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内。
单枪匹马外出探听军情的薛仁贵,回来的时候,则是在数十名军士的护卫下,风风光光地归营覆命。
原来由薛万彻领军的中路大军,顺着伏牛山山麓蜿蜒前进,在经过五日的行军后,终于依照计画自中鼎压塌坪右边的缺口登山;不知是中路大军运气特别好,行军路线没有被铁鹰堡探子发现,还是鹰王黑涯根本不在乎他们,只在意李靖的主力大军而已;因此,一路上倒是平平顺顺的,并没有遭遇到敌人的阻挠。
然而,当薛万彻获知铁鹰堡大本营的正确位置后,大军即火速前往,却和吴芮的三千名铁鹰堡战士不期而遇,双方因而爆发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虽然唐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相对于久战疲累的对手,可算是蓄势待发的劲旅;但是,复杂多变的山区,还是不利于初来乍到的唐军,使得薛万彻未能有效发挥唐军的优势,将对手完全歼灭。
经过个把时辰的激烈战斗,唐军总共击毙了逾千名铁鹰堡战士,己方仅有数十名军士受伤而已,战绩算是相当辉煌了;只可惜,薛万彻贪心不足,难得有这麽好的机会可以让他大展身手一番,于是没有仔细研判对手撤退的状况,即下令部队全面追击;结果偷鸡不着蚀把米,在陌生的山区里,不仅没有顺利歼灭敌人,反而牺牲了近千名军士后,才稳住阵脚,可说是得不偿失。
听完薛仁贵的报告后,李靖的脸色可是变得相当难看,若不是有凌天、张良、赵云、邓芝他们在场的话,恐怕李靖早已发飙了。
张良打破肃穆的气氛,微笑道:“诚所谓穷寇莫追。可知臧荼他们虽然战败,却是有条不紊地撤退,而非溃不成军的逃亡;换句话说,他们还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部队,谁小看他们,谁就会吃不开。”
赵云补充道:“个人觉得,此事不能完全责怪薛将军的莽撞;理由很简单,只要他知道对手不止赤猎鹰而已,还有才智兼备的臧荼、吴芮等汉初杰出人物时,就会忖度思量对手的实力,不至于输得莫名其妙!”
李靖摇头叹道:“唉!万彻就是这样子,总是那麽急性子,就是无法冷静沉着去思考;嗯!希望这次的教训,他可以有所长进啊!”
从李靖的语气里,薛仁贵可以听出前者应该不会责备薛万彻了,因而心情放松地请示道:“末将……”
薛仁贵话才出口,李靖就摇手道:“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在薛仁贵离去后,凌天憋不住心中的疑问,马上问道:“薛副将不是有事要禀报吗?何以不让他说完呢?”
李靖欣然答道:“仁贵只是要问还有没有任务而已,而不是有敌情要报告;既然知道他要说什麽了,不如让他下去休息罗!”
看着凌天满脸疑惑,张良意有所指地接续道:“天弟,你若不相信李元帅的话,何不去问问薛副将呢?”
凌天点头道:“是啊!问问当事人不就有谱了。”
语音落下,凌天没有向众人辞退就起身掀幕而出;看到凌天率性而为的举止,让李靖、张良、赵云与邓芝四人会心一笑。
在营区四周绕了一圈,足足耗费一柱香的时间,就是找不到薛仁贵。
看着将士们忙着整理装备、擦拭武器,显得相当忙碌,使得凌天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只好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
“凌公子!”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于是凌天转身循声望去,看到一男一女正快步走过来。
凌天定睛一看,来者不就是冷剑与冷若雪兄妹俩。
由于彼此渐趋熟稔,冷若雪不再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而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笑容可掬的神态;如此娇美动人的姿色,有若仙女下凡,简直教凌天看得出神,忘了自己是谁?
冷若雪浅笑问道:“凌兄,何以独自一人在散步?老大呢?”
凌天闻言回神,匆忙答道:“张兄他啊!应该还在帅营开会的样子,姑娘可是有事找他呢?”
冷若雪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凌天识破了,于是螓首低垂,轻声道:“没有,凌兄请不要乱讲啊!”
