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坦王国
  距离宗语被暗杀一事,已经过了好几天,王国也发布追缉五龙楼的命令,但对五龙楼也不在乎多这一笔追缉令,表面上似乎趋於平静,民众的话题也不再围绕在这话题上,只是。
  天宇左双眼充满的血丝,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却掩盖不住那股阴戾的感觉,令人如入冷窖,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感受到宗语事件的影响,原本要投入自己阵营的官员,突然变成踌躇不定,连本来的官员,都刻意地保持距离,以恐惹祸上身,一时间,大好的情势,被打回原状,让天宇左实在无法接受。
  诗兰安走进房间,看见天宇左的神态,却不以为意,一派轻松自然地坐在他面前。
  见到诗兰安这模样,天宇左心中不知作何想法,却不敢得罪他,沉声地道:“诗先生,你回来了。”
  诗兰安点头不语,自斟自饮,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让天宇左心中隐隐妒恨,道:“诗先生,不知宗语这事,你何以教我?”
  诗兰安淡淡地道:“不是你三弟的主意,是有人向他在示好。”
  诗兰安这话,天宇左早已猜想得到,急问道:“是谁?”
  “魔教!”诗兰安平常地道,丝毫不已为意,但却让天宇左大吃一惊。
  “什麽!”天宇左惊恐地道:“你是说魔教!”
  诗兰安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叹,表面不语,但态度却是万分肯定。
  见到诗兰安的神态,逐渐接受事实的天宇左,还是心慌慌,道:“诗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怎麽做?”
  对於诗兰安的消息来源,天宇左根本不会多问,他的来历和背後势力,都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存在,虽然与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看破一切的锐利目光,足已让天宇左钦佩不已,何况他还是父王花费极大的心血,为自己聘请而来,不需要听命,一切皆由他自己拿主意,本着不服气,但一次次折服在他的睿智之下,天宇左心服了,原本以为自己的能力见识,在年轻一辈已属於佼佼者,但在他面前,才发现背後有更宽广的天地,一个让自满蒙蔽的天地,若不是天宇左根本无法发现的天地。
  为了安天宇左的心,诗兰安道:“依照魔教的特性,顶多只是在暗中搞搞破坏,不足以成为气候,不管是三王子选择与他们合作,还是他们找上三王子,只要魔教名字一出,根本无法立足於世上,因为他们不得民心。
  官员的观望探测,这是人之常情,不需要为他们烦心,只要你有实力,不犯大错,他们自然会再回到你身边,这就是现实的政治。”
  顿了一下,续道:“政治讲的实力,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会选择离去你,表示你的实力不足,表示对手仍有一拼之力,你现在要做的是,去巩固你以获得的民心,若有机会,扩大影响力,人民是最单纯的,另外按部就班地布置你在军方的人马,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刻,就是你登大位的时候。”
  慌乱的心,在听完诗兰安的话,已经平静,天宇左自负面情绪走出,道:“先生,我知道该怎麽做了。”
  此时,有管家来报,有位锡级佣兵异隐前来拜见。
  “喔!”天宇左惊喜声中,带着疑惑,诗兰安则是心中不解,或许这异隐是他少数看不懂的人之一,连他背後势力,也都无法探得详尽的资料。
  天宇左立刻道:“将贵宾带到偏厅,好礼相待,待本王子洗梳过後,立刻前去相会。”
  待管家离去,天宇左道:“先生请稍待,等会和小王一起去见这位贵宾。”
  偏厅中,天翔一手点心,一手水果,正吃得不亦乐乎,一点都不像再作客,就像在自个家中般随意,一旁的管家正暗皱眉头,这样的人,怎麽会是王子口中的贵宾,反倒像个骗吃骗喝的骗子。
  “先生让你久候。”人未到,声先起,天宇左一入厅,便喜冲冲来到异隐面前,随後跟着诗兰安。
  异隐拍掉手中的屑渣,拱手笑道:“好说,在下不请自来,还恐叨扰王子不便。”
  示意管家退下,天宇化笑道:“说什麽叨扰,小王恨不得先生可以长住此地,好让小王可以请益受教。”
  异隐道:“王子这麽说,不是折煞小民吗?”
  天宇化道:“小王是竭诚欢迎先生前来。”
  异隐道:“以後有机会,一定不会忘记王子的热情。”
  天宇化道:“一定。”
  诗兰安出声停止两人的表面恭维,道:“不知异隐先生来找王子所谓何事?”
