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那女子没影了。
过了约摸喝杯茶的工夫,文江河睁开了眼睛,刚要说话,“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水,带着浓重的腥味。
司马冬知道那女子送来的解药起作用了,文江河已将毒气吐出,。惊喜地说道:“文大哥,你感觉如何?”
文江河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走来,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我真的还活着。”
司马冬讲了那女子送药的事,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大哥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文江河想起了马兰用剑顶住无法魔王的肚子,可并没有杀他,用好言劝走,结果使他们欠了情,现在来还情,真是讲江湖义气之人。做人还得做个善良之人,善就有蔷报。如果马兰将无法魔王杀死,自己就没命了。他知道送药者肯定是叶云。他想起了马兰,问道。“马姑娘呢?”
司马冬简要说了消魂草屋的情况,也讲了无情辣姬与马兰之间的对话,最后说道:“马姑娘为了你,真是豁出一切,肝胆相照,可敬可佩。”
文江河活动几下身子,顺顺气,并跳起来试试能否提起真气,还不错,功力没有受到多大损害,只是身子有点发虚。
文江河抬头看见了那草屋,也看见了草屋上所挂的匾额,不由惊得驿圆眼睛,说道:“我要把她从这鬼地方救出去。”
司马冬说道;“你再休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我去找马姑娘。”
文江河心急如箭,哪还有什么心思休息,他一纵身就朝草屋掠去。
司马冬也紧紧跟上,顺手将折扇取出,呈半月形展开,对文江河说道:“小心有理伏机关。”
文江河救人心切,前面就是有刀山火海他也要冲过去。
他走的速度极快,直朝那草房,就一颤,呼地冒出一块石板,像屏风一样挡住去路,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石板少说有千斤,不知是什么力量从地下升起来的,而且速度挟得惊人,这着实使文江河心神凛然。
文江河身子后退一步,运功调气,使用松鹰功法,身子不动,双掌飞出,奋力一推,少浇也有千斤力量,只听吱吱地响叫,那石板出现了裂纹。
司马冬身形一跃,双脚同时蹬出,用了十成功力,那石板破碎成许多块,成为一堆石头,再也挡不住去路了。
他们刚要越过去,突然门口的灯亮了,从屋里传出一个娇柔的声音:“什么人破我机关,要闯消魂草屋?莫非是活腻歪了?”
文江河大声说道:“我是文江河,快把马姑娘放出来!”
里面的人显然是有点不大相信,格格地笑出声米,说道;“那文公子正在地狱门口等候阎王招唤,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
文江河冷冷地说道:“你确实是知道,不过那已是昨日黄花,阎王爷根本就不想要我而等你去报到。”
这时马兰说话了;“文哥哥,你千万别进来,屋里是真正的阎王店,会要你命的。”
文江河说道:“我已经见识了,没有什么丁不起。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解药,是在骗你让我说出她们要知道的东西。这柳叶飞是个大骗子,她的骗术永远也不能得逞。”
无倩辣姬真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如此轻易地就被揭穿了,不过她并不甘心失败,说道:“文公子,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也许功力还没完全丧失,但中了毒的人是活不多长时间的。更让你伤心的是马姑娘已服用了我的断肠散,如果你不说出那秘密,二日内她必断肠而死。
马兰紧接着说道:“我吃了是不错,那是为了得到你的解药,现在文哥哥没事了,我就放心了,也没什么牵挂了。文哥哥,你走吧,决不能把秘密告诉她。我是答应过让依说出那秘密,那是为了救你的命,现在我声明从前的许诺作发。我很可能会死在这里,可是死而无憾,我会含笑九泉的。”
文江河一昕,眼睛顿时模糊了,像罩层雾般,眼泪涌了出来。他呜咽着说:“马姑娘,你不能死。”
无情辣姬道:“马姑娘要是不死倒很容易,那就是你得说出那秘密。”
马兰大叫起来了,“文哥哥,你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文江河当然知道说出来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处境更危险,所以不能说,可是马兰被困在草屋里,而且还服了断肠散,生命受到严重威胁。自己如果无动于衷,就等于让马兰为自己献出了生命,这也太残酷,太无情了。
无情辣姬先是抓住了马兰急于得到解药的急切心情,使马兰被迫答应了她所提的条件。现在又捏住了文江河要救马兰的弱点,同样要逼他就范,这杀人不见血的招法太厉害了。
司马冬急躁起来,说道;“咱们冲进去,畸!这帮多行不义的女人全宰了。”
