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满天晚霞,明光山脉巨大树木遍布,山棱线高低起伏不定,像是个熟睡的巨人静静地躺在圣凯王国和海菲斯王国的边境上,偶而掠过,几只厌倦在外的归鸟,声声的归啼,令人兴起回家的念头。
  远远而来的一人一虎,疾步赶路,被落日拉长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寥。一名十三四岁年许的少年,粗布简衣上沾满了飞扬的尘土,但多日的奔波,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劳累,反而几天来不同的见识和见闻,使他显得更神采飞扬。
  身背一箩矮箱,旁边还系着用黑布包着的如剑型的物体,矮箱里许多不知名的药草,各自散发出香、腥、臭、辛不同的药味,但那少年丝毫不以为意,手执一颗药草,津津有味地沉浸在他的医药天地里。
  只听到他喃喃自言自语地道:“龙胆草,性味大苦大寒,治骨蒸劳热、惊痫,酒浸用。”忽然听到一声声天翔、天翔的呼唤。
  原来这名少年就是离开紫月村的天翔,另外那一虎就是地翔。天翔早已习惯地运起一心二用传出精神波动:“地翔有事吗?”
  地翔用虎掌拍拍自己的额头道:“我快昏倒了!天翔你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吗?”
  天翔看看四周道:“喔!我们今天住哪里阿?”
  地翔自然地道:“你看东面有个树林,我们今天就在那里过夜吧!等等不对吧!到底你是人,还是我是人阿?为什么会是你问我呢?我觉得我越来越像你的管家兼保母,供你吃、供你睡、连睡觉时还要给你当枕头和棉被,而你眼中就只有哪些花花草草,什么红花当归啦!真搞不懂你,像前天你帮哈姆爷爷治好病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干麻这么喜欢搞神秘阿?”
  天翔头昏脑胀地道:“你不说自己,我都觉得你比三姑六婆还唠叨,你没看到哈姆爷爷家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食物和物品,假如我们在那里,他还要招待我们。你于心何忍,所以我叫你去抓些小动物来给他,我拿他户外的龙胆草当医药费,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白白受人照顾了!医者不只医病,还要医心;不要治好病,让病人因为这事耿耿于怀。”地翔举起双掌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每次只要聊到这种事,你的医之大论就源源不绝;不过你也要为自己的生活打算吧!”
  天翔道:“我医病是要看病人状况,来收取代价的:为富不仁者,不救!残杀暴虐者,不救!富有为善者,救之!心善贫穷,救也不收费,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地翔道:“好啦,我知道了!咦!天翔你看树林中有炊烟袅袅,应该有人也夜宿在林中,我们去看看吧!”
  当天祥和地翔到林中后,发现林中有一极大的空地,乱中有序地搭建了几十个帐篷。其中有一个比其他的大上一倍,被群星拱月般地包围在中央,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个一人高的营火,正熊熊地燃烧着。
  旁边坐着许多正在聊天和作野味烧烤的大汉,其中还参杂者几个女生。营地内人来人往,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熙熙攘攘,调笑声、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营地,好不热闹。
  倏然有个眼尖的汉子,发现了天翔和地翔。连忙大叫:“小兄弟你是谁阿?怎么会在这里?”
  天翔带着冷而平淡的语气道:“天翔;路过这里。”
  汉子心中思忖,这小兄弟怎么这么冷漠阿,该不会是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吧!于是继续问道:“我叫汉克,天翔我们是佣兵团,可不是坏人喔!你要去那里?”
  天翔点点头道:“我不喜欢说太多话,我要去落日城。”
  汉克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然后又高兴地道:“我们也要去落日城,我带你去见我们团长,看看团长肯不肯让你和我们一起上路,不然你一个小孩子在路上一定吃了许多苦。”
  天翔疑惑地道:“团长?”
