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流亡城
  战场,城头上的斑斑血迹,若有似无的腥味,诉说着昨日的激战。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神态,同样的人,只是观望他的人却是不同的心态。
  昨夜,天翔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父亲,亚特斯和夜撒斯所教的东西,对比战场上的点滴,对战争的体会更加深刻,天赋灵性更加敏锐。
  经过昨日一战,天翔大致明了海菲斯军的战力,论战力,自由军拍马也比不上海菲斯军,不过,战争的目的就是完成战略,那可不是打杀,就能决定。
  冷冷地望着海菲斯士兵,体力虽然恢复,但士气和威势,却削落不少,海战天这麽经验老道的将领,应该不会让士兵,就这样上来送死。
  整军列队,旗帜飘扬,海战天这次选择一人一骑,来到前阵,抽出长剑,指向流亡城,大声地道:“海菲斯的士兵们,十八王子就是丧命在眼前的城里,我们敬爱的国王,也因为他们的卑鄙而身亡,你们告诉我,国仇家恨,要不要用我们的手中的利剑,讨回公道?以慰国王、王子在天之灵。”
  “要!”海菲斯军高举武器,激愤地道。
  海战天慷慨激昂地道:“敌人的魔法师已经无法制造大范围的魔法,敌人也即将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什麽可以阻止我们的脚步,胜利属於海菲斯,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将海菲斯旗,插在刑天楼上,只要完成军功,薪饷一律加倍。”
  “喔!”海菲斯军再次高喊。
  “前锋军出击,两翼军尾随。”趁着士气高昂,海战天立刻下达命令。
  看着海战天的战前动员,天翔不禁佩服他的独特魅力和心计,以国王一事,激起哀兵,魔法师已经无力再战一事,当众宣布,立刻除去海菲斯军内心的恐惧,看来情报还是有点误差,或许是先前他经历的战争,不需要他动这种脑筋吧。
  随着流亡城头上的人影,越来越明显,心中的杀气,也越来越盛,看着处於爆发临界的海菲斯军,天翔明了这一击,将犹如火山爆发,不可收拾,如今之计,就是用时间来拖延。
  不等前锋军全部进入射程范围,当第一排到达後,天翔果断地道:“弓箭手射击!”
  所有人都不懂,这样的距离,对海菲斯军的伤亡,几乎可以是微乎其微,连海战天都不清楚异隐犯这种错误,不过肯定还会有後着。
  当前锋军即将到达城头,天翔又道:“弓箭手,退回第二道防线,民兵,下木材、滚石。”
  又一次提前行动,又是让人摸不着头绪,看着城墙前不断堆高的木头石材,海战天不解,这样就能抵挡我们的进攻,未免太天真,假如不是抵挡,灵光一闪,拖延!他们要撤退了。
  海战天内心震了一下,突然又想到昨天异隐层出不穷的计谋,全军冲锋的命令,还是隐忍不发。
  城前不断掉落的石块木材,还是造成海菲斯军的困扰,不过倒也拖延不了太久,已经有云梯架好,士兵开始往上爬。
  天翔道:“沸油一击!民兵破缸,下城墙,散入各区,诛杀队上,队形不可被冲散!”
