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数名身法高明的神秘人宛如幽灵般,自黑夜里凭空冒了出来。
此刻,对方不仅人数有增无减,且多了几名杀气腾腾的顶尖高手,使得双方的局势为之逆转,从有惊无险转变成险象环生。
“当!”
正忙于发泄的凌天,或许他没有注意到敌人高手来了,然而张良他们则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因此,不待来者攻击或稳住身形,太史慈与赵云两人已先出手拦截了,长枪及宝剑分别击中对方的武器,响起清脆的交击声。
原本张良、赵云、太史慈与甘宁四人筑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足以有效拦截住敌人的攻击,纵使有漏网之鱼,亦不足为惧;不过,少了赵云与太史慈两人后,等于一半的防线形同虚设,铁鹰堡战士一逮到机会,就像潮水般涌进,对已是自顾不暇的张良、甘宁两人造成沉重的负担。
张良心思百转,马上决定缩小防守范围,让敌人无机可趁;于是连挥数剑后,身形迅速后退,来到邓芝右侧十步左右。
相对于张良的保守态势,甘宁则是较为积极,不退反进,采取横冲直撞的主动攻势,纵使不能重创敌人前锋、瓦解对方阵势,也要尽可能地削弱他们的士气、战意,期能替己方争取逃离的契机。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战果不如甘宁的预期;由于铁鹰堡战士记取惨痛的教训,可说是学乖了,不是逞一时之快地盲目抢进,而是步伐一致、队形整齐的推进,让甘宁感到碍手碍脚,攻击受挫,颇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感受。
这个时候,凌天刚解决几名纠缠不清的敌人,正要大展手脚的时候,一把弯刀硬生生地架开“灵犀剑”,几乎让他大吃一惊。
也许凌天的功力不算顶尖、也许凌天的经验仍嫌不足,唯自从凌天学习仙术以来,他对气息的感应就特别好,再加上获赠神兵“灵犀剑”后,更是让他的感应力大增,连远在百步开外的气息都可以察觉出来;另外,“灵犀剑”还有护主的神奇功用,屡屡可以在危险时“通知”主人;基于上述因素,凌天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
只是,吃惊归吃惊,凌天反应还不算太慢;所以,当弯刃顺着剑锋滑下、凌厉的刀气猛然袭身时,凌天很自然地身体后仰,同时右脚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前踢,只要偷袭者不闪躲,铁定会被他踢中要害。
来者身手极为了得,在闪躲凌天踢击的刹那,仍然可以挥刃攻击,且招式刁钻难测,让凌天挡得很狼狈,差点就让他跌个四脚朝天。
对手攻势绵延不绝,一波接着一波,一招强过一招,直如水银泻地,教凌天防不胜防、应接不暇;囿于密林内空间受到限制,让他难以有效发挥身法上的相对优势,以避开对手的攻击,仅能在树木之间游走,找寻掩护。
一时之间,凌天被对手杀得左支右绌、疲于奔命,几无反击之力,只能勉强地见招拆招,节节败退。
可怜的树林,在凌天蓄意躲避弯刃攻击的情况下,惨遭池鱼之殃,只见断干、残枝四射,破叶到处飞扬,满目疮痍。
纵使有树木遮掩,凌天仍无法有效拖延对手的攻势,以稳住身形,还是处于挨打的局面;因此,在无计可施且情急之下,他决定冒险一搏,再次施展自己犹不能操控自如的“御剑术”,或许不能击败对手,也要争取到公平决斗的机会。
倏地,凌天奋力掷出“灵犀剑”,金色剑芒宛若流星的样子,迅即朝着偷袭者急冲过去;由于事出突然且来速太快,偷袭者差点就遭到暗算,因而不得不向后翻转,再脚蹬树干藉力使力,朝左横飞,险险避开。
