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对泽朗无非是晴天霹雳,六月飞雪,许久,矛盾、忧郁、悲愤、懊悔就如一只挥之不去的魔鬼,占据了泽朗的思绪。她极度迷茫,伤心欲绝,两天内竟粒米未进。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思恍惚,独守空房。极似古代打入冷宫的妃子。——陈乔也是两天没有回来了,反正对泽朗来说,有他跟没有他都差不多的了。
下午时分,哥哥泽谈来电话,正想谈刘倩倩的事情,谁知泽朗一接电话,立即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
泽谈听出了问题,火速赶来。
泽朗抱着哥哥泽谈痛哭流涕:“哥哥,哥——陈乔,他——早已经结了婚,他的女儿比我还要大——呜呜——”她哽咽诉说。
泽谈听完勃然大怒,气愤填膺:“这个王八羔子,狗日的,我这就去把他劈了!!”说完咬得牙齿咯咯响,就要去找他算账。
泽朗死死拉住他,摇了摇头,停在抽泣:“哥,冷静点!没用的——没用的——”她喃喃道。只见她披头散发,泪水洒在脸色闪闪发亮,就如星光点点的天空。
泽谈回过头,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只见泽朗眼前一黑,瘫倒下来……
泽谈马上将她抱起来,赶往医院。
良久,医生出来告诉他:病人伤心过度,多日未进食,虚脱昏厥,要住院观察。
美玲玲夫妇赶到,风尘仆仆,王见开带着陈乔随后就到。走廊上:
“怎么了?我的郎妹伢怎么了?”
“没用什么事吧?会不会是有了?”
“怎么搞的?刚刚度蜜月回来就出问题!”
“严重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搞乱了泽谈的思想,泽谈不知道该回答谁的:“朗妹,给我打电话,——我去了,——就来这里了——”他语无伦次回答,说了半天,却没用点到重点。
“可能是生病了吧!”最后面的陈乔淡淡说道。
“就是你!你这个骗子,伪君子!!”泽谈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马上怒气攻心大骂,只见他瞪大眼睛,脸色灰青,一把抓住陈乔的衣领将陈乔的脖子往上提,提得陈乔脸红耳赤,“呃——呃——呃——”差点断气了。
“住手!住手!”美玲玲指着泽谈吆喝了一声。
王见开见状,马上走上去拉开怒气冲冲的泽谈,劝说道:“什么事情,慢慢说出来解决嘛,都是自己人,怎么动手呢?”
美玲玲见状,不但不支持泽谈,反而训了他一顿:“碳头,给我住手!有你这样做事的吗?”她反问泽谈。
泽宣看出了点什么苗头,轻轻问了一句:“碳头,慢慢说出来,什么事情?”
泽谈点了根烟,巡视了一环,发现陈乔低着头,慢慢说道:“朗妹伢说,陈乔已经结过婚!”他老老实实交代,将妹妹的话原封不动搬出来。
爸爸泽宣一听,如雷轰顶,爬满皱纹的脸上刹那抽动了一下,眼睁睁望着泽谈,想听还有没有下文。
美玲玲愕然,脸色突变。结果与她刚来时的想法差得很远,他刚开始以为是女儿有喜,所以才匆匆赶来的。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这个天杀的!居然敢骗我女儿??”她心里想,恨得咬牙切齿。
王见开一脸惊诧,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谎言那么快就被捅破。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乔:“呵,乔本弘太郎,看你怎么下台??”
只见陈乔低头不语,一脸的阴冷,像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布满乌云。
……
大家沉默了,许久,医生才喊家属进去办理住院手续。
接下来,一个泽朗在医院里面住了两天,一家人记得团团转,美玲玲一直缠着陈乔,蛮不讲理对着他凶叱:“这可怎么办啊?我闺女的前途就毁在你手上了,要你赔,赔!”美玲玲咄咄逼人。
陈乔别无他法,老把戏拿出来,一边用“绝招”稳住岳父岳母,在岳母美玲玲的安排指点下,一边做通大舅子的思想工作,用他来说服泽朗。没法,此刻的泽朗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伪君子老公。
就在陈乔与泽谈说正事时,泽谈无意透露出自己的烦恼:妹妹的事情特别的棘手,加上对于自己的女朋友下落不明,需要一大笔钱。目前的自己来说,苦不堪言。
陈乔越来越是发现面前的大舅子是如此的顺眼,古铜色的皮肤,匀称的五官,壮实的身体,心里开始打了另一番主意。
“这个……泽谈,经济方面没有问题,目前就是先帮我解决泽朗的问题”陈乔让他看到了希望之光。
果然在泽谈的劝说下,不出两天,泽朗便回到陈乔身边。只是脸上的笑容少了,变了个人似得,沉默寡言,愁眉不展。
晚上也不理陈乔,只是闷在被窝里回忆过去。好不容易等到陈乔兴趣来了,磨破嘴皮好言说尽,方才让泽朗同意宽衣解带,却总是一个人在上面努力表演,之后草草了事。
之后陈乔想了一个主意:让泽朗去学开车,学成了要送一辆小车给她。
便甜甜问道“亲爱的泽朗小姐,看你整天闲着无聊,怕你难过,要不,去学开车吧,这样好打发一些时间……”
泽朗听到学开车,便想回到乔兴建材门市去上班,一来可以经常看看哥哥泽谈,或者是去爸爸妈妈那里近点。于是她想了想:“好吧,不过我要去乔兴建材上班,而且要搬过去住。”她回答陈乔。
“好的,只要你不生气就好!”陈乔俨然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却说,泽谈的女朋友刘倩倩走了以后,便一直在打听下落,找刘刘倩倩的哥哥也几回了,仍然没有结果。一天,他来到以前工作过的红马制衣厂,再次找到了刘维雄:“刘组长,倩倩很久都没有联系我了,也不知道她近来过得怎么样?”他很有礼貌地询问了一句,并散给刘维雄组长香烟。
“我妹妹现在老家,被老妈看着,不许她出来,料想是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刘维雄告诉泽谈有关妹妹的情况。
泽谈一块石头落地,原来自己日思夜想的女朋友在老家,便咨询刘维雄:“如何能将她请出来?”
“家里老妈当家作主,现在又是逢着盖房子忙着,就是差钱的问题了”刘维雄道出了难处。
泽谈哦哦两声,心里全明白了,不就是钱吗?我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
下一刻告别而去。
来到泽朗宿舍,忧愁满面:“妹妹,找到刘倩倩的下落了,在老家被老妈看住,说是需要一笔费用才能出来”立即倒出一杯苦水。
泽朗一愣,真是就愁未解又添新绪,什么世道吗?女儿还要看着?
接着泽朗告诉哥哥:“哥,不要急,我有办法,放心吧!”她斗胆哄哥哥,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呢?
兄妹相谈甚久,远虑近愁,夜深方才不舍告别。
泽朗才知道,刚才太匆忙答应哥哥了,这个怎么办呢?哪里来二十万呢?夫君陈乔?不行,他已经付给了妈妈不少了,老二哥王见开?不知道他肯吗?……
她在房间里轻轻推开窗,月亮高挂,明晃晃的冰盘子里面隐隐可见桂树,如人一般微微晃动。那皎洁的月亮就想自己的爱情,那么美,却是遥不可及。于是她轻轻唱:月亮升起来喲,山寨静悄悄,让我们在一起,说着心里话,月亮升起来,清风多爽朗,晚风轻轻吹,让我们相聚在一起,诉说心里的悄悄话,吔吔……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