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白抖掉烟头上的烟灰,烟在肺叶里过了一道,淡淡地吐出,迷糊了双眼。手机在身旁,不停动着,铃声是钢琴曲tears,淡淡地,在空旷地天台上播撒着。
淡淡地,晕染了这个迟来的秋季。白鸽偶尔拍着翅膀飞到林小白身边,摇摆着身子走进,有飞速地撤退,好像对铃声很有兴趣,想知道听到的是什么东西。
声响,是可以怎么形容的,一种东西呢。
还是淡淡地,有点哀愁的。
林小白按下接听键。
“喂,小白哥哥。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小袋鼠的声音总是这么唯唯诺诺,林小白轻轻地笑了下,又特意地把烟掐灭,仿佛是怕对方看见自己在抽烟。
“嗯。好啊。那,我去你家接你?想好看什么就发短信告诉我。”林小白的心情好像突然好起来,对着飞来的一直白鸽打了一个响指,白鸽却像是受到惊吓又飞远了。
“小白哥哥,我朋友想见见你,呵呵,她们一直想看你。”
“嗯,好啊,有空我请她们吃饭哦。”语气,尽量地柔和起来,林小白望着一层层积厚的云朵,就像云朵的弧度一样,柔和起来。
“小白哥哥,呵呵,最后一句哦,听好了,——我、想、你。”“啪”地一声挂断,仿佛听到对方心跳加速,看到她的脸红晕起来,呵呵,应该很甜蜜吧。
林小白微眯起眼,笑着望着空中盘旋地白鸽。
这声响,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温柔情感。
其实,语文灭绝师太并没有找我,也没有所谓的同学打我的小报告,只是,不知道怎么该跟林小白坦白,即使有再多秘密可以分享也不知道怎么去揭开母亲这一话题。
母亲,是心中冷漠下来的一种痛。
中午,妈妈发来一条短信,一开始不敢相信地以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在课堂上揉揉双眼才看清课桌板下闪着屏幕的手机。
——李脉琪,下午有空么,回家一趟。有事和你说。(妈妈)
对我来说,这是件多么稀罕的事,是多么可欲而不可求的事。
不敢与林小白分享这个稀罕事,却说出了杨重屿的秘密。也许,内心还是渴望着家的一点温暖吧。
回到那个冷清的别墅小区,保安恭维的笑容仿佛是无声。林荫小道也变得泛黄起来,匆匆地走过这些繁华,经过孙甲程家的时候才慢慢停止脚步,冬日般寒冷的童年,是孙甲程和他的妈妈给了我一束阳光。在我被大龄青年欺负的时候,是孙甲程挺身而出,用身体为我挡来尊严,为我教训那些多嘴的小朋友。还有孙妈妈,在我生病的时候,是她驱车到学校接我回家,住进孙家温暖的卧室里,温馨地场面一幕幕袭来,我揉揉快软下来的脸,记忆里孙妈妈的粥是温热的,淡淡的,带着关怀,带着甜蜜。
那个时候,孙甲程对我说:“小琪琪,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保护你。”
孙妈妈也微笑着说:“琪,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深深呼口气,双手撑开,微笑着,继续走道下一栋别墅,站在门口,怎么看都没有孙甲程的家有生气。灰蒙蒙地像暗色城堡,囚禁着等待幸福的小丫头。
再一次深呼吸,推开院门,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
妈妈回来了,她在里面吗?她还有没有在厨房里忙碌着我最爱吃的菜呢。
推开家门,是否就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