虽然时间极为短暂,却足以让凌天看清楚对手的身影;只见到来者是一名手持长弯刃的好手,身穿罕见的靛蓝色衣物,款式和飞鹰级高手相同,于是凌天马上想起对手的身份,赫然是七彩飞鹰的老二靛飞鹰,心中为之凛然。
同时,他留意着同伴们的状况,但见薛仁贵与张良两人,一前一后拦住蜂拥而上的敌人,护着邓芝、鷞儿撤退;接着,凌天看到甘宁形单影只地淹没在刀光剑影中,看来情况不太乐观;然而,真正引起凌天瞩目的是赵云与太史慈两人,因为二者各自迎战着两名功力强横的敌人。
在凌天的认知里,无论是赵云、还是太史慈,放眼当今乱世里,皆是首屈一指的超级高手,足堪与两人匹敌者寥寥无几;基于此,当他看到敌人可以和两名伙伴打得难分难解、平分秋色的时候,岂能不感到惊讶。
虽然四名敌营高手,凌天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他瞧见其中两名敌人手持弯刃,分别穿着罕见的天蓝色及鹅黄色的服装时,即可猜出对方的身份,就是蓝飞鹰及黄飞鹰,难怪如此厉害;缘于七彩飞鹰的威名太盛,让他不由得心生畏惧。
只是时间不容许凌天惊讶、畏惧,他的对手靛飞鹰去而复返,弯刃来势汹汹,迅若奔雷、猛若霹雳,教凌天不得不严阵以待。
历经半柱香之久,且在张良与薛仁贵两人掩护下,邓芝搀扶着鷞儿缓步前进,竟然走不到五十丈,足见情势之危急。
此刻,凌天位于张良右前方十丈处,之间有两棵树挡着,甘宁则在张良右后方五丈处,与前者相距约三十步左右,至于在最外围的赵云与太史慈两人,距离凌天远在五十步之外;因为如此,当众人瞥见凌天有麻烦时,除了本身自顾不暇外,都有鞭长莫及、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慨叹,于是有人高声警告之、有人朗声提醒之、更有人厉声斥责敌人的卑鄙、无耻。
平心而论,以凌天目前的修为,仅略胜猎鹰级高手一筹而已,仍非七彩飞鹰的敌手,何况是实力仅次于紫老大的靛飞鹰;就因为这个缘故,虽然他尊敬对手的实力而严阵以待,还是被后者的气势所慑,乱了方寸、慌了手脚。
眼看弯刃急速接近中,离凌天不到三尺左右时,因为宝剑不在手中的缘故,而不能挥剑挡格的情况下,让他本能地向后急退;然而,在后退的当儿,却不小心踩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使得凌天整个人重心不稳而摔倒。
幸好凌天摔的时间恰到好处,尽管姿势不甚雅观,却能及时避过弯刃的气劲,险象环生地逃过一劫;唯他的好运还不仅这样而已,在他跌倒的过程里,右手仅是顺势摆动着,居然就能够带动飞驰中的“灵犀剑”,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在凌天狼狈不堪、面临死亡之际,而靛飞鹰已是胜券在握的一刻,“灵犀剑”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狂飙而来。
来得快,去得疾,“灵犀剑”果然了得,教人不敢撄其锋锐;只不过,身为七彩飞鹰老二的靛飞鹰可非普通高手,仍可眼明手快地看准来势,正确无误地挥刃砍劈,将宝剑击偏掉;虽然靛飞鹰顺利地挡下了飞剑,却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强大的反震力使得他体内气血翻涌,双手发麻,迫使他不得不减缓攻击的速度。
“灵犀剑”是遭击偏了,是无法威胁到靛飞鹰的安危,却因为飞行方向偏往铁鹰堡战士的队伍,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这一部份,倒是靛飞鹰始料未及。
“哎呀!”