  汉克敲敲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告诉你,我们的团名是羽鹰佣兵团,全团有三百多人,现在要护送一队商队,要去落日城。你跟我们一起去,就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
  汉克忽然瞄到天翔的脚边,有一只黑黄斑纹相间身长半公尺的大猫,正在摇头晃脑、东张西望,随即好似感到无趣就静静地趴在天翔的脚边。
  汉克好奇的问:“牠是你的宠物吗?”
  天翔道:“牠叫地翔,肚子饿了!”
  忽然听到几个女人,好心地叫道:“小乖乖,肚子饿,来这里有东西给你,吃喔!”原来随着天祥和汉克的对话,众人纷纷地为了上来。
  地翔抬起头,瞄了一眼,打了个哈欠,不理众人地继续趴在天翔的脚边。见到此景,众人纷纷窃窃私语地道:“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宠物!”“对阿,你看那只可爱的大猫都被那个小孩子教坏了”
  忽然听到“发生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围在这里?”浑厚嘹喨的语声,从众人背后响起。
  众人听到后让出了一条通道,眼见一个四十岁许的彪型大汉,魁武的体格,隆起的古铜肌肉,饱经岁月历练的刚毅脸庞上,崁着明亮的双眼,坚定不移的眼神,踏着规律的步伐,迎面而来。
  此起彼落的问好:“团长好”,伴随脚步声,象徵着大汉在团中不可取代的地位。当大汉来到天翔面前,锐利的眼神像要刺穿天翔一样;天翔伫立不动,只是用淡淡而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大汉,彷佛眼前的大汉并不存在,而天翔的内心如同他的眼神,如此静波不扬。
  随着两人的沉静,现场气氛变的异常凝重,众人完全猜不透天翔的来历,想到入团时,团长的特别考验,就是如地望着自己,而自己就想要离的远远地,一刻都不想呆在团长的眼前,那像天翔还若无其事地不为所动。
  彪型大汉心中的诧异更不下于众人,心想当年自己接到天羽团长的断袍,发现内面居然书写着天羽团长的独门内功心法—天地灵诀。因为自己的内功路子无法重头改练,只能修练其中的灵诀,渐渐和自己的内功路子结合而练成灵眼刺,虽然它并不能用于战斗,但是用来考验一个人的心志、意力,却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团中的每个团员都需经过灵眼刺的考验,就连的副团长亚碁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更在开始时,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灵产生些微不适的波动,不像眼前的这位小孩心灵,没有丝毫的不适波动;更给自己一种如峭崖独松、孤云出岫的错觉,彷佛他是天地间的局外人,人世间的旁观者。
  他明明就在眼前,却有超然于世的感觉,淡淡的眼神好似已经堪破人世百态,生乐死悲,人虽在红尘中,红尘却不沾,身真是一为奇特又冷漠的少年,但他才只有十三四岁而已,真是一个天生的佣兵!
  可是除了这些外,他的眼神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彪形大汉心中一动开口道:“我是羽鹰佣兵团的团长鲁顿!”
  天翔不为所动微微欠身地道:“我是天翔。”短短四个字不再多言
  鲁顿问道:“天翔你从那里来?要去什么地方?”
  天翔答道:“紫月村、落日城”
  鲁顿问道:“你一个人从紫月村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亲人陪你吗?”
  天翔心中微微一痛,但面无表情地遥遥头。
  鲁顿隐隐应到天翔的心痛,喔的一声不再追问,另问道:“你要到落日城干嘛?”
  天翔道:“增广见闻。”
  鲁顿道:“那你在路途上怎么生活啊?”
