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骤变,原是一场难分难解的武技较劲,因张飞的介入而变质。
  “丈八蛇矛”犹如大蟒蛇般,精准无比地咬中“惊虹剑”及“无钩刃”,再以强大的力道及巧妙的招式化成一股黏劲,紧紧绞住刀剑,使得原本是甘宁与杨再兴两人的比斗,形成三人混战的局面。
  甘宁与杨再兴两人的比试,因为已到了该分出胜算的紧要关头,使得两人根本无暇分心他顾;因此,当二者骤然感应到一股莫可抵御的强大气劲近身时,均为之色变,心中大叫不妙。
  由于事出突然,面对不速之客张飞的搅局,实在是让甘宁与杨再兴两人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更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分出一半的功力予以拦截,免得出现意外;幸好,混乱局面并没有持续不久。
  早已准备好出手化解武技较量的太史慈、王贵与张宪三人,一看到张飞闯进战斗圈时,立即出手拦阻。
  “叮!”“当!”
  蓦地,响起连串惊心动魄的金铁交击声,教所有观战者闻之震撼;同时,刀光剑影、矛形枪芒穿插交错,更使人看得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战局从单纯的两人较劲,骤变成复杂的多人混战,对于想要化解争斗的双方主事者来说,是一件既麻烦且棘手的事;然而,诸葛亮见到如此场景,不仅不感到烦恼,反而脸上流露出成竹在胸的神情。
  混战过程仅是转眼之间而已,才一开始就结束了。
  当太史慈、王贵与张宪三人的长枪及长剑,分别架住张飞的“丈八蛇矛”时,已有罢手意愿的甘宁与杨再兴两人,迅即掌握时机,同时猛一发劲,藉势脱离长矛的牵制及羁绊,顺利地脱身退往两旁。
  由于失去杨再兴此等好玩的对手,且在太史慈、王贵与张宪三大高手力压下,着实让张飞觉得有些乏味且感到吃不消。
  就在此时,诸葛亮淡淡地道:“翼德,不要闹了!”
  原来张飞自始至终,仅想测试杨再兴的能耐而已,并非真的要闹场;因此,他一听到诸葛亮的话后,立即急速旋转蛇矛,将两道剑劲及一道枪劲予以甩离,并上下左右挑动,逼开长剑及长枪的纠缠,快步后退。
  人还未退到原位,意犹未尽的张飞忍不住骂道:“呸!实在不好玩,俺都还没交手就结束了,一点都不过瘾!”
  在张飞退出后,太史慈、王贵与张宪三人亦各自归位,结束短暂的插曲。
  比试终于顺利落幕,与会各方均感欣慰。
  杨再兴神情坚定地道:“甘将军的确名不虚传,刀法出神入化、变幻莫测,让小将眼界大开,甘拜下风!”
  在两人较量过程中,几乎从头到尾的攻击都是由甘宁所掌握;因此,众人闻言觉得理所当然,并不感到意外。
  然而,甘宁个人的感受与旁观者却略有不同;表面上看来,自己是取得主动攻击的优势,掌握进攻的节奏,实际上却非如此,顶多与对手在伯仲之间而已;基于此,自己对于杨再兴的武技极为赏识,诚然回应道:“杨将军,身手果然不凡,不负在下所望;下次沙场再见时,定当分出高下!”
  甘宁与杨再兴两人相互推崇,二者均表现出泱泱大度,确有君子相争的风范,因而赢得众人的赞赏。
  诸葛亮轻摇羽扇,状似潇洒地道:“各位,看过杨将军的绝世剑法,及甘将军的傲世刀法后,应该都有一种认知;就是彼此阵营里,均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若大战正式爆发,肯定会是非常惨烈的。”
  王贵闻言心领神会,坦然回应道:“先生所言甚是!在下定当将今晚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禀报元帅,后会有期!”
