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bling出了体育馆外,我的脑里还是一片气呼呼,怎么都反应不过来。
  都说女人是情感的动物,我们能够容忍男人犯错,却不能容忍他们欺骗。
  “给你一分钟,解释你隐瞒了我什么,还是,我需要再多给你一点时间呢?”
  我抬眼望着他,我想,我现在的脸一定很难看。
  可是,bling却还笑了,就只是那样平常的笑着。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太清楚,他笑究竟代表什么,是真的快乐抑或出自习惯。
  仿佛就算许纯美站在他面前,他也是笑的那样轻松自然。
  于是,在这片诡异的气氛沉浸下,先压抑不住的是我,我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呀、你怎么,塑化剂吃多了就会傻笑啊?”
  “……呵,你我身体里多少都会有一点的,”终于,他收起了笑容,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像是迷了路的孩子,”我只是在想,我该用什么方式说明,你不会觉得矫情。”
  矫情,一个好不bling的形容词。
  他突然扯下衣服一边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幸好,他下一步并不是要喊强暴。
  “你看到了吧。”
  “什么,肩膀?”
  “……GPS的印记。”他又笑了,轻声的说。
  我这才想起来,盯着他右边锁骨上小小的新月,总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照理说,你这个被金拉进来的GPS,也照理该有一个,他也真是个好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大了,他耀眼的金髮随风而扬,漂亮而忧伤的一幅画面。
  “这个印记代表的是束缚,GPS如果没拿到GM发的许可证就擅自离开G˙I,这个印记不只可以追踪,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成为致命的符号。”
  他毫不在乎的陈述,仿佛他真的只是个局外人。
  我好像懂了他想隐瞒的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这个印记,代表我还是能够随时进出G˙I,是吧?”
  他摊了摊手,没有否认。
  如果bling不告诉我的话,或许,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傻傻的在G˙I过一辈子了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有很多机会的。”
  “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你走,不论是一开始,或是现在。”
  “……”
  “生气了?”他碰了碰我的手臂。
  “……”
  “别以为我对你一见钟情啊,我们这种人就是有个毛病,看见好玩的东西,会不择手段的将他留下。”
  我操,还不如不要解释呢,你丫的真王八。
  要是以前,我早甩了他一巴掌走人了。
  “bling同学,你应该庆幸,幸好,幸好我是在你口中听到这番话,不是别人。”
  我说,试图让自己露出笑容。
  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做事得经过大脑,而不是碰到脑干就急转直下。
  再者,我听过一句话,”我们都知道爱情是盲目的,当我们自己碰上了爱情,却都成了瞎子。”
  他顿了顿,用着像是小学生跟老师坦白的语气,窘迫的道:
  “李悦,虽然我上过很多男人,可是,爱情游戏玩到陷进去倒是第一次,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哄一哄就算了的女人,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髮,句子很不顺,却很真诚。
  ……算了,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上别人的时候有带套吧,要是我得了爱滋,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我们綰緗楼第一条规矩,随身携带杜蕾斯。”
  “靠,这么先进,以防万一?”
  “你可以去问侠客啊。”
  “……我还惜命呢,你要知道,他生气起来也真的很吓人……”
  对于我的欺善怕恶,bling早已习惯,拉住我的手就往体育馆里走。
  “十分钟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盯住他的背影,我又想到了一句话,我以前只把它当笑话看的:
  令人不可自拔的不只有牙齿,还有爱情。
  “真是准时,刚好十分钟。”
  “啧,信叔,我知道人上了年纪难免爱嘮叨,但你每天少说个两句行不行?”
  我正努力的练三分投篮,天要亡我,我擅长的是篮下45度投球啊。
  “喔……缇丫头,你是故意的吧,我跟你有仇么?”
  芬克斯一声吼的天花板的灯都在晃,我无辜的摇头,同时接住他传回来的球。
  他们正在玩暴力躲避,被准头特好的西索砸中了几球,心情特不佳。
  “谁知道啊,这颗球跟你特来电吧,老跑你那去。”
  “……”
  他没回我了,他好不容易砸中了侠客,回到了内场。
  库洛洛居然出乎意料的在练拳击,他最近老干一些让我掉下巴的事情。
  他一拳又一拳打在沙袋上,脱掉了大衣,放下了主席头,捲起白衬衫的袖子,认真微笑的侧脸线条全映在了我眼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愧是我的暗恋对象。
  我的目光忍不住被带着走了,把我从神游里拉回来的还是侠客,他拖着整条报废的手臂在我眼前挥了挥。
  “……矮额,你干嘛呢,吓人啊?”
