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朗新婚燕尔,辞去了那份工作,白天两人相敬如宾,表面上幸福甜蜜极了。夫君陈乔便暂时放下工作,全心陪伴爱妻泽朗,准备安排去东京游玩度蜜月。
  婚后七日,泽谈致电妹妹泽朗:妹妹,两人结婚的话,需要去户口所在地民政局登记结婚证,才算是合法的夫妻,尽快安排登记手续。
  泽朗得知后,找来陈乔:“老公,是不是我们需要去登记呢?”
  陈乔淡淡回答:“哦!”停了一下,“登记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别急,慢慢来!”他劝说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要么,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哪里旅游??”泽朗好奇地问了问。
  “去看东京看樱花,看富士山,北海道,你说呢?”陈乔计划带她去日本度蜜月。
  “这个……我想回我妈那里,看看爸爸妈妈先。”泽朗犹豫了下,没有直接给他答案,很想看爸爸妈妈了,七天对她好像是过了一年一样。
  “好吧,明天就去。”陈乔点头同意。
  次日,大袋小包,送到妈妈美玲玲家,美玲玲夫妇高兴地笑不拢嘴,细看这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陈乔,大赞好女婿,好女婿,饭席间,泽谈提醒妈妈美玲玲关于登记结婚的事情,美玲玲便开口问陈乔:“阿陈,你们俩的结婚证要去办理哦!”
  陈乔一怔,停下手中的酒杯:怎么大家都关心这个结婚证呢?
  只见他马上收起了乐呵呵的笑意,喝了口啤酒:“别急,这个我心里有数的,不过——我户口,还在——还在日本——”他结结巴巴回答“过几天我回去看看吧!”他又补充一句安慰岳父岳母。
  “那不行的!我妹妹要名正言顺的,这个是我们彝家的传统风俗习惯”泽谈插了一句。然后呷了口茶,一脸的严肃。
  ——陈乔瞄了一眼泽谈,啥时这个大舅子变得挺有性格了哦?这个人呐,一有性格起来,人就帅气多了。此刻的泽谈,浑然比以前英俊多了,浓眉大眼,腰板挺直,虎背熊腰。
  泽宣静静吸着烟,然后点了点头:“该要的,还是要的!”
  泽朗望了望身旁的爸爸,嘴里嘀咕:我听爸爸的。
  陈乔一下子四面楚歌,开开心心的团圆饭席瞬间就成了鸿门宴。却见他点了支烟,慢慢吸了一口,鼻子里冒出细长的烟束,脸上惊过一丝慌乱。
  片刻,他拉着岳母美玲玲出来:“玲玲妈,我跟你商量件事”
  美玲玲跟了过去:“啥子事,你直说吗?”她轻问。
  却见陈乔掏出口袋里的一沓钱,递过去:“玲玲妈,这点钱拿去零用,结婚证的事情我有安排。明天再给你五万,用于泽朗她哥娶老婆用!”他定了定神说。
  美玲玲接过钱,放进口袋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快步回来,扬起右手:“喝!喝,喝,大家开开心心喝酒,今天不提其他事——”她热切催促大家举杯喝酒。然后用脚轻轻踢了下桌下面泽宣的脚。
  泽宣随即举起酒杯,憨憨笑了笑:大家随意!随意!
  陈乔与泽谈,泽朗同时举杯:“祝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干!”
  “咯——”
  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继续拉家常闲聊。临别时,泽朗抱着爸爸妈妈热泪盈眶:“爸爸妈妈,要照顾好自己哦!”她心里是万分难舍。
  爸爸泽宣听了心里很酸:“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转眼就嫁给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唉!妹伢,委屈你了。”却无法开口。
  送回了岳父岳母,大舅子泽谈,陈乔才驾车带着爱妻泽朗回去。
  当夜,泽朗心里挺郁闷的,为什么以前的陈乔,总是那么的多的话说,而且都是自己爱听的,现在倒是冷淡了许多。
  当关灯熄火睡觉时,夫君陈乔总是先摸后舔的,泽朗眉头一皱,顿起恶心:小狗一样!
  便没了兴趣,因为陈乔每次都是快枪手,不过就是“良宵一刻”中的一刻将军。
  当陈乔爬上来说,她依旧转过脸,尽管老头子陈乔一次又一次如潮水一样冲来,她却是毫无感觉地幻想外面的大海蓝天。
  以致每一次夫君陈乔都是盲目开枪几声,却是无子弹。
  两人草草完事后,一脸的尴尬,灯一灭,却无下文。
  ……
  直到有一天,陈乔遇到了王见开,王见开该拿的也拿到了,送了一主意给陈乔:借花献佛,英雄助阵
  陈乔刻意酝酿了一下感觉。
  回来的路上经过鲜花店,买了一束“心心相印”的玫瑰花,送给了泽朗,并送上一个深情的吻:亲爱的泽朗小姐,我爱你!