  异隐带着飞扬的神情,喜道:“有桩大冒险的任务,不知道王子和诗先生是否有兴趣?”
  那神情活脱像个喊叫买卖的商人,正在谈庄大生意般,要是圣廸克在此,对天翔的评估一定会在更高一层,因为他现在表现的态度,几乎看不到在圣凯的影子,好似换了一个人,个性变化由如万花筒般,缤纷而令人眼花撩乱。
  “喔!”天宇化奇道:“是什麽任务?”被天翔口中的任务吸引,两人也没有理会天翔态度的问题。
  “不要惊讶喔!”天翔提醒地道。
  见天宇化期待,诗兰安一如往常的神态,天翔笑道:“灭掉五龙楼。”那语气好像在宰掉家中小猪一样,轻松无比。
  此话一出,天宇化立刻呆若木鸡,好似失了魂一般,诗兰安则是神情不变,但天翔还是发现他眼中闪过突如其来的震惊。
  整个偏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片晌,诗兰安开口道:“要知道五龙楼在大陆横行数十年,自然有他过人之处,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你手中有什麽情报吗?”
  天宇左已从震惊中回复,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将谈话交给诗兰安。
  天翔先递出第一份资料,道:“这是五龙楼在基坦国内的一些据点和连络暗号,算是我的第一份礼物。”
  诗兰安先接手,略略看了几眼,说道:“这份资料没错。”会如此肯定,当然与自家情报来做对比,本来已知是某势力,如今算是藉由异隐的资料来确定是五龙楼。
  如此笃定,倒让天翔心中暗暗吃惊,要知圣廸克还需要出去验证一番,而诗兰安只是匆匆看了几眼,由此可看出,他对情报这块的重视程度,和他自己的强力能力。
  诗兰安再道:“单凭这份资料还不足动摇五龙楼的根基。”
  “当然。”天翔再把另一份资料,放在桌上,道:“这份资料是绝密,我希望先谈谈合作的条件。”
  假如资料的是真,那就弥足珍贵,万金也无法换,对於一个佣兵要先谈条件,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他的职业。
  诗兰安道:“说吧,你要什麽条件?”
  天翔内心愣了一下,见天宇左已经恢复正常,诗兰安还抢先说出,他的权利未免也太大了,要知这麽大的一件事,条件代价可不会如此简单,他居然可以代为作主。
  天宇左心中当然相当不舒服,虽然自己尊称诗兰安一声先生,但并不表示他可以如此放肆地咨意,说得好听,是自己左信任下属,说得不好听,就是自己能力不足,而天宇左当然不会完全信任诗兰安,所以内心肯定诗兰安根本瞧不起自己的身份能力。
  恨意在眼中一闪而过,如此细微,却被天翔捕捉到,望着表面神情自若的天宇左,天翔想不到他居然可以如此隐忍,示敌以弱,若诗兰安再如此下去,恐怕会害了自己。
  这些想法仅在两人脑海中一转,天翔道:“这条件就是需要你们与他国连手。”
  诗兰安终於脸色微变,不是条件太苛,而是太容易,彷佛就像天注定五龙楼要灭亡一般,要知五龙楼就算再怎麽势力庞大,根本无法与国家机器对抗,当然国家不会对五龙楼动手,也是忌讳无法一次铲除,就会召来无尽的暗杀,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被这样的组织盯上,令人防不胜防,所以没有把握,根本不会对五龙楼动手。
  诗兰安道:“你已经联系什麽国家?”
