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慕容斐扬看到上官茗轩手里正拿着一条小蛇,他刚想要喊住上官茗轩,但是上官茗轩已经出手了。
他忽然将那条青色的小蛇扔到了张安萍面前的油锅里,那条小蛇猛地挣扎了一下就带着滚烫的油弹到了张安萍纤细白嫩的手臂上。
张安萍一看是一条被炸了的面目狰狞的小蛇,而且还有滚烫的油烙在手臂上,惊吓与无比的疼痛顿时让张安萍疯狂的大哭起来。
张安萍恐惧的坐在地上,然后眼睛失神的望着那条小蛇。
张安萍真的被吓坏了,她甚至被吓的都不知道动,只是哆嗦的坐在那里看着那条惨不忍睹的蛇。
而上官茗轩则笑的要死,慕容可与慕容斐询更是站在那里拍着手掌大喊道:“好玩,好玩,真的好好玩哦!”
叶灡听到张安萍的叫声,忍不住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便又跟没事人似的喝起茶来。
而蒋菲更过分,她居然笑着说道:“死丫头,真是活该。”
站在楼梯旁的上官域辰无所谓的吸着嘴里的烟,彷佛就跟看笑话一般。
慕容斐扬不相信的看着所有的人,叶灡的冷漠,蒋菲的得意,上官域辰的无所谓,上官茗轩乐到忘乎所以,慕容斐询解恨的表情,慕容可高傲的笑,还有佣人们一个个的偷笑,这一切的一切,彷佛在看综艺片,这就是人性吗?
但是上官茗轩更过分,他居然拿着那条蛇在张安萍面前乱晃,问张安萍道:“炸过的你吃不吃,吃不吃哦!”
逗得慕容可与慕容斐询更是哈哈大笑。
而刚刚拿东西进来的楚樱见此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挡在张安萍面前哭着说道:“少爷,小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撒好不好,请你们不要为难我们家小姐了,我们家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心好不好。”
楚樱一边哭着,一边磕头求着上官茗轩、慕容可和慕容茗轩,而三人只是冷冷的看着,根本不答话。
楚樱看着已经傻了的张安萍,她不哭也不笑,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而那纤细的手臂上已经起了很多的水泡。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说句话好不好?”楚樱生怕张安萍出什么事情,于是不顾一切的喊道。
慕容斐扬看着呆愣的张安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过去,然后抱起她轻轻的安慰她,告诉她别怕,可是那个样子的话,那岂不是告诉众人他妥协了,告诉众人他对袁媛的爱根本是不堪一击。
所有的人都看着张安萍,到底会怎样。
但是等了一会,张安萍居然自己站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收拾厨房,继续干她的活,彷佛手臂上那些伤根本就感觉不到。
楚樱一边帮忙收拾着,一边看着张安萍,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安萍漂亮、善良,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从来也没有责怪过谁,或者给谁出过什么坏主意,为什么大家都要那样对她,都要那样对她呢?
上官域辰看着忙碌的张安萍不禁鄙夷的嘟囔了一句:“傻子,都这样了,还跟没事人似的,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而上官茗轩闹累了,他见到张安萍根本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无趣的很于是也就离开了,跟慕容斐询跑去打游戏了。
慕容可则上楼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玩了。
慕容斐扬坐在那里,一颗又一颗的吸着烟,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张安萍,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开始被这个女孩子牵动,难道是她太脆弱了,太可怜了所以自己才忍不住想要去关心她?
还是他看到这几日,张安萍每晚都坚持为他熬醒酒汤,坚持喂他喝下去,虽然他总是喝的醉醺醺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张安萍为他盖被子,喂他喝醒酒汤,为他清洗那些脏乱不堪,臭气熏天的呕吐物,他都是一点一滴的看在眼里的。
慕容斐扬掐掉手中的烟,然后一步一步走回房间,他不想在看张安萍,看那双受伤的眼眸,原来以为折磨她可以让自己快乐,可是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折磨她自己早已经感觉不到快乐,甚至还有微微的痛。
可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最深爱的女孩子远走他乡,难道自己不能够恨她,不能够折磨她,不该恨她,不该折磨她吗?
