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他们听到这里,都不免想,难怪他们翻查了当年医院的生产记录,就是找不到叶子的,也难怪当年在欣山医院里生孩子的其她产妇都不记得,曾有一个叫叶子的产妇在那所医院里生过孩子,原来她是私自去生孩子。
只听唐小小继续往下说:“我一高兴之下,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所有的朋友听。但实事上,我和叶子也没什么朋友。那时候,我只和一个朋友有来往,那就是程槐森,所以,我告诉了他,他听后很高兴地说马上就过来看望叶子。而叶子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她知道叶子生了孩子之后,她开开心心地来祝贺叶子。可是,谁知道,她却趁我扶叶子上厕所的时候,把我们的孩子都抱走了。我们本来不知道是她所为,但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照看着我们的孩子,所以,孩子没了,而人我们也找不到。
因此,根据这一点,我们就能猜测出,是把我们的孩子抱走了。况且那时候的那个女人曾经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喜欢过叶子,而在心里有点怨恨叶子,因此,我们想,她把我们的孩子抱走,是想发泄一下她的心头之恨。
孩子没了,我和叶子很是着急,我们立即去找孩子们。可是,当我们很艰难地找到了一个孩子之后,我们却看见从村头走过来的齐井天和杰克,还有钟在以及冰冰。这一下,我和叶子大吃一惊,叶子刚生完孩子,不宜劳累奔波。但是,如果我们不想被他们找到,我们就只能逃走。于是,我扶着叶子费力地往山上逃去,可是,由于我一只手要抱一个孩子,另一只手又要挽扶叶子很是费力。因此,我一咬牙对叶子说,我们把这个孩子丢了吧,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一定还能再找回这个孩子。
开始的时候,叶子死活都不肯把孩子给丢了,但是,后来她想一想,还是答应了。因为她害怕我们被齐井天他们抓住后,他们会对我们的孩子不利。于是,我们忍住心中的痛和不舍,把孩子随手丢弃在山脚下……”
听到这里,清水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个被丢弃的孩子一定是我。”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瞪了清水一眼,怪她多事乱插嘴。
唐小小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
清水哈哈一笑说:“因为只有我成了一名无人要的孤儿。”
“啊,那真是苦了你,我的孩子。”唐小小看着清水,爱怜地说。
清水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
“那么,后来怎么样?”钟鸣追问一句。
“后来?后来我们就往山上跑,”唐小小说:“由于叶子的体力不足,齐井天他们很快就要追上我们了。于是,叶子就叫我一个人逃,她说,无论他们抓住她后,会如何处置她,我都不能为了她去公安局告发齐井天他们。她还说,要我一个人活下去,不许有求死的念头。她又说,要我一定要找到我们丢失的孩子。
我想了一想,与其和她一起被齐井天他们抓住,还不如听她的话,把她丢下,留下自己的性命,以后好去找我们丢失的孩子。所以,就这样,我撇下了叶子,一个人往山上跑去。可我没想到,跑到山上没有路了。看到钟在的穷追不舍,我只好一咬牙,纵身跳下山崖。我想,我要是能够活下去,是上天的怜悯,如果不能活下去,我能够再九泉之下和叶子会合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就这样,本来好好的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叶子忍不住伤感地问。
“是的。”唐小小答。
大家听了不免一阵沉默,都在心理为唐小小感到伤心难过。
钟鸣沉默了一会忽然问:“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按我爸爸日记本上的说法,当年埋藏叶子的是他们,但是,我们却看到一块木碑,上面刻有‘爱妻叶子之墓’。我想,这个木碑是不是唐大叔为齐叶子做的?”
“是的。”唐小小答,然后说:“当年我纵身跳下山崖之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苏醒过来。我记得叶子生孩子是在上午9点半,我跳崖的时候最多也不过是十二点,但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黑了。
我忍住痛,赶紧去医院请我的那位医生朋友帮忙。等她帮我处理好一切伤口之后,已是深夜三点多。我走出了医院,往村外走去,想去打探一下叶子怎么样了,却无意中看见齐井天他们背着叶子往山走去。我尾随而去,才知道他们已经把叶子杀了。
当时的我,心痛、难过、仇恨一起涌上心头,我就想冲出去与他们拼命。可是,我却突然想起了叶子对我说过的话,她叫我无任如何都要留下自己的性命,去找回我们丢失的孩子,否则,就算我到了黄泉路上,她也不会理我。于是,我只好忍住心中的悲痛和仇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叶子埋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在叶子的坟上躺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我便找了一些木头,亲手为叶子做一个木碑,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用小刀把那些字刻好。我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到处收集不同的花草,栽培在望月的坟前,因为她生前就是喜欢各种各样的花草。当我为叶子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开始了寻找孩子的路途。这一找,就找到了现在。唉……”
唐小小说完无比心酸地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他的孩子们,觉得这个上天对他还算是公平眷顾,至少,在他临死前,他能够找回他的孩子,并知道她们都健健康康地活着,这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大家听后又是感到一阵伤心,一阵悲痛。大家都在心理有点怨恨起齐井天他们的所作所为来,但是,对于唐小小和齐叶子的忍气吞声的作法,更是感到一阵无奈。如果当年的唐小小和叶子不是一直容忍下去,而选择去报案的话,那么,他们两人又怎么会走到现在的这种局面?难道当时的社会就真的如此灰暗,灰暗到唐小小和叶子不相信公安局有这个能力,为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只是,这些不满,钟鸣他们谁都不便说出来指责唐以劲。因为他已经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折磨,他们这些小一辈的人,又怎么再忍心去指责他?
钟鸣想了一下问:“唐大叔,按您的说法,当年我爸爸是不知道叶子曾经发现杰克杀了人?”
“是的。”唐小小答。
“难怪当年您一看到我爸爸的追赶,就不顾一切地跳崖。那是您以为我爸爸已经和杰克他们联合起来要杀您们,对吧?”钟鸣又问。
“嗯。”唐小小点点头,那时候的钟在,眼睛红得像要喷出火来,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想要了他和叶子的命。
钟鸣叹了口气说:“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爸爸虽然很恨您和叶子,但他断断不会杀了您们。他只是很想把您们找出来,然后,有可能会痛打您们一顿。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消解我爸爸心中对您们的恨。如果那时候的您们,能够对我爸爸说出杰克和齐井天的事情,那么,这个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
钟鸣说着停了一下,又说:“我爸爸之所以会和杰克和齐井天走在一起,也是因为杰克他们骗了我爸爸。我爸爸以为,杰克是因为叶子拒绝了他,而对她产生了恨意,他完全没有想到杰克要找叶子,是为了想要杀叶子灭口。而对于齐井天,正如您所说,我爸爸也完全没有想过齐井天会想要叶子死。在我爸爸的心里,他总认为齐叶子是齐井天唯一的女儿,齐井天就是再怎么恨叶子,也不可能会因为害怕叶子把他的丑事说出去,而要杀叶子来灭口。所以,这件事……”肖寒说完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