  天翔道:“圣凯六王子圣廸克,他已经答应,并且负责说服海菲斯和商业联盟,而我则是联系贵国和冰奇楼兰。”
  心知这是一本万利,争取民心的好事,诗兰安道:“好!就此决定。”
  天翔竖起大拇指,道:“爽快,这里面有附计画,王子和诗先生你们可以慢慢研究,明天我还会过来拜访。”
  天宇左终於开口道:“先生请留下来让小王招待。”
  天翔道:“谢谢王子,在下已经订好旅馆,不用麻烦,何况王子还要与诗先生商议事情。”
  诗兰安已经开始翻阅资料,对於异隐的接待,只需要天宇左处理,根本不用自己理会。
  同一个画面,人物身份却是相反,身为主人的天宇左,热切地将异隐送出大门,惊动潜伏的探子,再一次引起无限的遐想。
  “异隐,他怎麽会与二哥有联系?”天宇化道。
  旁边一位看似平常的女子,却是玛莉所伪装,遮去她娇艳的脸庞和身材,佯装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身份,果然没有替天宇化惹来麻烦,道:“上次天宇左有去青水滩拜访过他,有诗兰安作陪,这次异隐前来,不知何故,不过从天宇左神采飞扬的模样,相信你不会很高兴。”
  已从宗语事件尝到甜头的天宇化,对於使用强硬手段,开始着迷,道:“不管他是什麽人,只要妨碍我,一律除掉。”
  玛莉暗笑,道:“一切照王子所言。”
  玛莉恭敬和一切唯命是从的态度,让天宇化感觉良好,有种掌握大权的错觉,开始迷失当初对魔教的堤防。
  冰奇楼兰
  原本应该埋首繁忙的火钰,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不安,这是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於是放下手边的工作,独自一人来到平时休憩的花园散步,暗自思考最近是否有什麽遗漏之处。
  火钰他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多年在刀口打滚,让他养成谨慎小心的态度,因为只要有一点疏忽,紧接着就是灭亡之祸。
  由於基坦特使要打入基坦王室的关系,暗杀大臣宗语一事,也顺利结束,至於基坦颁布的追缉令,那一次不是如此。
  与白波的较量,目前还是维持不上不下的局面,谁也奈何不了谁,除了台面上,各自都有一股背後势力,非到必要时刻,绝对不会兵戎相向,那只会两败俱伤。
  二弟,他现在应该还是被那群村民拖累着,如此地感情丰沛,那能成就大事,可惜他的才能。
  三当家,虽然他明里暗里都握有一定的权力,但还威胁不了自己,毕竟五龙楼大部分的武力都在自己手上。
  魔教,应该不至於,这些年来自己替他们处理掉多少麻烦,供应钱财,当然他们训练出来的杀手,也给自己相当大助益,合则两利的局面,相信他们不会亲易地破坏。
  火钰思考许久,还是想不出让自己感到不安的原由,突然天空而来一道急速青光,在火钰的上方盘旋。
  伸起右手,只见一头全身青色的魔隼,落下抓着,火钰抽起绑在脚上的竹筒,便让牠离去,取出纸张,上头写着异隐,基坦四个字,下方押着一杯血腥玛莉的图案。
  这目标让火钰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对他战力的评估,眼神决然,走到密室,发布命令到基坦。
  基坦夜晚
  正当在旅馆休息的天翔,一道急速的风声,掠过自己的窗户,发出声响,惊动天翔。
  天翔打开窗户,只见一道人影像是扛着一袋东西,身影迅速地没入黑暗之中。左右看看,两边歇息的人,似乎没有察觉有任何动静,露出微笑,天翔跟着黑影而去。
  眼前的黑影左弯右拐,不停地飞奔,落地声响极小,轻功造诣相当高明,天翔则是不疾不徐地尾随其後,真气已锁定在他身上,熟知他的一举一动,就算闭上双眼,也不会失去他的行踪。
  终於出了王城,来到外城的一处幽境暗处,天翔一边打量着环境,毫无人烟气息,就算在这发出任何声响,都不会有人察觉,真是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黑衣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双眼盯着宛如信步而来的天翔,开口道:“你是什麽人?跟着我做什麽?”
  天翔笑道:“深夜飞奔,蒙头盖面,非奸即盗,像我这样大有为的佣兵,当然是要跟来,看看是否有伸张正义的机会?”
  黑衣人沉声地道:“小子,烦恼皆因强出头,不想惹祸上身,就赶快走吧!”
  天翔心中一动,笑道:“好了,不用打哑谜了,你的人已经到了,可以说引我来到底有什麽事?”
