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天他们来说,在有限的时间内,虽非分秒必争、却是浪费不得;但是,在一群准备寻欢作乐的敌人高手离开之前,三人却是无计可施而不敢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免得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横生枝节。
  纵使处境异常恶劣,然以张良坚韧刚毅的个性,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杀;因此,他的脑海里早已盘算着,并拟出数个因应之策了。
  突然间,本是甚嚣尘上、喧嚷吵杂的庭园,倏地变成寂静无声、针落可闻的宁静场所;由于没有听到任何足音响起,使得三人感到相当纳闷,到底对方怎麽了?同时心中生出不妥的感觉。
  凌天毕竟经验不足,且没有受过军事、探子、情报等类似的专业训练,还是难忍心中的好奇,终于稍为睁眼偷看。
  受限于光线、角度、距离等外在因素,凌天只能看到回廊的部份角落而已,无法一窥全貌;虽然他可以瞥见数名敌人笔直站着,好像是在恭候重要人物莅临的样子,却因看到的范围有限,还是无法猜到原因为何?
  不过,凌天并非全无收获,至少知道庭园内的敌人就是一群飞鹰。
  就在这个时候,张良与薛仁贵两人几乎同时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迫近,显然是针对他们而来,于是不约而同地张开双眼观看。
  虽然三人看得角度略有不同,却都觉得有数对眼睛紧盯着花丛方向瞧,似乎敌人已经察觉到了,让凌天他们不由得冷汗直冒。
  当一群飞鹰缓步走向花丛的时候,张良迅速在薛仁贵左手掌心写着“躲”字,接着传音告知凌天道:“各自躲起来!”
  因为情势紧急,纵使凌天与薛仁贵两人犹是一知半解,倒也明白眼前的处境极为不利,因而先后点头表示会意。
  由于敌人的实力太强大了,若与对方正面抗衡,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因此,张良认为最佳的方法,莫过于各自逃命,再试图甩脱敌人的追捕,或许还有脱困的机会;当然,若能和其他同伴会合,就有机会集中力量离开敌营。
  此刻,飞鹰们每向前一步,凌天三人的压力就增加一分,心情就更加紧张。
  正当张良准备发难之际,走在最前头的飞鹰却在离花丛三步左右停下脚步,随即转身面向回廊;一看到敌人的动作,虽然凌天他们感到意外,却可以肯定己方的身影犹未曝露,因而全都松了一口气。
  身处危机潜伏的环境中,片刻的等待都是痛苦的,也是一种毅力的考验、心志的折磨,却是绝处逢生的唯一机会。
  从花叶空隙看去,凌天心中默默地数着,已可确认有十四名飞鹰分成两列,阵容之浩大,简直教他瞠目结舌、方寸大乱。
  未几,三名衣着颜色不同于飞鹰的高手出现在凌天的视线范围,气息之强令他感到不寒而栗;其中,有两位就是使得他昏迷数日的红飞鹰与绿飞鹰,更是让凌天看得胆战心惊,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幸好,张良在观察敌人动静的同时,不忘留意同伴的状态,因而可以及时发现凌天的异样,旋即以左手轻按后者的肩膀,帮他稳住波动的情绪;纵使如此,极其细微的气息变化,还是躲不过有心人士的感应。
  “紫老大好!”整齐画一的声音响起,不知情者会误以为只是一个人呼喊,足见飞鹰们默契之佳,已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各位兄弟好!今晚又是每个月相聚言欢、纾解压力的好日子;我想,你们应该期盼甚久了……”
  语音一顿,故意卖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吊足飞鹰们的味口,显见紫老大驾驭属下的手法颇为高明;然而,听在张良的耳里,则是相当惊愕,心中不禁怀疑对方已察觉到了,却故弄玄虚地闲聊一番。
  片晌的停顿,紫老大的声音再响起,泰然自若地续道:“本来,凤宫主应本座之请,难得开恩,不仅选出十来位容貌、体态皆上选的宫女陪伴你们,还特别请来鹃儿、雀儿、鷞儿三名金钗坐陪;只不过……凤宫主临时被堡主请去,连带使得三名金钗分身乏术,无暇陪大家饮酒作乐了。”
  话一讲完,紫老大已留意到飞鹰们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当然不容属下有抗议或不满的情事发生,旋即话锋一转,冷冷地道:“朋友,可以出来了!”