  天翔道:“苍天为被、大地为床、随遇而安。”
  鲁顿竖起大拇指大叫一声“好”地道:“天翔果然与众不同,你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到落日城。”话落天翔随者鲁顿的右手,眼光落在那个大帐蓬上。
  鲁顿话起:“不过你不要接近那个帐篷,那是我们的雇主所居住的地方,他们不喜欢喧闹,所以你要特别注意!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汉克好好招待天翔,他的一切饮食起居由你安排。”
  是夜,月明星稀,凉风徐徐,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坐在四旁,似乎是在聊天,可是又似乎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天翔,而天翔如孤星般地坐在火篝旁,地翔依旧趴在天翔的脚边,慵懒地烤着火;另一旁汉克正滔滔不绝地发表他个人的佣兵史记,其中还参杂一些玄南大陆的风俗、民情、人文、禁忌等习俗,真不愧纵横佣兵战场多年的老手,随口而出,都令天翔有一番新的感受,许多的生死场面,在汉克栩栩如生的描述下,连心如罄石的天翔,都不禁悠然神往。
  精采又生动的讲述,好似将带领天翔的心神,神游了一趟玄南大陆。忽然汉克问道:“天翔你知道玄南四大商家吗?”天翔默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汉克习惯地不以为意,接续道:“四大商家就是以铸铁业和贩卖兵器为主的日阳家,传闻全大陆六成以上的兵器,都由日阳家制造;除了矮人族所制的神兵利器外,就属日阳兵器为最佳,日阳家之所以被称为日阳家?除了他们是以日为姓氏之外,还
  有就是日阳兵器在阳光下所反射出的光芒,连太阳都不得不低头,虽然这说法有些夸大,但也可以看出日阳兵器,在玄南大陆武者心中的份量。
  接着是以淘金和制作金币饰品为主的金宇家,相传玄南大陆的各国金币都是由金宇家制造,然后他们收取部份佣金,再将金币卖给各国,当然各国都极力否认这项消息;可是金宇家藏金之丰富,却是千真万确,尤其是他们纯手工打造精致的饰品,更是贵族权力的象徵,假如你参加过权贵宴会,就会发现金宇家的饰品精巧之处和名贵之处,那不是一般寻常人家所能承购的起的。有个小道消息说:金宇家的财力可以轻松的买下一个国家,甚至有人说这宇宙内的任何一样东西,金宇家都可以出价将他们买下,所以就被称为金宇家。
  第三个是滢月家,他们是专门经营民生必需品和药材木材的转卖和运输,譬如将基坦和商业联盟的木产药材,运往海菲斯和圣凯王国;将海菲斯的海产珍珠等运回基坦和商业联盟,以赚取之中的差价。
  滢月家在各国的贫民眼中,是四大商家中声誉最好的商家。因为她们并不会赚取暴利,反而一直在平衡各国民生物品的价格,使得各国的不法商人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滢月家受到各国国王的特封和保护,让滢月家在各国的行动可以毫无阻碍,安全不必担忧。
  另外滢月家有时还会资助贫穷困苦的人家,对那些贫民而言,滢月家犹如黑夜中的明月一般,总在一片黯黑的时候,无声地淡放它的柔和光芒,使得丑陋的人间还拥有一丝丝的温情光亮。
  最后是星隐家,专门从事魔法矿物的采矿、研究、制造。特制的魔法石可与武器相结合,发挥更大的威力,不过魔法矿物的因数量稀少,所以价格相当昂贵。一般都是贵族富人和特殊职业的人,才有能力购买。至于为什么被称为星隐,那是他们的交易方式,就像夜空里的星星,只有单纯一对一交易,并没有像其他商家有设立办事室或分行,所以只有特定人物才能购买得到。”
  汉克口沫横飞地一口气,介绍完玄南四大商家,发现天翔又只是安静地听着,心中一动,随即压低嗓音神秘地道:“天翔告诉你一个秘密喔!”倏然话一断,眼睁睁地瞧着天翔,天翔眉头微微一动,似乎不解汉克的话为什么只说一半,汉克见到天翔眉头一皱,心想你还不上钩,只要你开口,问我一句话,我和其他人的打赌,就赢了,快阿快问我阿!想着想着汉克脸上的兴奋、期待,在天翔的眼中一览无遗。