凌天犹不解她的意思,正要问个明白的时候,冷剑却抢先追问道:“公子,你还没有说明自己为何踽踽独行呢?”
冷剑巧妙地转移话题,适可解除冷若雪的尴尬。
凌天坦然答道:“哦!是这样子,我在找薛副将呀!”
冷剑故意装傻,微耸肩问道:“那位薛副将?”
听到冷剑的疑问,凌天才想起前者是秦末汉初的人物,根本不清楚唐军,亦没认识几个将领,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是薛仁贵啊!”
其实,冷若雪早已猜到凌天要找薛仁贵,却故意不答反问道:“凌兄,你找薛大哥做什麽?该不会是李元帅有事找他吧!”
凌天摇头答道:“不关李元帅的事,是在下有事要问他。”
冷剑不动声色地追问道:“既然不是李元帅要找薛副将,就表示与军事无关,应该不是很要紧的样子,何以公子会这麽急着找他呢?”
没错,凌天扪心自问,自己急着找寻薛仁贵,只是要验证李靖的说法而已,根本谈不上紧急;因此,闻言为之语塞,哑口无言。
片晌的沉默,凌天勉为其难地点头回应道:“嗯!的确是不急啊!”
这个时候,冷剑可是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道:“值此兵凶战危之际,情势瞬息万变,战争有随时爆发的可能,而薛副将既是唐军重要将领之一,肯定是军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岂会像我们闲云野鹤般,悠游自在地玩乐;所以说,事情若不紧急的话,实在不该打扰他啊!”
当凌天听完冷剑义正词严的一番话,心中为之凛然而生出愧色的时候,眼睛余光恰好瞥见冷若雪掩嘴轻笑,因而心生怀疑。
虽然不知道冷若雪为何偷笑,凌天却肯定与薛仁贵有关,于是藉词刺探道:“冷姑娘,既然要笑,何不开怀笑出来呢?”
银玲般的笑声响起,冷若雪娇笑道:“凌兄好坏啊!竟然逗人家笑。”
接着,近似撒娇地续道:“凌兄,想不到你这麽风趣,不像有些人那麽死板,完全不知道变通,毫无情调可言。”
事实上,凌天认识冷若雪已有数个月之久了,彼此间也曾闲聊过,却是首次看到她笑得那麽地灿烂、自然、娇美、动人,一颦一笑都教他看得心醉神迷、浑然忘我;因此,闻言回神过来,虽然没有注意听,却可以猜出冷若雪在指何人,于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讶异问道:“冷姑娘,到底是谁没有情调……”
话一说完,冷若雪已警觉到自己失言了,因而不待凌天问完,就赶紧岔开话题道:“实不相瞒,人家知道薛大哥的去向。”
此招果然有用,使得凌天注意力转移而不再追根究底,乃神情愉悦地问道:“真的?在那里?”
冷若雪轻举玉手,指着前方的山岗答道:“在那座小山后面的树林里。”
知道薛仁贵的去处后,凌天即展开身法,眨眼间已到山岗上了。
看着凌天的身影逐渐远去,冷剑摇头道:“这样好嘛!”