  此话一出,除了绿飞鹰、红飞鹰之外,十四名飞鹰闻言全都吓了一跳,根本想也未曾想过,在堡内重地“寻梦宫”,居然会有外人来访;相对地,虽然凌天三人早有心里准备,但闻言还是颇为吃惊,莫不对飞鹰口中的紫老大生出敬畏。
  既然身影被发现了,凌天即毫不迟疑地腾身而出,大大方方站在花丛正前方,与紫老大等人相距不到三丈远;至于慢了半拍的张良与薛仁贵两人,则在认为对手未必知道有多少人藏在花丛里面的情况下,乾脆继续躲着,不动声色,或许可以蒙混过去,甚至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看到“久违”的凌天,绿飞鹰讶然道:“是凌天!”
  还以为来者是何方神圣,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凌天,不仅紫老大感到诧异,就连话人长短的飞鹰们,更是始料未及。
  当凌天知道对方就是恐怖、厉害、神秘的终极飞鹰时,的确感到相当地害怕、不安,甚至于心悸、战栗;然而在张良的安抚,及自我的慢慢调适后,已将内心的惧怕勉强压下,方能昂然回应道:“没错!正是在下,想不到吧!”
  红飞鹰神情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跌落山崖吗?”
  凌天闻言错愕,不答反问道:“你说什麽?个人几时跌落山崖了。”
  绿飞鹰摇摇头,却斩钉截铁地答道:“绝对不会错!记得那天,阁下在施展出精妙绝伦的剑法后,就像疯子一样,发足狂奔,最后掉落断崖。”
  听完绿飞鹰的描述后,张良与薛仁贵两人终于明白当天的事情始末。
  原来凌天在昏迷前,因为神志受到“灵犀剑”的影响及仙识开启的缘故,在不能自我控制意识的状态下,竟然再次发挥出威力强大的剑招,及时逼退了四名终极飞鹰的攻势;接着,在自我保护的情况下,他将身法发挥到极致,更藉着跳崖的假动作,方能顺利摆脱敌人的追击;最后,在山区绕了一大圈后,终于筋疲力尽而昏迷不醒,却幸运地被秦琼发现。
  或许凌天是当事人之故,总觉得绿飞鹰的讲法宛如天马行空,不着边际,更像天方夜谭般匪夷所思,反而让他陷入当局者迷的框架内,一时之间未能有效消化;因此,凌天默然不语地盯着绿飞鹰,反覆思索着……
  当凌天的目光忽而锐利如剑、忽而茫然无神时,倒是让被盯的绿飞鹰感到很不自在,甚至于有成为待宰羔羊的异样感受,竟然心生寒意。
  就在绿飞鹰震慑于凌天目光的同时,红飞鹰则是神情不悦地问道:“小子,可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由于凌天仍旧陷于沉思中,虽然闻言略为回过神来,却是神情疑惑地摇摇头问道:“你说什麽?在下实在听不懂。”
  这个时候,红飞鹰认定凌天是明知故问、装聋作哑,显然不尊重自己,于是火冒三丈地怒骂道:“小子,你还装蒜……”
  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紫老大忽然轻咳一声,阻止红飞鹰继续说下,沉声问道:“阁下来多久了?”
  乍听之下,紫老大的问话颇为突兀,似与之前的对谈无甚关连,唯张良则是觉得前者非常厉害;因为,当飞鹰们均感到讶异的混乱时刻,他犹能保持着冷静、沉着的思绪,竟然还可以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来。
  虽然凌天没有张良的深思熟虑,但完全清醒的他,闻言却语带诙谐地答道:“对不起!在下没有戴手表,亦没有看见时钟,所以不知来多久了!”