  一锅锅的沸油,自城墙而降,海菲斯军,有人抱脸哀嚎,有人忍着巨痛,还是勇敢向上。
  “杀!”没有民兵的骚扰,海菲斯动作迅速,就上到城头,掀起再一次的杀戮。
  此时,天翔也不需要在城头上指挥,加入诛杀队的他,如猛虎下山,手中光昊和暗月,锐利至极,几乎没有一个士兵可以在他手中走过三招。
  一时间,城头上杀得难分难解,一边武技高强,另一边人数众多,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站在平地上的人,都抬头上望,心情随着起伏不定。
  见到异隐真的陷入重围之中,海战天平静地道:“全军出动!”内心则对这位好对手感到惋惜。
  身陷重围的天翔,浴血苦战的诛杀队,前仆後继的海菲斯军,在城头上互不相让地死战。
  “咚!咚!”由细微而雄壮的鼓号,传遍整个战场。海菲斯军一听,竟是全军冲锋的鼓声,这可是战局已经大致底定,才会发出的命令,心中那份对胜利的渴望,被高高挑起,每个人都像吃了猛药一般,精神亢奋,动作迅速不少。
  “啊!”天翔大喝一声,光昊一剑穿心一个士兵,利用他的屍体当盾牌,奋力顶开人墙,来到城头边,终於看清海菲斯主军的动态,代价就是背後的两道伤痕。果然如情报所示,一起冲锋号,海战天就一马当先。
  “啵!”抽出光昊,天翔劲灌脚尖,轻轻一跃,踩在一个倒楣的海菲斯军头上,藉力踪到半空中,附近的海菲斯军手中武器立刻高举,傻愣愣地望着他,暗骂傻瓜,你落下不就直接被插死了吗。
  “诛杀军退!”天翔迅速地喊道,一边急舞手中光昊,话落,光昊恰好急舞一圈,此时,天空顿时大放炙热光明,令人无法直视,短短数秒,海菲军立刻城了睁眼瞎子,诛杀队也趁这个机会,突破海菲斯军的包围,往刑天楼而去。
  整个城头,只剩还在半空中的天翔和站在城墙的海菲斯军,以为天翔已经技穷的海菲斯军,再度听到他们最不想的话。
  “暗、黑、千、龙、闪!”刺眼光明过後,紧接杀人黑暗,昨天有幸目睹这一招的海菲斯军,双眼尚不能见物,但是脑海中不由地想到刃斩军的惨状,忍不住心中的恐慌,便四处乱窜,想要离这声音越远越好。
  短短一瞬间,整个城头像是炸营一般,推挤践踏,各种声响不断,像是面临世界末日一般。
  终於视力恢复正常,看着隔壁士兵大腿上一个空洞,给他一个惋惜而可临的眼神,谁知他也回敬自己一个,因为他看到自己肚子上的那一个空洞。
  如此情形,在城头上处处可见,於是哀嚎不断,人人都恐惧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他原先位置的异隐。
  已经接近流亡城的海战天,当然再一次目睹整个经过,可恨的是,士气再一次遭到打击,可喜的是,血染战袍的异隐,已经忍不住喘气,看来他的气力消耗不清。
  传出命令,无恙的士兵占领着城头,两翼军替换伤者下来,事到如今,海战天已不急着强攻,慢慢包围异隐,不让他作怪,犁庭扫闾一举已在眼前,要不是昨天就知道流亡城已把城门封死,连撞都撞不开,这一战,或许不用这麽艰辛。
  在天翔一击後,海菲斯军换防的时刻,整个战场居然呈现微妙的停止状态,直到换防完毕,海战天要下达进攻命令之前,天翔的光昊,再一次射出亮光,在城墙的地面上,着实让海菲斯军下一大跳,赶忙闭眼。
  “火箭!”但耳朵却传来二字,海菲斯军赶忙睁开双眼。
  城内,从城墙附近的角落,闪着许多人影,一支支的火箭,像冉冉升空的烟火,射上城头,没有炫烂的火花,只有迅速燃起的无情大火。
  这时,才有人明白,他们踏上城墙,闻到夹杂在血腥中的异味,居然是燃油。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城墙顿陷入火海之中,不断有人着火从墙头跳下来,哀嚎声不断响起,如此地凄厉,令人不忍。
  所有人顿时都蒙傻了,尤其是射火箭的那群人,根本不想到会造成这样大的火势,城头上的海菲斯军,一下子全都葬生火海中。
  原本在城墙旁的海菲斯军,一见到大火,本能地向後退到安全距离,如今他们也只能有心无力地望着同伴,一一倒下。
