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江城市警察局的刑侦大队办公室中。
  陈南天一脸绝望地趴在办公桌上,扒拉着眼前的中性笔,问旁边的楚绝,“队长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这个案子咱们似乎走进死胡同了,怎么都找不到破案的关键线索,啊啊啊,我要死了。”
  “有点出息行不行,队长不在就不办了案子了吗?”余欣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厚厚地一叠资料。
  三天前,在江城的一个小区中发生了一起离奇的室内杀人案件。
  被害者是一对母女。
  母亲三十多岁,是一家超市的导购员,小女孩只有五岁,就读于她家附近的幼儿园。
  这对母女是江城本地人,家里的男人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留下了这对苦命的母女相依为命。
  她们所住的房屋是租的,早上的时候房东去敲门收房租,可是并没有人开门。
  开始的时候房东以为是那对母女已经出门,走到楼下遇到邻居,邻居说并没有看到人离开。
  房东因此认为是女人在故意躲着他想赖着不交房租,便又怒气冲冲地返了回去。
  一顿大力的拍门之后,依旧没有人来开门。房东这才感觉到事情不对,报了警!
  雷宇等人接了通知迅速地赶到了案发现场。
  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雷宇命人强行破开了房门,进屋以后发现母女都倒在客厅的地上,身下是一大滩浓稠的血迹。
  经过尸体检验,致命的伤口都是被人用利器刺穿了心脏。
  而且屋内摆放的设施十分整齐,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房门和窗子都是反锁着的,可人却死在了屋子里。没有任何指纹还有脚印留下来,还没有挣扎的痕迹,我们都把现场勘验了四遍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你能耐,你倒是找出破案的线索来啊!”
  “啪。”余欣把一叠资料仍在了陈南天的面前,“既然没有过挣扎的痕迹,那就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这里是我整理出来的死者身边相关人员的资料,你看一看,不行我们就挨着个的再盘查一遍。”
  余欣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南天撇了撇嘴,本想说些什么反驳余欣的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忍了回去,认命地拿起眼前的资料看了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她身边的人作下的。”楚绝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冷冷地开了口。
  “为什么?”陈南天和余欣同时抬头去看楚绝。
  “第一她身边有可能作案的人我们都已经盘查过,每个人在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第二,也是这个案子最为关键的一点,房门和窗子都从里面锁着,那么凶手是怎么离开的?我觉得这个才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楚绝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地吸烟的雷宇,“还有一点,你们如果仔细读过这对母女的资料,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有问题?”陈南天立时把手中的资料扔到桌子上,起身走到雷宇的办公桌前,从上面找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余欣同样凑了过来。
  “没什么问题啊!”陈南天把资料从头到尾地仔细看了两遍。
  母女的的生活很简单平常,平日里除了去超市上班就是在家里陪孩子,从没不会出去玩,或者参加什么活动,日子简单的就是两点一线。
  而且据邻居讲,女人平时十分温和,她在这个小区住挺长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和人发生过争吵,而且邻居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陌生人上门找她们。
  就是生活如此简单的一对母女,却被人离奇地杀死在自己的家中。
  陈南天和余欣再一次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楚绝。
  “看这里。”雷宇从笔筒中拿出一根红色的铅笔在资料上画出了两句话,死者的丈夫生前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死于连环交通事故。
  “这就是死者丈夫的死因啊,能说明什么?”陈南天没看懂。
  “你应该知道,那场车祸的背景并不简单事交通事故。”雷宇捻灭了手中的烟蒂,沉声说道。
  “副队,你怀疑是仇杀?”陈南天神情一凛。
  “是不是仇杀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楚绝说的对,找出凶手是如何离开的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就更难了,房门和窗子都是反锁着的,人总不可能穿墙出去吧。”
  “走吧,再去现场看看。”雷宇一把抓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抬脚向外走去。楚绝二话没说,起身跟在了后面。
  陈南天和余欣对视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
  悠长的汽笛声在连城繁华热闹的海港中响起,一艘豪华的游轮渐渐靠近了口岸,林浅秋站在船舷边上,身边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就连脸上一贯维持的笑容里也含了一丝苦涩。
  “在想什么?”阎东站在她的身边,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回来了,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却永远回不去了。”林浅秋微微感叹。
  “别想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样多愁善感可不是你的个性。”阎东轻轻地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
  “倒也不是多愁伤感,就是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话,有情未必白首,同去常不同归,我们人生的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吧。”林浅秋说完,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转身向云梯走去。
  “同去常不同归吗?”
  阎东看着林浅秋淡薄的背影,喃喃地把林浅秋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之后,阎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自嘲的笑容,提着着自己的行李箱跟在了林浅秋的身后。
  “林医生,林医生!”人群之中,林风眠带着鸭舌帽,全副武装的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看到林浅秋从游轮之上走了下来,立刻使劲地挥动着自己的胳膊,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像是回荡某种音节般引着她去找到人群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