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出始,创天辟地,人体初生,顶天立地。宇宙似虚,人体若实,虚空则灵,实满亦灵。宇宙消长,自盈复亏,自亏还盈,如环常德。天体运行,地体承载,灵体衔合,三合为一。人如宇宙,百会为天,涌泉为地,精志为灵。一化为三,天走正经,地行奇经,灵属心志。感念天地,顿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灵诀。
  天翔缓缓地将断袍阖上,脑中将刚才所看的天地灵诀,回忆一遍。随后喃喃地自言自自语道:“天地灵诀分为天之卷、地之册、灵之诀三部分,其中叙述着人体犹如一个小宇宙,天地间运转流转生生不息,体内之气亦配合着天干地支,如环循走。天之卷主要是记营卫之气流走肺、大肠、胃、脾、心、小肠、膀胱、肾、心包、三焦、胆、肝之十二正经;地之册所记的是清浊之气运行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蹻、阳蹻之奇经八脉;灵之诀是指修练人的元神和将精神力融入武技之中。”
  随即不解地道:“嗯,天之卷和地之册跟师父留给我的医书中所叙述的相差不多,与其说是内功心法,倒不如说是人体内之气所运行的路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灵之诀对于人的元神修练和精神力实质化,有着精辟的见解,这也是以往在师父的医书中前所未闻。只是最后这一段似歌非歌,似诀非诀,立意浅白,浅显易懂,但仔细想想内所含的深意,却又不是如字面所述的如此简单。”
  仰头望月,心中不断响起感念天地,顿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灵诀。忽然发觉原本高挂在天上的明月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天未亮亦不再黑暗,就在这日夜交替、浑沌未明之际,天翔发现自己沉浸在天地灵诀中,已经度过了大半夜,自从开始习武以来,自己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锻链武技、魔法、医道上,就没有好好地留意自己周围的一切,无论自己在做些什么,时间总是无情地在流逝,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大自然不变的定律;花开花落,草青草枯,是生命永恒的道理;不需要再去为生离死别,喜怒哀乐,做太多无意义的争辩,唯有承受,才能成长;
  有舍才有得,有施才有受,如天地间的规律,没有天雨那有娇花,没有泥土那来高树,没有空间,万物那能成长,没有灵性,万物那能如此多采多姿,不过就是没有灵魂,没有活力的空壳一个。
  此时天翔将自己的意念不再专注在天地灵诀,反而用心地去感受他错失以久的天地,如此地生生不息,如此地具有不畏狂风暴雨的生命力;那怕是一根小草,也能让天翔钦佩不已。
  黎明时前,煦风飕飕,树枝随风摇曳,树干屹立如山,小草摇头晃脑,花朵在为随风而逝的花瓣,流下了清晨的第一滴眼泪,如此地清莹,落入土中又会再度回到花的自身,陪伴着花儿再度绽放鲜艳动人的花瓣。倏然天翔好似领悟到了什么,又好似遗失了什么,原本飘逸在四周的心已不再,心中又响起感念天地,顿悟生命,自然之道,天地灵诀这十六个字,刹那间天翔完全顿悟了。
  不禁张口高吟,略带稚嫩的声音充满着对天地的尊敬和心中的欣喜,害得在树上歇息的地翔和小金,赶紧探头出来,看看天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翔收起如起床号的高吟,赶忙盘坐在地,收敛心神,将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在自己体内的气,算算时辰体内之气应该是行走在肺、大肠二经之际,起初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发现,随着自己心志将体内的气想像与天地同轨、自然同步,渐渐感到有一股似有似无,细密如线的气体正在规律地行走着,一呼一吸,移走三寸,当天翔要用自己的意念去控制它的行动,它就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一般,直跟天翔唱反调。天翔心中不禁奇怪地想到我已经将我的气调整与天地同轨,但是接下来我并不能控制我自己的气。顿悟生命、自然之道到底要做何解释呢?生命、自然该不会是……
  天翔再度掌握到那细如线的气的动向,只不过这次并不强行控制它,反而是让它随着它原本的意志,原来的行进路线,一切崇尚自然,无意而为,无念而行。当成它是一个生命体,让它自由地在体内成长发展,而天翔要做的就是将行于上、中、下三焦的内气分别导引部分至泥窍、气海、会阴三穴,在藉着原有的任督二脉让它生生不息地循环流转,最后将所导引出的部分领入丹田,完成最后一道手续,终于天翔踏入他武学领域的重要的一步,当将第一道气存入丹田的时候,天翔忍不住地再次引吭高啸,所不同的是这次的啸声加入了他的第一道内力,果然龙吟震天,一时间啸声传遍了树林,地翔和小金冷不防地从树上摔了下来,夜乌突被惊醒赶忙振翅簌簌而飞,倏见鲁顿疾奔而来,脸上慌张的神情,见到天翔伫立在原地,赶忙地问:“天翔你发生什么事?”