  泽朗心里甜蜜蜜,脸上绽放幸福的笑容,马上还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尽管这个夫君比自己矮一些。
  当夜,陈乔吃了两粒伟哥,为了晚上节目可以丰富精彩些,不至于唱歌半场断音。
  关下房灯,放起了浪漫的小提琴,萨克斯音乐,屋里荡漾着飘逸风韵的旋律,点起小灯,朦朦的,桌上的凤仙似乎陶醉几分。
  床上两人彼此放松了许多,泽朗也不会那么的矜持,面对着夫君如狼似虎的贪婪狂吻,不但不怕,反而大方热情迎接,感觉那还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
  任由他在上面大展身手,她只是尽情领略那种飘飘欲仙的虚幻感觉。两个赤溜溜的人就如常春藤一样,愈缠愈紧,良久,双方都达到了山峰顶点。
  这一次让泽朗体验到了幸福新娘的滋味。
  一次过后,泽朗如吃过甘蔗的小孩,尝了甜头寻尾巴。便开始小鸟伊人般依偎夫君怀里,说些矫情体贴的话,陈乔也是对她疼爱有加,感情与日俱增。
  很快,这一对老夫少妻也成了恩爱的榜样,连王见开看了还是眼红羡慕:奶奶的,只怪只见已经结婚了!要不,这个美人,就是我的……
  一天下午,陈乔约定明天去东京旅行,刚刚订好机票从上海转东京,泽朗心里甚是高兴。
  突然电话响了,只见他神秘兮兮地走进客房里,咕噜咕噜一阵,独自驾车外出,泽朗来不及问就闪人了。
  当泽朗致电给他,他只是支支吾吾“公司有事”一句搪塞过去。
  却见陈乔此去,是带上两个保镖,去一个郊外的废旧厂房里取出一个皮箱,然后赶去乔兴建材,找来王见开:“小王,有订单,1200万,速速安排”。一番入账交易后。
  陈乔才回来,已经是深夜二十三点,泽朗还在房间里等他。他抱着老婆亲了一口,匆匆洗澡睡觉。
  床上,两人相对许久,始终没有下文。
  泽朗心里一阵落寞,直到天亮了,外面射进暖暖的太阳光告诉她:该起床出门旅行了!
  下午到达上海,又经过两个半小时的航程,飞机徐徐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
  东京的摩天大楼更具特色,东京的市民更是忙碌,东京的街道更是繁华热闹。当泽朗跟着陈乔搭车来到郊外的一个远亲家里时,已经天黑时分。
  东京的夜,宁静安逸,少一分喧嚣,多一份亲切,一家一户都陶醉在自家的天伦之中,欣赏音乐,喝酒……
  泽朗不会坐车坐飞机,休息了两天。
  来到上野公园,看到了如霞似火的樱花,粉红色的满树绽放,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啪啦啪啦异常的浪漫,纯洁。
  当陈乔告诉泽朗,樱花生命很短暂。泽朗心里很酸,近似难过: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都不能久恒?
  阳春三月,燕语雕梁,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充满蓬勃生机。东京这里的一切,泽朗都充满了好奇,充满了向往,那是不同于中国的美。
  当然只是风景方面,当看到东京的生活紧张得恨不得将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节俭的恨不得将一元钱掰成两半使用,还有那些非处繁琐的礼节,泽朗一看就皱眉头。
  之后又去壮观的大涌谷,日本国宝之称的唐招提寺,日本最高的东京铁塔,可以让大人重返童真,让小孩寻找快乐的迪尼斯乐园,日本最高峰的“圣山”富士山。这里泽朗看到了山顶终年积雪的富士山,看到了山下的河口湖,看到世界各地的不同肤色的游客……
  白天看风景,坐黄鱼车,看东京大街,河流,晚上欣赏日本歌舞妓演奏:琵琶,筝,箫,三弦弹奏民谣,尝海鲜刺青寿司,生鱼片,大麦茶,烤肉,天妇罗,烤鳗,乌冬面,炸豆腐等等
  还去北海道札幌赴冰雪盛宴,去玩二世谷滑雪场,去小樽大通公园,看到了风景秀丽的小樽运河,去知床看雪山,去红树林,听陈乔讲绿白相间的马铃薯田,嫣红的罂粟花,姹紫的薰衣草,阳光灿烂的向日葵,金黄色的麦田,外面虽然是春天,却冷得出奇,几次泽朗差点冻坏了。
  于是两人快快返回东京,听陈乔讲了几天的日本风俗,酒茶文化,声色礼乐,了解日本的习惯见面施鞠躬礼,交换名片,戴帽脱衣等繁琐的礼节。而对于结婚证的事情,只字不提,早就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陈乔也告诉泽朗,他的名字是乔本弘太郎。
  一个月后,返回深圳。
  陈乔忙于“工作”,三头两天不回家,泽朗成了全职太太,每天闲居在家看电视玩电脑,养花,养金鱼,看大海。日子过得惬意悠哉,吃遍山珍海味,穿遍时装新款,玩遍名山股水,出门信用卡,在家有佣人,可谓是人见人羡,人见人迷也。
  直到有一天,泽朗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张陈乔陈旧的结婚照,还有近期的全家福:陈乔坐在左边,右边是身穿和服的中年女子,前面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估计是他的女儿。
  ——她的手徒然停止了,一道闪电划过全身,脑里一阵眩晕。这相片就如一只魔鬼的爪子,一把抓住天堂里的泽朗重重摔下地狱,活生生地摔死了。
  她晕倒了——
  醒来时,泪流满面,花容失色,恍若隔世,眼前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泡影瞬间破灭。泽朗嘴里喃喃自语:我是谁?我算什么???
  “哇——哇——”
  片刻泽朗哭得悲痛欲绝,昏天黑地。
  只见她一下子就将照片撕个粉碎,扔出窗外,碎片随风飞散,极似千万只死去的白蝴蝶在空中坠落。
  夜里,房间里很静,泽朗一个人坐在镜子面前,行屍走肉样任流泪水哗哗流淌,似乎听到心脏支离破碎的声音,听到血流如注的声音,听见地狱冤魂恸哭的声音……
  “我该怎么办?该不该告诉妈妈??”一连串的问号划过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