  大火映着脸红的海战天,目赤如火,心中愤怒和哀伤,如同大火一样,熊熊燃起,握着缰绳的手,犹不知指甲已陷入肉里。
  将目光转到天翔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淡然,海战天内心忽然起了一丝的恐惧,身处战争,总是平静以对,这才是一位真正活在战场上,令敌闻风丧胆的战神。
  就在火势渐小,海战天准备充新整顿队伍之际,天翔忽然向天空,抛起光昊,日光火海映着它闪闪发亮。
  再一次莫名其妙的举动,海菲斯军害怕了,有种莫名的畏惧,自由军则是满心期待,这位战神又有超乎奇蹟的演出。
  这次发生的地点,不在战场,与光昊相呼应的,居然是刑天楼。
  一道圣洁和煦的银光,自刑天楼钟楼发出,如沐春风的舒畅,令人不禁想要沉醉在其中,尤其是在这战争时刻,更有洗涤人心的效果。
  “吼!”一道金色光芒,穿过银光,直奔天际,一声巨吼,震动方圆数十里,一条金色巨龙倏然出现,在刑天楼顶盘旋。
  “龙!”“是金色的龙!”流亡城民纷纷兴奋大叫道,有些更是激动落泪,原来连龙族都支持他们。
  反观,海菲斯一见到金色巨龙,被吓退一步,尤其是那声龙吼,更让战马惊恐不已,蹦跳乱窜,引起队伍小小的骚动。
  海战天快给流亡城层出不穷的计谋,搞疯了,完全不照正规军事,现在又是玩那一出。
  盘旋不久的黄金巨龙突然消失,紧随着银光也逝去,对於这个现象,众人都一头雾水,带着不解的眼光,落在天翔的身上,突然发现他手中的神兵魔器,不知何时,已组合成一组弩箭,指向海菲斯军,目标应该就是海战天。
  被一股强大气息锁定的海战天,虽然身後还有千军万马,但在他心中,却觉得世界只剩他一人,目光也只有远方的那一点亮光,彷佛是引他前往幽狱的指引灯。
  冷汗自额头,顺着脸庞,流到衣服内,泛起一阵寒意,令他不舒服地想要动一动,但只怕牵动气机,那夺命亮光就来到。
  再一滴冷汗不听话地流进眼里,海战天不由自主地一眨,光昊脱手而出,海战天心知不秒,迅速取出腰间配剑,发出全身劲力,想要抵挡这一剑。
  只是另一边,晚天翔一瞬,一支利箭迅速窜出,迅若流星,直取海战天的後心。
  全部心神被光昊吸引的海战天,根本无法察觉真正致命,是来自於暗处的这一箭。
  “将军小心!”海战天亲卫大喊。
  “铛!”光昊和海战天配剑碰撞,配剑已成碎片。
  “铿!”利箭穿过盔甲,射中海战天後心。
  “啊!”海战天发出凄厉的惨叫,趴在自己的马上,生死未知,背後的鲜血,迅速地滴落到地面。
  “将军!收兵!”方仲见状,立刻大喊道。
  “铛!铛!”刑天楼敲响胜利的钟声,告诉所有城民,海菲斯军又再度撤军。
  “喔!耶!”所有城民立刻发出欢呼的叫声,喜而忘形地手舞足蹈。
  召回光昊的天翔,和埋伏一天一夜,只为刚刚那一击的亚碁,从暗处走出来的,看着海菲斯军再度撤军。
  亚碁道:“应该算是结束了。”
  “嗯!”天翔道:“只等海菲斯军接到两个消息,谈判就可以开始。”
  亚基收回视线,望向天翔,不禁叹道,假如战争有天才可言,指的应该就是少主了吧!
  外行人只知道少主在战争指挥若定,从容地一一击退来敌,看起来好像不难,但是时机的拿捏和敌我双方心理掌握,这可是无法言喻教导,只有与生俱来的领悟天赋,若是如此,身为统军一方的名将,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再从自由战令和各国的反应来看,这麽高瞻远瞩的战略,或许天才二字也不足以形容少主吧!
  若是少主加上天鹰军团,会有激荡怎样的火花呢?想着想着,内心那股永不停歇的激情,又熊熊燃起。
  “亚基叔叔,等到其他人回来,先带他们回青水滩,这阵子辛苦他们了。”天翔道。
  亚碁道:“保护少主是我们的职责,能与少主并肩作战是我们的荣幸。”
  天翔道:“我知道,谢谢大家的关心,这边事情完了,我也会回青水滩,准备护送一事。”
  亚碁问道:“那盗贼团的消息?”
