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几个侍卫架着柳依依的胳膊把她扶进了牢房。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皇上的心也真够狠的,血肉模糊和衣服都粘在一起了。”一个侍卫看着浑身是血的柳依依,摇头叹息。
另一个侍卫压低了声音,“外面都在传贵妃娘娘和别的男人私通,昨夜里御林军都出动了就为了抓他们。我倒是觉得她被打是应该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哪个做男人的不讨厌。”
先觉得柳依依可怜的侍卫也改变了想法,“没想到这个女人是这样子的!唉……真是脏,皇上不把她处死也算心软,不过这个美人长的确实漂亮,杀了有点可惜。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他们打开牢房的大门,随手一推就不管了。昏迷的柳依依倒在一堆发臭的干草上,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
“水——”她沙哑着嗓音念叨着,苍白的脸蛋藏在凌乱的青丝下面。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狼狈,浑身是血的女人会是魔教第一美人——柳柳依依。
一串钥匙碰撞的轻响声,熟悉的清新麝香袭来。有谁打开了天牢的大门,走到发臭的干草边看着自己。
“水——”她反复低念着,流淌的鲜血已经被止住。浑身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暗红色的疤痕,伤口又痒又疼,柳依依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管它们。
等她从昏睡中有些转醒时,才发觉口干舌燥很想喝水。整个人像被放在锅炉上蒸着的包子,从里到外都滚烫的厉害。她想将身上的衣服都扯去,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就会疼得发晕。脱衣服扇凉的想法也只能作罢。
有人托住她的腰肢把她抱了起来,牵动了无数的伤口,柳依依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把那个人给踢开。
他听见柳依依痛呼,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的小心温柔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伤口上,一阵酥麻的冰凉之后就是火辣辣的刺痛。
柳依依本能的想要去抓,抱住自己的那个人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柳依依挣扎着,朦胧中记着因为药效的原因,她狠狠地掐住那双握紧自己的手。
一个柔软而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轻轻在她嘴边摩挲了一会。软软湿湿的东西描摹着柳依依的唇瓣,她抿了抿自己皲裂的嘴唇想要获得更多的滋润。
偏偏那人将自己的嘴巴收了回去,柳依依将自己的脸又不死心地凑近了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他的嘴唇依旧没有再贴上来。谁的指尖从她的面颊上轻抚而过。将她的长发都别在了耳根的后面,细细端详了一会。
就又将柳依依放在了干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涂了药膏的原因伤口的疼痛已经消退了。沉重的眼皮就是睁不开,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意识,柳依依觉得惋惜。那个好心人到底是谁?
在她又要陷入漫长的昏睡的时候,脚步声又来了。不变的轻柔动作,她宛若一只易碎的瓷器。柳依依安稳地靠在来人的怀中,嘴巴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她用舌尖舔了舔才确定是一只杯子。
“慢点喝。”
如此耳熟的声音,磁性而又低哑。无数的画面从柳依依的眼前闪过,玄色的衣袍,俊秀的容颜。熟悉的背影他站在自己的宫殿门前找自己,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对上一双琉璃剔透的黑色眸子。过去种种在她眼前浮现。
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胸膛,不顾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她依恋地抱紧来人的腰,紧紧地像是害怕他再次离开一般。
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想要同样紧紧抱着自己怀中的人。可是他还是停住了手,眸子幽幽如同晃动的湖面。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什么也没有做任由她紧紧抱住。
杯中的水她一口也没有喝。思量了片刻。青丝洒落,他扬起头颅将杯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低头他吻住了柳依依,撬开她的牙齿舌头接触的那一刻,他将含住的茶水尽数渡给了她。干涸的舌头受到了滋润,柳依依缠绕住想要离开的他,紧紧地吸住辗转。他的睫毛不住颤动,柳依依的反应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惊诧只是瞬间,他闭上了眼睛同样深情地回应她。
傍晚的时候柳依依才完全清醒过来,她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想到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她怔怔地抚摸着自己的红唇。
可是依旧被锁住的牢门,只有干草的臭味没有一丝熟悉的麝香味留下。似乎那真正的只是一个桃色的梦境,柳依依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就算自己有毒血能很快生出新的肌肤可依然要忍受疼痛和奇痒,这就说明真的有人给自己上过药了。
但是,怎么可能会是炙炎,他不是一直都想要自己死吗?
她忘不了,她在受罚的时候,他却在一旁和舒曼莹缠绵亲吻,娇喘的呻吟几欲将她最后的精神支柱摧毁。她永远记得他的那一句话要鞭鞭见血,柳依依低头看了看自己污血染湿的青衣,嘴边挂起仇恨的冷笑。
就算真的是他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不想自己死的太快,太轻易。他要让自己活着,这样才能加变态地折磨自己。
“不,这次我不会让你如愿了。炙炎我恨你,哪怕是死也不想再留下,不想再看见你。”柳依依眼神中只剩下空洞,而嘴角却是不断上扬露出癫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