  天翔微歉意地道:“没事,只是我悟通了天地灵诀,一时欣喜罢了!”
  鲁顿惊讶地问道:“你真的一夜之间就悟通了?”只见天翔点点头。
  鲁顿彷佛见到一辈子都不会遇到的奇蹟,不可思议地道:“当初我们团长也是独自一人花了七天的时间,才顿悟天地灵诀的涵义,他师父已经说他天生资质奇佳的人,可是你只有花了一个晚上。”随后摇摇头直囔囔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天翔你可不可以说说看天地灵诀的涵义?”
  天翔思忖一下,摇摇头地道:“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鲁顿直愣愣地道:“看来你真的完全领悟了,因为我们团长在顿悟之后,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天翔感到清晨的曙光逐渐照亮大地,不再是漆黑幽静的晚夜,处处充满蓬勃生气,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希望,领悟天地灵诀后的天翔发现,天地万物在他的眼中都有着不同的注脚,花不再是花,她也可以是一个拥有生命力的娇娥,草不再是草,他们是一群在地上默默成长,强韧的无言勇士,万物都有自己的特点,都有着令自己醉心的一面,而令自己沉迷在其中流连忘返,或许是因为如此导致天翔终于明白尊重生命,贴近自然,因为她们都是如此的美好,你何忍心去破坏他们,控制他们呢?那是一种令人无法原谅的罪恶深渊,虽然天翔后来许多做法引起众人譁然,但是他对尊重自己,热爱自己的人的爱护,远远超过其他自甘堕落的人,但对极力想要控制他人,姿意妄杀的人,他却是杀一儆百,杀百儆万,毫不手软。对贵族奸商而言,天翔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对贫民百姓而言,天翔却是他们渴望已久的甘霖。
  此时天翔在浏览四周的动人的景致后,发现鲁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预先知道他会有如此的行为一般,不禁眉头微皱了一下,表示不解为何鲁顿会如此地望着他。
  鲁顿道:“你不必不解,因为你的行为和我们团长一模一样,他也是在悟出天地灵诀后,就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总是喜欢大自然,热爱生命。”
  天翔心中微微一动,本想问鲁顿他们团长是谁,随即放弃不问,毕竟自己本来就对此不感兴趣。随手将天地灵诀抛回给鲁顿,开口道:“该看病去了。”招来地翔和小金就往营地前进,鲁顿收回断袍后亦不再多说,与天翔并驾齐驱地往营地行进。就在天翔的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念头,导致天翔必须在多年以后的个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自己的身世。
  营地中大帐篷的四周,众人正将自己的武器上手,小心翼翼地戒护着四周,深怕遗漏了某一处,导致敌人趁虚而入,只见团长鲁顿和天翔一起踱步回到了营地,鲁顿双手向上,交叉一画,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各自将武器收回除了负责警戒的佣兵外,其余众人则各自散去作自己的事情;鲁钝和天翔长驱直入来到帐篷门口,鲁钝轻问道:“月大家我和天翔小兄弟已到,我们事不是可以进去了?”