  天翔有点失落地道:“已经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何况异隐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过河拆桥嘛!毕竟少主还是个二十余岁的少年,亚碁心道。
  海菲斯军帅帐
  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忧心的方仲等一干旅长,不耐久等,纷纷起来走动,等候军医官的报告。
  一见到军医官走出帅帐,旅长们一涌而上,可怜的军医官,那曾遇到这样如饿虎扑羊的一群高级军官,只得发抖地不知所措。
  方仲心中也急,立刻道:“同僚们,让军医官好好说明清楚,大家这样,他怎麽说。”
  待旅长稍稍离开,眼神凶猛地望着军医官,吓着他双脚发软,只得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将军他情况不是很乐观。”
  “你说什麽!”旅长吼声如雷,让军医官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大逆不道一般。
  方仲急道:“同僚们,我们到另外一处,不要打扰将军休息。”
  等到大家都入座,方仲道:“军医官,你不需要紧张,详细地把将军的情况讲清楚。”
  经过一小段路,军医官心情逐渐平复,听到方仲旅长的问话,道:“致命伤是来自後心的利箭,虽然有盔甲防护,但利箭还是贯入将军身体,目标本来是心脏,不过将军心脏的位置与常人稍有差异,所以现在才能保住一条命。依照营地的医疗,根本无法完全治癒将军,只怕再拖些时日,将军的情形就无力回天。”
  这一箭,不是一般佣兵可以射出,方仲暗想道,只是他怎麽也不懂,流亡城去哪里找来这样的人,摇摇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道:“军医官,是否可以将军送到海河城去医治?”
  军医官为难地道:“将军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只怕稍微大一点的震动,就会夺去他的性命。”
  “嗯!”方仲道:“同僚,全军加强戒备,将这里的战报,用最高级紧急命令传到王城,另外传一份到海河城,请他们将最好的祭祀和医师,请到这里,耽误时辰,依违反军法论。”顿了顿,道:“军医官,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将军,片刻不离,懂吗?”军医官点点头,赶紧前去将军主帐。
  “报!紧急情报!”帐外一名士兵急促地道。
  “紧急情报!”让在座的旅长,心中微起波澜,该不会又是什麽坏消息吧!
  俗语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唉!”方仲深深地叹了口气,面露愁容。
  “不妙!”连见多识广的方仲,都这样表情,看来情况真的很糟。
  方仲沉重地道:“海天丘陵後方被劫,粮食大半被烧毁,人员损失惨重,近期一批军粮物资到达,一段长时间就不会有粮食运送过来。”咽了咽口水,再道:“偷袭的人,应该是流亡城军。”
  “什麽!”众旅长突然间被这消息,给吓蒙了,呆若木鸡地面面相觑,他们是什麽时候过去的,又是如何偷袭後方营地?
  脾气不好的旅长,放声大骂流亡城军卑鄙,要与他们决一死战,稍微冷静一点,则想到群龙无首,後勤断粮,要置於死地而後生,还是要断尾求生呢?
  “报,紧急情报!”又有一名士兵急促地道。
  原本闹哄哄的营帐,倏间安静异常。
  放下手中的两份情报,方仲眉头加深,直视着众人,艰难地道:“斥侯遭遇圣凯和基坦的斥侯,双方没有发生战斗。”
  斥候出现,大军也就不远,顶多半天至一天的行军,就会到达流亡城。这仗就这样结束了!众旅长心中同时浮现这样的想法。
  方仲知道越是这种时刻,越是要坚持住,不然会不战自乱,挺起身子,显现军人的骠悍,道:“各旅长加强营地防御,提防两国的偷袭,操练照常,千万不可松懈,後勤等到这一批补给到後,粮食还可以支撑多久,给我一个确切的数字。将刚刚几份情报,用最紧急的命令送回,向国王请示。”
