能会造成一人的死去,这也是命运女神所言,所以我们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抱歉了。”基尔对之前的误会,碍於绑手绑脚之际,只能私下行动,并非本意的向榎时道歉。
讲到此,蜜雪儿才留意不见奈维斯的身影,这才站起身探看四处,双手插腰表示不满:“对了,那个小老百姓呢?不是叫你把她一同叫过来吗?就算去厕所也未免太久了点吧!”
“惨了,她会有危险!”榎时意识目标果然是奈维斯,更是心急如焚起身奔出餐厅。而基尔两人也惊觉不对劲,赶紧跟随榎时的脚步离开餐厅。
另一方面,独自在房间的奈维斯,不知趴在床头哭了多久,房内突然昏暗起来,奈维斯这才停止泪水缓缓抬头。
“什……”
只见昏暗的四周,先前袭击人的黑影,现身於少女的面前,不停地在上空飘游乱窜。
“这是……原来……就是你们害死娜夏安蒂斯……还有优姬……我饶不了你们!”见到诡异的黑影,奈维斯的脑海中立刻闪过犯人,并发出『自然之戒』,顺势将所有的幽影全部打得烟消云散。
礱猓见识到奈维斯的『自然之戒』,更是毫无退缩的现出原形,裂嘴张牙狂笑著:“哈───哈───!找到了,终於找到可以让我完成『魔人』的『人牲』了。经由上次的异人,就有些隐约察觉到,真没想到世上真的有人拥有『毁灭之力』!而且还是妳这个渺小的人类!”
“『鬼王之剑』!”奈维斯见到礱猓的本尊之后,也因為仇恨忘了惧怕,无所惧怕的拔出『鬼剑』砍了过去,却没想到,眼前的礱猓只是个空影像,因而扑了个空趔趄向前顿了几步。
“妳还持有『鬼王之剑』,正合我意!要统治魔界绝对不是问题,哈───哈───!”眼见如此的ㄧ石二鸟,礱猓甚是变态的仰天狂笑,打算快速了结,随即拿出对付优姬的『搜魂石』对準目标。
从诡异的翡翠魂球,像是想逃窜『搜魂石』之中,用力挤出一条有如年糕的魂丝,而又被上头的铜锁繫住,不停地的朝空挣扎,悲泣悽惨的鸣声,令人看了不免背脊发凉。
“来!把妳的魂体给我吧,拥有『鬼王之剑』的人类。”
而这时,抢快的榎时,从外头一口气破门而入,一见情况紧急,想也不想的张开双臂,挡在少女的面前。
“啊───”被突如其来的魂力重击,少年只是来不及呻吟的吭气倾倒。此时,失觉少年的身体周围,顿时十分异常的,散发出棋罗星布的白色羽毛,才后倾前倒地。
“热血小子他……”晚来一步的基尔,吸引他目光的,并非早已倒卧在地的榎时,也不是张牙虎爪的礱猓,而是周围散佈与刚才图书馆截然相同,佈满房内的无数羽毛,更是震惊万分的注视著。
“哼!死小鬼,你活该。我会再回来找妳的!『鬼王之剑』的少女。”礱猓见后头赶来的基尔跟蜜雪儿,顿时觉得情况不利,赶紧收手撂下狠话并消失身影。
“你……是骗我的吧!你明明是健康宝宝的,快起来说是骗我的!快起来……骂我是男人婆啊……”少女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在少年的身旁大声叫喊。但是,不论女孩如何摇晃男孩的身体,他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更让女孩痛彻心腑纷纷落泪。
基尔这才将榎时背起放置床上不愿多说,只对蜜雪儿摇头后,一同离开。
早已身心憔悴的奈维斯,以仅存的意志,摆摆摇摇的跪在床边,紧握榎时的手,从眼眶中不断滴落泪滴,不停颤抖著双手。
“皮……”
“你说过……要永远在我身边的……我想要再看……你活泼乱跳乱吼……榎时……”少女对一切已经深感绝望,趴在少年餘温的身上,已经不想再思考任何事情。
直到一天又一天的晨曦升起,奈维斯仍然空窗的神情,倚靠在榎时身上。
然而,连续几日的空腹下来,显然超过奈维斯的极限,这才彷彿行尸走肉似的踏出房门,两眼无神的走向餐厅。
一路上,周遭的学生一见奈维斯,有些马上闻风而逃,有些甚是停下脚步,不断冷眼相看,小声谣传毁谤著奈维斯。
“呃……那个人是修尔德……”
“离他远点……不然搞不好下个遭殃的就是我们。”
“她週遭的人都死了差不多了。”
“真是个瘟神耶。”
奈维斯前脚才刚抬起,足底还没放下,只见学生双眼睁大,立刻為了闪躲跌撞成团,嘴上嚷著奈维斯的不是。
