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就先放我那吧!”阿厘迟疑了几下,最后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何不凡见阿厘答应了,没有多想,反正那钱放他那也跑不到哪去,而放在自己这里,万一不见了,还不好交待!
两人商议好了这事将那小盒放入阿厘的房间之后,便决定到原青云和天琼风所住的西区去熟悉一下环境,也方便今晚的行动。
两人在东西二区之间那条宽敞的通道上转了好几圈,阿厘忽然道︰“不凡,你先在这楼下等等,我到楼上去看看。”
正好何不凡转得也有点累了,于是便在街边的一个小茶馆里歇下来等阿厘。可他等了约莫二十分钟也不见阿厘下来,就打算上去找找看,但他还没走上那楼梯,就见阿厘从楼上慢腾腾地踱下了最底层。
“阿厘,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哪!”
“查看一番总要看得仔细一点嘛,这样今晚也可以更有把握一点。”
“那上面的情况你都摸熟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他们两人是住在三楼的最边上,晚上动手时也方便一些。”
两人聊着聊着,便走进了东区二楼。
何不凡在门上的按纽上按下了几个数字,轻轻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啊!阿厘,快来看!”何不凡惊叫道。
阿厘一两步就走进房间,只见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被子、衣服等东西扔了一地。
“不好!”阿厘也大叫了一声,接着便一阵风似地冲出了房间……
何不凡也想起既然自己的房间被翻成这般模样,那阿厘的房间会不会也这样呢?若真实这样,那那个木盒子……
何不凡顾不得检查自己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也尾随着阿厘冲出了自己的房间。但当他赶到阿厘的房门口时,就见阿厘呆呆地站在门边。他从阿厘身边挤了进去,却见阿厘的房间也和自己那卧室一样被翻得惨不忍睹,而放着小木盒的那个柜子已经被打了开来。
何不凡走近前一看,只见柜子的门上有几条深深的指痕,很明显,这柜门是被人给硬生生的抓开的。船上的柜子全时用最好的钢材做成的,何不凡虽然对自己的“烈火天星”颇有信心,但却不敢肯定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就把柜门打开,可是谁会毫无缘故的就跑到自己两人的房间里来呢?难道真如阿厘所说的那钱来路不正,人家只时想借自己二人的手暂存一下,还没到半天的饿时间就把那钱取走了?
何不凡把头靠近柜子旁边,往里一瞧,便见柜子里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那木盒的踪影!
阿厘这时走过来,蹲在地上,颓唐的叹道︰“唉……我怎么就没想到把那木盒子带在身边呢?要不也不会让人家这么容易就把它拿走了!”
木盒子不见了,何不凡反而有了极为轻松的感觉。自知道盒中的装的是这么一大笔钱时,他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时十分的欣喜若狂,可一听了阿厘所说的那番话后就变得有点缀缀不安了。那不是说他不爱钱,但钱与生命比起来,他还是更加的热爱自己的生命,若是连命都没了,那要来那五万的联邦币还有何用?无元时代虽说人人生活富裕,但为了几万甚至是几千联邦币而杀人的案件也发生过不少!
他见阿厘满脸的失落之色,便劝解道︰“阿厘,反正那也不是我们自己的钱,不见了也就算了吧!”
“怎么能这样就算了呢?那我们不时白高兴了一场吗?”
“或许那木盒的主人把它取走了,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哼!竟敢如此戏弄我们,要是让我知道了非得把他好好教训一顿不可!”阿厘越说越气愤,钱拿走了也还算了,竟然把屋子都搞得这么乱,自己怎么能够忍得下这口气呢?