冷若雪若有所思地回应道:“柔姐应该不会生气的。”
话是这麽说,人却呆若木鸡地看着远方,玉容则是流露出一丝哀怨、迷思,教冷剑看得摇头不已。
越过山岗,凌天即感应出林内有两道气息,表示前面有两个人。
在不敢确定树林里面的人就是薛仁贵的情况下,凌天只好将自身气息尽量地减弱,并藉着树木作掩护,小心翼翼地前行。
才经过几棵大树,凌天就看到前方百步外有一男一女并肩坐着,虽然视线受到树叶的影响,无法看得很清楚,但是他还是可以认出两人的身份,不就是薛仁贵与封柔这对情侣档吗?显然他们正在约会。
至此,凌天终于想通了,同时心中更佩服李靖的高明。
原来薛仁贵急得想要去会见佳人,于是主动请示上级可有其它任务需进行,结果话还没讲完,就被李靖识破了;所幸后者有成人之美,不但没有阻挡,且在体恤部属辛劳的情况下,让薛仁贵可以下去休息,自由行事。
有情人终成眷属,凌天当然乐观其成,因而不想也不愿打扰二者谈情说爱,只好悄悄地离开。
或许是受到两人甜蜜恩爱气氛的影响,凌天脑海里浮现出女朋友模糊的形影,居然不自觉地躺在斜坡上闭目回想。
凌天来到时空错乱的日子,算算不到一年的时间,除了一开始有忆起外,可说是甚少想起“从前”的女友,原因为何他自己也不清楚。
往日两人甜蜜恩爱的情景陆续浮现,一幕接着一幕,确实教凌天回味无穷;只不过,影像是渐趋模糊,最后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虽然女朋友的形影幻灭了,凌天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位端庄秀丽、温柔婉约的美女;仔细“看”清楚后,居然不是他朝思暮想的虞姬,亦非封柔、冷若雪,而是自己早已忘掉的芸娘。
芸娘是樊城太守庞德公的掌上明珠,亦即凤雏庞统的堂妹,她是凌天来到异时空第一个接触的美女;照理说,他应该印象深刻、记忆犹新才对;然而,原因不在于前者的美貌不如虞姬她们,而是他莫名其妙地来到“古代”后,自己的情绪尚未调整过来,整个人还是浑浑沌沌,大脑乱成一团的时候,根本未及将芸娘的形影记在脑海里,就被接踵而来的事情搞得头昏脑胀了。
足足经过十个月之久,他才想起有数面之缘的芸娘,这对凌天个人来说,是非常奇怪的事;因为,脑海里之所以浮现出她的影像,既不是基于情感因素,亦与恩惠关系不大,着实教凌天摸不着头绪。
凌天深信自己的感觉,理当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芸娘,绝对是有缘故的;然因搜索枯肠、绞尽脑汁后,仍不得其解,而让他陷入沉思的深渊中。
不知经过多久,直到耳际听到有人呼喊着自己,凌天才回神过来。
夕阳已落入山后,黑夜即将君临大地。
凌天回神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来察看四周环境,却见到薛仁贵与封柔这对情侣档就站在自己正前方,且两人皆露出疑惑及焦虑的眼光。
看到凌天睁开眼睛了,薛仁贵当然迫不及待地问道:“凌兄,你怎会昏睡在山坡上呢?到底发生什麽事?”
封柔接着关心问道:“可是那里不舒服?”
由于凌天还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因而没有仔细听到两人的问话,反而意有所指地问道:“你们怎麽有空了?”
薛仁贵闻言不感到奇怪,洒然答道:“只要不出任务的话,当然有空,凌兄不是明知故问嘛?”
凌天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呃!……”
或许是姑娘家比较敏感,封柔听到凌天的问话时,已觉得后者语带玄机,再看到凌天诡异的神情后,终于想到他的话意,不禁霞飞双颊。
仍未察觉到有异的薛仁贵则是重复地问道:“凌凶怎会昏睡在山坡上呢?到底发生什麽事?”
听到自己昏睡在山坡上,凌天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皱眉道:“薛兄,你的意思小弟不明白啊!”
接着,喃喃自语地续道:“难道是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异样,才会让你们误以为我睡着了。”
薛仁贵闻言略感宽心,不疑有他。
姑娘家终究比较脸薄,封柔当然不希望凌天宣之于口,于是催促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凌天点头表示认同,因而独自走在前面,好让两人可以边走边聊,却头也不回地促狭道:“已近用晚膳的时候,可要好好把握难得的相处时刻喔!”
话还说完,就快步朝着营区奔去,徒留薛仁贵与封柔这对情侣面面相觑。
子夜时分。
刚要就寝的凌天一接到开会通知,马上起身披上外衣赶赴帅营。
才掀开帘幕,走出营帐的凌天就看到冷剑喜形于色地走过来,让他有些意外,于是点头问道:“冷兄,这麽晚了,要去那里?”