  目送王贵、张宪、杨再兴、郝政与岳云五位宋将,及亲随登上小舟离去,蜀汉与东吴两国的重要成员,均露出期待的神情。
  因为在山上盘桓数日之久,一行人抵达上庸城时,已是冬尽春来时分。
  虽然时间已很晚,离子时不到半个时辰,唯张良、凌天与薛仁贵三人一进入上庸城,随即由守门卫士领往指挥所,晋见元帅李靖。
  前进指挥所灯火通明,显然里面正在开会中。
  经过通报后,三人在卫士带领下走进大厅,厅内已有六人在座,分别是李靖、长孙无忌、殷开山、段志玄四名肃清汉中地区曹魏军队的将领,及刚从江夏回来的李淳风与程知节两位特使。
  在座者均是大唐赫赫有名的重要将领,除了李淳风与程知节两人外,凌天都曾见过,或有数面之缘,而颇有久别重逢的感触;尤其是舍己救人的殷开山将军,其牺牲奉献的大无畏精神,更是深烙在他的心中;于是,凌天自然诚恳地趋前向后者表达最真诚的谢意。
  张良已习惯“后人”好奇的眼神,所以不在意众人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意态自若地审视六人,特别是用神打量端座主位的李靖、以及身穿长袍的文士身上,觉得两人的气质回异于诸将;一个是行军大元帅,英勇神武、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舍我其谁的威势,不愧是唐朝首席猛将;一个犹似神仙中人,俊秀的脸孔流露出异样的神采,深邃的眼眸藏着洞悉人世间的智慧,连自己也无法看得透彻,深觉此人相当不简单。
  李靖诸人在接获长安的通报后,知道“谋圣”张良会抵此,无不怀抱着一颗期待的心,欲睹前辈的绝世风采;因此,本该北上南阳进窥东都洛阳的诸将,或是要回长安述职的特使,都将预定的行程延迟。
  身上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及深富内涵的气质,在在使得唐朝诸人眼睛为之一亮;张良的不世风采,果然不负众望。
  李靖请张良与凌天两位贵客上座,薛仁贵则位在殷开山之旁。
  李靖帮两人引见其余诸人后,坦然道:“凌公子,听到你现身长安后,在下感到相当欣慰,内心可以不再自责了!”
  凌天点头微笑,表示会意。
  接着,李靖神情愉悦地续道:“先生计谋层出不穷,用兵如神,一直是在下努力学习的对象;今夜,在下有幸与先生谈话,可一圆梦想了!”
  在大唐众将领中,素以谋略着称的长孙无忌,见到自己的偶像张良后,平常的才智骤然消失,只能附和道:“先生的莅临,是大家的荣幸。”
  早已习惯自己“声名”的张良,对于与会人士的恭维不觉得的意外,只是礼貌性地回应道:“各位,在下忽然来到这个时空,懵然不知自己‘从前’的经历,焉敢不自量力地妄想成为各位的学习对象;说实在话,目前在下孑然一身,犹不知未来命运会是如何,还望大家多提携栽培呢?”
  凌天风趣地附和道:“各位大人,不要忘记我喔!”
  众人闻言轰然大笑。
  “咚!”
  一阵交谈后,时间飞快流逝,已是初更时刻;而经过长期旅途劳顿的张良与凌天两人,脸上不禁微露倦意。
  李靖察觉到两人已有倦意,立即吩咐道:“开山,夜深了,速去安排两位公子休息的客房;明日还有一整天的时间相聚,大家仍可以尽兴畅言。”
  当殷开山正要离去时,传令兵急忙入内求见。
  李靖感到有些意外,微哂道:“何事如此慌张!”
  传令兵语气颤抖地答道:“李将军败战了!”
  长孙无忌闻言愕然,神情不悦地道:“怎麽回事?敌将是谁?”
  传令兵赶紧答道:“好像是韩信?”
  在座之人闻言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大厅内,约莫持续十秒钟左右的静默。
  李靖神情肃穆地问道:“消息是否正确?”