转瞬间,惨叫声、哀号声四起,虽非响彻云霄,倒也盖过树林内其他声音,足见遭到池鱼之殃者,当非少数。
尤其甚者,部份反应较快的铁鹰堡战士一见苗头不对,不是拔腿就跑,便是仆倒地上,因而造成相互推挤的情形,使得阵脚大乱。
结果远超过预期,当然让凌天感到满意而见猎心喜、食髓知味,于是在占稳脚步时,右手就比画个不停,试图去指挥宝剑攻击敌人,以泄心头之恨。
这次“灵犀剑”倒是相当听话,配合度极佳;要它往东,就不会偏南或偏北,一定依指示飞行;要它回旋绕圈子,亦不会转错方向,而失去控制;总而言之,凌天难得可以随心所欲地驾驭宝剑,已非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凌的吴下阿蒙,顿然变身为实力强大的可怕人物。
这个时候,无论是受伤的邓芝、或是陷入苦战的甘宁、还是奋战不懈的张良他们,都可以清楚见到金色剑芒耀武扬威;不仅实力平平的铁鹰堡战士深受其害,就连功力高强的靛飞鹰等高手也不堪其扰,因而攻击力大减。
有人受其害,就会有人蒙其利;于是,赵云、太史慈与甘宁三人趁着敌人兵荒马乱之际,立即发动一轮猛烈的攻势,先逼开对手的纠缠后,再展开身法分头和同伴会合;其中,甘宁来到张良身旁,两人“再度”并肩作战;至于赵云与太史慈在与凌天会合之前,则是各自出手攻击靛飞鹰,让他分心他顾,以确保凌天能够无忧无虑地施展御剑术,继续维持着紊乱的场面。
面对着两大强者的联手夹击,纵使是叱吒风云、君临天下的鹰王黑涯,也没有能力承受之,何况是实力差一个等级的靛飞鹰;基于此,当靛飞鹰感应到两股莫可抵御的杀气急速接近时,根本想都没想要挥刃去挡格,而是在第一时间即朝着相反方向掠去,留下无辜的部属成为替死鬼。
危机既然解除,凌天随即右手一挥,只见到“战功彪炳”的“灵犀剑”飞快地凯旋归来,他当然顺手接住。
至此,一直饱受攻击的凌天他们,终于勉强获得喘息的片刻,堪与铁鹰堡分庭抗礼,敌我双方暂成对峙之局。
一边人数在千名以上,且有五名实力顶尖的高手押阵,一边只有寥寥八名同伴而已,却有一受伤一昏迷的情形;也就是说,不管从人数来看,还是以整体实力论断,双方的差距都很大,是属于完全不对等的战斗。
为了达到加速撤离的效果,薛仁贵乃自告奋勇地背起鷞儿,以减轻伤者邓芝的负担;至于拦阻敌人攻势的任务,就交由张良与甘宁两名同伴了。
“杀!杀!”
或许是敌人已稳住阵脚、重整旗鼓了,或许是对方留意到薛仁贵三人正悄悄地开溜,或许是有人按捺不住性子、不甘寂寞了;倏地,不知是谁下的指令,竟然能让意兴阑珊的战士们士气为之一振,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喊杀声方兴未艾,踏步声接踵而至。
未几,三道凌厉无比的刃气猛然袭至,来势之快之急,威力之猛之烈,倒是教凌天、赵云与太史慈三人不敢轻忽;当然,他们亦明白己方能否安然离去,对方这次的攻击,应该是关键所在,具有绝对的影响力。
同样面对着弯刃的攻击,唯三人的心情、反应各有不同,算是差异颇大。
纵使凌天曾经遭遇过狼群的威胁、魏兵的追击而迷失山中、大骁山的战斗等危险事件,甚至于面对过像鹰王黑涯、神鹰、三名终极飞鹰等超级高手的恐怖攻击,几乎让他吓得魂不附体,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然而,当凌天看到厌恶的靛飞鹰身影急速接近时,还是神情紧绷,心生焦虑及不安,乃不自禁地挥舞着宝剑。
相对于凌天的“动”,赵云与太史慈两人则是显得泰然自若,不动如山;严格来说,不是二者对七彩飞鹰的攻击视若无睹、无动于衷,而是要分神去留意着另两位尚未出手的强者动静,以抢得对战的先机。
在三名七彩飞鹰动手攻击的当儿,一队队铁鹰堡战士正陆续穿越过树木,再次发动雷霆万钧的攻势,显有将猎物一网打尽的企图。
际此弯刃已来到凌天三尺左右时,却眼看着张良、甘宁两位同伴即将陷入敌人的枪林剑海中,怎能不教凌天心急呢?于是,他不再等待同伴出手挡格了,就将横在胸前的宝剑刺出,只想要尽快摆脱敌人的纠缠,争取时间去帮助同伴。
平心而论,凌天的想法没有错,只要能逼退来犯的敌人,确实可以抽身回去助同伴一臂之力;只不过,事情可没有他想像得这麽单纯、容易,毕竟敌营高手并不止三名七彩飞鹰而已,还有两名身手更强的高手在旁虎视眈眈着,及一群难以尽数的战士;基于此,赵云与太史慈两人才会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当当!”