  就算是紫老大见识广博、就算是他经验丰富、就算是他反应高人一等、就算是他……有数不清的优势、特点,却难以想像“手表”、“时钟”的形状为何?顶多从字面上去体会,因而为之语塞。
  看到紫老大他们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时,凌天可是得了便宜又卖乖,乃神态轻松地续道:“到底来了多久?实在很难说;不过…个人若没有记错的话,应该不到半个时辰;哦!……不对,好像刚来而已,又好像有数个时辰之久哩!”
  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里,敌我双方听到凌天的回答,感受截然不同;在紫老大他们的认知,前者不是目中无人、猖狂嚣张而不屑回答,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想回答,可说是无礼至极;然而,对张良与薛仁贵两人来说,凌天的回答令人激赏,是集俏皮、有趣、机智、讽刺的极致表现。
  紫老大本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耐心地打量着凌天,想要确认一下后者到底有多少能耐,因而以礼相待,却没有得到对方的礼尚往来;所以,他无法忍受凌天的傲慢无礼,于是冷冷地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却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语音落下的时候,人已趋前一步,瞬间将彼此的距离缩短成两丈左右;同时,令人震慑的凌厉杀气笼罩住凌天,就连藏在花丛里面的张良与薛仁贵两人,也能够明显感受到危险,莫不为之檩然,足见紫老大功力之厚实。
  简简单单地跨出一步而已,就足以让凌天心中生出战栗、惊悸、悚惧,甚至于觉得生命受到严重地威胁,就在这个时候,神奇的“灵犀剑”又开始抖动了;既知战斗不可避免,与其自己在心存惧意的情况下,被动应战、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反手抗衡的机会。
  心随意转,剑随意动,“锵!”一声轻鸣,光华夺目、璀璨耀眼的金色剑芒涌现而出,威力强大的剑气随之而起,凌天抢先出手了……
  “当!”
  眨眼之间,爆发无数的火花,响起连串的交击声,教人看得眼花撩乱、听得耳鸣头晕,十四名飞鹰则是纷纷后退到回廊处,以免遭到池鱼之殃;至于实力更强的两名终极飞鹰,仍是负手于后,神态悠闲地站在回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天,显有预防对手趁机落跑的意味。
  在凌天出手之际,张良与薛仁贵两人差点就跟着冲出去,加入攻击行列;唯二者马上察觉到敌人不进反退,似乎没有加入战斗的意思,因而忍住不动,先看看战况的演变后,再决定出手的最佳时机。
  又是耳熟能详的弯刃,且是和终极飞鹰一模一样的长弯刃,让凌天几可认定紫老大的身份就是终极飞鹰的老大;由于他心里还对终极飞鹰存有惧意,再加上绿飞鹰、红飞鹰在两旁虎视眈眈着,更是无形中增加凌天的心里负担。
  放眼望去,庭园里面尽是闪着金色剑芒,表面上看来,凌天是占有相对优势,唯实际上却非如此;虽然弯刃的光芒几乎瞧不见、看不到,好像消失于光芒万丈的剑光里,但是眼力高明如张良、绿飞鹰者,则可以看出来紫老大的身影自在从容,很明显没有受到剑芒影响,仍可掌握到攻守节奏。
  庭园内的小径呈现不规则状,花丛、盆栽、树木、奇石到处可见,本就不适合打斗;然而,对凌天与紫老大两人来说,则与平坦的广场无异,因为二者皆能凭着自身高明的身法,随意纵跃其间;只见到凌天兔起鹘落,忽而顺着小径快步前进,忽而足登枝桠、越过花丛,忽而脚踏奇石,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相对于凌天的活泼好动,紫老大可是安静多了,顶多向前一步、后退半步,或是左右略为移动一下而已,算是相当悠闲。
  凌天攻得猛烈,无形剑气四处流窜,已造成庭园不小损坏,就连四周的宫灯亦受到连累,先后有三处熄灭,成为明暗不定的情景;纵使如此,紫老大犹可守得滴水不漏,密如铜墙铁壁,尽将剑势瓦解于无形。
  不到半盏热茶的光景,两造就过招百回合了,足见凌天攻势之猛之烈,速度之急之快;只是,即使紫老大采取守势挡格,见招拆招,仍能立于不败之地,就可知道他的实力确在凌天之上。
  边挡着对手的攻击,紫老大边询问绿飞鹰道:“老四,你觉得如何?”