  帐篷中传来悦耳而欣喜的语气赶忙地道:“快快请进。”
  当两人进入帐蓬后,天翔心中不禁暗叹,此主人的清新高雅,中央一个铜制莲花的火炉,雕工细腻,唯美唯肖,火炉当中的还有着微微的火光,照亮着四周,一股清香而淡雅的香味,在帐篷中匀匀散漫,火炉旁五张一体成型的浅咖啡
  柳杉靠椅,古朴的风味,令人隽永。画着明光山脉落日图的屏风,将帐篷分为客厅和寝室,栩栩如生的画工彷佛明光山脉被人缩制在屏风上一般,屏风前正站着昨晚所见到的那名女人,身旁还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些许的皱纹,精明的双眼,适中的身材,呼吸之间,细密绵长,天翔的心中产生一丝丝的感应,好个内家高手,那位妇人似乎也有所感,精明的双眼射出骇人的精光,直盯着天翔,而那女人赶紧说道;“舒妈别这样,他是要来看怜暄的医生!”
  舒妈闻言立刻放缓精光,一丝哀恸的眼神飘向天翔,喜中带哽咽地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救怜暄吗?自从她中金貅蛇毒后,每次发作都生不如死,看的我心如刀割,真想代她受这样的活罪。”说完似想起怜暄发病的模样,眼眶不禁泛红。
  鲁顿见状,赶紧出来缓和气氛地道:“舒妈你不要难过,你们都还没介绍给天翔认识,就这样伤心难过,不怕被天翔看笑话啊?”
  那女人道:“对阿!舒妈!我们要好好地认识这位小神医,小神医我叫月媛嫣,她是舒妈,我的侄女叫月怜暄,是舒妈一手从小带大,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地反应。”
  天翔向舒妈走进地道:“无彷,我叫天翔,他们是地翔和小金。”顺手按上了舒妈的经脉,而地祥和小金似乎知道天翔在介绍他们,纷纷抬头挺胸,将他们最神气的一面表现出来,还潇洒自若地向大家点点头,众人看到都不觉莞尔,不禁地笑了出来,笑似有感染的魔力,连舒妈也都不再哀伤,大大地冲散了哀愁的气氛。
  天翔在把完舒妈的脉后,指着舒妈的右胁,缓缓地道:“你约在十年前这里曾受到似阴力的内伤,在子丑之际,会隐隐作痛,见雨,疼痛愈加。”
  月媛嫣听到后,紧张地问:“舒妈小神医所说的是真吗?”
  舒妈无奈地点点头,难过地道:“就是在十年前,我和二小姐还有怜暄一起要去圣凯王国的途中,遇到了金蛇君夏秀峰,他见二小姐如天仙动人,想要强行掠走,于是我和二小姐就跟夏秀峰动手,最后我的右胁中了那奸贼一掌,倒卧在地,二小姐趁机一剑贯入那奸贼左背,奸贼见自己伤重又不甘白白死去,就往怜暄身上射出金貅蛇。”听到怜暄阿一声大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随即哈哈大笑地道:“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人陪我。”说完就死去,只见二小姐一掌将金貅蛇击碎,毫无顾忌地张嘴往怜暄被咬处吸出毒液,最后怜暄不再痛苦哀嚎,可是二小姐早已香消玉损,于是我拖的重伤将二小姐先就地埋葬后,赶忙抱着怜暄要赶回商业联盟,可是半路心力交瘁体力不支而昏倒,等到我清醒后发现,我和怜暄就在一个山洞内,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大人受阴毒掌力,小孩受金貅蛇毒,吾已用曼陀芸花压抑其毒性,等候一夜后,不见金貅蛇到来,故无法解其毒,特附上大人阴伤药方一张;小孩如何用曼陀芸花压抑其毒性;再则解铃还需系铃人小孩的毒,需要金貅蛇才能痊癒,解毒法亦在其上。盼自重,知名不具。”
  月媛嫣听到一半时早已泪水簌簌而下,哽咽地道:“二姐阿!你死的真冤枉,可怜的怜暄,小时候心理就要承受丧亲之痛,身体还要受金貅蛇毒的折磨,我可怜的怜暄。舒妈为什么你不把原由告诉我?”