倏地,兵器交击声响起,居然抢在金色剑芒接触到弯刃之前,着实教凌天吓一跳,也不得不佩服太史慈的眼明手快。
就在太史慈后发先至拦截三把弯刃的同时,青色剑芒亦不甘寂寞,忽然绽放特有的亮光;这个时候,但见赵云身影微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冲向敌营,足见后者有先发制人、扳回劣势的强烈企图心。
既然五名敌营高手已有同伴应付了,凌天当然不会蠢得去自找麻烦,或是碍手碍脚;于是立刻转身朝着张良方向奔去,只要他顺手将挡在前方的铁鹰堡战士解决掉一些,就能使得敌人阵脚紊乱,增加己方的胜算。
铁鹰堡战士确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在重整旗鼓后,发挥出更强的战斗力,竟然能够威胁到张良与甘宁两人的安全;若非受制于林内空间有限,无法展开全面性的攻击,使得铁鹰堡战士不能将战斗力发挥到极致,说不定二者早已挡不住他们像排山倒海般,无穷无尽的攻势了。
林内面宽将近五丈,两人要将敌人完全拦阻,困难度本来就非常高,再加上对手攻击节奏分明,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的确教张良与甘宁两人感到捉襟见肘而疲于奔命;因此,每当二者成功拦截下对手的攻势,虽然可以造成铁鹰堡战士伤亡,唯自己也要耗损一些体力,可说是得不偿失;所以,在没有其他同伴支援的情况下,时间拖得愈久,两人的体力就流失得愈多,则对战的情势就愈糟;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二者不是气力不足难以挡架,就是拖到体衰气竭败战为止。
所幸,双方交战的时间不长,凌天就出现了。
张良与甘宁两人先见到光华夺目的金色剑芒在敌人队伍后方乱窜,凡是剑芒出现的位置,必有惊叫声或哀号声响起,引起一阵骚动;接着,二者再看到凌天的身影兔起鹘落、忽左忽右,更是造成对方阵型大乱。
此刻,手持“灵犀剑”的凌天可说是英武非凡,就像传说般的战神现身,君临天下、所向无敌;由于事出突然,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只要他经过的地方,就会有敌人伤在宝剑之下,更使得铁鹰堡战士因心生畏惧而丧失斗志,士气荡然无存,结果不是忘了抵挡,就是望风而逃。
事实上,凌天可没有耀武扬威的心态,亦没有恃强凌弱的意思,只是想要助同伴一臂之力而已,却因为对方防守线全面溃散,反而获得意想不到的成果;这个时候,宝剑威能发挥得淋漓尽致,纵非杀得敌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还是有部份闪躲不及者,成为剑下亡魂,血肉横飞。
严格来说,就算是凌天身手了得,就算是“灵犀剑”威力无穷,就算是他剑法出神入化,就算是他身法如电,就算是他胆识过人;总而言之,无论凌天齐聚了多少优势,即使实力强若赵云、鹰王黑涯之流,若是铁鹰堡战士是在正常防卫下,顶多造成少数人伤亡而已,而不会出现惨烈阵亡的景象。
训练精良的战士可以遵照上级的指令,发挥出团队作战的攻击力,攻城掠地,亦能够坚守岗位,稳住阵营;只不过,当人数愈多且个别实力不强、再加上首尾无法兼顾、彼此难以相互呼应的时候,就愈容易被外人趁虚而入;因此,即使可以发现有人破坏,也会因反应不及而使得阵脚大乱。
换个角度看,凌天能够顺利“偷袭”成功,除了时机“选得”恰到好处之外,算是带有极高的运气成份;若不是张良、甘宁两人陷入苦战,让铁鹰堡战士信心大增因而心生骄傲;若不是信任靛飞鹰等堡内高手,能够羁绊住猎物而无后顾之忧;若不是服从上级的指令而误判情势,他们也不致于盲目地向前推进,却因疏于后防而让凌天有机可乘,形成近百人伤亡的惨剧。
战争本就残酷,绝无仁慈可言,更不会怜悯对方的处境;因此,当铁鹰堡阵脚出现紊乱的时候,张良与甘宁两人压力获得纾解的同时,马上展开反击;没多久,二者就迫退进犯的敌人,危机暂时解除。
由于双方实力差距极大,且铁鹰堡战士并非乌合之众,而是一支训练有素、久经战阵的劲旅;纵使遭到凌天的袭击而乱了阵脚,死伤近百名同僚,他们犹可在短时间内稳住队伍,重整旗鼓。
凌天“终于”会合同伴了,即迫不及待地问道:“看啊!他们又在重组阵势了,这次仍可挡得下来吗?”
看着薛仁贵三人逐渐远去,张良神态轻松地答道:“敌人人数众多,我们要完全挡住是有困难的,只要尽力而为即可。”
甘宁点头呼应道:“没错!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即可!”