  顿了顿,道:“大家或许明白这场战,应该是打不下去了,但是我希望这想法让它烂在心里,不要去想,不要提起,违者以动摇军心论处。”
  海菲斯王宫
  自从知海文芸被樊清菲救走,海云天就显得相当异常,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国事,废寝忘食的程度,比起以往的名君,也不为过。
  大臣们见到国王有这样的转变,当然欣喜无比,直呼天佑海菲斯,都忘了早先他们曾向老国王进谏海云天的专横独裁,包庇亲信。
  只有熟知海云天性格的史瑞克才明晓,这样的他才是最恐怖,所有的负面情绪,埋藏在心里,直到爆发,将是毁天灭地的那一刻。
  海云天放下手中战报,将它递给侍卫宣读,自己闭上双眼沉思,刚刚的内容和接下来要如何做。
  侍卫的宣读,海菲斯军战败,海战天生命垂危,海天丘陵营地被劫,圣凯,基坦两国出兵到流亡城,一件件冲击着议事殿上的大臣,引起一阵譁然。
  想不到一场看似信手拈来的战争,居然吃了个大败战,还让圣凯,基坦两国有可趁之机。
  议论纷纷的大臣,话语在议事殿嗡嗡作响,直到侍卫宣读完毕,海云天睁开双眼,平静无波的面容,看着底下的大臣。
  底下大臣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赶忙噤声,议事殿又重新恢复以往的沉肃。
  海云天道:“说说你们的看法。”
  摸不清国王的心意,一时间,没有人敢当出头鸟,海云天再度道:“说说你们的看法。”眼光却瞄向宰相乌集。
  乌集会意地道:“流亡城居然可以一城之力,抵挡我国大军,若说背後,没有势力支持,那绝对是骗人,依照目前的态势,假如继续下去,恐怕会引起各国大战,反而得不偿失。”言下之意,就是放弃攻打流亡城。
  海云天没有回应,眼光却摆向军务大臣,军务大臣道:“国王陛下,根据情报敌人只是乌合之众,完全是靠一个佣兵的诡计,我军一时失察,才着他的道,相信重整旗鼓後,一定可以攻下流亡城,以祭老国王和十八王子的在天之灵。”
  这番话,倒没有引起多大的回响,毕竟败仗和两国出兵的事实,摆在眼前,争吵已无济於事。
  “佣兵?”这倒让海云天诧异。
  军机大臣早有准备地道:“异隐,锡级佣兵,通常都是在大陆游荡,接佣兵任务,宛如一个独行侠,没有关系过密的朋友,亲属亦不可考,手中武器一剑一刃,不过武器似乎有更换,据现在武器能量来推测,可能是神兵和魔器,此次会帮助流亡城,是因为接了流亡城给的任务,我们可以合理的怀疑,锡级佣兵异隐,只是他的伪装。”
  “嗯!”就在海云天沉吟之中,政务大臣出声报告:“国王陛下,这次战争耗费的军粮和战後补偿,花费都在控制之中,但民心的激愤,却难以平息,另外,圣凯和基坦两国,向我国提交外交书,希望我国可以停止继续对流亡城的争战,不过对於自由城的成立,不曾提起。”
  至此,议事殿又重新陷入寂静,静得令人心慌,大臣们都快觉得要窒息,只有海云天依旧正常地一呼一吸。
  终於海云天开口道:“军务大臣,安排御医、祭祀,全力抢救海战天,军粮补给,准备从流亡城策撤军,因战丧生的士兵,加盖国徽,统一祭拜,宣扬我军英烈
  政务大臣,战後补偿加倍发给,重伤者要妥善照料,包括家人,回应两国外交,我军将停止争战,战後谈判,一切交由外交处理,至於民心。
  由於征战不力,劳民伤财,国仇家恨难申,我将公开服鞭刑三十鞭,面壁一个月,以告慰父王,平息民心的怒怨。”
  “国王!不可”众大臣大感讶异国王这样的决定,惊呼出声。
  鞭刑,面壁,加临在国王身上,就是国家奇耻大辱,就算灭国,也不会如此。
  海云天手一挥,坚定地道:“我意已决,大家不必多劝,面壁期间,政事由乌集宰相主持,各位同僚协助,对於流亡城,以和为贵,不可另起事端。”
  “是!国王陛下。”大臣无奈、沉重地道。
  海云天1定,流亡城1事,终於到1个段落,当然这样大事,难免会有余波荡漾。
  流亡城1战,使得异隐名声大噪,纷纷推测他是何人?手中的武器为何?只不过,他如同石沉大海,引起一阵涟漪,随後消失不见,各方势力或明或暗地想要寻找他的踪迹,遍寻未果,遂成一件奇秘。
  海云天自我惩处,引起国际一阵譁然,不解疑惑,想要知道他真正用意,而单纯的海菲斯人民哭泣了,当海云天站起身,背後鲜血淋漓,苍白的脸,面露哀戚地向所有人举躬致歉,看到自己的国王这样,在现场观刑的人,眼泪都掉了下来,哭泣声已响遍整个王城。