  绿飞鹰摇头答道:“威力不到五成。”
  另一边的红飞鹰亦附和道:“老大小心!此僚非常狡猾,很有可能会故意隐藏实力示弱,再突然发难,教人防不胜防。”
  不理会迎面而来的强大剑势,紫老大弯刃随意挥挡着,意态从容地道:“看来不过尔尔,让本座有些失望啊!”
  对凌天剑法深有了解的张良与薛仁贵两人,听到终极飞鹰们的对谈,倒是深感纳闷及好奇;纳闷的是,当下凌天的表现,算是水准之上的演出了,精彩无比,何以对方会感到失望呢?好奇的是,如绿飞鹰之言属实,那麽凌天的剑法岂不是臻达人剑合一的无上境界吗?二者真想一睹他的剑法神技。
  可惜的是,一直久攻不下的凌天闻言,则是忧喜参半;忧的是,自认已使出浑身解数、卯足全力的他,却还是奈何不了对手,让他感到黔驴技穷,颇为灰心及气馁;喜的是,若能有效发挥出宝剑的潜能,或可再重演一招斩杀白猎鹰时的绝活,将可让自己和同伴脱离困境。
  纵使脑海里飞快闪过无数念头,唯凌天手中的“灵犀剑”可没闲着,或有丝毫停顿的迹象,犹是攻势猛烈依旧,速度飞快如常。
  忽然,紫老大大喝一声,语气极为不屑地道:“小子不如想像中厉害,仅是虚有其表,根本不值得浪费本座的宝贵时间。”
  语音犹在,本是暗淡无光的弯刃倏地亮度大增,散发出惨绿色刃芒,就像来自阴间地府的诡异光线般,令人看得毛骨悚然;同时,只见到紫老大的身影如梦似幻般暴涨数倍,以排山倒海之势,狂击凌天……
  骤见妖异莫名的绿芒时,凌天已感到不寒而栗,冷汗直冒,再见到紫老大暴涨的身躯后,更是让他的心神为之震慑,反应变慢。
  当看到诡异莫名的绿芒时,张良心中就感到极为不妥,接着再看到紫老大急速膨胀身躯的幻术后,他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几乎生出绝望的念头;因为,后者所展现出来的功力,像极传说中的灭世魔功-亡灵大法;若真是恐怖、血腥、残酷、歹毒的亡灵大法,恐怕凌天撑不到十回合了,就要落败而亡。
  果如张良的预测一样,在紫老大展开反击后,凌天的剑势就逐渐施展不开,已开始有捉襟见肘、招架乏力的现象了。
  至此,战况已呈一面倒的趋势。
  或许是紫老大施展幻术的缘故,或许是双方强大气劲所造成的破坏,或许是宫灯自行熄灭,或许是……无论原因为何?总之,负责庭园照明的宫灯受到种种因素的影响而陆续熄灭,使得现场变得晦暗不明,部份角落更是漆黑难见,唯独剑光刃芒舞动的地方,算是唯一例外的部份。
  其实,在紫老大施展亡灵大法之前,张良曾经打算暗施手法去破坏灯火,再藉着视线不佳的时刻,混水摸鱼,趁乱逃离;只可惜,张良还在考虑动手的时机,而未能及时付之行动。
  眼见凌天节节败退,随时可能伤在对手弯刃的情况下,薛仁贵再也按捺不住,因而忘了知会张良,就自己冲出去了。
  由于紫老大没有心里准备,骤然面对着气势磅礡的戟势,纵使他身手再高明、功力再浑厚、招式再诡异,还是感到有些吃不消;因此,不得不放弃追击凌天的机会,身形暴退,顺势拉开彼此的距离。
  然而,薛仁贵的帮助不但没有化解凌天的危机,反而让他陷入险境中。
