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屿在学生会整理这新生资料,要一份份地输入电脑备案。已经忙活了一下午了,接班的人还没来,杨重屿稍稍叹口气,伸了伸懒腰,继续埋头苦干。
  “李脉琪”杨重屿盯着手上地这份新生资料上的名字出奇,接着又赶忙看了看旁边覆辙的照片。
  “李脉琪,”杨重屿小声地重复着,“是你么,脉琪?”
  细长的手指划过李脉琪的一寸照,脸孔是那么的熟悉,却为何带着一股冷漠?这么久,你受苦了吗?
  杨重屿再次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头重重地靠在转椅上,望着陈旧地天花板,默不出声。
  陷入了一场难以抹去的感伤回忆。
  温婉璃对着曹静川哭了,小声地啜泣着:“是那个女生,她叫来孙甲程支开了杨重屿,我还被孙甲程吃豆腐了。
  曹静川双手握着温婉璃的肩膀,看着她哭泣的小脸心里锥心般地痛着,但是一听到杨重屿被支开了,却有那么点开心,她安慰道:“是那个叫李脉琪的女生?我会教训她的。连带那个叫孙甲程的混蛋。”曹静川顺势将温婉璃揉入怀中。
  温婉璃埋着头哭得更紧了,她不知道曹静川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她只是扬着一张无辜地小脸出现在这个故事中,等她明白过来,身边的人早已伤痕累累。就算真的扶起了爱着自己的人,也早已迷失了当初纯真的信仰。
  曹静川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带着些许的怒意和报仇欲。
  天空,仿佛又变得高了些许,云朵飘荡着,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或许只有大雁才能追逐这浮云,或许只有清风,才能寄存着飘散的记忆。
  学校门卫爷爷养的白鸽,在一次操场上传来的哨声中,又一次飞起,点缀着这冷清的世界。
  孙甲程回到吵闹的课室,闷闷地走到自己的位子,戴上连衣帽,闷住头。过了一会儿,孙甲程终于抬起憋红了的帅气小脸,掏出手机,快速地摁了几个字。
  美女,我们分手吧。
  信封摇曳了几下就显示出发送成功的字样。
  孙甲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见异思迁。
  而是,真的对一个女生心动了。
  真的心动了,就会收起狂傲不羁的心,和每一个美女撇清关系。
  真的心动了,就会为了那个她,义无反顾。即使,粉身碎骨。
  推开门,居然还是那熟悉的寂静。
  好吧,也许是太累了,在卧房里休息。
  夕阳的光冷冷地,透着窗户进来,所有的桌椅都蒙上了一种枯黄色,没有一点点生气。我回过头,枯黄的背影,细细长长地躲在沙发的角落,因为空气的尘埃触碰着敏感的肌肤而轻轻颤抖,越发地感觉到冷清。
  “妈。”我期待着沉睡中的你听到我的呼唤。
  “你在么。”慢慢地走上楼梯,扶着栏杆,一手的灰烬。
  “妈。”我期待着你微笑着将我拥入怀中,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我上来咯。”靠着墙,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仿佛这已不是自己的家,在别人的城堡下,提着心,屏住呼吸前进。为什么路途变得如此艰辛,为什么还如此陌生,妈妈。
  “妈。”我期待的,是不是永远都是失望结局。
  吱呀。
  门被我缓缓地开启,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整齐平铺的床单,落地窗帘遮住了微光,昏暗的房间里没有呼吸的声响,没有沉睡着的歌谣,没有叫醒梦的摇铃。
  一如既往地,空荡荡地陈列着寂寞。
  妈。妈妈。为什么是我,喊你妈妈。为什么是我,只有孤单陪着长大。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一只饲养的小猫么?小猫还有可以蹭主任裤腿的时候,而我呢,妈。我只能一个人长大,只能被别人的母亲关怀着。
  妈。你知道我心底里的那抹痛吗?是你,是你在拆散一个家后,硬生生地植在我心上的。从那天分别起,你就去了另一个与我隔离的世界。你再也不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你再也不会会在我面前温柔地微笑,抚摸我的额头,甚至是关心一点点学习上的事。
  这么多年,我都自己过来了。
  但是你的一条短信,却又让我波澜起伏。
  ——李脉琪,下午有空么,回家一趟。有事和你说。
  奋不顾身地,想要见你。
  莫名其妙地,还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