无情辣姬声音又甜又嫩,说道:“文公子,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吗那就请进来呀,宰了我们这些手无寸铁,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女子,好在天下扬名立方。”
文江河正是好冲动的年龄,如何受得了如此的恶气,他真地迈动脚步,要冲进屋内,不管后果如何,一定要把马兰救出。
他没有兵刃,怨用屠龙神功将那门震碎,如果没有了门,那埋伏机关再厉害,也会打折扣。
无情辣姬笑着说道:“文公子,你的屠龙神功再有威力,在我的草屋门前也不顶什么用。不信你就试一试,在下正好看看热闹。”
他很奇怪,这无情辣姬如何识得自己和马兰在那山洞里里偶然所得的神功?那郑思肖大师是隐世高人,难道还能把这神功传给别人?弛一出现疑问,反倒冷静下来了,他面对的是个深不可测的对手,如果稍不小心,不但会使马兰受到伤害,而且说不定自己也有危险。他不能坐视不管,但也不能盲目行动,必须抓住最佳时机,一举成功。
司马冬可等不及了,伸出手就去推门。
门“呼”地大开了,可以看见里面的景象。
司马冬抬脚就往里走,手上的折扇挡住门面,防止有暗器袭来。
他的脚一经过门坎,就听到有丝丝的声响,那声响虽然不大,但相当刺耳,四排闪着亮光的尖锥从门框里刺出,象闪电一样,扎向司马龙的身体。
那锥如果击中,可将人牢牢穿住,休想动弹。司马冬一骇,躲闪已来不及,用折扇又无法挡住四面,他有些束手无策了。
文江河正在仔细观察,寻找破绽和机会,见司马冬有了危险,一伸手,硬把他拽了回来。他们的身子踟离开,四排钢制的尖锥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栅栏。
现在,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蒙着淡青色纱巾的无情辣姬的美丽容貌,从屋外看她,就像雾里看花般的神秘。她樱唇微启,浅浅一笑道:“文公子果然是好身手,不过你救了别人命,可救不了自己的命。”
她的声音还没落,从房檐下窜出来一条毒蛇,吐着红信,嘶嘶地作晌,向着文江河飞奔过来,速度之快,防不胜防,那毒蛇一下子就缠住了文江河的脖子。
蛇头是红色的,身子是翠绿色的,足有一丈来长,却只有手指头般粗细,象根绳子似的,在文江河的脖子上绕了许多圈。它昂起的头象三角形的火炭,正对着文江河的下巴,两只黑眼睛盯住文江河下巴上的肉,时刻准备咬上一口。
无情辣姬说道:“这条蛇叫碧火线虺,是千百种毒蛇中最毒的一种,如果咬人一口,三步断气。如果从树上爬过,半个时辰干枯落叶。如果喷出毒液,所经之处,草木如火烧焦般,将寸草不生。我只要吹一声口哨,你就会成为一具僵尸”
文江河嘿嘿冷笑道:“如果我成为一具僵尸,那你永远也得不到那秘密了,你花费的心机也全化成泡影,所以不用说一条蛇,就是十条毒蛇我也不怕。”。
无情辣姬说道;“你真的不怕吗?这碧火线虺可以不吃不喝地潘上五十年,我让它这样永远在你脖子上安家立业,直到你答应我条件那一天才放走,我是有绝对耐心的。”
文江河说道;“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不用说五十年,就是五分钟都受不了,你赶快让蛇走开,否则我就让它死。”
无情竦姬又格格地笑了,说道:“你就是用削铁如泥的雪剑来砍,这毒中之王也不会死。”
文江河说道:“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弄死这蛇,你给马兰服解药,并放她走人。如果弄不死,我情愿说出那秘密,你干不干?”
无情辣姬那纤纤玉手一拍,像孩子似的,柔声说道:“真好玩,我答应了。”
文江河说道:你别后悔,别赖帐,我们应该立个字据,免得空口无凭。”
无情辣姬把手放下说道:“那倒不必,我说话向来算数。”
文江河轻轻地打声口哨,在空中的白尾海雕俯身冲下,那利爪一下子抓住碧火线虺的脑袋,任它怎么挣扎,也摆不脱了。
白尾海雕翅膀一收,身子只有雄鸡般大小,竟周着文江河的脖子转起来,它转一圈,那蛇长一尺,不一会那毒蛇就象一条放开的绳一样,越来越长。
无情辣姬看得花容失色,她精心培育的毒蛇眼看着就被鹰制住,那鹰爪不是肉质的,根本就不怕毒,她想收都收不回来了。
碧火线虺当然不甘心离开,它拚命地挣扎,身子越缩越紧,越紧就越像绳予一样勒住文江河的脖子,若不是他将功运到脖子上,他的脖子非被勒断不可。尽管如此,也相当不好受。
白尾海雕将碧火线虺越拉越长,它飞的圈也越来越大,那她的威力全在头部,现在是一点余威都没剩下。
碧火线虺的处境很危险了,别看白尾海雕长得不大,可力气大得惊人,它硬把毒虺从文江河的脖子上拽下来,悬在空中,一寸一寸地在嘴里咬着,不一会就把毒蛇活生生地咬死了。
文江河用手一指,那碧火线虺就被海东青抛到草屋的门口,一动不动了。
无情辣姬显然赌输了,只好拿出解药抛给马兰,幽幽说道:“你可以走了。”
马兰将解药塞进嘴里,转身往外就走,此时她恨不得马上就扑到文江河的怀里,这场揪心裂肺的风险总算过去了。
两个人相距不到二尺,伸出的手刚够上,突然从他们身后飞来一串红色火球,将草屋前的空地照得一片通明。
文江河拉着马兰,身子冲天而起,在三丈高的地方停住只听地下一片爆裂之声,黑烟四起,原来那火球是神火霹雳球,身上只要沾上一点,就能烧得焦头烂额,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