  就在紫老大飞退的同时,绿飞鹰与红飞鹰两名终极飞鹰已飞扑而至,两把弯刃立即迎上方天化戟;“当!”“当!”两响,薛仁贵的攻势顿然遭到瓦解,更不得不藉后退两步,以卸除对手强大的刃劲。
  甫一交手,薛仁贵即认定对手实力犹在赤猎鹰之上,甚至于略胜自己半筹,让他终于体会出凌天当时的心境。
  唯恐对手乘胜追击,薛仁贵可能会应付不来,于是凌天顾不得自己需要休息回气,即挺剑而上,拦截迎面而来的弯刃;所幸两名终极飞鹰相当“敬畏”他的剑法,竟然不愿正面交锋,而是退到紫老大身旁,使得双方再次形成对峙局面。
  此刻,紫老大已回复原形,邪笑道:“嘿!嘿!本座还以为小子胆识够,敢独闯禁地,原来是有同伴在暗中照应。”
  无论是现身的凌天、薛仁贵,还是躲在花丛里面的张良,三人闻言莫不感到意外,因为紫老大显然不知道另有人藏匿着;尤其张良还特别留意到对手的动作,并非很流畅自然,于是认为紫老大的亡灵大法应该修练不久,火候不足;若此,应当还有机会依计行事,伺机逃跑。
  由于敌人随时会再出手攻击,使得凌天不敢或有松懈,更不敢当众示弱而坐着休息调气,只好故作镇定状,乃洒然回应道:“阁下爱说笑!既然个人来到贵宝地走走,焉能不找个同伴作陪呢?”
  紫老大闻言目露凶光,狠狠盯着薛仁贵,神情肃穆地道:“这位面生的很,自个儿报上名号吧!本座可不惯和无名小卒过招。”
  薛仁贵尊敬对手的实力,欣然回应道:“在下薛仁贵,请指教!”
  红飞鹰闻言动容,沉声道:“是唐军将领。”
  紫老大神色微变,冷冷地道:“哦!来者是客,当以礼相待……”
  “待”音还未落下,绿飞鹰与红飞鹰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出手了,用森寒凌厉的刀劲招呼薛仁贵;当然紫老大亦没有闲着,阴森妖异的绿芒再现,同时虚实莫辨的身影又急速膨胀起来,迅即朝着凌天掼压而来。
  面对着两道气势磅礡的刃劲,薛仁贵已知道自己应付不来了,而又在不能后退的情况下,在电光火石间,他决定单挑其中一名对手抗斗,务求将可能的伤害降到最低;于是顾不得本身的安危,方天画戟宛若箭矢般,以肉眼莫辨之速,直接卯上迎面而来的红飞鹰。
  反观,凌天在心有惧意的情况下,还是不自觉得脚步后移,直到臀部触抵花丛的枝桠后,才试着挥剑去拦截恐怖骇人的弯刃。
  高手相争,片刻的迟滞、些微的犹豫,都会影响到战斗的胜负,何况凌天已先存着怯战之念头,因而失去主动积极的争胜气势,使得他无法发挥十足的实力,是以陷入全面挨打的局面。
  相对于凌天的劣势,采取积极攻势的薛仁贵则是抢得一丝契机,纵使不能逼退对手,至少可以免于两面受敌之苦。
  当双方爆发出激烈战斗的时候,站在回廊上的十四名飞鹰却是纹风不动,仅是冷眼旁观而已,似乎场中的战斗和他们无关的样子;如此异常的现象,隐约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氛,教张良感到纳闷及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