  天翔带着不解,缓缓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汉克,我要休息了。”
  汉克看道天翔起身后,兴奋的心情转眼间荡然无存,而原本稀稀落落散坐在各地的众人,则爆出了胜利的欢呼声。汉克无奈地看着天翔,为难地道:“我们只是打赌,看在你休息之前,我能不能让你开口问我问题;你真是个奇特的人,彷佛世间事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趣,虽然我输了,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你,这个不像小孩的小孩。所以我还是要告诉你刚才的小秘密,其实我门这次护送的是四大商家中滢月家我们副团长正带着一些人在树林外保护马车和货品你明天就会看到他们了。”
  天翔点点头转身,与地翔踽踽地往树林而去,身后则不时传来众人的欢笑声和汉克的求饶声,可是这一切都渐渐离天翔而远去。
  参天大树的横生枝干上,天翔上身依靠着宽厚的树干,神情萧瑟地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右手轻柔地抚着胸前凤雪舞所送的护身符,双眼不时透露出缅怀和追思的眼神,忽然兴之所致开口吟咏那首和流风、阿塔、雪妹妹共唱的不知名小调,清澈的嗓音让树林感染了天翔的独特魔力,树!随晚风起舞;夜乌似知晓天翔的内心,不再高飞,只是呆站在树上,一起分享天翔的心情。一时间,这树林的小天地,是如此地优静,只有天翔发自内心感情的歌声,不断地在这小空间环绕、回荡。随着歌声,天翔缓缓闭上眼,往事历历一幕幕,是如此的清晰地刻印在天翔的深心,令天翔只能无限地追忆追忆!倏然听到落叶被采碎的声音,天翔从回忆中惊醒,歌声随即中断。低头一看,一个身穿鹅黄色萝衫的小女孩,正姗姗地往自己所坐的树而来,突然停下脚步左右张望,着急地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圣凯王国达克公爵府
  四根不假人工天然雕成的大理石柱,支撑着雪白色云石所形成的亭顶,亭中简单朴素的摆设,崇尚自然的设计,显得此亭的高风亮节、与众不同。凤雪舞独自坐卧在亭内,仰望着同时照耀她和天翔的明月,彷佛要将心中的思念,透过月光传达给天翔知晓。石桌上一瓶蓝色的药罐,还散发出淡淡的药香,手中的银链和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洗濯下更显得孤寂,独自的月影正象徵凤雪舞的内心世界。不自觉地,凤雪舞吟咏起哪不知名的小调,不知道翔哥哥现在过的如何,曲中不断地透露出凤雪舞的情感。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凤雪舞的哼唱,接着小绿高喊着:“小姐!小姐!你二哥哥回来找你了。”
  凤雪舞一时之间还没从思念天翔的心情恢复随即兴奋地道:“小绿,你是说翔哥哥来找我了!”
  小绿来到凤雪舞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是你的翔哥哥,是你的二哥回来了。”
  凤雪舞一阵失望地道:“阿,不是翔哥哥喔!咦!二哥回来干嘛?”
  小绿还要开口回话时,一阵爽朗的年轻笑声传来,“小雪,你不欢迎我回家吗?”随着话落,凤雪舞的二哥达克奕枫,一个二十五六岁年轻男子,气宇轩昂,刀削斧凿的脸庞,刚正不阿的眼神,清瘦又却结实的体格,信步从院外而入,凤雪舞见状立刻飘然地移到奕枫面前,拉着奕枫的手,高兴地道:“我怎么会不欢迎我的好二哥回家呢?”
  奕枫咦的一声,疑惑地道:“小雪你的武功怎么进步的这么快,跟我当时要离开你的时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凤雪舞呵呵地笑了,两声双手插腰,佯怒地道:“怎么二哥难道只准你们进步,我都不可以进步吗?还是你怕被我超过去阿!”瞄了奕枫一眼“喔!原来二哥这么小心眼!”