  天翔话落,黑衣人眼中闪过惊异,此时,从黑暗中又掠出好几道人影,恰好印证他的话。
  後到几个人中,装扮都与黑衣人相同,只是手中多了一把长刃,只有一位老者除外,透着弦月微弱的光线,天翔看清楚老者的面容,一头霜白的头发,但面容却红光满面,令人无法一眼看出他的真正年龄,最奇异的是他的双手,枯瘦见骨,漆黑如墨,在常人无法感受情形下,不停散发出暗系魔气,像要吞噬空间一切般。
  老者越众而出,道:“小子,交出你的神兵利器,我作主饶你一命。”
  已从黑衣人兵器看出他们身份的天翔,笑道:“想不到五龙楼不当杀手,改行当起劫匪。”
  对於身分暴露,老者并不在乎,道:“认识我们那正好,不需要再多废话,上。”
  所有的黑衣人,立刻取出长刃,迅速地一涌而上。
  已经步入强者领域的天翔,对於这种小虾米,实在提不起什麽兴趣,靛海剑轻松自如地挥舞,隔挡轻划,游走在黑衣人之间,不求一剑毙敌,将注意力放在老者双手,直觉上,它就是有古怪。
  看着异隐轻松写意的模样,信手拈来,剑起血落,不消一会儿,黑衣人已纷纷挂彩,生死相拼,却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们心中已萌生退意,碍於命令,使得他们现在变成如此进退不得。
  一旁的老者,则是对异隐的身手感到吃惊,要知道这批黑衣人可都是一级杀手,高手要对付他们不难,但要如此应对自如,武功可要相当高超,看不出年纪轻轻的他,修为居然如此深厚,到现在,都还看不出他的深浅。
  “退下!”老者沉声地道。
  黑衣人恨不得老者赶快出声,一听到,立刻退回原先的位置,刀锐利依旧,但人身上却多了好几道伤口,鲜血直流。
  见天翔不阻止黑衣人退下,让自己无可趁之机,亦不取出神兵利器,仅凭一把魔法剑,就要应敌,老者恨声地道:“小子,你太托大了。”
  天翔笑笑,不语,老者的话彷佛是一缕轻风,无法激起他的心灵波动。
  老者脸色逐渐凝重,突然大喝一声:“枯魔手!”
  魔气如飞瀑一般,迅速向双手涌来,原本就已枯黑的双手,在魔气笼罩下,显得更加诡异无比。
  倏然,聚集在双手的魔气,凝结成两个骷颅型态,如毒蛇出洞,直射天翔的胸前和丹田。
  天翔见到魔气骷颅,敛起笑容,脚起玄幻步,剑舞天释十三剑中的守势,天释仙柔,如同天上谪仙,轻舞徐风,在身前带起一道柔柔的气旋,如同荡秋千般,借力将骷颅荡道两旁。
  谁知,原本应该落地的骷颅,一回旋,电光火石间,直取天翔的双膝而来。
  “呃!”天翔内心诧异,动作却不慢,向上一踪,躲避骷颅的攻击。
  “哈!哈!”原本红光满面的老者,如今却变成半黑半红,显然是被魔功所影响,见天翔一直闪躲,不免发出得意的笑声。
  跃上半空的天翔,心知骷颅必定是受到老者的控制,才会如蛆附骨,紧追不舍。
  用起柔字诀,靛海剑轻轻将骷颅对天翔的攻击改向,配合自己灵巧的身法,局面一时陷入胶着,看着场中天翔不停地闪躲着骷颅,黑衣人心中皆松了口气,老者更是认定天翔不过如此的想法,觉得传闻不实,等到他内力耗尽,就是被骷颅吞噬之时。
  天翔根本不在乎骷颅的攻击,一昧闪躲,佯装成千钧一发,岌岌可危的样子,都是在麻痹老者的眼睛,寻找他的弱点。
  看到老者不屑的笑容,廷立的身形,手指却不停微动,一丝丝魔气不停地溢出。
  天翔笑了,那麽突然,老者心中一紧,眼神一慌,正要加强攻击。
  “慢了。”天翔心中暗道,手中的靛海剑,瞬然舞出幻化万千的剑影,带着吱吱的雷电声,紫雷形成一道三角锥。
  “天释锥雷!”紫雷锥应声而出,“叽!”划破虚空,形成一道紫色光芒,直取老者而去。
  气息已被锁死,明了躲避不及的老者,心中一横,打算同归於尽,放弃防御,双手互握,魔气自双手汹涌而出。
  倏然,骷颅合而为一,接收到极大的魔气,瞬间凝结成固体,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颅头,直扑天翔的头颅。
  直到紫雷锥临身,老者眼中闪过狠戾的精光,直愣愣地盯着天翔,想要看他比自己先一步倒地。
  可惜老者无法如愿,紫雷锥瞬间贯穿他的心脏,电能带来大量的光和热,立刻使他的身体变成焦炭,突然光明乍现,映着黑夜如白昼,本能地使黑衣人闭上双眼,
  无法看到天翔仅仅举起夜撒斯化成的护臂,转眼间将巨大骷颅头吸收殆尽。
  光明过後,天翔犹自站在原地,平静地望着黑衣人,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假如面前没有一具焦黑屍体的话,如今却给人一种奇异的错觉。
  没有人知道天翔在笑什麽,只有能与他们心灵沟通的亚特斯才知道,因为吸收巨大骷颅头中魔气的夜撒斯,生气地道:“奶奶的,品质不良,作工粗略,我一定要去消费者基金会告死他们,要求赔偿,这麽大一颗头,链成纯净的魔气能量,居然只有那麽一丁点,连我一根毛都不够,你们说要恢复我,玉树临风,神气威武的翩翩风采,这容易吗我?”
