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事不要得罪人。这是教训!
  “肌肉男,我跟你势不两立。”
  坐在咖啡厅里与再次相遇的安佑雨对坐的乔佳,一直紧紧低下去的头在心中暗骂着,硬是没有脸在抬起来。
  可事情,终究错在自己。这个教训的单,她必须买,于是她努力含笑探视道:“您好?是安经理?”
  “对。”安佑雨倒不客气,直奔主题道:“是我,你记得我。那么你应该记得我们的插曲,是你捡了我的钻戒,对不对?”
  “是我捡……”乔佳动动身体,又怔怔半响,激动道:“我有站在原地等你回来的,可是谁知你一直没有回来。我的工作又急,在这段时间去了北京。”她停了停,委屈道:“我以为你是有钱人,应该等上几个月没有问题的。现在,现在……你居然还是珠宝公司的经理,我想你应该更不会急吧?”
  “什么?”安佑雨揉了揉耳朵,似乎怀疑自己的听力,追崔道:“小姐,我有钱与这个物归原主没有任何关系吧?你当初连安抚费都倔强的不要,现在怎么变软了?快,把钻戒还给我,你刚刚在电话里头答应的挺好,难道想反悔不成?”
  “不、不、不。”乔佳连连摆手道:“是你的,本该还你。理所当然的事。只是……”
  “那还只是什么?”安佑雨掏出钱包,道:“来,你还给我就可。想要多少钱,我可以补偿你。”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乔佳又次摆手拒绝,后来实在撑不住,拿出哥哥留下的信件,递给他惭愧道:“对不起,这是我哥哥留下的,我没有照管好它,但是我可以替你找的呀?”
  “找?”安佑雨从她越来越分心的眼神里找出不安,连忙打开那份信读出来,“乔雨,哥哥真的很抱歉,很没用。钻戒先借用,等哥哥发财了一定在你结婚时还你更大颗。”读到这里,安佑雨实在气急骂出来,“什么人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拿别人的钱财,去潇洒走一回,真他妈……”
  “喂?”骂谁都可以,唯独不忍骂自己亲人的乔佳,终于未能忍住气火,一掌击至桌面,恶狠狠道:“姓安的,你不过有点臭钱而已,凶什么凶?我哥哥怎样,还轮不到你教育。你要一克拉钻戒对吧?我给你去找就是,我还真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就为了一枚戒指,就与未婚夫当场解除婚礼的道理,我现在反而还真觉得你倒挺悲凉!”
  “喂?”安佑雨哪有见过如此蛮不讲理地女人,“你这女人有没有一点良心呀!我的婚礼出现状况,一切都在你的失误。怎么七七八八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枚一克拉钻戒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必须找回。”
  “你跟谁的感情,谁的遗物。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乔佳依旧拉长脸,但语气稍有好转。一把拉过皮包,站起来道:“我只是捡到了而已,我也有权利取消拾金不昧的精神,持有不归还的义务。可是,我今天心情“好至特殊”,可以考虑替你寻找钻戒,你要跟不跟拉倒。”
  安佑雨当然还是去了。他跟着她经过一条又一条街道,问了一波又一波可以与她哥哥能够串连起来的人。可是,人们回答的都是一样一样的结果。
  安佑雨恼怒了,乔佳自然也不难堪至极。
  她在回来后第一时间得知哥哥远离家乡出门做生意时的当刻,就应该猜到了这个结局。她太迟钝,她相信了。
  她远远地站在街角,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顿时产生了深深地悲凉。直到她刚要回嘴对付跟在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的那个人时,门前一家名为“金典”的当铺吸引到她全部眼眸。
  “喂?你先别吵。”乔佳指指那家当铺道:“我记得小时候,我跟着哥哥与强子,常来这家当铺玩的。会不会?”
  “会什么会?快去快去。”安佑雨用力推她一把,两人还未在店内站稳,他就抢先问道:“老板,最近有人拿一克拉钻戒来这里典当吗?”
