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认真的吗?”菊纹姬错愕的说:“可是我使用的『三天一刀流』,只有菊纹家的人能学,不传外人耶。”
“是喔……”山姆难掩心中的失望,成為菊纹姬徒弟,来提升自我实力,同时增加对这艘船影响力的计画失败了。
菊纹姬大感有趣的问道:“怎麼突然想学我的刀法?你要放弃原本擅长的魔法融合剑术了吗?”
山姆说道:“没有啦,我只是想要实验看看,妳那威力强大的刀法,再加上魔法改良的话,究竟会变成什麼样子。”
菊纹姬眼睛一亮,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兴奋的说道:“这个主意真有趣!只不过我不会使用魔法,如果是你的话……”
接著她又露出懊恼的表情,痛苦的说:“不行不行,『三天一刀流』绝对不能传给外人,这事菊纹家几百年来的传统……可是我又好想看看我的刀法加上魔法到底会变成什麼样子。”
山姆说道:“那乾脆就折衷吧,教我基本的大和国刀法就好。”
菊纹姬唰的一声站了起来,焦急的说:“好,就这样,跟我来战斗员练习室吧。”
“可是我的剑放在……”
“别管了,到那边再拿练习用的。”
於是山姆便跟著菊纹姬走进战斗员练习室,正巧碰到再裡头挥汗如雨,心勤练剑的大副达克朗,他看到山姆和菊纹姬,立刻扬起眉毛好奇的问:“山姆,你不是航海士吗?怎麼跑来这裡。”
山姆说道:“我今天的轮班结束了,利用空閒时间来练练身体。”
菊纹姬迫不及待的接下去说:“山姆想要发明一种全新的武学,把魔法和大和国传统刀法融合在一起,但是他不会用刀,所以我就来教他了。”
达克朗皱起眉头,疑惑的说:“魔法结合武学?这又不是什麼突破性的新概念,天武士早就在使用了。”
菊纹姬表情狂热的说:“是啊是啊,但他们是结合了天武士的『圣殿十字剑』,而非其他流派的武学,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如果我们像天武士一样融合武学和魔法的话,那麼是否能够变得跟他们一样强大呢?又或者,我们是否能够开创出全新的流派呢?”
达克朗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想法感到惊艳,他摸摸下巴,一面沉思一面喃喃自语:“很有趣,很有趣,如果我的『幽谷空啸剑』在第二式第三招加入火系魔法,那麼威力或许会变得相当惊人,如果是第四式第一招……”
他低著头念了老半天,最后抬起来,有点徬徨失措的说:“怎麼办,这个点子太有趣了,我实在好想实践看看。”
“对吧对吧!”菊纹姬开心的鼓掌叫好,说道:“小山姆真是可爱,古灵精怪的,想出这麼棒的点子,我又更爱你了呦!”
达克朗热切的看著山姆,说道:“你说你是结束航海士轮班后才过来的?太可惜了,这样我们能一起研究剑术的时间就会很有限,我乾脆把你调来当战斗员算了,可是这样航海士组组长又会把我杀了……”
“别管那麼多啦!”菊纹姬不耐烦的说:“小山姆,你去拿一把太刀过来,我把大和国刀法的基础全部教给你!”
达克朗连忙说:“等一下啊,妳的『三天一刀流』不是不能传外人吗?还不如先让我教他『幽谷空啸剑』,我才不会像妳一样藏私呢!”
菊纹姬生气的说:“闭嘴,我不管,我就是要先教他,这是船长命令!”
居然把重大的船长命令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菊纹姬的嗜武成痴令山姆哭笑不得,他一面走去武器架上拿太刀,一面在心中沾沾自喜,果然这个方法可以拉拢菊纹姬的亲近感,但想不到连达克朗也顺便收买了,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於是山姆便开始了一面进行航海士工作,下班后到练习室学剑的充实生活,他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那就是菊纹姬和达克朗都是比柴哥木更好的武术指导老师,过去柴哥木教他战斗的方式,就是大略的提点一下攻防的概念,然后拿起大刀把他砍个七荤八素,除了让身体变得更耐打之外,对战斗技巧的提升没什麼帮助。
但菊纹姬和达克朗可就不同了,他们将过去习武时受过的教导套用到山姆身上,从基本动作开始训练,到一些简单的砍刺技巧,最后近接到武学的招式,虽然山姆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在“邪恶火炬”上学到的东西,比在“闪电之星”的时候还要多上许多。
这一天,山姆学完“幽谷空啸剑”最入门的起手招式后,便和达克朗开始讨论该在什麼样的时机,以什麼样的形式切入魔法,才会让招式变的更实用。
他们讨论的不只是强度方面的问题,还有让后人学习起来的难易度,必经他们要做的是创造新的流派,而非发明极具威力但超难上手的盖世绝学。
“我想我发现问题的癥结点了。”在讨论了一整个下午后,达克朗有些忌妒的说:“正常人……像我这样的人,要施放法术的时候,总需要以咏唱、魔法阵、或是魔杖来辅助,才能施放的出来,但是天晓得你是打了针还是吃了药,居然可以直接用铁剑施法,铁的魔法传导功率可是所有材质中数一数二烂的耶!”