  舒妈哭诉地道:“是老夫人不让我告诉大家,老夫人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滢月家的经营,所以才会对大家说二小姐到远方去经商,需要长时间才会回来。而我和怜暄则被老夫人安顿在密处,直到一年后才宣布二小姐因滢月家在救助当地贫人时身患疾病客死异乡,已在当地火化,用此来鼓励滢月家的人继续完成二小
  姐的遗志。而我和怜暄也才能出来走走,只是只是苦了怜暄。”
  鲁顿听完后,心中则想到原来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想到团长夫人也是为了龙翔的一线生机,耗尽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不禁一阵戚然;天翔则恍如未闻一般,低头思考着要如何治疗舒妈的长年阴伤,一时间帐篷内异常沉闷,天翔若有所悟地道:“该去看月怜暄了。”一句话敲醒沉浸在悲哀中的三人,三人赶忙收起哀戚的心情,不敢让月怜暄看见,以免让她也跟着悲伤。就由月媛嫣和舒妈带路,来到屏风后,两张大床横摆,绣花枕头,锦绡绸被,曼陀芸花香气氲氲,苍白脸孔的月怜暄,紧闭的双眼,胸脯忽快忽慢地上下起伏,显示呼吸相当不顺畅,略为乾瘪的双唇失去小女孩应有的红润活力,忽然月怜暄发出一阵阵的梦呓:“妈妈不要丢下暄暄,暄暄好孤单喔!”“鲁顿大叔不要打哥哥,不要阿”一声尖叫,不安地全身直发抖,月媛嫣和舒妈赶紧上前去安抚着月怜暄,只见月怜暄发抖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来越来越激烈,害的两人手忙脚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天翔突然以命令式地大喊一声:“离开。”在两人不解和疑问中,天翔一箭步来到月怜暄旁,将手臂放在月怜暄的口中,双眼直盯着两人,冷冷地道:“离开。”看到天翔此举直发愣的两人,听到天翔的话后不自觉地离开月怜暄的身旁,见到天翔专注而凝重的眼神,时放出一丝丝温柔的目光,时带着一丝丝鼓励的眼神,
  另一手则来回不停地轻拍月怜暄的手背,只见月怜暄发抖渐渐地停了下来,天翔将手臂举离月怜暄的口中,清楚的齿痕上混杂着月怜暄的口水和天翔的鲜血。带着满足的微笑,月怜暄喃喃地道:“好温暖喔!妈妈你知道吗?暄暄不再孤单,有哥哥会在暄暄身边鼓励我,保护我。”说完一个转身,将天翔的手紧紧地抱在怀中,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彷佛怕他消失不见一般。
  三人看傻了此景,连从小照顾月怜暄到大的舒妈,也未曾看过怜暄睡的如此安稳,嘴角挂着浅浅而满足的微笑,因兴奋而染红的双颊,如此地明亮动人,这才是月怜暄真正应有的模样。天翔随意地席地而坐,但却不抽出在月怜暄怀中之手,轻轻地道:“大家可以轻声地交谈。”
  舒妈赶忙递来两张椅子给月媛嫣和鲁顿,月媛嫣轻坐后道:“小神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的手要不要紧啊?”