  奕枫嘿嘿乾笑了两声地道:“小雪你不只武功变利害,连嘴上功夫也没有闲下来,好了好了我投降!算二哥说错话好了。”话一落,就要伸手去轻拍凤雪舞的脸颊,只听到小绿叫道:“二少爷不要。”凤雪舞早在奕枫的手伸出前,向后飘移了伍步远。
  奕枫一脸不解地看着主仆二人,开口道:“小雪你的脸有病吗?为…”还想再说
  可是看到小雪生气的神情,双眼直瞪着自己,奕枫剩下的话就无法再说出口。
  小绿赶忙出来缓颊地道:“二少爷你刚回来,所以不知道。小姐她现在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脸,只有只有…”
  看道小绿欲言又止,奕枫不禁好奇心大起,问道:“是吗?现在只有谁可以碰阿?父亲吗?还是大哥?”
  小绿摇摇头地道:“都不是上次老爷摸了小姐的脸颊,小姐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跟老爷说过话,最后还是老爷保证以后不再摸小姐的脸颊,再加上小姐的行动自由
  才让小姐肯跟老爷说话。”
  奕枫张大嘴,拍拍自己的胸口,夸张地道:“有那么严重吗?还好我没有摸到,不然我看我这辈子都不要想跟小雪说话了。到底是谁才有这个荣幸阿?”
  小绿看了看凤雪舞,见凤雪舞没有任何表情,于是战战兢兢地道:“是小姐的天翔哥哥。”
  奕枫茫然地道:“天翔这家…”话还没讲完,忽然感到小雪的身上发出浓浓的怒气,锐利的双眼似乎在警告自己的用词,于是话锋一转,反击地道:“小雪,你的天翔哥哥是谁?”还将“你的”两字的语气加重放慢,果然凤雪舞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羞涩地道:“臭二哥,你只会欺负我。”
  奕枫心里暗暗叫了胜利,表面正经地道:“小雪我只是在问你天翔是谁?那有欺负你阿?你不看看整个公爵府从上到下,从老到少,每个人都对你疼爱有加当然二哥我也不例外。”
  凤雪舞恢复正常地道:“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于是凤雪舞将从天翔救她一命起,到前些日子的留药不辞而别,巨细靡遗,毫不遗漏地告诉奕枫,当然除了她对天翔私定终身的事隐瞒不讲。
  奕枫听完后,不禁感叹天翔的身世坎坷,更佩服天翔的毅力和天资,于是发自内心地道:“小雪,天翔是个天生奇才,二哥我鼓励你去追求他,但是你要知道像天翔这样的人,日后定会大放异彩,甚至有可能会有许多女孩子同时会爱上他;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要嘛你就要割舍你对天翔的感情,要嘛你可能要兼容并蓄,千万不要抱持着独占的心理。天翔是做大事的人,小雪你不要因为男女私情而去影响他的未来,虽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不过二哥还是希望你先想清楚,不然等到你泥足深陷时,要抽脚就来不及了。”
  小雪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坚定地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会给天翔增加困扰的。”
  奕枫见状放心地道:“小雪你会这样想最好,我这次从边防回来带了件礼物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奕枫从空间袋中取出了一个水蓝琉璃制的项链,不时窜出的蓝芒,虽耀眼却又柔和,凤雪舞双手接过后凝神地专注在项链上,忽然觉得项链有一股温和的力量缓缓地释出,更奇特的是那股力量随着凤雪舞的意志,竟循着冰心诀在运行,此时凤雪舞觉得天地间只剩下她和项链,项链中的力量好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地在凤雪舞的身边呢喃,舞动,更持续不断地在凤雪舞的体内和项链本身流转,由阴入,从阳出,由左入,从右出。倏然一阵蓝芒大盛将凤雪舞包围在其中,使得奕枫和小绿睁不开眼,刹那间蓝芒消逝,项链也消失了。等到奕枫和小绿再度睁开眼睛后,凤雪舞已经身着连身式的水蓝铠甲,手中持着天蓝色的长枪。
  奕枫和小绿一时间看傻了眼,忽然看到凤雪舞身上的铠甲和长枪又消失不见,随即化成原先的项链,缓缓地从空中而降,彷佛有双无形的手,将项链系在凤雪舞的颈子上。两人听到凤雪舞低声地道:“谢谢!”就在两人的不解中,只见项链射出了一束蓝光。两人的心神像随着蓝光而恢复,奕枫开口问道:“小雪这是什么回事阿?”