  见黑衣人通通愣住,天翔笑道:“还要继续吗?”
  微笑地说着这话,让黑衣人心中生起这念头:“他是人吗?”
  要知道老者的凶名已经流传数十年,当初也是可以止幼儿啼哭的一号人物,如今仅仅一招,就化成焦炭,就叫我们如何下手,再看他神出鬼没的身影,根本还没有全力以赴,其中看似领头黑衣人道:“走!”
  黑衣人迅速地离开现场,见到黑衣人离开,天翔才意识到,自己在步入强者领域後,杀戮之心已淡然许多,要知在早前,凭着自己鬼魅般身影,这群黑衣人根本没有一个可以离去,而老者却令他感到威胁,才会出手不留余地,一招致命。
  这种境界的差异,就像巨汉对上小孩一样,不是不能,而是不为,这一战,对天翔个人而言,可谓是划时代的一战,尤其是对进入强者领域前後的实力差别,那感受足以让他快慰平生,要知那老者,汲汲一生也才滨临强者领域的界线,但却被天翔一招致命,令他想要仰天长啸,舒畅心中那股兴奋。
  但是巨汉遇上狡诈的顽童,假如一不留心,也会丧生在阴谋诡计之下,就像天翔即将遇到的情形。
  就在天翔接近黑衣人留下的布袋时,心中突现莫名的警讯,脚步一顿,“撕!”布袋瞬间四分五裂,一道人影自地上窜出,白光迅如流星,直射天翔咽喉。
  电光火石间,一道紫光闪过,一声哀嚎,白光在接近天翔落地,自地上窜出的人影,不停地在地上抖动。
  小牙在天翔的肩上,嘶牙裂嘴地不停比划着,天翔神情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手指逗逗小牙,道:“小牙真是利害。”听到天翔的称赞,小牙裂嘴兴奋地笑呵呵。
  翌晨
  晓明东昇,地面铺上一层金黄色的亮片,如此暖人心肺,街道上,人声开始鼎沸,民众眼中新的一天,又将展开。
  天宇左府邸,天翔早已来到,喝着早茶,享用点心,当然免不了在一旁管家的内心咒骂。
  天宇左来到,虽然一夜没睡,双眼布满红丝,精神却相当旺盛,印证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兴奋地道:“先生早,小王怠慢了。”一见王子来到,管家知趣地退下。
  天翔笑道:“见到王子这般高兴,相信已经心有决定。”
  天宇左道:“昨晚与诗先生参详一晚,发现先生的计画真是天衣无缝,面面俱到,所以我们决定与先生携手合作。”
  对於这必然的决定,天翔没有太多的欣喜,道:“接下来基坦的人手,就由王子负责。”
  天宇左高声地道:“好!”
