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悠才会一直赌气到现在?”某奸商的声音满满带笑。
  “没错!就为了这种屁点大的小事,不知道那小子在闹什么鬼别扭!”
  “小事?!”原本呆在旁边等风化的我怒了!跳起来怒吼过去:“那是我的初吻耶!!”
  “初你个鸟!不过就是两个男人两片嘴皮子稍微碰了一下,犯的着记恨成这样?!本大爷可没连舌头都用上!”
  “你要是敢把舌头伸过来我绝对咬断它!你这个满嘴脏话的死色胚!!”
  “小子你有胆再给本大──X,三流郎中!你就不能轻点呀?”
  原本和他一搭一唱得颇自得其乐的某大奸商这下脸色也阴了,“……我说最后一次,本老板是个商人!商人!商人!!学医只是我的个人兴趣,你再叫一声郎中我就掐爆你的心脏!”
  “呸!本大爷还怕你了?!”
  “就凭你现躺在我家、受我的庇护,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口正在我手下!”
  “你敢?!本大爷可是……啊啊痛痛痛痛痛!”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传来,活生生血淋淋地证明了一个大奸商会成功不是没有理由,至少说到做到这点诚信是必备条件。
  ──哼!活该!!
  当初被他压到墙上顺便压住嘴巴的时候,我整个傻了!直到听见细微的脚步声在行经他后头时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逃亡似的加快速度离开,我才弄懂他在作什么。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假路边偷情之名;行躲避追兵之实”这种在现代被小说漫画电视剧演都演烂了的三流障眼法居然真的奏效,最扯的是我居然还亲身体验到了它的奥妙精髓……啊啊啊啊啊!我保留了十七年的初吻啊!!
  至于芭乐剧本里常有的假戏真作、天雷勾动地火?不好意思这不是有竞争压力必须靠床戏增加收视率的激情八点档。不过火还是有──我的熊熊怒火烧得可是那个旺啊!要不是我这个开发新路线天才需要有个人帮我带路到谚家,那个混蛋脏话色情狂绝对会在追兵离去下一秒就被我乱巴打死!
  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京城知名大奸商家门口之后,意外从守门人口中听到谚正在召集家丁准备出门找我的消息。吓得我连忙跑进大厅去跟那个老是一脸笑嘻嘻痞样,却又出乎意料细心有义气到让人感动的大奸商报平安。
  ──当然,感人的大相逢气氛只持续到某个脏话色情狂跟着走进大厅为止。
  “话说回来,原来谚你会医术?”我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家伙脑袋里除了钱还装有别的东西!
  “兴趣、兴趣,”正在进行最后包扎程序的某奸商密医嘿嘿笑了两声,“在从商之前,我可着实过过好一阵行医走天涯的日子,在江湖上还颇有点名气喔!”
  “唔?那为什么后来突然想转行?”我好奇。
  “简单,攒钱攒得更快嘛!小子你这不废话吗?”
  “没人问你意见,变态色情狂!”
  见我们剑拔弩张的又要吵起来,坐在床沿的谚举起一只手来摇了摇算是制止,接着对躺在床上的重伤患警告道:“你原本开始癒合的伤口现在裂得很严重、加上失血过多,虽然我帮你敷了药,等一下还是很可能会发烧、伤口也可能会发炎,现在不必硬撑,想睡就睡,用充足的休息把身体的自动复元力提升到最高。”
  “……啧。”似乎不习惯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脏话色情狂的表情不大开心。闷闷的样子居然意外有种满可爱的感觉……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现在卸了逃命之忧仔细打量过后,才发现这个满嘴脏话的家伙却意外地有着吸引人目光的长相,和我刚刚被扛着还没跟他打照面时、脑中想像的粗犷外貌完全相反,是一张根本像在骗人的白净娃娃脸……不过据我估计,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能看的大概也就那张皮而已。
  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让我联想到太阳──不是像王老五炙热逼人、让人不敢直视的那种,他的感觉比较……柔和,没有王老五那么压迫,像是温暖耀眼但不刺眼的阳光,整个充满从内在散发出的朝气与旺盛的生命力。
  看出他的闷闷不乐,谚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好好养伤吧,你宝贵的健康和战力可是全御向国的重要资产,将军大人。”
  “啐,还是被你知道了……”
  “那当然,”某大奸商脸上的表情一整个叫骄傲,“身为一个成功的优秀商人,掌握朝廷市井所有重要讯息可是最基本的必备条件!”
  “……你们在说什么?”我惑。
  “你不知道?”谚比向躺在床上的娃娃脸,“他是出身于以守护御向为世代责任的白家宗族现任少宗主,当朝第一大将军,炎罗大人。”
  “他?!”我一惊,赶紧走过去拉住谚的袖子,忧心忡忡地悄悄道:“怎么办?看样子御向国快倒了,谚你眼光好,快点找个前途光明的邻国我们一起搬家吧!”
  我的忧患发言换来了谚的大笑和某人的严重抗议:“……你说得太大声了!小子!”
  “先不说别的,光是任命一个未成年少年当将军这点就很可疑了!难道这不就是御向国气数将尽没人才之兆吗?!”
  “靠!谁是未成年少年!”床上传来一声怒吼:“本大爷最恨别人看轻我的年纪!你小子在这里给本大爷听清楚!本大爷今年二十有三,早就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保养得不错哦,色胚娃娃脸。”我语气凉凉。
  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苍白的娃娃脸瞬间铁青,“你!谁是──”
  “好了好了,”谚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空出的另一只手对我摆了摆,“你们想斗嘴还是打架都等他伤好了再玩,再让他吼下去伤口又要裂了。”
  “我让两个侍仆守在外头,如果有任何需要仅管吩咐他们,今晚先好好的睡一觉,想寻仇还是找凶手都等你以后伤好了再说。”他替娃娃脸拉好被子,起身带着我走向门外。
  “……这个人情本大爷不会白拿,北堂谚!以后本大爷一定会还!”别扭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我眼角余光瞄见谚的唇线一扬。
  “那当然!”某大奸商嘿嘿一笑,“记牢啊!如果你还有点诚意的话到时候不只要还,还要连本带利的十倍奉还!”
  “……”
  “噗哈!”我忍不住偷笑。
  “……喂,小子,你过来一下。”
  “干嘛?”我一秒警戒,充满戒心地蜗牛速移向床边,“我只有笑你一声而以喔!你不可以记恨!”
  “啐,谁像你那样小心眼?”他伸手拉下我的手臂、把我的耳朵扯向他嘴边,悄悄道:“……喂,要是你还是很在意,大不了我还你,然后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这回事好了。”
  啧啧,这个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坦率又别扭耶。
  是说,我有个问题:“还我?你要怎么还?”
  他没有回答,直接伸出双手扳正我的头、冷不防整张脸凑了过来──
  “……唔唔!!”我死命推着床沿,好不容易才把嘴“拔”开!还煞车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我颤着食指直直比着他,这次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你说要我还的,那本大爷就把它吸回来嘛!”某强吻魔人娃娃脸理直气壮地说得很煞有其事。
  “……╬!”
  “喂喂,小悠!不准殴打重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