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去势极猛,但凤西鸣的脚步更疾,一万四千八百三十次攻击,一次都没落在他的身上。
“师尊的紫雨暴,完完全全被你糟蹋了?!”凤西鸣冷笑道:“整天只懂得跟在纳兰丹阳屁股后面,把剑术都荒废了。”
胡起斐双眼一瞇,紫光一转,化為数亿道光线,圈住凤西鸣。
“呦,居然是星罗棋盘,这一招你当年可是足足练了半年,才勉强成功,现在看起来,还颇像回事。”凤西鸣脚步忽点,踏出数十亿步,轻轻鬆鬆地穿出,直到胡起斐的面前。
伸出一根食指,狠狠按著胡起斐的额头,道:“这些年你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居然连我一根寒毛都动不了,亏我苦心谋画上千年,就為了今天报仇大计,我真的好失望、伤心。”
胡起斐闻言双眼欲裂,爆然喷出一连串的乡野脏话,口水溅得凤西鸣一脸。
“呦,生气了,是呀,当年你只要不如意,就满口喷粪,一点习武之人的教养都没有,难怪师尊常说你是上不了墙的烂泥?!”
胡起斐突然冷笑一下,眉间突然窜出一道青光,狠狠刺向凤西鸣,两人之间相隔仅一隻手臂,半个弹指时间已近凤西鸣的顏面,正待胡起斐满意地看见他头颅化成血花时,他吓住了,瞳孔缩成比针眼还细,满脸铁青。
“不…不…不可能,这…这是,这是陷仙剑?!”
只见一柄红色小剑稳稳地抵住青色小剑的剑锋。
胡起斐认出那是陷仙剑,他早就知道这残破仙器,共有诛、戮、陷、绝四仙剑,当初他凭藉著绝仙剑之威能,让神剑宗从弱小的剑派宗门,一跃成為天道十门之列,让天一门丹阳子视他為莫逆之交、铁血战友,征战上万次,从未让他坠过面子,可他私底下花了上千年的时间,却苦无另外三把的任何消息,如今居然让他在眼前不远处,见到陷仙剑,不禁失态激动大叫。
“哼,你以為靠著绝仙剑就可杀了我?!你忘了我曾说过,我还得到一样残破仙器,那就是,陷…仙…剑。”凤西鸣后退百尺,面前的陷仙剑化成一柄红色长剑,稳稳落在凤西鸣的右侧。
“当年,你杀了我之后,拿著绝仙剑回到神剑宗,假意谎称我死在上古战域,然后窜改师父遗命,爬上神剑宗宗主大位,尽屠与我关係良好的师叔伯们,还把一起学艺长大的师弟们全杀了,然后,你在一天夜裡,居然趁著酒意,将师妹姦虐致死,听说师妹死前还不断向你求饶,求你饶了她肚裡的孩子,那是我凤西鸣等了半辈子的孩子呀?!
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凭哪一点可以当宗主,所以今天我佈下此局,引你来替师尊、师叔伯、师妹及师弟们偿命。”
凤西鸣双眼居然流下两行血泪,他慢慢地扬起右手,朝胡起斐一指,浑天血綾立即杀出。
胡起斐一听,面如金纸,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凤西鸣的圈套,从内奸到引出自己,这一环套过一环,可见他心思多麼谨密、多麼歹毒。
可他面对一大杀器凌厉攻势,根本毫无畏惧,因為他手中握有绝仙剑。
只要绝仙剑在手,天下无敌。
胡起斐笑道:“就让你尝尝本命法宝被毁的屈辱。”
绝仙剑化為一道匹练青光,斩向浑天血綾。
凤西鸣冷笑一声,纳虚戒一点,十万具修士肉身飘浮在近千尺空中。
“哼,我知道单凭混天血綾现在的力量,是收不了绝仙剑,但若是加上血肉献祭,不知道能不能拼上一拼?!”
他捏出一道法诀,顿时十万具修士肉身化為血雾,尽数钻入浑天血綾,只见它血光大显,如同烈日一般,竟然涨大成千尺巨手,稳稳擒住绝仙剑。
胡起斐见状,张口闷血一喷,混天血綾竟然能抓住绝仙剑?!
登时他以神识想抽回,却被混天血綾暴然一绞,绝仙剑竟然被收了?!
