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磨擦的沙沙声音响起在耳边。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用力地揽入怀里。收牢的手臂把我圈得好紧好紧,紧得像是害怕我会突然消失不见、紧得像在扞卫一件宝贝……
“如果他们不是这么想,就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特地带你出来闲逛了。”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意外地,竟隐约带着诡异的笑意。
我放下小手,红肿的眼睛直直看着那双向来如云一般温柔,此刻却写满各种复杂思绪的眼眸。“……什么意思?”
跪在我面前的三王爷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
“谚说你们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这是什么意思?”我揪住他的前襟,语调不受控制地上扬,心急得忍不住用力摇晃他的衣襟,“说啊!”
“……你真的想知道?”一只大掌覆住我小小的双手,王老五在我身畔蹲跪而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感觉到他手掌一收,握得我双手隐隐生疼。
“五弟,住口!”云似的嗓,音量转大。
“他有权力知道!”王老五吼了回去:“昨天我就说过,与其让他措手不及的被迫知道,不如我们早点告诉他!”
“没有必要。”三王爷沉静地回应,“御苍遥已死,不会再……”
“你说什么?!”谚惊讶地大叫了一声。
……亏我屏息等着三王爷似乎快说出重点了,居然在这种时候被谚给打断!气得我差点想一头往谚撞过去。
御苍遥……我记得谚的结论,金玉其外的草包皇帝嘛!
真是的,只不过挂掉一个皇帝而已,不知道谚是在激动个什么劲……等等!“草……皇帝死掉了?!”我大吃了一惊。
天、天子驾崩耶!这种大事,我和谚刚才走过大街怎么可能都没听到任何消息?!
“还不确定的事,别嚷得这么大声。”王老五瞪了我一眼。
……原来如此,是王老五他们有机密来源的小道消息。
“……如果他真的驾崩了,对你来说可事一件好事喔!小……烟。”谚很快就从震惊中回神,对我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别人死了还能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记不记得我说过,太师大人用一样东西向皇帝交换了三个条件?”
我点点头,“嗯,记得。”
“那么你知道,那个将要献给皇帝的‘代价’、是什么吗?”
缓缓地,谚勾起了一抹令人费解的诡异笑弧。
“──那就是‘你’,御晴烟!”
──唔。
虽然心里已经隐约有底了,但当真的听见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直接说出来,感觉还是很震撼。
“……喔,是我啊。”好半晌,我才只吐得出这么一句。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骨疼,我怒瞪向疑似蓄意虐待他可爱老弟的王老五,不满地在他手里挣扎。“很痛耶!你做什么啦?!”
“看着我的眼睛,臭小鬼。”他瞪着我,微微放松了力道。“说话。”
“你的眼睛?嗯……”我认真审视一番后,真挚地下定结论:“没我大没我有神没我迷人,有什么好看的?”
此话一出,马上换来他恶狠狠地眯起眼,伸出空着的手往我脸上招呼过来──捏,还一边揉啊揉!
“你到底听不听得懂北堂谚的意思?!”
“会、会话,ㄤ然樱得懂啊!忾沆吼~~”
“懂?!”王老五的表情更狰狞了,“你真的懂?你真的知道‘皇帝要你’的意思是他会把你■在床上●●●又■■■,拿他的XX对你○○然后翻个面继续■■■而且是●●●!你真的懂?!”
“……啊?嘎?”一连串限制级的专业术语让我直接傻了。
“五弟……”三王爷底气不足的声音带着深感丢脸的抱歉,“谚老板,让你见笑了。”
“不,”谚意味不明地嘿嘿笑了两声,“大开眼界。”
“那你现在懂·了·没?”来自地狱的魔爪用力地揉、揉、揉,狠狠将我揉回了神。“回答啊!”
“……好栋好栋!以吾沆吼痕虾饲料喝么仰啦!沆吼!!”
“哼!”某不良王老五发出了一声充满鄙视的鼻音,悻悻地放开我惨遭蹂躏的脸颊。
……他X的那个痛啊!
“呜!三哥你看他、你看他啦!”我反射性地躲进安全庇护所,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救兵。
微微一愣之后,冰凉的手指微颤地抚上我的脸颊。“……九弟?”音调里饱含着复杂的情绪,像压抑着什么。“你……不气三哥了?”
仰首看着他满是痛苦之色的双眸,我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回答说一切都是因为习惯成自然的反射动作,和我气不气他没有直接关系,会不会太残忍?
……算了,以前老哥常教我,做人要厚道。
“谚不是说,你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带我出来透气吗。”我说得很慢,因为需要时间组织该怎么接下去。“那……看在你还愿意在把我丢掉之前带我出来玩的份上,就算了。”我弱着声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哼哼!敢说舍我安天下?我看你这个矛盾的哥哥现在愧疚不愧疚!
“三哥并没有要将你丢弃!”云似的嗓音激动了起来。
“‘舍一人以安天下,必而为之’。”我闷闷地低道:“我听到了喔。”
“那是──”意外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了我,缓缓地,他道:“……好,三哥告诉你;谚老板没说全的部分,三哥全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