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热闹。竟然有二集凤凰、河伯和花妖?
  “我只是来捉他而已。”祝融摊手,轻而易举地拿起开始时扑入房中的那团天火。
  不可以!开口的是千桃,她却在开口之后惊觉不对,又躲到了碧或身后,祝融已经看过来了。
  他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花妖,你若是想提早受天火劫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千桃抿唇,脸色死白,你、你先把凰鸟的火灭了,她还没有人身,不用渡天劫。
  天火劫?碧或疑惑地望着千桃,她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攀在他身上了,他伸手扶住她,便感到她身子一软,还不断地颤抖着。
  “我为什么要?”祝融带着恶意的微笑回问。
  河伯不知何时也避进了水玉结成的阵里,虽然那热是不会要命,可是热起来还是很难受的。
  她……她是无辜的。
  “她明知道这是天火还碰,活该。”
  你──
  河伯挥了挥手,瞬间便在被烧得半死不活的凰鸟身上布了一层冰寒的玄气,这举动让祝融瞪向河伯,河伯连忙挥手,别瞪我、别瞪我,我只是被请来灭火的,我也没灭你手上那只不是吗?
  祝融。
  “竟敢直呼本神名讳?”祝融转过身去。
  我听说,牠是你的死对头,是吗?宣流绘了一张未开光的神兽,亮在祝融面前。
  “哼,这种玩意儿,骗孩子去。”他连气都懒得哼,纸上绘好的神兽便化成灰,宣流赶紧将火星拍掉,被烧到不是好玩的,祝融转过身去,打算离去。
  “把你手上的凤鸟留下。”好不容易能自己稍稍控制住天火,凰鸟的第一句仍是那只鸟。
  祝融瞄了一眼凰鸟,嗤笑,“凭你?”
  对刚才近乎搞笑的举动宣流不知是懊恼或别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们,碧或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啥状况了,湖神,可以请问您一些问题吗?
  叫我河伯就好。
  河伯,天火劫是什么东西?碧或从善如流地改口,感觉到她在他问天火劫时又颤了颤。
  听到有人问问题,一向长舌的河伯兴致很好地别过头看向碧或,哦,这个你就问对人了,天火劫呢,是五天劫的一种,这五天劫嘛,是专门为了得道的妖精而设的,像是你旁边那个。第一次天劫是在得道满百年时,第二次是前次的五百年后,第三次则在千年后,而且会一次比一次厉害,五劫有五种,分别是雷劫、火劫、水劫,因为地面上也很少有妖精三劫都撑过去的,所以另外二劫就不是我这种湖神会知道的了,不过呢,撑过三劫的妖精就有资格封地仙了,传说撑过五劫的妖精就会变成散仙,能自由来去六道三界……
  虽然河伯说了一大堆,还多扯了些有的没的,但碧或还算是听懂了,他侧首望着千桃,她仍然脸色苍白,他握住她在高温的房内仍冰冷不已的手,希望能借此让她不再害怕。
  千桃。碧或开口。
  千桃没有应声,只是静静盯着他。
  你真的是百岁的老太婆吗?
  ……你才是老头子。不知是不是被宣流传染,千桃一拳挥过去。
  他问问而已嘛,招谁惹谁了?这间客栈一定是风水不好,和他相冲,才会都是他挨打……不知道自己哪做错的碧或无辜地蹲在地上抚颊想。
  河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讪笑着。
  “吼──”
  凄厉的嚎叫声传来,数只狼狗大小的神兽朝祝融奔去,祝融冷冷一笑,“这种东西,少拿出来丢人现眼!”
  祝融几个弹指,神兽纷纷化为灰烬,仍有一只扑上前就要咬住祝融蛇身的七寸处,他慌忙退了几步,又试着弹指几下,但这只就是不消失,他也火了,索性上前和神兽缠斗起来。
  宣流则趁机把凰鸟抓来拉开翅膀、翻翻胸前的翎毛,惹得凰鸟抗议声不断,她被天火烧得法力尽失,天火小小的火苗仍在胸口窜动着难以控制,这家伙在趁机占她便宜呀?
