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总算躲过去了,司马冬还在草屋门口站着,没有波及到,他们都安然无恙。
  无情辣姬说道:“又让你们侥幸脱身,不过你们是走不了的,除非说出那秘密。”
  文江河招呼一声司马冬:“咱们快撤。”
  已经晚了一步,空中落下一张六网,象捕鱼似的,将文江河和马兰兜住,而且越收越紧,悬在空中,晃来晃去,像打秋千似的。
  司马冬正从门口往外跑,见两个人被兜住吊起,怎能不急,他大叫道:“莫急,我来救你们!”
  这无情辣姬说话了:“你救不了他们,还是离得远些吧,这儿没你的事儿。”
  司马冬的身子已经跃起,用折扇去挑那网绳,可网绳不知是用什么搓的,非常有弹性,只能拉长,而挑不断。
  此时,文江河和马兰已经被缚在一起,身子紧紧贴上,中间一点缝都没有,连动都动不了。
  马兰手中的雪剑从网眼中穿出,可是因胳膊被缚住,根本用不了剑,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快用剑破网。”
  司马冬被提醒了,将雪剑从马兰手中取下,但真气已泄,身子落在地上,要再次跃起时,那网已离地三丈多高。原来机关设在附近的两棵大树上,那树足有十丈高,就是说人也可以吊起十丈高。
  司马冬急得七窍生烟,挥动着雪剑,只见一片寒光,出现寒森森冷气,身子跃起,去割那网绳,还差半尺多没有够上。
  他的轻功火候还不够,要有高超时轻功方能一下掠起那么高,他的身子只好再次落下。
  无情辣姬看在眼里,冷笑道:“你再拜个高明的师父学三年艺再来救人吧,要是不快走,也将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司马冬气得嗷嗷直叫,他选择了一个角度,身子后退好多步,来了一段助跑,身子在距网最近的位置掠起,真的升起三丈多高,可是剑正要伸出,那网又升高了,还是没有成功。
  无情辣姬得意地说道:“你像耍猴似的,表演得好精彩,不花钱就能观看,真是不错。”
  这时从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一纵身就飞到那大树上,不知用什么兵刃,一下便将那拴着绳子的树枝砍断,装人的网袋和树枝一块坠落。
  司马冬身子马上赶到,一只手把网托住后缓缓放下,然后用剑割破网绳,文江河和马兰钻了出来。
  无情辣姬脸上得意的笑容消逝了,大声说道,“哪位朋友如此不仗义,在暗由坏我大事?”
  那人影已不见,没有人回话。
  文江河从网中出来,脚跟还没站稳,就觉得像发生强烈地震似的,身子摇晃起来,马兰和司马冬也都如此,三个人几乎同时发出声音:“不好!”
  地一下子就塌陷了,原来他们踏上了陷阱,那阱盖是伪装的地面,受到震动之后便自动倾斜,像滑坡一样让三个人滑进去。
  这陷阱的高明之处在于人进去之后,阱盖马上就自动返回原位置,掉进去的人休想再从那儿出来。
  三个人反应再快也无济于事了,他们被困在地下的一个黑房子里。
  房子是全封闭样式的,无论是房顶稻地面全是青石板,没有一点其它材料,凉冰冰的。
  文江河掉进去后首先观察是房子里有没有什么埋伏,他在漆黑之中摸索起来,只觉得墙壁光光,棚顶光光,地面光光,像个石匣子似的。
  他提功运气,用掌去拍,双腕震得隐隐作痛,可墙壁却纹丝不动。
  司马冬也劈了一掌,墙壁没有一点损坏。
  马兰伸手拦住他们道:“我们的力气有限,不能轻易地消耗,这石壁坚固很得,用掌是击不坏的。”
  文江河气愤地说道:“这个无情辣姬手段好毒辣!”