不曾降低音量的讽刺,早就传到奈维斯的耳裡,但是奈维斯似乎早已不痛不痒,只是沉默不语继续向前迈进。并静静地拿取餐点,随便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少女像是忌讳什麼的避开人潮,在餐厅低著头东转西晃许久,才找了ㄧ个角落位置随意坐下。在一旁的基尔、蜜雪儿两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随后拿起桌上的餐盘与餐点,一反常态的与奈维斯同桌。
“你们……最好离我远点……不然连你们也会遭殃的……”奈维斯深怕会连累两人,正眼也没瞧悲痛哽噎完后,随即收拾桌上的餐点,準备起身离开。
蜜雪儿突然伸手把少女手上的餐盘打掉,圆铁上的餐点散落一地,更让奈维斯显得错愕,这才缓缓抬起哭丧脸。
“哼!这什麼样子,难看死了,两隻眼肿得跟大花猫似的。”蜜雪儿犀利的眼神,目光如炬的瞪视自己;而那双雪白的皓齿,更有些不屑的轻咬唇边,对少女惨样,嘲笑数落一番。
骄女的这句话,随即点燃奈维斯压抑已久的悲愤,不客气的拍桌大骂:“你们又了解什麼!以為我真想这样吗?我也想救他们啊!结果呢?所有人都离开我了,我还能怎麼做!”只见少女断语仍无法平静情绪,双手不停颤抖著桌角声响,咬牙切齿怒视两人。
“本小姐过来,可不是看妳绝望的表情。”
“我所认识那个倔强、固执的妳,会这麼不堪一击吗?真是太难看了。”
“想让他们白白牺牲的话,那就请便吧。算本小姐瞎了眼!”
语毕,两人这才打算起身离开,不知道何处的琴声,彷彿轻声提醒般,随风传到少女的耳旁。奈维斯这才忽然伸出胆怯发抖的手,及时将两人给左右拉住。
在受到两人痛责的奈维斯,这又重新振奋精神,将眼泪擦拭掉回答:“不……等等……我愿意再试试看!”
当两人再度回头,瞧见宛如夜空闪烁的星辰,深信不疑的眼神,更是篤信奈维斯坚定的信念,才又不约而同的坐回座位上。
蜜雪儿听到满意的回答,这才收起严酷的神情,嘴角扬上撇笑几声:“哼,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们不怕被我牵连吗?”
基尔為了证明当事人的担忧是多餘,一脸正经的回答:“基本上他已经锁定妳了,所以在你死以前,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这点我可保证。”
“呃……好狠……你就不能换个说法吗?”然而,面对料事如神的推断,并没有带给奈维斯多大的欢喜,只能喜忧参半的苦笑几声。
“妳看看这两本书。”蜜雪儿不打算继续打屁,连忙从身上拿出两本书籍,放在桌上递给奈维斯。
“这是……优姬先前的!”奈维斯面对书籍的名称有几丝的印象,闭目深思眉头几皱没多久,这才想起正是优姬临死前,抱在怀中的遗物甚是大声嘆道。
“我想她应该是知道原因,才会被杀害的。从图书室的凌乱场面,就可知道有过激烈战斗的痕跡。”
就在基尔的叙述时,蜜雪儿又将书翻阅到优姬停留的页面,以画有鲜艷彩绘的指尖,随著书页的副题沿下游移补足:“并-且-!是以吸取灵魂的方式。”
“经你们一提……昨天好像有一颗绿绿的光球,那颗球突然发光后,榎时就昏倒了……”奈维斯简单速读过骄女指点的页面,不禁回想起少年自告奋勇而牺牲的画面,顿时又掀起落寞的心情。
“那大概就是书上提到『鬼王』遗留的『搜魂石』吧。专门用来取走别人魂体的东西。”
这回,蜜雪儿拿出魔棒,朝奈维斯手背上发出刻痕的地方点了几下:“他之所以会攻击其他人,应该是因為妳身上所感应到的能量关係。”
“我身上……”随著晶亮棒端的前头,奈维斯俛首瞄了ㄧ眼,手轻抚过附著自己的左手,随著掌心温热的气息传达的一霎那,暗硃砂色的鬼印才又缓缓显现而出。当手心而过的失温,手背上的图腾,才又像曇花一现似的渐渐消失其中。让奈维斯不禁感到百番疑惑,将手背上护套解开。
“只要曾经跟妳有接触过的人,难免或多或少会残留下『鬼王』的气味。”
“那他会一连串的攻击学院的人……也是因為跟我有交集的人物吗?”