  顺着我方才的目光望去,是接过毛巾正在擦汗的库洛洛。
  侠客莫名”啊”了一声,不怀好意的笑了:
  “月儿是在看团长看的出神么,我叫你好几次了。”
  “看你个头,我是在数他脸上皱纹有几条。”
  随口胡诌了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信,更别说侠客了。
  不过,他却没有再说什么,逕自把手臂搁在我腿上:
  “报废了,给我治吧。”
  “走开,我是人妻了,找玛奇。”
  “她要收钱,bling在跟足球奋战,哪理你。”
  “靠,别讲的好像我们两个偷情似,用”大天使的呼吸”唄。”
  “那太浪费资源了,就给我治吧,等等人夫回头你就好了。”
  “……”于是,我妥协了,聚集气到了右手,粗鲁拉过他的手臂,侠客依旧笑嘻嘻的,没什么反应,”呿,我是为了什么啊……”
  “想要什么报酬?”
  “……你是认真的吗?”
  “嗯,月儿背着人妻的身分替我治手,当然要给报酬。”
  “那好,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越远越好。”
  我甩开那条明明已经痊癒还硬赖在我腿上的狐狸手,打算换个地方清静清静。
  没有库洛洛,没有侠客,真舒心。
  “喂,李悦。”
  会叫我李悦的有两个,但bling从不这么粗鲁的在谁的名字前加上”喂”字。
  好吧,我居然忘了一个飞坦。
  “又干嘛,也是来让我治伤的?”
  “西索没控制好力道,骨头断得很乾净。”
  是啊,就跟我的理智线差不多。
  但是我也没在飞坦面前骂一句”我操”的狗胆,只能拉过他的脚,重复疗伤步骤。
  “啧啧,今天的暖身运动还真超过。”
  “明天你上场?”
  “废话,库洛洛都拖我来了我还不上场啊,嫌我碍事跟你团长抱怨去。”
  “其实没有你也能赢。”
  “我知道啊,所以,我更搞不懂库洛洛非要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真替他感到可怜,就说实际行动比较有效率,他偏不信。”
  前面那个删节号,飞坦本来想说点什么,却又换了个话题。
  算了,幻影旅团里,从来没有半个我能够搞懂他们的想法。
  送走了这个瘟神,正好伊耳谜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他弟,之前在旅团基地只匆匆见过一面的。
  “虽然见过面了,我还是说一下吧,我是李……”
  “我知道,映月。”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有,可是那些人都死了。”
  “……”
  我操,揍敌客家真的都剽悍,搞不好连院子里一株草也是什么仙丹妙药之类的。
  “欸,这是你们家的家规?”
  “不是,柯特似乎不怎么喜欢你。”
  “喔,那就算了,我又不是戒尼,怎么可能让人人都喜欢我。”
  我拍拍肩头,很瀟洒的起身。
  人是只要吃饱了就会想睡觉的动物。
  晚餐吃得挺丰盛,虽然手艺没飞坦他们这么好,但,我的胃跟我的为人一样,能屈能伸,所以也吃了三大碗。
  等我洗好澡披着毛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bling居然在我房里。
  真是,什么不学偏偏学旅团进房不敲门的恶习。
  “先生,你房间在隔壁啊。”
  “我知道。”
  他的声音挺闷,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把下巴搁在我的颈窝上,身上同样也是淡淡的沐浴乳香,短短的头髮搔的我有些痒。
  “怎么,洗完澡了就想找人撒娇,你怎么就这么像拉布拉多呢。”
  我笑,拿起他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把玩,一个指节摸过一个。
  “我生气了……”
  “生什么气啊?”
  “那个侠客,跟这个飞坦。”
  “那是意外,我让侠客马不停蹄的滚了,飞坦,你也知道我没那个胆让他滚。”
  “我知道,所以我不在乎,”轻轻的在我肩头上咬了一口,又说:”库洛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原来你在乎这个啊。”
  时逢不祥,我正好打了个哈欠,虽然习惯晚上熬夜,但生理时钟还是存在的。
  于是,我这个举动让bling同学彻底怒了,他一翻过身就把我压在床上:
  “喂喂喂喂……你想干嘛……强暴?”
  他痞痞的笑了,右手在口袋摸索着什么,”早上信长说我太让你了,我不介意现在来重振夫纲。”还特意在尾句上加重了语气。
  纲你妈妈,信长你这个浑蛋。
  在我唇上亲了一口,我总算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没忍住就骂了出来:
  “拎老师,你居然随身携带杜蕾斯?”
  “有备无患,亲爱的……”
  “你是变态啊?”
  “我是啊。”
  “你……”
  靠,我嘴巴被堵了,连个气都吐不出来。
  我只希望这里的隔音设备够好,大家提早睡好,还有,杜蕾斯没有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