“哎!阿厘,不见了就算了吧!若那钱真象你说的那样来路不正的话,不见了可能对我们会更好一点,至少不用每天都为了那钱而担心不已了。”
“可他也不能这么就拿走吧,如果他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会不还给他吗?”阿厘犹自愤恨不平的道。
何不凡笑道︰“你的假设如果真正确的话,人家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来跟你要钱要钱了……好了,好了,我们也不必要为这事而不高兴了。我们还是赶快收拾一下房间吧,若是让大哥和他们几个看到了,就不好说了。”说着,他拍了拍阿厘的肩膀,便动手收拾起这杂乱不堪的卧室起来。
阿厘过了一会,似乎气消了不少,也动起手来,但嘴里却仍然在那里咒骂个不停。
一间收拾干净之后,两人有继续收拾何不凡的那间,一直弄到中午时才算是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阿厘舒了一口气,向何不凡招呼了一句︰“不凡,我先回房去了,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找你。”说着便拉开房门,要出房而去。
但他还没走上几步,突然觉得全身一阵发软,冷汗不断地从数千万个毛孔中冒了出来,手脚提不起一丝力气,还没等他扶上墙壁,就已经像一堆烂泥似得瘫倒在了地面上……
阿厘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灰蒙蒙地眼神无力地望着天花板,偶尔转动几下,却没有显现出任何的神采。
身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像无头苍蝇似的进进出出,拿来了各种各样的仪器,但很快的又将那仪器都搬出了室外,还时不时地擦着头上渗出来的滴滴汗水。
坐在阿厘旁边的一位年约七八十岁的老头,一会儿将自己的两根手指搭上了阿厘的手腕,一会儿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听了听他的心跳,最好便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何不凡和其他的几个年轻人都一脸发愁地站在一旁观看着,而他们几个人的大哥荒情却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内。
何不凡当时见阿厘忽然瘫倒在低上,连忙通知了船上的医务人员。而他们听说船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派了几位医生赶了过来,可检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出什么原因来。没办法,他们又派来了天鹰号资历最深,也是医术最为高明的一位老医生前来。
但那老医生来了之后到现在也快将近两个小时了。他除了叫人送来一些医疗器材之外,便是经常皱着额头,一句关于阿厘病情的话也没有说过。
何不凡看得着急起来,终于等到那老医生又停下了那反反复复的几个动作,连忙上前问道︰“医生,言厘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啊?这么久都没有好过来。”
那老医生抬头看了何不凡一眼,思考了好一阵子才回答道︰“他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了!”他说话时颔下的那几根山羊胡须也在那里一翘一翘的,看着煞是有趣。
“中毒?!”何不凡和那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叫了起来。
“在这船上好好的,哪来的毒呢?”何不凡奇怪的问道。
“说实话,我也很纳闷,这天鹰号航行了十几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乘客中毒的事件!”老医生道。
何不凡道︰“医生,那他中的叫什么毒呢?”
“照他现在的症状来看,很有可能是一种叫‘须花化气’的毒!”
“‘须花化气’?”何不凡看了其他几人一眼,那几人都摇了摇头,“‘须花化气’是什么毒?很厉害么?”
老医生一脸向往之色的道︰“那‘须花化气’是由一种树的须根和一种花的花粉配置而成的。那树和花原本无毒,但是两者一混合,便可以成为一种十分奇特的药,这药既可以成为疗伤的圣药,也可以成为一种古怪的毒药。这种药我也只是听我的师傅说过提起过!”
何不凡道︰“那老医生,照你这么说,那药是通过什么途径使人中毒的?”
“这‘须花化气’有两种传播方法,一种是通过气味传播,只不过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途径,只要是功力深厚的人,很容易就可以发现的︰而另外一种却是通过触摸来使人中毒的。这种方法很难做到,它不仅要把这种药配置的无臭无味,还要使它涂在物体上却不能以肉眼看见,而更难的则是掌握好那药的有效时间,一般能够使人在触摸之后马上便消失,那药就算是成功的了。”
何不凡听到老医生的话忽然心中一动,忙问道︰“医生,只要触摸了便会中毒吗?”