菊纹姬在一旁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所谓的天武士,就是能够使出比山姆还要精湛的魔法,同时剑术又比我们高超,所以才会成為一群战无不胜,以一抵百的怪物。”
“所以你们要放弃了吗?”山姆还真的担心他们会放弃,於是故意用激将法说道。
“啊……关於变的比天武士还强这点,早就该放弃了,反正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不可能的。”达克朗说道:“只不过设计新剑法的想法倒是不可能放弃,虽然设计出来后也只有你能用就是了,但是看著自己原本惯用的剑术得到进一步的强化,那种感觉真是快美难言啊!”
“没错!”菊纹姬一把抢走山姆手中的阔剑,把太刀塞到他手中,强势的说道:“研究达克朗的剑术也研究的够久了,现在轮到我的刀法了!”
过了几天后,山姆结束航海士的工作,拖著疲惫的身躯走在中层甲板的走道上,心中盘算著时机是否已经成熟,如果现在开口询问菊纹姬有关船上派系分布的问题,会不会引起她的猜忌?或是等到一起研发武学的时间拉长,和她更加熟络之后再来做打算?
他就这样一面想著,一面走到战斗员练习室,结果见到裡头的大灯已经关上,两名战斗员擦著汗,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咦,怎麼了?今天不用练习吗?”山姆疑惑的问道。
那两名战斗员惊讶的看著他,用更疑惑的声音说:“你在开玩笑吧?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吗?”
“不知道啊,又要準备登陆抢劫了?”山姆说。
两名战斗员用不敢置信的表情对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对山姆说:“今天是冬至节啊!”
根据狙利所说,冬至节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天,原本是要献上礼物供奉寒冬女神,但是现在变成花大钱交换礼物的白痴节日。
基本上就是地球上的圣诞节,山姆不知道原来海盗也会庆祝这种欢乐的节日。
他跟著其他人一起走进餐厅,只见菊纹姬穿著一身火红绵花裙装,高高举起手中酒杯,对著麦克风向在坐的眾人宣布:“虽然我是个嗜血暴力的邪恶海盗,对这种无聊的节日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的服装完全无法说服眾人。
“但是為了延续优良的传统,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庆祝冬至节!一般百姓都是喝喝水果酒啦,打扮成寒冬女神表演话剧啦……等等诸如此类的活动,但是这种庆祝方式对我们这群兇残的海盗来说太无聊,像个小孩子似的,成何体统?所以我决定,今天晚上举办属於我们风格的庆祝会!让我们来……”
她故意拉长尾音,营造出戏剧性的氛围。
“玩交换礼物!”
此话一出,台下陷入疯狂的暴动,这群血气方刚,嗜武成狂的海盗们纷纷破口大骂:
“搞什麼东西啊?你才最像小孩子吧!”
“我是不是上错船了啊?现在倒戈到『地狱行者』还来得及吗?”
“你要办交换礼物也就算了,事先根本没通知,是要我们去哪裡声礼物啊?”
菊纹姬将麦克风开到最大声,任性的大喊:“通通给我闭嘴,一群饭桶!冬至节来临前,事先买好礼物不是尝试吗?不爽的通通给我站上来,我们来比划比划!”
山姆露出浅浅的微笑,看著这群胡闹的傢伙,忽然之间,他的心臟揪了一下,一股悲凄的情绪缓缓蔓延上他的胸膛,他嘆了口气,点起一支香菸,哀愁的看著窗外灿烂炫丽的星空。
温蒂,这几天你过得还好吗?
冬至节到了,这一天我们本来应该一起度过,依偎在温暖的炉火旁,互相倾诉速著心中的爱慕,与汪洋般无边无际的思念。
但如今我们却分隔两地,相距数千万光年之外,无法凝视著彼此的脸庞,无法拥抱彼此的身躯。
本来答应要送妳的冬至节礼物,现在却永远不会寄到了,真的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