冷剑兴高采烈地答道:“去参加军事会议。”
由元帅李靖主持的正式会议,在兄弟会部份,通常都是张良出席与会,冷剑至今还没参加过;因此,当后者接获开会通知的时候,可说是喜出望外,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于是踩着轻快的脚步赴会去了。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久就来到帅营,在亲卫的引领下,方知道会议的地点不是帅帐内,而是旁边的广场。
由于此次军事会议的与会者多达二十人,在帅帐空间有限的情况下,只好将帅营旁的广场权充会场。
当凌天与冷剑两人走进会场时,就发现里面虽然座无虚席,却是鸦雀无声,形成一幅很奇特的画面;再从与会者的神色看来,会议应该已进行一段时间了,很明显是为了等待他们与会而暂时休息,于是二者赶紧入座。
一坐下来,凌天即左顾右盼,看看与会者是那些人;在唐军将领部份,除了元帅李靖外,还有几名他不认识的将领,而薛仁贵与刘仁轨两名副将则是敬陪末座;至于客席部份,出席者有赵云、邓芝、太史慈、甘宁四名将军及张良,再加上冷剑和自己,共有七人与会。
凌天目光停留在太史慈与甘宁两人身上,直觉认为这次的会议应与他们有关,大有可能发现铁鹰堡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靖的声音响起,将凌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表面上来看,铁鹰堡仅是一方之霸的江湖帮派,其实力应该有限……;实际上并非如此,……”
听着李靖冗长的开场白后,凌天认为是老生常谈,感到相当无趣,于是将目光转移到张良身上,希望能从后者的神色里,找到答案。
“……为了让各位更清楚对手状况,达到知彼知己的境地,本帅特别央请太史将军和甘将军,来说明目前最新的局势。”
听到这里,凌天露出开心的笑意,知道自己猜中本次会议的重点。
太史慈神色凝重地道:“走了一趟铁鹰堡大本营,才知道对方实力之强大远在我们的想像之外,各位绝对不能等闲视之,不然会嚐到失败的苦果。”
接着语惊四座地续道:“个人之所以这样说,并非无的放矢、危言耸听,或是夸大其词,而是有所根据的;虽然在下和兴霸没有贸然闯入敌人巢穴内察看,仍旧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亦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高手、或机关陷阱;但是,在营外等候两个时辰之久,并没有白费,至少看到几起衣着整齐的军队进进出出,显非临时拼凑的杂牌军……”
话还说完,凌天就摇头笑道:“既然铁鹰堡与曹魏结盟,则其大本营有魏军进出应属正常现象,个人觉得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与会的唐军将领中,除了知道内情的李靖外,可说是和凌天有相同的看法,于是纷纷露出理当如此的神情。
虽然凌天打断自己的谈话,且提出“与众不同”的看法,唯太史慈并不介意,仍是神情笃定地道:“本人和魏军交手多年,对他们的衣着知之甚详,然而出现在山寨的军队,却非大家所熟悉的魏军;因为如此,个人相当怀疑那些军队,很有可能是来自其他朝代,所以特别请凌公子过来商议。”
此话一出,不仅与会的唐军将领为之譁然,全都私下讨论着,就连凌天也感到不可思议,瞠目以对。
就在凌天脑海一片紊乱、与会者交头接耳之际,甘宁朗声道:“各位安静!先听听在下看到的情景,暂时不用去猜想那些军队的来历啊!”
未几,会场回复肃静,甘宁不希望自己谈话像太史慈一样被打断,乃事先声明道:“或许各位很难相信在下述说的情况,但请不要发言干扰。”
凌天闻言略感尴尬,知道甘宁是说给他听的,只好低首看着文案。
甘宁沉声续道:“经过两个时辰的仔细观察,最让个人惊讶的有两件事。其一,敌人大本营守卫之森严有若皇宫内苑,几达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境地,教人寸步难行,若非亲眼所见,根本难以相信;因此,子义与在下只能在数里外远眺,还没有机会趋前察看。”
语气顿了顿,慨然又道:“唉!守卫森严,宛若铜墙铁壁般滴水不落,还不是让本人最惊讶的,而是他们忽隐忽现的踪影,才是教人最惊奇;所以,这一部份若没弄清楚的话,此仗我方必败。”
语音落下时,由于与会者几已陷入思索中,使得会场鸦雀无声,静至针落可闻的肃寂气氛里。
经过一盏热茶之久等候,李靖认为众将领应可消化完这些惊天消息了,于是慎重问道:“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时间飞快流逝,会场肃静依旧,没有将领有回应。
李靖见状,沉声道:“既然大家提不出有建设的意见,就先退下,各自去准备明天的任务吧!”