  凤雪舞道:“我也不晓得,我只觉得这项链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跟我的心灵沟通,虽然沟通的方式不像我们所用语言,可是我就是可以感觉的到它,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它的意念波动,而它似乎也可以感受到我的意念。刚才是因为我解开它的封印,释放出它的力量,所以它就决定要认我为主,来保护我。也就你们所看到的靛天铠甲和靛冰枪,这名称是我刚刚才想到。”
  奕枫高兴地道:“小雪恭喜你,其实我买的时候,并不知道它有被封印;只是觉得它相当适合你于是就将它买了回来,没想到竟然,上演了神器认主记。”
  小绿与有荣焉地道:“小姐你刚刚好似战神雅典娜,英气勃勃,一点都不输上沙场的大将军。”
  凤雪舞兴奋地道:“二哥真的谢谢你!”
  奕枫道:“我们兄妹还说什么客套话,走我们去找父亲,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相当高兴。”于是三人就离开往后令敌人闻名丧胆的靛冰枪所诞生之处。
  圣凯王国和海菲斯王国边境的树林
  天翔静静地看着那女孩在树下,东翻西找,虽是夜晚风凉,但女孩也找出了一身汗,最后好像放弃似地,呆坐在天翔所坐的树下,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明明有听到歌声啊?怎么会看不到人呢?”天翔听到她的话心中暗想原来是循歌声而来的,可是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找我呢?就在树下的女孩擦汗的同时,天翔嗅到由女孩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淡而清,优雅香中略带腥味的花香。
  心念一动,这不是师父在那医道补遗中,所提到的曼陀芸花香吗?记得师父在补遗中,写到他曾遇到一个被金貅蛇咬到的小女孩,可是这种毒需要金貅蛇自己本身才能将毒吸出,而师父当时只能用曼陀芸花将其毒性压制,并且利用花香来吸引金貅蛇,可惜到师父离去的时候,都未再看到金貅蛇,于是也就无法治好那小女孩的病,该不会她就当年师父没治好的小女孩吧!
  就在天翔回忆师父所记载的医案之时,那女孩缓缓起身,带着害羞而生涩的音调说道:“请问刚才唱歌的人还在吗?”回应她的只是凉风掠过树梢所发出窸窣的叶片摩擦声,那女孩见没人回答,不死心再问了一遍,发现还是同样的情形。
  于是就失望地离开,就在此时,天翔突然心有所感从树上跃下,向那女孩急奔,忽见一道金色闪光往女孩背后直射而去,那女孩毫不知情,等到女孩有反应时,已经被天翔揽腰抱起,整个人就依偎在天翔怀中,女孩一见连忙想要挣扎离开天翔的怀中,可是天翔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不因女孩的挣扎而有所松动,那女孩生气高叫道:“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突见金色闪光再度如箭矢般地向天翔的怀中飞驰而来。
  天翔一见急倏地向右移,随即出声道:“闭嘴。”
  女孩听到如此威严而又不可反抗的话,就不敢再出声,从天翔的怀中往上望去,天翔那还略带稚气的脸庞与结实的身体,完全不能联想在一起,深邃的双眼在月光下是如此地神秘梦幻,只是那双眼专注不移地凝视的前方,丝毫不敢放松。顺着天翔的眼光,女孩发现了她朝思暮想,日夜期盼的金貅蛇,害她从小就受尽病痛折磨的罪魁祸首。一条约半公尺长,全身金鳞密布,层层鳞次栉比,四肢微曲,如貅之首,正在仰首吐舌,口边的獠牙沾满了唾液令人做恶,凶猛的眼神盯着女孩直发毛。
  天翔感到怀中的女孩不自觉地微微发抖,随即轻拍女孩的手背,轻柔地举动,让怀中的女孩渐渐不再发抖,天翔安抚好怀中的女孩后,记起师父书中所提到的金貅蛇特性,金貅蛇:貅头蛇身带四脚,獠牙金鳞行如电,喜曼陀芸性凶猛,灵性极高可通灵。
