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洛洛哥,灿笑的侠客、放冷气的坦子爷、飘符号的西索、面瘫的伊耳谜……
  谁来帮我刻刻墓碑先?
  “呃……哈哈、洛洛哥,你带旅团出来游玩哪,买团体票?”
  我乾笑,眼睛咕溜溜转着,看看有没有哪处空隙可以让我逃离这道牛B的人墙。
  几个月不见,他们都没有太多变化,库洛洛拉起我的手,语气平淡,让我听不出情绪,“先离开这里,我跟瞳说过了,不要拒绝我。”
  那句”不要拒绝我”,是真的在威胁,而他那时身上散发的冷意让我也没胆拒绝。
  离开了那有花有草的小天地,他拉了我进元老会总部,我和瞳他们每天都会来噌饭的地方。
  柜檯的小姐本来还打着瞌睡的,看到咱团长一身标誌性的白毛大衣,立马冲了出来,90度大礼敬的比日本人还要标准:
  “难得库洛洛团长会来访,请问有什么需求?”
  “给我们一栋房,有隔音设备,没有机关的。”侠客接上了柜檯的话。
  她对旅团还挺熟的。
  看看蜘蛛头洛洛哥,又打量了下坦子爷,她再把目光定睛在受害人,我的身上,笑容多点那份诡谲:
  “好的,那我把二长老的房间空出来给你们,连炸弹声也听不见。”
  她似乎挺篤定我这样被他们五个钟神恶煞押进去,是要被虐的就是。
  虽然离事实应该差不了多远。
  我突然意识到旅团在流星街影响力有多么大,二长老的房间阿……
  长老会畏惧幻影旅团的程度,比我想像的还要来的深。
  “祝您们使用愉快。”不怀好意的笑容,她道。
  娘的,谁愉快的起来?
  我在心里腹诽。
  我眼光飘移,丝毫不敢对上库洛洛的眼,其他人也是。
  “缇,你要这样低着头我也没意见,只不过我要问几个问题,而你得照实回答。”
  明明是这样温和的语调的,而我却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其实库洛洛也不必特别提醒什么,在他面前,谁还敢撒谎?
  又不是不要命了。
  “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我要参加猎人试验。”
  “有跟其他人泄露过旅团的行踪吗?”
  “呃…应该是没有,我记不清了…”
  好像有跟那个谁提过一点,可是他又不是赏金猎人,应该没关係吧?
  我还以为他会问那个可疑对象是谁,结果库洛洛居然跳了下个问题,显然对旅团的实力有着相当的自信:
  “好吧,最后个问题。”
  他刻意的停顿下,而我则紧张的连口水都嚥不下去。
  “你有想过要背叛旅团吗?”
  洛洛哥,你问错人了吧?
  背叛旅团的是西索!
  站在您右边那位!不是我!
  “既然没加入,何谓背叛?”
  “你说呢?”
  总觉得若我没给库洛洛个满意的回答,我就真的要横尸流星街,陪葬品是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
  “不过……我绝对不会做出对旅团有害的事。”
  我没那么傻,硬跟自己的命对着干。
  库洛洛知道我这点。
  因为我不是像小杰那样热血,为了正义可以不要命的人。
  他知道的。
  跟之前的虚假不同,他这次的笑容是我奎违已久的,真正的笑。
  “听你这样说,那就好了,不然我就要在这里解决你了。”
  冷汗湿透了我的衣襟,紧张过后的无力感让我无所适从。
  他是真的会这么做,刚刚我可是跟死神擦肩而过,搞一个不好就被他带回交差去。
  我那时绝对是抽了才会认为旅团其实会偶尔善良一下。
  或许是离开基地后的成长,一路上的形形色色,接触过各样的念力及危机,让我的危机意识得到高度提升,也才看清了我和旅团的差距。
  他们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甚至不能再用FJ创造的人物定律去定义每一个人。
  我之前看的,只不过是一部名为《猎人》的漫画。
  即使强大如库洛洛˙鲁西鲁,在FJ笔下不过也是个脚色罢了。
  FJ要他被蚂蚁吞进肚,那洛洛哥是怎么也不会死在酷拉皮卡的追魂链下。
  但现在在我面前上演的,是猎人有血有肉真实版。
  命运并不是谁可以决定的,除了自己。
  “唉,这么久没看到你们让我变的好感伤……”
  真想找回从前那傻傻好天真,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我。
  感觉真差。
  “阿,伊耳谜我欠你的钱有没有加利息?还是那个数字吧?”