  天翔忽然道:“另外附加一道消息,我昨晚被五龙楼袭击。”
  “什麽!”天宇左惊叫声。
  “碰!”一张上好坚硬的柚木桌,被天宇左一掌击裂,大臣宗语一案,还没有结案,现在异隐才刚出自己家门就被盯上,这让他怒不可遏,不自觉脱口而出:“天宇化太过份了。”
  随即一醒,知道这种宗室内斗,不可以随便多语,天翔道:“王子刚刚说什麽,我没听清楚,既然这里事情已经完结,我也要前往冰奇楼兰。”
  天宇左道:“虽然我想留下先生,但是此事又非先生不可,等到此事一完,希望还有机会向先生请教。”
  天翔起身,道:“好说,王子不劳相送。”
  这早,天宇左同样热切地将异隐送出家门,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眼中闪过阴狠的目光,手掌一张一合,似乎难已下什麽决定,最终手还是微微颤抖,青筋暴露,而没有合上。
  之後,根据由王宫传出不负责任,不记名的小道消息,三王子天左化被老国王狠狠地训诫一顿,原因不详,据说天宇化离开的脸色,犹如万年冰霜,铁青着难看,经过他的人,不知觉都感到一阵肃杀的寒意。
  “啄!啄!”窗棂传来密集的声响,惊动埋首在桌上的火钰,窗外青色魔隼正挥舞的翅膀。
  火钰略皱眉,不晓得仅隔一天,魔隼竟然又来到,难道。
  接过魔隼的竹筒,纸张仅写着异隐,往冰奇楼兰。
  火钰眼中闪过诧异的眼神,心中一动,火光一起,纸张立刻点燃,化为灰烬,再度去安排人手。
  海菲斯
  与天翔菲头行动的圣迪克,带着选定的皇家侍卫,奕烨和紫沁,一行人藉着两国交流的名义,前往海菲斯。
  已经进入海菲斯,因为打着国家交流的名义,海菲斯各地的官员不敢怠慢,沿途已安排好行馆,供圣迪克一行人休憩。
  晚风沁凉,繁星点点,遥镶天际,圣迪克和奕烨两人就坐在庭园小亭中,耳听蛙鸣蝉叫,眼是无穷星空,乘风纳凉,如此悠闲写意。
  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奕烨不知再想些什麽,或者他只是单纯地陪伴圣迪克。
  圣迪克内心则暗忖,经过自己与天翔完善的灭龙计画,绝对无可挑剔,至於其他势力,商业联盟由教导自己的先生,也是义父,前去负责,凭他在商联的声望和人脉,在加上五龙楼的威胁,商联绝对没有问题,基坦的天宇佐情形与自己相同,答应加入也毫无悬念,至於海菲斯,因为海云天最近性格大变,倒是让自己有点捉摸不定,不过依他目前的作为,应该不太会拒绝这等好事。
  最重要的是,说服冰奇楼兰的主席白波,毕竟五龙楼首领是他们的总理,此事一传出,对他们的影响和後果,绝对无法估计,而且牵连人物甚广,恐怕玄南大陆也会引起一次大震荡,或许各势力间的实力消长,又将面临一次洗牌。
  记得义父对未来只说了句:“纷乱,即将开始,机会,随机流逝。”或许这正是最佳注脚。
  圣迪克将这些想法压下,很多事就算事前算计,也会面临突如其来的临时状况,事前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自己问心无愧,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这样情氛下让圣迪克有所感慨,而对人生浮想翩翩,奕烨见圣迪克的脸色,不单只有沉思,还有一时的参悟,迷惘,疑惑交杂在其中。
  片刻,圣迪克脸色终於恢复他神态自若的模样,奕烨一看,暗自称赞,这才是他心中的六王子。
  见奕烨在看自己,圣迪克笑道:“如此美好的夜,让人想起许多事,也让人想透一些事,但总有参不透的地方,这才是人生。”
  奕烨知道六王子在替自己刚刚的思绪作结论,也不多话,仅点点头,表示同意。
  圣迪克道:“夜风凉爽,紫沁怎麽没来一起共享?”
  奕烨道:“她说要进行晚间修练,就不过来了。”
  “喔!”圣迪克显然有些惊讶。
  紫沁自从上次与奕烨回国,不知因为何事,进行闭关修练,直到出关後她的改变,让大家都大吃一惊,活泼好强的她,却变得沉默寡言,一门心思都放修练上,甚至有些变态的苛刻自己,其中原因仅奕烨和莎莎加,不过莎莎加已加入天策佣兵团,奕烨的禁卫首领身份,根本无人敢出口询问,导致它还是个谜。
  还是有听说,紫沁曾败在什麽人的手下,才让她变成如此,不过身为剑圣文川逸的徒弟,到不知道是谁敢捻虎须。
  圣迪克心中升起一丝好奇,道:“可以说说是什麽原因吗?”
  奕烨道:“天翔。”
  “咦!”居然是天翔,这就让圣迪克更加吃惊,想不到两人还曾有过牵连。
  圣迪克疑惑地道:“事情的经过?”