同伴的回应显得暨消极且保守,教凌天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皱眉反驳道:“尽力而为!岂不是表示自己没有信心拦住敌人的攻击吗?若是拦不住的话,则所有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还要面临战败身亡的惨境。”
听到凌天的怨言,张良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拦不下又何妨?纵使要面对千军万马,打不过的话,还有双脚可以跑啊!”
张良说得轻松,凌天可是听得直摇头,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于是神情严肃地回应道:“或许我们跑得掉,然邓将军与鷞儿姑娘铁定走不了;而在不能弃他们于不顾的情况下,结果如何不必我说,大家应心知肚明。”
语气顿了顿,接着沉声续道:“与其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消极心态,让敌人兵临城下,届时再抱头鼠窜;不如积极抵抗,奋战到底。”
张良与甘宁两人闻言会心一笑,不约而同地点头道:“很好!”
未几,甘宁岔开话题地道:“在三名七彩飞鹰的夹击下,子义挡得颇为辛苦,看来要全身而退,不太容易喔!”
张良点头附和道:“嗯,没错!七彩飞鹰的确很强,尤其默契极佳,攻击节奏掌握得很好,教人防不胜防;另外,围攻子龙的敌营高手,虽然只有两人,唯他们的身手都非常高明,看来又是一场胜负难料的战斗。”
听完两人对打斗的评论后,凌天不禁担忧着赵云他们的安危,只好自我安慰地道:“不会吧!对手又不是鹰王黑涯或神鹰。”
三人之中,以甘宁对赵云与太史慈两人认识最久、了解最深,乃当仁不让地说明道:“个人若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在一对一单挑的情况下,无论对手是鹰王黑涯、还是神鹰,都不是子龙或子义的敌手;只不过……”
话只说了一半就停止,当然引起凌天的兴趣,于是意犹未尽地责问道:“不过什麽呢?为何不一次说完呢?在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啊!”
甘宁语气沉重地答道:“凌公子,不是在下卖关子,而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凌天神情疑惑地问道:“想不通?什麽事情想不通,何不说来听听呢?”
在甘宁回答之前,张良就抢先答道:“个人认为甘将军至少有两件事想不通。其中一件,应该就是何以未见到鹰王黑涯他们追来?否则事情会更棘手;另外一件,阁下可是心中存疑铁鹰堡里面高手何其多?不管我们走到那里,都会遇上数名身份不明的厉害角色,带来相当大的危险。”
听到张良的看法后,凌天立即回想起连日来的遭遇;确如前者所言,铁鹰堡方面的的确确高手如云,且一个强过一个,于是神情专注地凝神静听。
甘宁点头道:“先生不负‘谋圣’之名,对事情观察入微、洞悉透彻,晚生确实为此感到不解、纳闷、头痛、忧虑啊!”
接着话锋一转,慨叹续道:“唉!若对手是鹰王黑涯等敌营首领,我们至少可以来个擒贼先擒首,先确保不败之地,再试图争取胜利;可惜的是,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又该如何拟定战术,克敌制胜呢?想想,实在教人伤神啊!”
当三人在讨论眼前处境的时候,铁鹰堡方面亦没有闲着,正由干部整理队形、提振士气,看来随时会再发动另一波攻击。
凌天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敌人的动静,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张兄,可猜得出来对手是谁?”
张良摇头道:“很难猜!在时空错乱之前,少了秦末豪杰及秦将等变数,铁鹰堡数得出来的知名人物寥若晨星,个人会认为两人就是堡内总管双铁鹰;然而,现在变数太多了,愚兄实在无从猜起。”
既然张良也不晓得对方身份,凌天洒然回应道:“算了!管他们是谁?只要大家能够安全离开即可。”
接着,疑然问道:“对了!鹰王黑涯他们没有追来,极有可能仍困在秘道里,算是喜事一桩,何以你们会感到忧虑呢?”
甘宁语气沉重地答道:“或许他们已丧生秘道中,也有可能刚从秘道脱困而出;总之,在未确定鹰王黑涯行踪之前,我们没有掉以轻心的本钱。”
张良则是语带警告地接续道:“甘将军的回答比较保守。愚兄甚至怀疑…怀疑鹰王黑涯在前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呀!”
“踏!”
言犹在耳,自薛仁贵他们撤退的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于来得突然,不仅凌天闻声大惊失色,转头望着远方,以为鹰王黑涯率领大队人马前来包抄,就连张良与甘宁两人也感到不妥,神色骤变,莫非真的被自己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