  天翔放松凝视的警戒眼神,只是平和淡淡地看着金貅蛇,将友好的讯息透过眼神一点一滴地传给金貅蛇,只见金貅蛇的眼光渐渐不再凶猛,缓缓地踱步向天翔而来,天翔淡淡的一笑,如阴霾之中的一线曙光,带给金貅蛇自出生以来的第一丝温暖;而在女孩的眼中,天翔的笑,像是解药一般,赶走了她缠身已久的毒,一人一蛇就在天翔微笑的渲染下,忘了周遭的一切,忘了自身。
  忽见天翔将怀中的女孩轻轻地放下后,随步走向金貅蛇,右手平掌一抬,一道金电急停,金貅蛇已来到天翔的右臂上,天翔咬破自己的中指,让血液缓缓地顺着金鳞而下,女孩还沉浸在天翔怀中的那份奇特感觉,对天翔将自己放下,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一时间没注意到天翔与金貅蛇的举动,等到发现时,天翔做了令女孩觉得更疯狂的作为,竟然将自己的中指放入金貅蛇的嘴中让牠吸吮。
  随着吸入天翔的血液,金貅蛇全身微微抖动,原本长半公尺的身躯,现只剩下原先的一半左右,金鳞纷纷脱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金皮,只有细细淡不可见的纹路还留在其上,天翔抽出了中指,金貅蛇调皮地跃上天翔的肩膀,温煦地舔舔天翔的脸颊。
  天翔轻轻地道:“你现在已经蜕化成功了,以后可不能再兹意地吸吮人血。”金貅蛇点了点头。原来金貅蛇要蜕化之前,都要吸取一定数量的人血,因人血中含有精、气、神,对金貅蛇而言,这可是让他们蜕化成蛇灵的最重要的一关,许多金貅蛇就是因为要吸吮人血而不幸丧生,被吸吮的人,就会身染蛇毒,假如不知道救治法的话,就会全身筋络强制收缩,导致呼吸困难,窒息而亡。所以一般人对金貅蛇闻之色变,至今金貅蛇已不复见。
  天翔再道:“你帮我一个忙后,你就可以离去。”金貅蛇先点点头后摇摇头。
  天翔道:“你是说你不想离去?想要留在我身边。”金貅蛇愉快地点点头。
  天翔思忖后道:“好吧,不过你不可以任意伤人。不然就不要在我身边。我以后就叫你小金。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金貅蛇欢喜地在天翔肩上跳来跃去,庆祝牠有了自己的名字,听到天翔要介绍朋友,于是停了下来,小头东张西望,最后眼光落在那女孩的身上。女孩一听立刻低头害羞地不断用手搓揉自己的衣角,脸上早已升起两片火红的薄晕,心想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说我是她的朋友,不禁想到刚才天翔怀中的感觉,头又更低了。
  只听天翔开口道:“地翔下来吧。”一只黑黄斑纹相间的大猫,从树上一跃而下,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小金,小金像是遇到多年不见的好友,立刻跳到地翔身上,跟地翔玩了起来。
  那女孩一听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更不敢抬头,于是两人就这样伫立着,一片寂静,一旁地翔和小金正玩的不亦乐乎,两方形成强烈的对比。天翔心想快到练功时间,还是问问她吧!于是开口问道:“你最近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那女孩惊奇地望着天翔,随口而出:“一个月前。”
  天翔就将女孩带到一块大石旁,两人席地而坐,此时天翔才发原来这女孩是如此地柔弱,瘦小的身躯,弱不禁风,毫无生气的双眼在病恹恹而苍白的脸庞,更显的楚楚可怜,就在女孩不解的眼神中,天翔开始为女孩把脉,当天翔的手碰到女孩时,那女孩只觉心跳加速、血脉贲张,本来已经消失的薄晕又酡红一片,天翔冷静地道:“放轻松不要紧张。”
  正当女孩在努力放松之际,忽然听到:“天翔快放手!”