  传令兵略为犹豫地道:“回禀元帅,小的不敢肯定。”
  李靖挥手示意传令兵先退下,沉声问道:“各位,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
  本是倦意上涌的张良与凌天两人闻言后,精神为之一振;尤其后者更是睡意全消,觉得事情愈来愈有趣且热闹,若连功绩彪炳的韩信都来了,是否意味着西楚霸王项羽、刘邦或萧何等风云人物,亦会陆续出现。
  长孙无忌略为思索后,疑然道:“以懋功谨慎小心、明察秋毫的个性来看,当会调查清楚敌将的状况才对,应该不会犯上轻敌之兵家大忌;何况皇上不是要他按兵不动吗?怎会吃败仗呢?”
  李淳风的看法不同于长孙无忌,半信半疑地道:“前辈张良先生都可以现身于此,则韩信为曹操所用,个人并不感到奇怪。”
  由于韩信在萧何慧眼识英雄、汉高祖刘邦登坛拜将前,可说是相当不得志,这一段故事凌天相当熟悉;因此,纳闷地问道:“没有萧何的推荐,纵使韩信的才华再高,亦难被人发现啊?”
  李靖摇头回应道:“凌公子,你的看法基本上没有错;的确,在楚汉相争时期,空有满腹才华的韩信,因为没有得到陈胜、项羽等人的赏识而大器晚成,可说是怀才不遇;然而,在目前的时空下,几乎每个人都有萧何的眼光;因此,个人认为韩信的际遇定当截然不同,不管是在我朝、魏蜀吴三国,亦或是在陌生的南宋,任何一位君主遇见韩信,一定会重用之;况且以曹操任人唯贤、唯才是举的个性,有韩信如此将才,焉能不重用矣!”
  殷开山附和道:“元帅之言不无道理。虽然史册记载的历代名将不少,像战国时期的白起、廉颇、李牧、王翦、蒙恬等战将,或是汉朝时期的卫青、霍去病、李广等猛将,甚至于晋朝的祖逖、谢玄、刘裕等将领,均是声名显赫之士;但是,平心而论,个人还是最欣赏不受尊重、宁可求去的韩信。”
  秦末时期的人物相继出现,是否表示自己的其他兄弟姊妹亦在人间,让张良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同时,亦联想到暴君秦始皇也有出现的可能性,乃语出警告道:“关中是贵国命脉所系,亦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离开时,听说长安西边的地区出现宋军,如今韩信现身洛阳,个人认为秦始皇很有可能会重现咸阳。”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因为在时空异变的诡谲情况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由于秦始皇的威名大家耳熟能详,其若出现的话,绝对会影响大唐的根基,所以李靖诸人当然不希望张良的推测成真。
  值此东都洛阳争夺战的前夕,绝对不能有任何动摇军心士气之事发生,于是李靖语气坚定地道:“当时空出现异常后,我们已巡查过长安附近的城镇,并没有任何异象出现;所以,先生之疑虑应该是多余的。”
  话是这麽说,心中却不是如此想,李靖认为张良的推论不能忽视,于是决定上禀皇上,有必要再澈底巡查关中各地一次,以确保长安不受到骚扰。
  李淳风接续道:“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很明显天下分成五大势力;换句话说,纵使秦始皇再现,在没有王翦、吕不韦、李斯等人的辅佐下,亦成不了气候;因此,个人也觉得无关紧要。”
  既然李靖与李淳风两人都持相同看法,张良亦无话可说。
  东都洛阳地位非比寻找,不仅在军事上具有重要的战略性地理位置,更是在政治、经济上,占有绝对性的影响力;因此,对于有心一统天下的大唐或曹魏任一方而言,其存在价值更是非凡。
  因东都洛阳形势丕变,使得李靖不敢轻忽,神情肃穆地道:“当懋功兵败韩信的消息传到长安后,皇上一定会感到非常震惊,而重新评估对手的实力;因此,皇上肯定会排除一切万难,御驾亲征。”
  以唐太宗李世民的个性来看,在“战神”韩信相助下的曹魏,其实力已不可同日而语,更不会坐视李积的败战;所以,长孙无忌、程知节、殷开山与李淳风四人闻言,均点头表示皇上确有可能御驾亲征。
  李靖沉声续道:“辅机、开山,看来局势有变,我们必须改变计画,即刻启程赶赴伊阙,支援懋功他们。”
  接着,询问张良与凌天两人道:“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同行?”