  天翔摇摇头地道:“月怜暄因昨晚心血上冲,一时昏迷,于是身体较一般来的虚弱,再加上刚刚金貅蛇毒发,导致全身筋抖,牙关紧闭,假如没有适时地让她咬着事物,恐怕会不自觉地咬断自己的舌头而亡。”
  三人听完后都吐了口大气,直觉怜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舒妈不放心地道:“小神医我们家怜暄的金貅蛇毒,什么时候可以解阿?”
  天翔仔细地看着月怜萱的脸色后,缓缓开口地道:“假如没有意外,她醒后就可以开始解毒。”转头注视着舒妈突问道:“天亮了吗?”
  舒妈道:“快了。”
  天翔点点头道:“舒妈你到一个日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盘坐于土上,运起你的内功心法,将吸收的日精运到阴伤处,诱出阴气后,转至魄门而出,务使阴气入土。”舒妈点点头,但又为难地看着月怜暄。
  月媛嫣道:“舒妈你去吧!鲁顿团长麻烦你帮舒妈守护。”
  鲁顿道:“月大家这没问题,舒妈我们走吧。”
  在两人步出帐蓬后,月媛嫣注视着天翔缓缓地开口道:“小神医你的个性为什么如此冷漠?你才十几岁而已!”
  天翔冷冷地道:“这是一个承诺。”随即闭目,分出一半的心神去领悟,刚初入门槛的天地灵诀。
  月媛嫣不知如何,自从一见到天翔,就喜欢这个小孩,尤其是那看破世情的眼神,在如此年龄的小孩身上出来,更令人心疼,他应该是在父母怀中受尽呵护的小孩,但是现在他一人孤身在外,无亲无戚,不知受尽多少的苦难,想着想着充满温柔慈爱的眼神望向天翔还略稚嫩的脸庞,微闭的双眼,冷漠睿智的气质,没有多余话语,一举手一投足总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还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天翔阿天翔你到底是谁家的儿子呢?真想我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心念一动,天翔忽睁开眼,直盯着月媛嫣瞧,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你真的想当我的亲人吗?”
  月媛嫣大吃一惊,惊讶的眼神,酡红的脸颊喃喃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天翔道:“这是灵之诀的功效。”
  月媛嫣故作大方地道:“我可以叫你天翔吗?”
  天翔点点头。月媛嫣高兴地道:“天翔,那你要怎么叫我啊?”
  天翔摇摇头。月媛嫣思忖,随即心有所悟地道:“哪我当你的阿姨好了,你以后就叫我嫣姨。”
  天翔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直盯着月媛嫣,月媛嫣在天翔的脸上看不出他是赞成还是反对。于是催促地道:“天翔你觉得如何阿?认我这个阿姨又不吃亏,我可以好好地照顾你,不会让你吃苦。”
  天翔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月媛嫣顿了顿地道:“天翔我明白了,我不会阻止你的,只是希望你有空可以到商业联盟找嫣姨,让嫣姨尽尽地主之谊。”
  天翔点点头地道:“我知道了,嫣妈”
  月媛嫣好像着魔一样,失神地喃喃道:“嫣妈,嫣妈”随后欣喜若狂地注视着天翔,若不是顾及月怜暄,早就大叫出声来表达心中的狂喜。随着眼角泛出的欣愉泪光,月媛嫣因不孕而迟迟未婚,一直以来总是羡幕着别人有子的欢喜满足,而自己只能暗暗垂泪至天明,随然滢月家有收容许多的孤儿,可是总觉得他们少了些什么,直到见到天翔才明白,那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原本有许多资质不错的孤儿,也因受到妥善的照顾使他们的潜力无法发挥到最大,果然不经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心病一除,月媛嫣原本姣好明丽的面容,增添些许慈爱的温柔,更显得丰姿绰约,艳丽动人。
  天翔道:“嫣妈你先休息,我在这照顾怜暄就可以了。”
  月媛嫣随手拿出手巾,温柔地在天翔的伤口上作了个简单的包扎,轻声道:“不了,我只想好好地看着我的乖儿子。”目光转也不转地注视着天翔。
  天翔点点头,闭上眼缓缓地道:“嫣妈我要练功了。”随即禅坐入定。一时间一个专心练功,一个凝望着新认的爱子,一个则怀着美梦入眠,三人各有所思,一片温馨宁静充斥只属于他们三人的小天地里。
  不知过了多久,天翔乍然睁开双眼,闪过一抹精气神皆完满的精光,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整个人更显神清气爽,风采飞扬。看到天翔练完功,月媛嫣高兴地道:“翔儿你会不会累?想不想吃东西?”
