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马兰见马检在门外,很是高兴,说道:“想不到老和尚真守信用,没有骗我们。”
吃了早饭,两个人一再表示感谢,送给小孩父母一片金叶子,带干粮上路了。
走了一会便到了那片树林,马兰惊叫起来了,“看,有死人。
文江河投眼望去,更是心头一颤,死者正是昨夜与自己交手和说话的两个女尼。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路边,周围并不见血迹,尸体都已僵硬了,至少已死了两个时辰。文江河心里很是难过,他走过去,仔细地查验一下尸体,这才发现死者颈部留下了一个比草径还细的小眼,小眼溃出一点不细看发现不了的血点。
文江河说道:“这是谁下的手呢?”
马兰也从马上跳下,绕着两具尸体走一圈,忽然说道:“我可以断定杀害这女尼的是那个老和尚。”
文江河问道:“为什么?”
马兰说道:“那马是半夜送回的,送马人应是半夜来的,肯定僧尼相遇发生了冲突,老和尚比女尼武功高强,便出手杀死两个女尼,悄消地溜走了。”
年轻女尼那张俊美的脸,是那么年轻,她死得太可借了。
再看无缘师太的脸,上面有两道很深的刀症,破坏了整个容颜,因症年代久了,长了好多小肉瘤,之所以不愿见人,大概是因为症太难看的缘故。
文江河不忍两具尸体摆在路边,便用雪剑挖两个坑,将尸体掩埋了,才上路。
马兰说道:“僧尼本是一家,都是佛门弟子,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啊?,
文江河不便说出夜里发生过的事,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也许过去有什么仇恨吧。”
马兰说又道:“这宝汤村是偏僻之地,怎么又有尼姑来,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
文江河不愿过多议论此事,因为这及到《舆地图》,不管对谁,都应该有点防备,常言不是说窖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路是下坡路,马是快马,走了整整一天,只在中途打个尖,傍黑他们才到了抚松县境内。
两个人决定在吉祥镇住下,明天再赶路,马放慢了脚步,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这儿离吉祥镇还有十里路。
林中的道旁有个卖茶水的石头房子,一个瞎眼婆婆和一个腿老爷爷是房子的主人。二老经营着这不大的茶馆,一年不分四季,不分早晚都开门营业,这给过往行人带来极大方便。跑远邀的人进镇前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喝几杯热茶,歇歇脚,再进镇办事,该多舒爽。
茶馆虽是小本生意,但人来人往,倒也红红火火。
文江河每次进镇前都到这里喝两杯热茶,这次也不例外,把马检上后,他拉着马兰朝石头房子走去。窗里亮着灯光,说明有人在喝茶。石屋门前有几个祖大的树墩,离地一尺来高,是夏日供人休息当晃用的,如有的人喜欢在外面饮茶,那就坐在那树敏子上。
此时天气已凉,树墩子上却坐着好几个人。
文江河看见一个蓬头括面,衣衫褛,满面黑灰巴头大耳,脚指头露出鞋外的胖乞丐,他巳把衣扣解开,翻出里面,似乎在寻找什么。不一会伸过手,胖乞丐抓住一个虱子,往嘴里一扔,象吃黄豆似的,咬出晌来,每咬一下,他都得意地嘴一例,比吃山珍海味都舒服。
马兰也看见了,她不由恶心地差点吐出来,她头一次看见如此腕脏的人。
乞丐敞胸露怀不惧寒冷,一心一意抓子吃,对来人不理不膝,像是没看见似的。此人看去平常,实际上并不寻常,文江河感觉到了。
马兰一扭头,只见另一个树墩子上坐着一个瘦乞丐,满脸皱纹,两腿深陷,下巴上有几根黄色胡须,小眼睛微闭,身上骨瘦如柴。
乞巧盘膝而坐,宽大的百纳衣套在那枯小的身子上显得空空荡荡。他怀里抱一个比头还大许多的酒萌声,就像抱着一个胖娃娃,正往嘴里灌酒,葫声里飘出浓郁的酒味,在树林中飘荡。
马兰第一次出远门,见到如此奇形怪状的男人,不觉心惊肉跳,她把身子靠在文江河的膀子上,轻声说道:“咱们走吧。”
文江河也觉得不大对劲,想离开这儿,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文江河一转头,又见一个面目奇丑,满睑麻子,破衣破裸,长发纷乱,三寸金莲的中年女丐,坐在树墩子上冷冷地看着马兰,那凶恶劲象要把马兰的俊脸也弄成自己的模样似的。
还有人隐藏在树后,只能见到一条条暗影。
文江河不知卖茶水的石屋为什么能吸引如此多的人,从这里可以明显看出这些人并非是茶客。
他充满好奇心,想探听一下出了什么事。但因马兰要走,也就不想进屋了。于是,‘他运功提气,快步朝检马的大树跃去。
两个人的身子一动,树墩子上的人也跟着动了,人影憧憧,立起来,党将他们团团围住。来者达十五六人,近的距不及二尺,远的顶多丈余。他们个个面孔冷漠、孤傲、凶残,跟里射出缕缕杀机。
在马兰眼里这都是奇形怪状之人。
文江河也觉得这些人太讨厌,应该尽快摆脱为好。他对马兰说道:“上马。”
就在解挫在树上的绳之际,瘦乞手把萌声拍得震天响,厉声说道:“留下买路钱。”
文江河并不知道买路钱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瘦乞丐蛮不讲理,不禁火冲脑门,他顶撞道:“我一没拿你东西,二没吃你饭喝你茶,留下钱干什么?”