  虽然谈到钱就伤感情,但与其只能烦恼一个人就能烦恼的事,不如去烦恼一件可以让两个人一起烦恼的事,至少不会那么孤单。
  他语调没半点起伏,但我就是可以捕捉到他里面的那么一点点遗憾:
  “真是可惜,他们四个帮你还掉了,我收不到利息。”
  爷儿,您这话可够吓人的!
  我总算可以明白孟克的《吶喊》里头,背景是那个扭曲了,因为我的心情就跟它的背景一样。
  “为什么是四个不是一个?”
  欠一双蜘蛛钱,勉强好办;
  但同时欠四双蜘蛛钱……
  靠的阿老天你玩我?
  “这个你就去问库洛洛他们吧,我们不能透漏雇主的资料和僱用原因。”
  “雇主?这怎么回事?”
  我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从刚刚就保持着很诡异沉默的侠客总算恢复正常,滔滔不绝的讲起事情始末:
  “是这样的,团长他早料到你一定会跑,而合作对象多半是那个揍敌客小弟,在不然就是伊耳谜,所以稍早前我就请伊耳谜派个任务去给白毛小弟做了。”
  怪不得那时我感受不到奇犽的气息,原来是被给拖去做任务了。
  洛洛哥连这点都设想到了。
  您行!您牛B!
  在我睡着到饭店的那段时间,库洛洛就委託伊耳谜跟踪我的任务,反正到了饭店伊耳谜的委託就算完成,我也就不算是他的雇主了。
  您强!您敬业!
  “那伊耳谜的跟踪关键咧?总不是一直跟到我身后吧?”
  找出了问题癥结点,我问。
  我就算了,瞳不可能没察觉到。
  “那张打折卡上面黏有发信器,半径三公里,糜稽的新发明。”
  伊耳谜旁边补充。
  您卑鄙!您无耻!
  但感谢上帝,后来我把它很顺手的拿来包口香糖,丢在火车站的垃圾桶上了。
  我从大家脸色上看出他们的遗憾。
  我就说嘛,摆在床头上那张写着杀人服务VIP六折的名片,怎么看怎么让人怀疑。
  (某湘:但你还是手贱的把它放进口袋不是?)
  所以追踪我的线索也只到火车站。
  我买票买的很有技巧,到站后为了混淆视线,我把附近站的票全买了一遍,估计可以让侠客伤脑筋好些时候。
  “我们把附近城镇全搜过一遍了,最后可是不得以才跑到流星街找人。”
  侠客颇有遗憾的表示。
  “但是月月很强呢!现在流星街没一个人不知道你。”符号那个飘。
  西索地笑着,但我完全搞不清楚这句话笑点在哪里。
  我摊摊手,这一切都只是意外。
  “谁叫那天曈带我进来太招摇过市了,不是我的问题。”
  “听说你杀人了?”
  飞坦问话一向只挑重点,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
  但是我就是怀念。
  不论好的还坏的,我就是怀念。
  我想笑,但是嘴角就是提不起来:“是阿……两、三个吧。”
  对蜘蛛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秒钟不到的份量,但对我却是沉重。
  我很感谢他们没接下去问我感想是什么,否则我可能会当场崩溃。
  还是得花更多时间去适应才行,杀人的感觉。
  库洛洛捂着嘴,即使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还是能够说的让人一头雾水:
  “这样其实也好。”
  好你个大头!
  我现在对加入旅团没兴趣!以后也不会有!
  而且我的人生志愿并没有嫁入旅团当旅团家眷这项打算。
  “好吧,这次就算了,但是下次你要去哪记得通知一声,我一向很尊重团员自由的,包括我带回来的人。”
  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一句“算了”就能了事。
  这句潜台词,我懂。
  “是,团……洛洛哥。”
  入戏太深,团长差点就理所当然的叫出口了。
  “嗯,现在我也找到了,接下来要回基地去吗?”
  库洛洛没回答,反而问起我的意见。
  而我当然是希望留下。
  我那群徒弟可还没出师呢!为师的怎么可以丢下他们不管?