  祝融被灵活的小神兽恼得火了,丢下手中那团焰火打算专心对付这死对头,河伯趁机滑了出去捡回那团天火,毕竟他被小巫祝找来本来就是要灭的就是这团火。
  河伯,他是我的,放开他。边对付着一时半刻做不掉的螭吻,祝融怒吼。
  谁管你呀,你丢我捡呀!河伯对他做了个鬼脸,早就看这个平日不安分待在人间,老是横着走的同僚不顺眼了,很没种的滑回了水玉结界里,还顺手加强了结界强度,用极寒的冰息镇住了怀中东东身上的天火才看清了天火烧的东西。原来是小凰鸟的同类呀,怪不得这么着急。
  小巫祝。河伯招手,宣流也察觉了凰鸟身上火苗未息,于是还是不情不愿地缓缓走了过来。
  小巫祝,那只神兽你从哪请来的?怎么不怕火烧?
  这不重要啦,你看看她,怎么火熄不了?
  祝融见一时半刻讨不了便宜,专司镇压火灾的神兽呀……他狠狠瞪着宣流,像是要将宣流的长相给记牢了,接着扬长而去。而被瞪的那个主角则只关心怀中的凰鸟,神经大条到完全没注意到发生什么事。
  河伯白了他一眼,凤凰是火属性的神兽,火熄了她才死定了。
  那……怎么办?
  河伯指指怀中的凤凰,看那只有没有这只的功力,能把天火炼为己有呀。
  大伙这才注意到河伯怀中还有一只凤凰,宣流狠狠地眯起眼。
  你认识这只凤凰?
  不认识。宣流转身将螭吻的灵收回,螭吻又变回了七彩面的石像,面无表情地再收回水玉结界。
  河伯挑眉,石刻的螭吻,难怪祝融一时也讨不了好,不过火神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他今天这么好说话倒也奇怪。
  当然不会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祝融是上古神只,他这种在上古时代还在做神只神兽的神祝融还没放在眼底;螭吻虽是火神的克星,但也只是分灵罢了,没让祝融走人的理由呀?
  河伯,好久不见了。一个笑盈盈的声音在河伯身后传来。
  吓!
  一群人全吓了一跳转身。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姑娘立在他们身后不知有多久了,姑娘长得没有千桃美丽,也没有凰鸟人身模样的秀美,只是剔透玲珑得透明似的。
  你、你怎么出来了?河伯显然是认识她的,吃吓地问。
  我出来很……久了,河伯你消息太不灵通了。
  嘿……河伯苦笑,能灵通到哪儿去?我几千年没去上头了,你怎么来了?
  所以,他知道祝融为什么会跑了。
  这个嘛……因为他会跟祝融打起来是我害的,所以我只好来收拾善后了。
  众人这下迷煳了,河伯怀中的是谁?白衣姑娘又是谁?祝融为什么要追杀凤凰?凰鸟又为什么想救那只凤凰?不光是因为是同类而已吧?
  我们回来了──小凰鸟,我们买了豆沙包子和……瑢灭打开门,原本还有些高扬的话在看到房内的景像后硬生生地断掉,……这儿,刚打过仗吗?
  希也随后本要进来的,快速地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况,决定不淌这浑水,把房门关上拉着瑢灭回房。
  喂,别拉我呀,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声音愈离愈远,显然被希给带走了。
  你……不是神?碧或还蹲在地上,感觉不到河伯身上的神临感,他抬头不解地望着白衣女子。
  她笑开了,上前──摸摸他的头?我不是神哦,我是妖精。
  那祝融为什么看到你就跑了?
  她摊摊手,可能我长得像妖怪吧。
  这话让不知底细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宣流白了她一眼。虽然说的是废话没错,不过宣流也太不怕死了。
  祝融打不过她也不会有神想跟她打的。河伯提供了正解。
  众人瞪大眼,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子,上古神只打不过她?
  你是谁?宣流抱着凰鸟开口问。
  河伯抱不住大凤凰,将他放到了地上,凤凰倒是醒了,颇带敌意地瞪着她。
  她侧头想了想,这个嘛……是一只很普通的妖精。
  见鬼了,连祝融都怕她,哪里普通了?
  河伯,小凰怎么办?
  河伯的回应是耸耸肩,不知道,看她的造化了。不过希望不大就是了。河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