“不错,那药一被触摸后便会在零点零几秒之内循着经脉传遍人的全身,但他在开始的时候,只要不使用自己的真气,是不会发作的,一般要两天之后才回缓慢地显现出他那种迹象。”
何不凡听了之后,终于安心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已经有点猜到可能是那小木盒在作怪了。以那老医生所说,运了真气之后才会加速发作,那便可以确定那药是在那几、五万的联邦币上,而不是在盒面上,否则的话自己在开盒的时候施展了“烈火天星”,早就应该发作了。他在松气之时,又有点为自己在庆幸,幸亏没有去踫那钱,不然自己就和阿厘一样躺在那里,动又动不了,连话也不能说了。
“那药一发作之后,便会马上将人体经脉的真气分解干净,同时转化为另外一种类似气体存在于中毒者的身体之内,而中毒者便会出现全身发软,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的症状。”那老医生继续道。
“那言厘的所中的这毒能医治吗?”何不凡又问道。
“当然能!只不过不知道他所中的‘须花化气’是由哪两种药物配置而成的,所以要找出那两种药物十分困难,最少也要五天的时间,那时只要配出相应的解药让他服下,他便可以恢复正常了。但是他在这几天之内可能会比较痛苦。”
“五天的时间?能不能快点啊?”
“五天已经是最快了,若是慢的话,可能要十天的功夫才行。”那老医生站了起来,“好了,我现在就去研究研究,要是有发现的话会马上通知你们的。放心吧,那药虽然厉害,却不会取性命的。”说完,他带着那其他的医务人员出了房间。
何不凡几个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床边。看着言厘那模样,何不凡想起今天晚上的计划恐怕是不可能进行的了,又让天琼风那两个小子多逍遥了几天。
忽然,何不凡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巴掌,把那几人吓了一跳,待那几人转过头来看时,却见何不凡兴奋的叫道︰“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呀!”
西区三楼最边上的那个房间里,天琼风半靠在一张软绵绵的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前后晃荡,手中端着一个盛着茶水的小玻璃杯,喝了几口茶水之后,脸上却时时露出了几丝得意神色。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只见原青云满头是汗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叫喊着︰“阿风,成了!成了!”
天琼风靠在椅子上依旧没有起来,只是笑着说了句︰“我早就说过了一定会成的,偏偏你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原青云关上房门,替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把它喝完后,才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了几声。
天琼风道︰“怎么样,你叫何不凡的小子这次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嘿嘿!阿风,这你可搞错了,中了你那东西的不是何不凡,而是一个叫言厘的家伙!”原青云得意的笑道。嘿嘿!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啊?不会吧?怎么会不是何不凡……不过,在荒情身边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那叫言厘的中了也是一样的。”天琼风有点意外的道,但很快的就释然了,既然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那么无论是两个中的哪一个都没有什么区别。
“也是,不过不是那何不凡终究是有点不甘心。”原青云道。
“呵呵,放心吧,以后就是我们不去摆弄他们,他们也会来跟我们过不去的,到时还怕没有机会吗?”天琼风笑道,“青云,他们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听说去了个医术很不错的老医生,他有没有检查出什么来呀?”
“那老医生说言厘中的是一种叫‘须花化气’的奇毒,要五六天才能配置出解毒的药水。阿风,你那一小点东西有那么厉害吗?听那老医生说,那叫什么‘须花化气’的东西还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疗伤圣药呢?”
“‘须花化气’?还是‘疗伤圣药’?”天琼风大笑了几声,还差点将刚喝进口中去的那口浓茶喷了出来。
“阿风,有那么好笑么?”原青云奇怪的问道。
天琼风好不容易才将那满肚子的笑声逼住,站起来道︰“就我那东西也能算是‘须花化气’?哈哈……笑死我了……哈哈……”说着,他又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难道那老医生诊断错了,你那东西不是什么‘须花化气’?可我听那老医生在屋里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应该不会有错吧!”
天琼风笑道︰“那老头在瞎说你也相信,我自己配置出来的东西我自己会不知道?我只不过是用了一种……”他话刚说到这里,突然打住,向那房门处看了一眼,便对原青云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原青云正想听他说出下文,但见了他这个动作之后,也不禁扭头看了看那房门。
接着就听得外边传来了几下轻微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