  天翔摇摇头,突然道:“怜暄要醒来了。”只见月怜暄慵懒地用右手揉揉惺忪的双眼,发现嫣姨和昨晚的小男生正在瞧着自己,脸上不禁升起两片红云,赶忙将头一低,一见自己将人家的手紧紧地拥在怀中,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偷偷瞄着天翔,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想要努力振作地开口说话,可是一见他的眼神自己的心乱如麻,向嫣姨投以一个求助的眼光,可是嫣姨只是含笑地看着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要鼓起勇气,不能让嫣姨和他看笑话,猛然抬头,强装自然地道:“你你们早啊…”可惜结结巴巴的语气已经将月怜暄的害羞,表露无遗。
  月媛嫣调笑地道:“怜暄你倒底还要将翔儿的手抱在怀中多久,该还给翔儿了吧?”
  月怜暄啊的一声,迅速地将天翔的手放开,整个脸红通通地就像成熟多汁的苹果,嗫嚅地道:“嫣姨你就会欺负人家!”
  月媛嫣微微一笑,学着月怜暄的音调,调侃月怜暄地道:“之前不知道是谁在梦呓中,直说着有哥哥保护我,暄暄就不会孤单了。”唯妙唯肖的模仿,让月怜暄害羞地再也吐不出一个字;转头向天翔问道:“翔儿你看怜暄的状况什么时候,可以帮她解金貅蛇毒?”
  天翔道:“嫣妈让怜暄用过早餐略作休息就可以开始,不过需要好几天才能将于毒清尽。”
  月怜暄小声地插嘴道:“嫣姨他怎么叫你嫣妈阿?”
  月媛嫣好没气道:“翔儿是我刚收的乾儿子,你要叫他哥哥,不要他啊他啊地叫,没有礼貌。”
  月怜暄吐了吐舌头,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了声:“天翔哥哥!”
  天翔微点头,向月媛嫣说道:“嫣妈我去看看舒妈,顺便准备帮怜暄解毒的物品。”
  月媛嫣点点头地道:“翔儿辛苦你了!”月怜暄原还想像天翔道谢,可是不知为什么看到天翔的眼神,心跳就会加速,话就会哽在喉中,蹦不出一个字。
  看到月怜暄欲言又止的模样,天翔微抬手阻止她,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转身就离开帐蓬。痴痴地看着天翔离去的背影,月怜暄突然好怨恨自己,为什么简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勇敢,以往在梦中那个凌空而降救自己于苦难之中的王子,已经出现了可是自己却。不知不觉泪水沾满了衣矜和锦被,月媛嫣转头发现泪流满矜的怜暄,紧张地问道:“怜暄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我叫翔儿来看看。”作势要高呼天翔,月怜暄赶紧拉拉月媛嫣的衣袖地道:“嫣姨人家没事啦!只是…只是”话还未说完,流满泪水的双颊上,又铺上酡红一片。
  月媛嫣心有所悟,故意高声地道:“是不是跟你的天翔哥哥有关啊?”
  月怜暄阻止不及,只好忧怨地低声道:“嫣姨啊!你小声一点,要是给翔哥哥听到就不好了。”说道翔哥哥三字时,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月媛嫣假装正经地问:“怜暄,你说不要给谁听到啊?”