  到襄阳或南阳任何一处,对于想要遍游天下、观察局势的张良而言,并没有多大差别,于是没有表示意见;然而,对凌天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
  凌天拒绝李靖的邀请,摇头答道:“元帅谢谢您!我曾答应关云长将军,自长安归来后,到襄阳城一趟;所以,不能随各位北上南阳了。”
  李淳风闻言愕然道:“凌公子,莫非你不知道关羽将军已离开襄阳吗?”
  凌天摇头,疑然问道:“不在襄阳,在那里?”
  李靖泰然答道:“你们两人要找关将军,就要下江陵了!”
  李靖刚讲完,即发现自己讲错了,忙改口道:“喔!凌公子,对不起!在下说得太快了,不是在江陵,应该是在江夏才对!”
  正在沉思中的凌天,没有特别留意李靖的话,只是脑海里忆起诗仙李白的名诗《下江陵》,而不自觉地吟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随口咏出绝妙佳句,让众人闻言动容。
  李淳风击掌赞道:“好诗!四句话道尽轻舟船行两地间的情景;凌公子真不简单,连文学造诣都这麽高,让在下望尘莫及。”
  长孙无忌接续赞叹道:“这首诗好美啊!一边描述轻舟顺流而下之快速,一边咏怀三国白帝与江陵双城,令人隽永、回味无穷。”
  听到两人的赞美后,凌天猛然想起诗仙李白尚未出世,而自己竟然冒用后者的名诗,显然有违反智慧财产权的嫌疑;于是坦然自白道:“各位,实在很不好意思!因为,刚才诗句不是我写的,而是贵朝‘诗仙’李白的名诗。”
  唯恐大家听不懂,于是凌天将自己所知有限的唐诗状况,约略述说一遍,让李靖、长孙无忌、李淳风诸人听得目瞪口呆。
  凌天续道:“关云长不在襄阳,在江夏更好,还可以顺便拜访诸葛亮。”
  看出凌天去意坚定,李靖不便强加挽留,坦然道:“本想和两位多聊聊,然因时间不允许,只好期待来日再叙了。”
  接着命令道:“仁贵,时值动乱,由此到襄阳或江夏,沿途上定不安宁;因此,你一定要保护他们安全抵达,否则以军法论处。”
  薛仁贵恭谨答道:“是,末将遵命!”
  有薛仁贵及唐军的护送,自己要到任何地方都相对安全,凌天当然觉得不错;于是神情愉悦地道:“阁下……”
  凌天话才说出口,即遭张良打断。
  张良义正词严地拒绝道:“阁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贵国与曹魏在东都洛阳的争夺战将会异常激烈,正值用人之际,岂能浪费人力在我俩身上。”
  接着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道:“何况凌公子与在下可能会到四处走走,如有贵国军队保护的话,容易引起各国的侧目,实有不便。”
  话中之意甚明,颇让在座的李靖诸人颇为尴尬。
  虽然张良之言属实,却不宜在大唐文武重臣之前明讲,或许会引起他们的不快及介意:于是凌天忙解释道:“请各位不要误会!由于我们骤然来到这里,除了到江夏拜会关羽将军外,尚没有明确的方向或目标,或许可能会浪迹天涯,甚至于到塞外走走;因此,张公子才不愿麻烦大家。”
  李淳风微笑回应道:“凌公子多虑了!值此风起云涌之际,两位天纵英才,本该择明君而仕;所以,到此走走观察局势是正常的,我们不仅不觉得意外,皇上更会虚位以待,静候两位的归来。”
  由于张良的坦言婉拒,使得李靖心中感到不太愉快,乃冷冷地道:“没错,在下差点忘了,张先生另有高手可以暗中保护,根本用不着我们;仁贵,刚才的命令取消,随大军北上吧!”
  薛仁贵闻言颇感失望,神情木然地答道:“是,末将遵命!”
  接着,语气诚恳地道:“张兄,凌公子,祝你们一路顺风!”