  “那么……”
  在这么令人屏息的沉默里,库洛洛宣布了留下。
  “基地那暂时没事,反正也很久没回来了。”
  侠客感嘆。
  西索舔了舔唇,主意居然打到阿默他们上面去:“嗯,月月培养的小果实阿,一定很美味呢。”
  “我不准你出手!大好前途的就这样被你毁了。”
  “缇,我们去看看你的徒弟吧。”
  库洛洛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意义不明。
  “放心,只是看看。”
  这补充真的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这个不怎么有保证的保证实在让人不怎么放心,不过我看他爷儿心情挺不错,应该不会有事。
  大家似乎都很赞成的样子,我转向伊耳谜,“你要走还是留下来?”
  这里没水没电食物也没揍敌客家的好,您衣袖也别挥了就可以直接闪了。
  少一个算一个。
  然后老天就非得这样跟我作对,“不,习惯各种环境也是训练的一种。”
  他也成为旅团买团体票的一位。
  微风那个吹,我的长髮顺着风的轨道轻轻飘扬着。
  身后旅行团实力坚强,四个强盗出来的,一个干杀手的。
  果然强盗杀手一家亲,霸道的个性就那么像到一块去。
  有他们陪着,气势那个威风、那个唱秋!(请用台语发音)
  “阿默,有访客。”
  到了每次习『念』的地方,我对着空气喊道。
  过不了几秒,四个小孩一个萝卜一个坑,乖乖的站在我面前。
  “月姐姐,他们是?”
  即使是刚学『念』的他们,身体也本能的感觉到危险,立刻警觉的退到我身旁,且各各都把『练』的威力发挥了十成十。
  果然,危机是成长很重要的动力。
  当然,这点小技术对他们来说是雕虫小技,不过就初学者的角度,这群孩子也是牛B一群。
  “教出来的还挺像样的嘛,我还以为可能连『缠』都学不会。”
  飞坦给人就只有讽刺,讚美也没听他说过。
  我不吭气,因为尔菈替我把话补足了:
  “你哪位阿?怎么可以这样鄙视月姐姐的实力?”
  即使亚特立即捂住她的嘴,这话也传进飞坦耳朵了。
  他哪位?
  尔菈我替你默哀阿!
  他就是你心里最崇拜的飞坦前辈,虐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那个。
  “呿,个性不知天高地厚这点倒跟师傅一个样。”大爷您高明,一句话骂两个人:“我是谁?幻影旅团2号,飞坦。”
  瞧你炫耀的。
  “阿阿阿”
  回应他的是两道超高分贝尖叫。
  飞坦也被吓到了,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没动手,对方却自己先狂叫的情形吧。
  “他们可是标准的坦饭喔。”我笑,对那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既然这个是飞坦,那其他……”
  阿默目光略带好奇的看向其他人。
  我一个一个把他们崇拜的蜘蛛推到他们面前:
  “这个是侠客,操作技术一流可以拿证书!这个是阿默,侠客你的后继有望了。”
  洛洛哥这我不敢放肆,我把亚特带到他前面。
  “这是咱伟大的团长,库洛洛,这是亚特。”
  以菈精明,望着唯一没动静的那位,对我做了个困惑的动作。
  “这是伊耳谜,跟旅团齐名的杀手家族长子。”
  “月姐姐你怎么都尽认识些杀手还盗贼?”
  亚特孩子好傻好天真的问。
  “孩子,相信你月姐姐,这问题我从一年前问自己问到现在啦!”
  娘的穿越女主定律阿!
  “喔~”
  正缠着飞坦询问逼供手法的两姐妹,不知怎么了”喔”了那么一声,害我怪毛的。
  以菈妹妹笑容纯纯的问,“那哪个是月姐姐的男朋友?”
  尔菈姐姐笑容黑黑的接上:“还是月姐姐想每个都来点暧昧?”
  聪明的阿默也不顾情谊的吐槽,“上过床了吧?谁技术比较好?”
  这问题跳的会不会太大?
  还有这些事情谁教你的?
  老娘绝对把他揪出来千割万剐!
  亚特孩子还是一副有义气的傻B样,“月姐姐,不论是什么情况,我都支持你!”
  这种支持我不需要阿不需要!
  那个谁来帮我澄清下?
  咱跟他们是比卫生纸还清白阿!
  “哈哈…孩子们童言童语真可爱阿……”
  我硬生生转头,试图想带过话题。
  但见他们五个没否认就算了,那嘴角微扬的诡异弧度是怎回事?
  该不会真的要我回答吧?
  你们说阿你们说!
  欸欸欸,那个谁谁谁,刻暮碑的是刻好了没?
  我非得把这四个小萝卜也拉下去当垫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