瘦乞巧又摇摇酒萌声,又发出哗啦啦声响,怒声说道:“废话少说,把所有的东西全留下,就不用留了。”马兰找按不住火气,娇声叱道:这叫化子简直与强
盗没有什么两样,这不是公开抢劫吗?”
瘦乞哈哈大笑起来,别看人瘦如狗,那笑声响亮,荡人心魄,可见内功相当有功夫。他怀抱的酒菊声突然喷出一道白光,白光如利箭一样朝马兰射来。
马兰一错脚步,身子向右侧一闪,躲开了那光,只听“擦”地一响,背后的大树摇动起来,掉下好多枝叶。文江河听师父讲过这是酒箭,是内功板为深厚的人把功力输到酒m射出,算是独门功夫。他不想理这瘦乞丐,便大声说道:“好狗不挡道,快闪来,我们要赶路了。”话声没落,那抓虱了的胖乞丐将打狗棍飞起,人也冲过来。
别看乞丐邋,十足的埋汰鬼,可是打狗棍使得相当放猛,打狗棍势如奔雷,呼呼做响,一招“乌云遮日”,直文江河的门面
文江河暗吃一惊,凭空跃起,身子落到一旁。
胖乞丐动作奇快,没等文江河身子封稳,怪晡一声,打狗棍暴风雨般卷来,幻起无数道乌光,非要把他置千死地不可
就在这时,骤然响起一声如银铃摇动般的脆响:“恶丐还不让路……”
马兰巳经丧过来,推出双掌,无风无息,可是那强大的有气无力朝胖乞丐罩去,如同一座山滚来,力大无比。
胖乞与不知不觉身子例退几尺,怒声说道:“小娘们,我不怕你。”
文江河见胖乞丐后退,伸手去牵马,还想走人。手还没碰到缰绳,那面目奇丑的女丐跳过来,手库一极鞭,刷地一抖,象毒蛇一样朝腰部卷来。
文江河身子跃起,鞭子从脚下扫过,人一落地,鞭子又飞来,紧紧缠住不放。
文江河气得眼睛冒火,再等鞭子多I来时,伸乎一下子扯住,用力一拉,连人一块到空中,用力转了几圈,把那丑女丐转得头晕目底,哇哇直叫,三寸金莲乱蹬乱端。那样子要多狼贝有多狼贝。
围着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搭救,他们发出一阵阵惊叫声。
忽然一道白光飞出,直射文江河的手臂。
文江二河顺势手一下压,拿鞭子的丑女丐也跟着下来,鞭子正好与白光重合,鞭子断成两截,丑六丐被鬼出老远,趺倒在地,她口吐鲜血,毗牙咧嘴,再也爬不起来了。瘦它丐、胖乞丐见此状,不敢上前,扑不想罢手,只是对其他人说道:“上,给我上,谁能夺得他身上之物,赏黄金千两。”
暗影中扑出一人,手持一对黑色铁手,张牙舞爪般扑来,他并不是击向文江河,而是扑向马兰。
事出突然,文江河怕马兰吃亏,形一挺,要去阻挡。可马兰嘿嘿冷笑两声,长剑闪电般地抽出,朝那暗影去。
“呼”地一响,剑和铁手笛重相撞。
那黑身退几步,这时铁手的尖爪全飞出,朝文江河门面射去。
文江河知道黑影在用声东击西,企图暗杀自己,他怒哼一声,拔出雪剑,轻轻一削,铁爪全被被削落。雪剑一出,塞光闪闪,剑气森森,将树林照得雪亮。十几个人只是围着,再也没有人敢近前了。
那抓子乞丐、瘦乞丐,又提出给黄金五千两,但也没有谁出头卖命。
命到底是比金子值钱。
文江河不想杀人,只想吓退这些人。他将雪剑朝瘦乞丐用酒箭打出祠的大树砍去,寒光过后,一声骇响,比人身粗许多的树身立即折断,缓缓倒下。
顿时砂土横飞,枝叶遍地,巨大的树身猛砸地面,震份树棵都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