  奕烨将三人秘密出国,去寻找瑞克大师,途中遇到老希顿,一言不合,引起天翔与紫沁的动手,直到紫沁无心伤了天翔,娓娓道出。
  这段过去,是国王所收集资料中所没有的,听完,圣迪克几乎可以肯定老希顿就是瑞克大师,天翔就是在当时与他认识,直到回来圣凯,又藉此认识图克莫,网罗异丹煜,当时的五人屠龙小组,除了父王,和逝去的依莲娜,其余三人居然都或明或暗的帮助天翔,再加上凤雪舞的关系,这让圣迪克心中不免起了一丝的妒忌。
  要知在上位者最注重人才,何况本是人中龙凤的圣迪克,更熟知人才的重要性,才会提出藉由达克家族来牵绊住天翔,可是想不到天翔自身魅力居然不输自己,虽然没有基础,但也没有国家王室的牵累羁绊,不用陷在阴谋诡计,勾心斗角中,反而更可以自由自在地大展手脚。
  假如未来如同义父所说,大陆变成一处漩涡,将所有的人的卷入其中,那天翔将会是最如鱼得水,优游自在的人,一想到此,心中对天翔竟起了一丝杀心,想要扼杀他在起苗阶段,不让他成气候。
  要是奕烨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让圣迪克推断出这麽多讯息,导致自己家族的分裂,或许他会斟酌再三,但命运就是如此奇妙,只能说是上苍作弄,只能沿着命运的洪流向前走,而无法回头。
  海菲斯皇宫
  圣迪克在大殿上,依足国家间的礼仪,拜访海云天,侃侃而谈来访的目的,无畏众多大臣的刁难,口若悬河,质若美玉,神态自若,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但也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对这位未来的圣凯国王折服,至於那些阴谋毒计的花花心思,就让它烂在肚里,毕竟不论圣迪克本身,光是万中选一的皇家侍卫,足以抵挡一个旅的军队。
  坐在高位的海云天,对於圣迪克的表现,表情始终如一,只是平静淡然,没有任何波动。
  直到早朝过後,海云天和圣迪克两人独坐密室之中,没有人有开口的意愿,只是彼此静静地互相凝视,想要探询对方的弱点,折服对方的深处灵魂,在对方的心灵留下一道裂隙,等待最後的崩解。
  僵持不下之际,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圣迪克阳光,海云天沉稳,各自有引人入胜的独特气质,不愧是大陆上的风云人物。
  气度沉静,两人呈现势均力敌,这也仅是两人往後对抗中,最轻松而不流血的1次较量,其中圣迪克的惊讶绝对大於海云天,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让他跳脱以往顾盼自若,飞扬自傲的性格,如今的海云天,在心境上的进展,可谓是日进千里,判若两人,以後绝对是一大劲敌,这次海菲斯之行,果然值得。
  站在权力顶端,算是熟识的两人,不需要过多的客气,海云天道:“说吧,有什麽事需要你特地亲自来一趟?”
  圣迪克笑道:“当然是很要紧的事,你说,灭掉五龙楼,算不算大事?”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惊异的神情,瞳孔突然增大,也显示海云天突闻消息的激荡。
  片刻,海云天恢复常态,道:“要是别人,我一定当他在说笑或坐白日梦,可是说的人是你,却又让我不得不信。”
  依照他们的身分,此事实在不容开玩笑,圣迪克笑笑,递出两份资料,道:“这资料大陆只有六份,每个势力一份。”
  海云天道:“还有一份?”
  圣迪克道:“这人,你也认识,不过你不会想要听到他的名字。”
  海云天立即反应地道:“异隐。”
  圣迪克道:“没错,是他先找上我,我答应与他合作,并且分头联系,没有意外天宇左现在也是盟友之1。”
  这麽大手笔的举动,实在罕见,这份资料不用看,海云天也明了它的珍贵和可行性,道:“仅凭你的面子,我实在不会拒绝,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圣迪克道:“什麽要求?”
  海云天道:“此事过後,我要异隐从此消失在人间。”
  虽然海云天说得平淡,但圣迪克还是看出他眼中那丝仇恨,思忖许久,道:“我只能答应我不介入你们之间,至於是否能如你所愿,那就看你的本事。”
  海云天道:“好,这约定成了。”
  没有情谊可讲,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这就是丑陋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