  两人闻言往来声处一望,鲁顿和五六个羽鹰团员,后面跟着一个年约三十岁许的女人,秀丽的脸蛋丰姿卓约,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的身材,锐利的丹凤眼正盯着天翔。女孩见到那女人大叫一声阿姨就投入她的怀中,想到刚刚的经过,害怕又害羞地说不话来,于是就在那女人的怀中扭捏。
  鲁顿见状还以为她遭到天翔的欺负,于是劲灌双掌,疾电般地向天翔的胸口击去,天翔不避不闪只是木然伫立在原地,那女孩大叫一声:“不要”就不醒人事。
  鲁顿在听到女孩的叫声后,再见到天翔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就了解自己误会了,想要将自己的内劲全部收回,可惜已晚了一步,只见天翔倏然将双掌平举,准确无误地击向鲁顿的双掌,轰隆一声,天翔应声而飞,鲁顿呆然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一阵金芒来到自己眼前,眼见已闪躲不及,只听到在半空中的天翔高喊:“小金回来。”金芒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声而飞的天翔藉着地翔跃到半空的帮助,右脚轻点在地翔的背,一人一虎,一左一右,抛物线般的回飞回原处,天翔在落地后,吐出了一口瘀血,轻轻地擦拭掉嘴边的血迹后,而一虎一蛇,正以含着敌意的眼光盯着众人。天翔向地翔右手轻招,地翔随即温驯地趴在天翔的脚边,小金见状立刻跃道地翔的头上,也趴得好好的。
  天翔随手抛出一罐药后,淡淡地道:“团长你体内气血翻腾,这罐药可以助你平顺血气。”
  鲁顿惊讶道:“你没事?”
  天翔道:“刚吐出一口瘀血之后,就没有什么大碍。”
  鲁顿更惊奇地问道:“你根本没有练内功,虽然我已经收回五成的内劲,可是你应该承受不了,怎么还能逼出瘀血?”
  天翔道:“团长你挟怒出手,左右劲道不一。”
  鲁顿不解地道:“然后呢?”
  天翔像是在叙述武学概论地道:“我先以左手将你右手的劲力导引向下,再以右手接下你左手的含劲,因为劲力不一,所以我所承受的伤害也较小。”
  鲁顿看着手中的药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了内伤?”
  天翔道:“你奋力出击时,所散发出的气势,到那女孩大叫后,突然锐减;你应该是强行收回所出的气劲,也因此震伤自己的筋脉,再则你的脸色时有时无的血气上腾就是佐证。”
  鲁顿呆然地道:“难道你不恨我,错手打伤了你。”
  天翔摇摇头,顿了一下地道:“就当是我这几天的住宿费好了,不过团长你的情绪应该需要好好的控制,不然以后一定会吃亏。”转向那女人,天翔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女孩所中的金貅蛇毒我可以帮她解,等她明天醒后再说吧。”转头就要离去,只见鲁顿喃喃地念着:“你要注意你的情绪,那是你的缺点。”突然心中一动,这感觉好像天羽团长那时所说的话,无论语气、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不过自从团长过世后,我找遍了整个玄北大陆,都没有团长夫妇和她儿子的踪迹,
  再看看天翔的手上也没有银手链,这世上相似的人这么多,我看天翔就是其中一例。不过倒可以将天地灵诀交给天翔去练练看,根据团长所记,原本就是要我帮他找个传人,眼前的天翔,无论在天资心性方面都是适和的人选,至于练不练的成,就要靠他的悟性了。
  心中一定赶忙叫住天翔,抛出一片断袍,开口道:“天翔我知道你没练内力,
  断袍内的心法对你有相当大的裨益,至于练不练的成就看你自己了。”
  天翔翻开断袍,只见开头写了天、地、灵、诀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