  圣凯和基坦两位国王,得知这消息後,沉吟许久,深深地叹了口气,海云天这小子变得实在太厉害,深沉而工於心计,不容小觑。
  一代虎将海战天,幸得保存性命,但武功进失,一生无法再上战场。
  各国势力会聚流亡城,与流亡城代表商议,终於确定自由城的成立,其中包含自由贸易,居民往来,互助合作等等,由於海菲斯代表,不再反对,协商过程,异常顺利,只不过前任和现任国王,因自由城1死一伤,使得海菲斯人民相当抗拒自由城的一切,甚至是仇恨,许久未忘。
  自由城依照流亡城的旧约,制订自由公约,独立於世,成为玄南大陆公认的第六势力,这份公约,在当时看似无碍,但对未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多年後,拥有地方势力的军阀,自据一方,宣布独立,所称的理由,就是藉自由公约而立。战争史家胡说,便称自由城为军阀之组。
  圣凯、基坦两国派出的王子,顺利完成任务,使得两人的锋头大健,各方支持度提升不少,尤其是基坦,相较於左文宇的顺利,左文化处理西南沙族一事,就遭遇到许多窒碍,让他心急如焚,虽然取得胜利,但是损失过重,让他遭受许多责难。
  引起这番连环反应的天翔,如今已经没他的事,让章弥将佣金存入他的公会银行後,就消失不见。
  金氏酒馆秘室
  摘去异隐面具的天翔,金老板、小庞、艾、圭长老,正兴高采烈地吃着庆功宴,一边聊着袭营和流亡城战况的经过。
  伪装两百名海菲斯骑兵,藉用天翔从擒来旅长口中,得到的资料,与後一批赶来的佣兵里应外合,让营地中三千名的士兵,仅逃脱百余名,後勤粮食全都烧毁,而自身仅二十余位,不小心或遭到反击身亡,其余并无大碍,可说是一次完胜。
  当金老板讲到这里战况时,连老成持重的两位长老,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翔,更不用说小庞,只差没有把天翔当神来拜了。
  吃饱喝足,轻松过後,当然要谈谈正事。
  天翔道:“大家都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当然也明了佣兵团接下来的任务,护送的真正路线,除了我没有知晓,但是护送要出圣凯国境,这是众人皆知,我来这的目地,原本是要打探盗贼团的消息,谁知阴错阳差,衍生後续的一大堆事情。
  现在,事情已经大致顶定,可是我却无法用异隐或天翔的身分在这,幸好遇到金老板,小庞,现在更有两位长老协助,我的计画就是两位长老,就由这次偷袭功绩,像自由城申请一个据点,将暗黑一族的人,召到据点,重新整顿,甚於葛长老,先尝试沟通,我会想办法让他心服。
  金老板,继续经营酒馆,暗中打探消息,传递消息,我会让佣兵团负责情报的人,与你接头,这里将成为一个暗点。至於小庞。”
  天翔讲到这,突然止住,实在有点不好安排他的去处,依他的年纪和聪颖,应该要去学院,可是又怕他耐不住性子。
  看出天翔的为难,艾长老道:“先让他跟着我一段时间,我带带他,之後再送去海菲斯皇家学院就读,在那里,我还有点办法。”
  金老板点点头,赞成艾长老的意见,天翔望向小庞,却发现他略带失望的神情,不免问道:“怎麽啦?”
  小庞道:“其实,我比较想要跟团长去体验佣兵生活,不过这次出去,让我明白,我还有很多地方不足,所以我同意艾爷爷的话,等到我出师,团长你一定收我喔!”
  圭长老笑道:“天翔,我看不只是美女为你着迷,小孩子也都想黏着你,你的魅力真像生命女神,无人可避免。”
  异隐和冰芝晶一事,这小道消息,传开的速度可不比紧急情报慢,现在街头巷尾,闲暇之余,津津乐道,就是两人的感情世界,後来传得内容,都可比上大陆上青天鹣鲽—梦鹰还要哀怨动人。
  对此,天翔只能无奈以对,毕竟两人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在几人暧mei的眼神下,天翔只好道:“小庞,注意不要被两位长老带坏了。”藉此转移话题。
  小庞一副坚持原则模样,道:“嗯!我知道了,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与冰芝晶,到几垒了?牵手、接吻、爱抚,还是…!”说完还露出男人都会懂的神情,还嘿嘿地笑了两声。
  人小鬼大,故装一副见多识广,天翔无言以对,另外几个早就笑翻了,难得看到天翔吃憋嘛!