  月怜暄还以为嫣姨没有听清楚,害羞地道:“就是就是”在话要说出口之际忽然发现嫣姨脸上笑容无限地扩大,笑意满容,才晓得自己又被戏弄了。发出一声娇呼,以示抗议。
  月媛嫣在笑容还未收敛时,故意说道:“翔哥哥是谁啊?我不是要你叫天翔哥哥吗?”
  月怜暄没想到嫣姨如此耳尖,自己一时脱口而出的心中想法,竟被嫣姨听到,于是向嫣姨撒娇地道:“人家不来了,嫣姨你都笑人家,我只是在讨厌自己在翔哥哥面前都说不出话,才会觉得难过。”
  月媛嫣笑嘻嘻地道:“怜暄你是喜欢翔儿罗!”
  月怜暄原本还不好意思表示,看到嫣姨的微笑等待,不断地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旋即用力地点点头,坚定地开口道:“嫣姨我自从那晚听到翔哥哥的歌声时就被他吸引了,那是我寻找以久的心灵寄托;再加上他不顾生命安危,在金貅蛇的毒口下将我救出,他那坚持的语气和宽厚的肩膀,让我想永远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下;最重要他那冷漠的脸庞下,带着热爱万物的温煦笑容,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那个笑,好像阳光一般,如此和煦,温暖普照着大地,连我都忘了我身上的病痛,只因为他的笑容。”带着迷惘又坚定的语气,月怜暄自我沉醉在与天翔相遇的那个夜晚,所经历过的一点一滴,当她娓娓道出时,似在告诉月媛嫣她是真的喜欢天翔;似在坚定自己那害羞不敢表达的心。
  月媛嫣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自己的侄女对翔儿已经情根深种,原本还以为她是出于救命之恩和佩服天翔的医术的单纯喜欢,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简单。不禁在心中盘算,将怜暄交给翔儿,自己对翔儿有信心,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怜暄,只是感情的事并不能勉强,尤其是翔儿,以他现在的成就,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桃花情劫。一边想凑合怜暄和翔儿,一边又担心怜暄以后会受苦,真是两难。何况还不知道天翔喜不喜欢怜暄呢?假如喜欢就罢,要是不喜欢那怜暄能承受这个打击吗?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先开导怜暄,至于翔儿,就让他们自行去发展吧!想到此,月媛嫣正经地道:“怜暄嫣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听到嫣姨的话,月怜暄从甜蜜回忆中回过神,赶忙答到:“嫣姨你有什么问题?”
  月媛嫣道:“怜暄你觉得翔儿怎样?”
  月怜暄不解地道:“翔哥哥他很好阿。”
  月媛嫣道:“假如以后有很多女孩子,像你一样喜欢翔儿,那你怎么办?”
  月怜暄思忖,缓缓地道:“只要是翔哥哥喜欢的,不管是人、事、物,我都喜欢。”
  月媛嫣微笑地道:“难得怜暄你会这样想,嫣姨觉得翔儿以后一定会有许多感情纠纷,假如你真的想和翔儿在一起,一定要学会包容和宽怒,不然你自己一定会过的很痛苦。”
  月怜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想嫣姨刚刚的那一段话,不由地出了神。………
  天翔步出帐蓬后,发现天色早已大白,令人暖洋洋的太阳,斜挂在半空中,天翔伸了个懒腰,放松自己的心神,用心观察这漆满金色的土地,层次鲜明的花草树木,不远处传来众人的嘻笑声,一切是那么地自由和宁静。忽然隐隐约约地感到两股强大的气,不疾不徐由自己的左后方而来,一转头,鲁顿和舒妈出现在眼前,两人对于天翔能感应到他们不禁心中一阵诧异,不过舒妈抢先开口地道:“小神医我们家怜暄怎么了?”