“其实一开始『命运女神』就有事先警告过。如果我们待在你身边的话,不仅造成你的麻烦,并且还会造成一人死去。”
“再加上,这次的目标本来就是以妳為主,所以我们才会躲在一旁仔细观察,尽可能的不跟妳进行直接接触,免得倒时候出事了,妳又会像现在一样自责。”在ㄧ向冰冷的眼镜下,却因為脸颊一面红润的温热,使得镜面起雾。基尔这才连忙刻意摀嘴咳嗽几声,赶紧将眼镜取下擦拭,遮掩自己的羞涩。
“是塞凡蒂斯的预言吗……难怪……优姬他们……原来……”
“不过,现在他已经找到妳。所以我们两个再怎麼躲藏也没用,只好暂时先出来帮忙,听清楚了是帮忙,换言之就是救援!可要好好感谢本小姐!”蜜雪儿字句不忘强调自己的援手来掩饰自己的羞涩,才又故意拨动头髮骄傲讥笑。
“因為起初不晓得『鬼王的后继』在哪,只好乱鸟打枪,先从拥有气味的人下手。起初,袭击了不相干的人,也是為了恢復体力用的。”基尔擦拭完镜片戴上后,才又回到以往正经八百的模样,随即回归主题,一脸严肃的冷静述说。
“对魔族来说,魂体相当於强力的恢復药品,而『鬼剑』跟『搜魂石』的『释魂』、『吸魂』作用,有著异曲同工之处,就是可以将魂体给集中跟吸噬。”蜜雪儿翻到『搜魂石』的页面,一模一样的图案指给奈维斯看。
“卡莲也曾经说过,『鬼剑』的成长不光靠持有者的能力,也包括『吸噬魂体』来增幅强化。但是,之前用『鬼剑』砍过野兽,也没有发生吸魂的现象呀!”
“那是因為『搜魂石』并还没跟『鬼剑』合一啊!妳没看到书上提到『鬼剑』的功能,是将持有者的天赋异稟,转换成强大的破坏力,并将砍杀生物的忧恨能量,释放成魂体的状态。”
“所-以-!要将释放而出的能量吸入剑身的话,就必须要借用『搜魂石』的力量才行。”对奈维斯微薄的魔法常识,蜜雪儿实感无可救药,嘆口气后紧接说道:
“『搜魂石』除了『吸噬魂体』,同样也具备将『天赋能量』转换的储备能力,造成自然能量收放自如的危险工具。”伸出一根手指嘴上滔滔不绝的蜜雪儿,一见奈维斯听完仍是两眼呆滞,那副的傻楞样子,更是俛首耸肩嘆口气补充:“简单说!『鬼剑』是释放威力跟魂体,而『搜魂石』则是强制性的把魂体给回收,并将回收而来的力量,转换能量供给『鬼剑』施放的终端器具!”
蜜雪儿简单扼要的两三句,马上让奈维斯恍然大悟,双手敲定拼命点头。
“因此,一旦找到『鬼剑』的持有者,就等於锁定目标了。”
“目前线索只差一条了。”显得有些不甘心的蜜雪儿,垂下眼皮简单告知奈维斯,两人目前的进度说道。
“什麼线索?”奈维斯理所当然询问。
“就是第一个引出那隻魔的人,换言之,就是第一个牺牲者。”
“好像叫做『心煦』吧……”
“妳知道在哪吗!”蜜雪儿一听到奈维斯似乎握有线索,吃惊的站起身赶忙询问。
难得见到蜜雪儿如此激动的情绪,奈维斯也连忙摇头摆手声明:“不,我也只是听说的而已。”
话落,随即让骄女原先的亢奋,彷彿被泼上含冰的冷水,不忘嘟嘴瞪瞄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只要找到他,那个魔物的位置也就知道了。”基尔则是冷静的揣测敲定答案。
“不然先去广场好了,说不定已经有收到什麼情报也说不定。”语毕,意外组合的三人,首次约同前往广场,并加快脚步离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