原本绝仙剑是属於仙器,照理说混天血綾是无法收取,但绝仙剑早已残破不堪,其力量不到全盛时期的亿分之一,根本无法同已吸取陈国、百餘名神剑宗弟子、十万具修士的无可计量庞大精血,如日中天、全盛时期的混天血綾相抗衡。
“嘿,没了绝仙剑,你就乖乖受死吧。”凤西鸣笑道。
右手朝胡起斐一点,陷仙剑暴然射出。
胡起斐脸色一僵,还想张口解释什麼,突然双眼一併,四肢一抖。
陷仙剑毫无悬念地,直接破开胡起斐的肉体,他的元婴有如小人般,快速地冲出泥丸穴,只见他狰狞笑道:“哼,白承宗你以為你杀得了我?!哼,我早有準备,我的元婴藏有丹阳子赠予的一道无限仙符,任何攻击无效,就算是陷仙剑也杀不了我,哈,我只要夺舍重生,势必引来天一门、日月宗、朝阳宗,三宗联手屠灭你血魔宗,哈哈哈。”
只见一道金光射向西方天际,凤西鸣只是一昧地端详,放在浑天血綾上的绝仙剑。
对於胡起斐的叫嚣,丝毫不放在心上。
突然,一隻巨大咒龙狠狠咬住胡起斐的元婴,只见元婴突然射出一道巨光,但旋即被无止尽的黑暗吞噬,无限仙符遇上已晋升為道器的万魂幡,似乎虚弱得可怜。
咒龙化為一桿黑色竹幡,稳稳地落了下来。
扬名中土修真界千餘年的神剑宗宗主胡起斐,就此殞落,肉体有如断线风箏般跌落,不老童拍手大笑几声,手一抬用百宝袋收了。
“嘿嘿,我大殿裡的第一具元婴人偶,总算要诞生了。”不老童满意地笑道。
邪我稳稳地抓住万魂幡,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总算将万魂幡练成道器,普天之下,谁能与我一争高下?!”
凤西鸣一脸淡漠,捏著陷、绝两仙剑,落下身子。
现在他,拥有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实力爆增,几近乎整个中土修真界无人可比。
“谢凤宗主相助,让老夫得以掠取元婴魂魄,以完善万魂幡。”邪我立即恭敬倒地一拜。
旁边的不老童,同样是面带笑容,跪倒在地。
凤西鸣淡淡一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掛齿,你和不老童都是我多年好友,今日助我復仇,让你们从中得点好处,这是应该的。”
凤西鸣大仇已报,但表情仍是平淡,他挥手将血痕化去,恢復其俊美之面容。
邪我朝不老童瞪了一眼,不老童肉疼不已,无奈地从百宝袋取出一枚纳虚戒,丢给姜怜怜,姜怜怜开心的合不拢嘴。
“凤宗主今日露了几手,让老夫实在佩服不已,这胡家小儿连招架餘地都没有。”邪我恭维道。
凤西鸣将绝仙剑上的神识封记抹去,打上自己的封记,疼爱地摸著剑身,对邪我的话根本不加理会。
立在一旁的姜怜怜心想,宗主今日凭藉著不止是陷仙剑及混天血綾,而是他破了胡起斐的道心,让他完全无法招架,否则凭胡起斐元婴中品的修為,再怎样不济,至少也不会十招内惨败,甚至他还能拼上元婴爆裂,拉在场所有人一起死。
“神剑宗该迎接它真正的宗主了,怜儿,同我上神剑宗一趟吧。”凤西鸣收了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将手上的青铜面具随手一扔。
“是,宗主。”姜怜怜道。
“血魔宗和神剑宗合而為一,这天道十门之首该是由你而得,恭喜凤宗主呀。”邪我諂媚道。
“看纳兰丹阳拿什麼拜你?!”不老童附和笑道。
凤西鸣瞪了二人一眼道:“哼,纳兰丹阳隐藏的实力不是你我可以憾动,今日一战只不过是奠定我入主神剑宗的基础,如果想要挑战天一门,那等同於送死,这种荒诞不经的场面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不老童及邪我立即收起笑容,严肃应许。
四个人驾著金光射向神剑宗方向。
凤西鸣凭藉著陷、绝二仙剑及混天血綾的力量,轻易地拿下神剑宗宗主的宝位,很快地清除胡起斐旧有势力,神剑宗的势力再加上血魔宗的势力,顿时神剑宗立即由排名倒数的宗门,一跃成為前三名,且隐然有超过天一门的趋势,原本并驾其驱的日月宗、玉清宫立即沦為附属,勉强维持不被併吞的局面。
天一门对於凤西鸣入主神剑宗,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仅仅只是送了张贺喜的帖子到神剑宗,凤西鸣马上从善如流,以神剑宗宗主的身份向中土修真界宣示,仍奉天一门為魁首,并勒令神剑宗的修士谨言慎行,原本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竟化為风清云淡,修真界各门派对於丹阳子的敬畏更加浓厚。
丹阳子面对凤西鸣的善意回应,立即下达归门令,天一门所属弟子,除了派驻三大帝国的重要事务弟子之外,全数返回天一门,因此由盛秋雨主导的叶琛追捕行动就此打住,让叶琛得以逃过一劫,不过叶琛此时还不知情,仍旧是努力赶赴百药山。
这天,普进入大宋边境。
正当叶琛要转向西北方,突然一道金光射进七彩祥云,猛然朝陈思儿而去。
辛练立即飞身,以庞大身躯挡住金光,只看见辛练周身竟略略有些闪动,原来是替身斗蓬发动奇效,挡下这致命一击,但仍是撞得辛练血脉逆转,嘴角略略渗出血丝。
陈思儿见辛练居然捨命相救,激动得扶起辛练,一脸担忧地望著他。
辛练当然不放过这大好机会,暗暗故意咬破舌头,大口大口地鲜血狂吐,一副快要命丧黄泉的模样。
叶琛当然知道辛练没事,他缓缓地抓起落在云上的一只土龙爪,脚步一点,落了下去。
只见一名身高九尺,头戴铁面具的壮汉,冷冷的站在开阔泥地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