  黑帮总坛
  文翰、武霖正和一个面容神俊的青年,围桌而坐,文翰正将自由城战经过,说明完毕。
  青年开口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武霖,伤势好点了吗?”
  武霖感动地道:“谢谢您的关心,已经不碍事。”
  文翰道:“是主子给我们这个机会,不然我们永远都是无法出人头地,只可惜帮派中,牺牲的兄弟。”
  青年道:“你觉得异隐可以招揽吗?”
  文翰想都未想地道:“不可能。”
  对於文翰的斩钉截铁,青年好奇地问道:“为什麽呢?”
  文翰思忖,组织一下说辞後,道:“此人表面为利是图,但私下却对金钱不屑一顾,哪只是他掩人耳目的佯装,再则,此人遇事冷静,临场指挥,从容自若,想法同天马行空,令人防不胜防,无形之中,举手投足,言谈间都流露淡淡的霸气,想必是个居上位者的人,否则不可能具备这样的特质。”
  青年将文翰刚刚的话,对比先前迫使两国出兵自由,和自由与海菲斯一战的经过,发现此人因势导利,心思缜密,目前似乎无人能出其右。
  青年问道:“你说他已经失踪?”
  文翰道:“是的,帮派兄弟,没有一个可以找到他,不止我们,连其他势力也都找不到他,我怀疑异隐只是他的化名。”
  知道异隐在佣兵公会纪录的青年,道:“你是说此人是替代早先的异隐,所以只需要找出真正的异隐,又或许前一个扮演异隐的人,就可以知道此人的真正身分。”
  武霖疑惑地道:“可是人海茫茫,要怎麽找到这人呢?”
  青年笑道:“派人出去找佣兵异隐和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相信应该会有结果。”
  “喔!”武霖恍然大悟,而文翰一旁微笑以对,心中早已知晓。
  武霖突然问道:“老帮主还好吗?”
  青年道:“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因为这次大致上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他就没有跟来,转去别地,巡视产业。”
  见到文翰欲言又止的模样,青年难免好奇地问道:“文翰怎麽了?”
  文翰道:“黑帮帮主太久没有出现,连这次流亡城存亡之际,都仅稍来口信,我怕会有不好的影响。”
  “嗯!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另一处,我又没有办法离开太久。”青年喃喃自语地道。顿了一下,续道:“反正,这段时间,你们已经在帮中站稳脚步,处理帮务井井有条,那我们离去的目地也达到了,找个时间,我请义父回来一趟,见见老朋友,顺便消除一下谣言。”
  武霖喜道:“太好了。”文翰也点头,同意这个决议。
  青年道:“我在这,不会待太久,帮中一切事务,还是要麻烦你们打理。”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自由城璧人盟
  “芝晶,外面的谣言是怎麽一回事?”白林怒气冲冲地道。
  冰芝晶独坐在花园中,神情憔悴,双眼好像盯着鲜花,但目光却已经失焦,神游太虚,对於白林的询问,彷佛未闻。
  肩膀突然传来巨痛,唤回冰芝晶的神识,眼中出现白林的模样,冰芝晶恢复一贯冰冷地道:“白林,放开你的手。”
  白林急道:“你还没有说,和那个佣兵的关系,我为什麽要放开?”
  听到异隐,冰芝晶忽然怒道:“有什麽好说,难到要说我喜欢他,结果他抛弃我,这样你高兴了吗?”
  从未见过冰芝晶这等模样的白林,被吓退了好几步,不知道该说什麽。
  逐渐恢复情绪的冰芝晶,道:“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白林欲言又止,最後只好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不管那个佣兵是什麽人,我会把他抓到你面前,向你认错。”说完,转身就走。
  冰菁从一旁的角落走出,刚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来到女儿面前,轻轻捧起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
  口吐兰香,柔声地道:“女儿,苦了你。”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多少的疼惜忧心在其中。
  冰芝晶再也忍不住地投入母亲的怀中,放声大哭,如夜莺泣啼,令闻者伤心。
  见到女儿这模样,冰菁下定决心地暗道,异隐,不管你是何人,不惜一切代价,
  我都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