  司马冬说道:“这地方到处都是埋伏和暗道机关,叫人防不胜防。”
  马兰说道:“我想她是想得到文哥哥知道的秘密,在没得到之前,轻易不会杀害我们。我们要利用这个条件,争取出去。”
  司马冬说道。“我担心的是不答应条件就无人理我们,不用动武,过个七八天,非得潘活饿死。”
  文江河说道:“那条件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我们还是要想法从这石头房子里出去。”
  马兰摇摇头道:“看样子不大可能。柳叶飞把我们弄到这里,肯定是事先策划好的,要是能出去,她就用不着如此下力气了。”
  文江河说道。“反正我们不能等死。”
  司马冬想了一会说道:“我们掉下来的时候,不是象落进陷阱那样直接下落,而是滑下来的,出,现了一个很陡的斜坡,等我们全掉进来之后,那斜坡提起来,成为这房子的顶
  棚,这就说明这陷阱机关操纵者。要是能找到操纵的机关,事情就好办了。”
  文江河说道:“机关肯定是操纵在那无情辣姬手里,不大可能在房子里。”
  马兰说道;“我看也是不大可能,要是那样,把我们关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司马冬坚持说道;“我觉得外面有开关,里面也应该有。要是他们进来,难道还得要人在外面操纵机关吗那岂不是太笨了。我想外面的机关一定很明显,而里面的机关可能非
  常隐蔽,说不定要用特定的程序来操纵,只有少数关键的人物掌握着使用的方法。”
  文江河听了之后,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司马冬比自己年纪小,可考虑伺题倒很细致,有独到的见解。他说。“司马老弟说得有理,也许她们就利用我们认为不可能出去的心理,迫使我们老老实实就范。”
  司马冬灼见解受到文江河的肯定,心里很高兴,继续说道;“我们家就有暗遭机关,只有我和妈妈知道如何使用,外人根本不知道,因为安装得隐密,也发现不了。”
  马兰还是不大相信地说道:“那无情辣姬是女流之中何等精明之人,我深有领教。她决不会留有空子让我们钻的。”
  文江河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暗自对自己说道,“自己死倒无所畏惧,只是那标记着《舆地图》位置的《秋郊饮马图》已经落入花联教手中,要是不夺回来,万一被译破,
  找到那藏图地址,将给天下带来大乱。尽管自己已落入虎口,但千万不可绝望,要设法冲出险境,完成父亲未完的事业和恩师交给自己的使命。”
  有这样的信念支持,他产生了哪怕有一成希望也要冲出去的决心。
  星里太暗’司马冬把雪剑插在地中央,那剑发出的光,可以看清室内的一切。
  几个人分头在室内寻找起来。
  房间不算大,又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一寸一寸地在石壁上又是摸又是看,不放过一点奇异之处,足足技了两个时辰,结果一无所有获。
  马兰用手掠下额前垂下的头发,娇声说道;“我说没有,就是不能有。”
  司马冬也有点气绥了,说道:“难道真的没有?”
  文汪河没有吱声,像壁虎似的,顺着石壁爬上去,明手去推棚顶。
  棚顶也是石头的,但决不可能与四壁浑然一体,肯定是后盖上去的,因为人就是从栅顶掉下来,按理说机关仍在棚顶,可是建造者相当有水平,后盖上根本就找不到缝隙,像一体似的。
  文江河腾出一只手,去推那顶棚,纹丝不动。
  他的身子悬在空中,双足贴着石壁,一只手也贴着石壁,整个人的重量都在双足和一只手上,有劲使不上。
  司马冬走过来,说道:“大哥,你踩着我的肩头去推那石壁,就能用上劲了。”
  文江河只好这样做了。他提起丹田气,双手用力去推,那力足有千斤,可还是没有用,连块石渣都没掉下来,显然那石壁坚固无比。
  马兰叹口气说道;“别费劲了,我们等死吧,这是棺
  马兰叹口气说道;“别费劲了,我们等死吧,这是棺材,石头的棺材。”
  文江河已经从司马冬肩头跳下来,说道:“不,我们不能死,非出去不可。”
  马兰伤感地说道。“可惜你不是神仙,只有神仙才能出去。”
  文江河说道,“神仙能办到的事,我们就应该能办到。”
  马兰身子靠在石壁上,一脸倦容,说道:“除非你说出那个秘密,满足无情辣姬的要求。可惜的是你现在想说也不行,人家听不到了。”
  文江河在地上缓缓走了几步,说道:“你们可要知道,我是家仇、国仇、师仇,集于一身,必须报不可,要是死在这里,永遍也不会瞑目。如果我说出那秘密,那离死就不远了,因为本身失去了价值。只有不说,才不会有危险,夜长梦多,时间一长,脱身的机会也许会有的。”
  马兰眨眨眼睛,眼里流露出失望之情,说道;“我怕的是人家不理不睬,这里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没有阳光,几天之后,就是不死,也没了力气,没了人群,哪怕是个孩子,也能将我们打倒。我不怕饿死,就怕落入她们之手。那些女人看去美若天仙,实际上狠似蛇蝎,我被抓一回,尝到了那是啥滋味儿。”
  文江河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受了不少苦。”
  马兰说道:“文哥哥,我愿意为你受苦,也愿意为你死,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你能报了仇,我就是再次被抓走,也不会给你丢脸。”
  她说得很动情,没有半点粉饰,充满诚意。
  患难之中,诚意是最可贵的。
  文江河很受感动,他已经爱上了马兰。如果司马冬不在身边,他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那娇躯的温暖,那樱唇的火热。
  此刻马兰失望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依恋之情,说道,“文哥哥,从现在起你就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保存体力,别的什么都不想,只等待无情辣姬等不及时打开棚顶来看你,你趁机冲出去。”
  文江河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急忙转过身去,说道。“别说了,我们三个活要活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司马冬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能死在这里。”
  三个人都累了,饿了,再也不说什么,真的开始闭目养神。
  石屋内出现了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每个人的喘息声。
  这里没有黑天,没有白夜,没有早上,没有晚上,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死亡的幽灵在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