  坐在柜台前玩着电脑游戏的老板推了推眼镜,认真看了看他,不耐烦地道:“没有,没有。我们从不收渠道不干净的货源。”
  “章老板,是我呀!小乔,还记得吗?”乔佳突然认出了他,立刻凑近铁窗口,套近乎道:“是王君家的女儿,从前老来您这里玩的呢?跟强子跟乔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
  老板停下手中的游戏柄,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尔后终于愉悦道:“哦!我认出你了,你是乔楠的妹妹。你们长得还真像呢?”
  “是啊是啊!我们一个妈生的,当然像啦!”乔佳见事情有眉目,再次跟近距离,道:“那您最近有见过我的哥哥乔楠或者强子吗?我真的很急需找到他。”
  “这……”章老板犹豫半会,还是坐了下来,咬着欲语还休地唇道:“我没有见着他呢?你还是去别家找吧!”
  “章老板,您的眼睛明明写满了‘看见’,为什么说没有呢?”乔佳急了,道:“我哥哥只是贪玩,作为长辈的应该给予帮助才对。他现在失踪了,我真的很急着找到他,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失踪?”章老板一听着两个字,自己也意外了,刚要回话又被站在一旁七不耐烦八不耐烦的安佑雨给截住。
  “走啦走啦!”安佑雨推推她,急促道:“天下奸商一样黑,你还是给我重寻方法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章老板瞬时站起来,冲出柜台走至安佑雨跟前,揪起他的衣领道:“我奸商怎么样了,都要比你这样外表西服革履,实际基本
  礼貌面子都没有的人好的去!”
  “难不成,你要跟我打架还不成?”安佑雨道。
  “我还怕你?”
  “对不起对不起。”见状,乔佳连忙走过去劝架,使出她人高马大的优势,一把扯开他们,自认自错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怪我。”乔佳一边安抚好安佑雨,一边对章老板再次采取最后的攻击,“章老板,我朋友很着急。那枚戒指真的对他很重要,才这样不讲理没有礼貌的。我真心求求您,一切都是我哥哥的错,可是他也是万不得已,跟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才有如今的恶劣行为。我记得,您小时很喜欢我们兄妹俩的,常常私自给我们买鸡腿吃。您就看在旧情上,帮帮我们好不好?”
  “呵!你们俩兄妹为什么非要叮上我了呢!真是。”章老板双手插腰,顿了顿,最终叹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好吧!看着旧情上,看着你是老王的女儿份上。我告诉你,你哥哥在半个月前确实与强子一起拿着一枚一克拉的钻戒过来典当过。当初我是怕出现这样的后患,坚持不肯收的,可是强子将蜜语威胁通通来了一个轮回,再加上我又看货品确实是块上等货,也就收了它。”
  “那它现在在哪里?”安佑雨与乔佳一同问道。
  “不在我这里。”章老板总算妥协下来,一边从回柜台一边说:“前天是市场拍卖会,一个外国行家已经拿出来议论了,恐怕现在已经上了去往欧洲的列车了。”
  乔佳绝望了。她同安佑雨一走出来,便见他骂骂咧咧的架势,心就异常的烦乱。她真想对这个金钱味异常浓重的富二代,来一个生死搏斗,然后同样学着哥哥的样子携罪潜逃。
  他这个不知忧愁,不知真情冷暖的势利人士,着实不值得他人帮助。可是,错还在自己家。
  想到这里,她忍俊不禁的又次叹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几行字,面无表情地递给他道:“我家的电话,我的电话,我好朋友林娜的电话,以及我家的地址,通通都在上面。我会替你找回来,你若觉得不放心,怕我再次私吞的话,你也可以跟着去。但是,自己的费用自己出。我先走了,给你三天的准备期,我接不到电话,我自己走。”
  “喂?你什么意思?你哥哥不务正业转卖我的钻戒,反倒你们有理了是不是?”安佑雨对准她离越远的背影,心理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可是怎么办,他摊上了一个比母亲还要严厉,比保姆还要庸俗,比闵洁还要无理取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