眼见唐军将领陆续起身离去,凌天与冷剑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要留下,还是起身离去;几经思索后,前者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于是起身朝着营帐走去。
“凌公子请留步!我们到里面聊聊。”凌天与冷剑才走出第一步,李靖的声音就响起。
凌天回头看,见到李靖诸人依序走入帅帐,只好转身跟进;至于没有获得邀请的冷剑,则是识相地离去。
翌晨,主力大军开拔,会合中路大军朝着铁鹰堡大本营十里处推进。
离伏牛山主峰东鼎景室山愈近,地形愈趋复杂多变、山势愈趋陡峭险恶,放眼望去,尽是秘谷、密林、瀑布、断崖残壁;由于环境不熟,唯恐敌人埋伏其间,且山径曲折难走,行军速度相当缓慢。
沿途上,走走停停;因为,总是会经过一些风险性较高的区域,需确认没有危险后,部队才会继续前进。
幸好天色极佳,短时间内不会有暴雨出现,少了天气方面的困扰。
想了一夜,凌天还是想不通甘宁提出的疑问,于是特别与张良走在一块,希望后者可以启发自己的想法。
其实,凌天的疑问早已写在脸上,张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说破,而是神情犹豫地问道:“天弟,愚兄心中有件事,不知能不能问?”
凌天洒然答道:“何需忌讳,但问无妨!”
既然凌天不介意,张良当然毫不客气地问道:“虞姬!可是天弟的梦中佳人?她与赵将军口中的项羽,到底是什麽关系?”
凌天闻言错愕,完全没有想到张良的问题这麽直接。
脑海里浮现出虞姬的绝世玉容、动人姿影,凌天默然不语,没有答话。
看着凌天若有所思的神情,张良欲擒故纵地道:“天弟,若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必回答啊!”
听到张良这麽说,凌天惨然苦笑道:“没有任何事不可说。张兄没有猜错!虞姬确是小弟朝思暮想的梦中人,只是自己不知道可否获得她的青睐;因此,不敢存有太多幻想。”
接着语气一转,凄然续道:“教我怎麽说呢?虞姬,她是西楚霸王项羽的最爱,两人的伟大爱情故事,一直是后人传颂不已、津津乐道的话题。”
张良点头道:“愿闻其详!”
听罢凌天述说二者的故事后,张良摇头叹道:“唉!如若项羽也来了,则这个时代肯定会更加紊乱。”
凌天质疑问道:“时空不同了,在五大势力环伺下,他怎会有机会呢?”
张良摇头笑道:“只要贤弟对项羽的描述正确,则具有枭雄魅力的他,就会利用各国相互矛盾、利害冲突的时候崛起。”
接着神情笃定地续道:“虽然目前局势不同于秦末乱局,是对任何想要揭竿起义的豪杰相对不利,却非完全没有机会;再换个角度来看,纵使项羽的实力不足以成为逐鹿中原的霸主,但要成就像鹰王黑涯的功业,应当不难。”
对于张良的观点,凌天不是很认同,却又难以反驳,只好岔开话题问道:“昨夜甘将军的谈话,张兄看法如何?”
张良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的话说得很明白,非常容易懂,因此愚兄没有其他看法可以补充了。”
凌天摇头道:“我不是问这个。”
看着凌天疑惑的表情,张良故作不解地问道:“天弟不是在问愚兄对甘将军谈话的看法吗?那…问什麽呢?”
由于分辨不出张良是真的误解自己意思,还是装傻,凌天只好一字一字地再问道:“小弟想问的是,敌人的踪影怎能忽隐忽现呢?”
张良爽快答道:“这个问题很好,值得用心思量;不过,愚兄还需勘察过现场,方能提出看法。”
连谋圣张良都无法解答的疑问,凌天也不再动脑费神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喧哗声,引起两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