  天翔道:“没事,在帐篷内,等下就可以帮她解毒了。”
  舒妈一听,就要往帐篷里去,天翔发言道:“等一下。”来到舒妈旁,手按着经脉,发出一股淡细地天地真气随着舒妈的经络而行,来到阴伤处,发现已减轻了许多;除此之外,还了解舒妈的内功运行路线,但天翔剑眉一挤,露出不解状,舒妈看到天翔的表情,赶忙说:“小神医我觉得阴伤已经好多了,你怎么会有这表情阿?”
  天翔道:“你的内功心法是不是手太阴转手阳明,最后入手少阴完成一循环?”舒妈已经顾不得惊讶,点点头。天翔续道:“手太阴阳明属金,手少阴属火,以金入火,金融已,所以你的内功心法对你的手太阴系已经造成暗伤,你是否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咳嗽,痰中带黄浊。”舒妈再度点点头。天翔道:“起手少阴转手阳明,济足阳明入手少阴,暗伤自解。切记。”舒妈听完呆然伫立在原地,静静地想着天翔所念的口诀,忽然若有所悟,狂喜地想向天翔道谢,只是天翔和鲁顿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
  在路上,鲁顿慎重地道:“天翔我知道你悟出天地灵诀后,可以探测别人内功心法,不过有些内功心法是独门心法或家传不外传,如果你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恐怕会招来无妄之灾,甚至有些高傲自视甚高的人和恼羞成怒的小人,会找你报这睚眦之仇的。”
  天翔点点头地道:“鲁顿团长我知道了。”
  两人来到营地里,佣兵们三三两两地或站或坐,努力地擦拭自己的兵器,有些则在互相对打,活动身体。其中有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古朴脸庞,顽长双手,正在以一对二,鹰锐的眼神,凝视着两个佣兵的动作,静立不动地散发出一股细而明显的气势,似感到鲁顿的来临,头微微向此方一点,两个佣兵见机不可失,提剑一左一右,急速而来,凭着多年的默契,脚下如点似蹦,似近还退,互相交换身形,手中皆挽出五朵剑花,将男子的上半身笼罩在其中,男子犹然伫立,但上半身如风吹杨柳,无所凭无所借,看似惊险但却游刃有余穿过剑花,双手轻扬,两名佣兵就来到男子身后,不禁佩服地道:“副团长果然利害,尤达兄弟甘拜下风。”
  只见那名男子露出淡淡的笑容,洁白的明齿,稳重的声音由口而出:“你们
  兄弟也相当不错。来让我们去见团长吧。”
  尤达兄弟一听心中更是钦佩不已,自己连团长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可是副团长竟然在和我们对战之中,还可以察觉到团长的到来。也明白自己跟副团长的差距。
  就在尤达兄弟心中暗忖之际,那名男子已来到鲁顿和天翔面前,恭敬地道:“亚碁见过团长,这位小兄弟一定是天翔罗!”
  鲁顿哈哈大笑地道:“亚碁你我是好兄弟,干麻这么多礼,他就是天翔。”转向
  天翔道:“天翔他是我们的副团长亚碁,武功相当厉害,连我都快打不过他了。才智谋略更不在话下。我都想把团长交位给他。”
  天翔道微点头地道:“我是天翔。”
  亚碁亦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地道:“团长过奖了。”随即直视着天翔,不禁感叹:“果然见面更胜闻名,汉克说的不错,天翔你真是一个奇特的小孩。”
  天翔道:“团长、副团长我要去准备药材,先告退了。”随即唤道:“地翔、小金”只见一猫一蛇不晓得从那里窜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天翔身旁,来到尤达兄弟旁,见两人还在为刚才的一招苦思,吟道:“当局着迷,旁观着清,万物初生,皆其有根,招式一现,取其有源,迷惑双眼,不炫本心,随风逐柳,徒劳无功,直指本源,根离柳逝。”
  一段话在四人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回荡,尤达兄弟苦思许多的问题被一语道破,而亚碁和鲁顿却是静静地领略话中所含的武学精意,令人隽永不已。一时间四人
  都独自沉醉在自己的武学世界中,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