  张良与凌天两人辞别众人,并在段志玄与薛仁贵两人的陪同下,到城南的馆舍暂宿一晚。
  已过三更,唯前进指挥所还有数人未就寝。
  长孙无忌有感而发地道:“凌公子,来自不可预知的未来,对时下各国的君主及重要将领,都有相当程度的认识,可说是具有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而张子房先生的谋略及兵法,更是留传千古,是我辈中人学习的典范;若能得到他俩的帮忙,当我们要面对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时,就比较有把握了。”
  接着喟然道:“唉!皇上可说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明知道两人的才干,何以不强留他俩在长安呢?纵使二者不为皇上效力,至少不会成为可怕的对手;如今,眼看他们要南下江夏见关羽,以卧龙与凤雏两人的眼光,一定会费尽心思地留住两人,对我们来说是很不利的。”
  李靖苦笑回应道:“辅机,皇上的个性你应该比在下更清楚才对,既然不会强人所难,就不需要怨天尤人。”
  长孙无忌质疑道:“以房、杜两位大人的才智及思虑,理当会设法留住他们两人才对;还有,玄成与登善两人不是伴在皇上身旁吗?怎麽没有将利敝得失分析给皇上知道,或献计留人呢?”
  显然,长孙无忌认为大唐天子李世民没有留下凌天与张良两人,是房玄龄、杜如晦、魏徵与褚遂良的责任,颇有怪罪的意味。
  相对于李靖的无奈及长孙无忌的肃穆,李淳风则是神态优闲地道:“在下认为这件事不能怪责朝中的四位大人,应由皇上自负其责。”
  程咬金闻言感到不解,纳闷问道:“李大人,此话怎讲?”
  李淳风欣然答道:“当隋炀帝杨广遭宇文化及杀害后,天下即陷入空前混乱中,登时具有野心者即趁势崛起;斯时较有实力的豪杰有李密、窦建德、王世充、萧铣等人,唯前述诸人的才德、声望、器识皆远不如皇上;诚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因此,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投效我方,亦使得皇上用不着费心神,去寻找治国人才及统军将领。”
  程咬金点头认同,却质疑问道:“是啊!既然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为何他们不留下来襄助皇上呢?”
  程咬金的暗讽,李淳风当然听得出来,却是风度十足地答道:“因为时空不同,使得皇上个人的优势未必存在,所以想要留下人才较为不易。”
  李靖与长孙无忌两人当然明白李淳风的话中之意,前者坦然回应道:“除了南宋君主的为人、好恶、作风,是我们不清楚外,不管是用人唯贤的曹操,亦或是爱民如子的刘备,还是事母至孝的孙权,三国时期的三名君主,扪心而论都还算不差,也各有千秋;纵然三人的才德不如皇上,还是有个人的魅力存在,一样可以吸引人才效力,所以凌天他们才会犹豫不决。”
  长孙无忌接续叹道:“唉!看来凌天与张良两人,很有可能因皇上心胸宽阔,反而为他人所用,实在可惜啊!”
  程咬金闻言感到不解,皱眉道:“既然两人还在城内休息,我们就可以强制留下他俩,至少可以免除楚才晋用的烦恼。”
  李靖闻言神情不悦,沉声道:“知节,切勿胡言乱语!两人是皇上的贵宾,我们不可无礼而坏了皇上的美意。”
  个性直爽的程咬金觉得李靖之言似是而非,太过牵强,口服心不服;而长孙无忌对于前者的建议有些意动,认为与其让两人为他国所用,明显对己方不利,不如先将两人软禁,再威胁利诱之。
  李靖察觉到长孙无忌与程咬金两人神色有异,更不想再此话题上打转,于是故意问道:“辅机,你觉得懋功是轻敌,还是魏军实力超乎预期?”
  没有想到李靖会突然问到东都洛阳的战况,使得长孙无忌本想说出口的话只好吞回去,支吾其词地答道:“目前状况不明,难以判断。”
  李靖点头道:“辅机,既然你也有相同认知,事不宜迟,即刻传令下去,大军辰时出发!”
  幸好李靖果断行事,让不明就里的张良与凌天两人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