慕容斐扬狠狠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大脑越来越乱,乱到发疯,于是便躺在床上琢磨这一切,哪里知道自己是越琢磨越乱,根本连半个头绪都理不出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剪不断理还乱啊。
吃过晚饭,慕容斐询建议大家去KTV唱歌,虽然慕容斐扬很不想去,但是却应被慕容可拉走了。
上官茗轩与慕容斐询还有慕容可一辆车,上官域辰与慕容斐扬还有张安萍一个车。
慕容斐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带上张安萍,他看着坐在车上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张安萍,然后又看到张安萍手上的伤不禁皱着眉头问上官域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她去?”
上官域辰一边开车,一边以无所谓的口吻说道:“不带她带谁,带个女仆出门伺候很正常吗,再说了她歌唱的很不错哦,你难道不想听一下吗?”
张安萍的确很喜欢音乐,从小就喜欢,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唱着或忧伤或哀怨的歌曲,她喜欢随心而唱,彷佛唱歌很能够宣泄自己的情感。
而且上官许曾经为了培养张安萍,专门为她请了音乐老师,只是这一切都根本没用上,因为慕容斐扬根本从未欣赏过,也不想欣赏张安萍的才学。
“是吗?”慕容斐扬托起张安萍的下巴以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张安萍问道。
张安萍只是漠然的看着慕容斐扬不答话,慕容斐扬无奈的放下手,彷佛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张安萍说话了,张安萍不止不跟他说话,跟谁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就连楚樱她都说不了几句话,甚至有的时候一连三四天张安萍一句话都不说。
慕容斐扬有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这个女人是不傻了,不说话难道变成哑巴了?也不知道她会不憋死。
“老实说她会的到蛮多的,跳舞、唱歌、弹钢琴、古筝、琵琶、萧甚至葫芦丝,她会很多东西,真跟她那个下贱的妈妈一样,靠着一双眉眼和这些东西来勾引男人,所以啊你可得看好她,小心她哪天给你戴一顶绿帽子回来。”上官域辰一边开车,一边吹着口哨用讥讽的口气说道。
张安萍听到上官域辰侮辱自己的妈妈,眼神里的愤怒立刻燃烧起来,但是她真的只能那样愤恨的看着,瞪着上官域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张安萍就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妈妈,让她在天上还不能安息。
而慕容斐扬则一直盯着张安萍看,他发现你怎样折磨这个女孩子都无所,但是只要说她的妈妈,她立刻就会愤怒,就算是不说话,她的那种愤怒的眼神也绝对不会消失。
就像是那次慕容斐询一直说着侮辱她妈妈的话一样,她终于愤怒的用尽一切的力量去跟慕容斐询抗争,那一刻她甚至是不惜自己的生命的。
慕容斐扬忽然有点感动,也有很多的感触,他感叹于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母亲的保护,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当然也一样,谁若敢侮辱自己的母亲,自己当然容不下他。
只是不同的是自己是慕容家的大少爷,掌握着很多人的商业命脉,周围也有一大圈人臣服于自己,所以自己对付一些人根本不用亲自费力气,而她则不同。
她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唯一护着她的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力量的下人而已。
上官域辰开着车,忽然在一个商店门口停下,然后他转过头去慕容斐扬说道:“斐扬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你先等我一会。”
慕容斐扬点点头,上官域辰便下了车,走进商店去买东西。
慕容斐扬见上官域辰离开,周围也没有什么认识自己的人,这才肯放下一切的伪装去轻轻的触摸张安萍的手臂问道:“疼不疼。”
张安萍不相信的看着他,他说什么,疼不疼?
疼不疼又如何,不都已经习惯了嘛!
张安萍只是麻木的摇了摇头,然后并不答话。
慕容斐扬看着不知道是坚强的还是麻木的张安萍无奈的问道:“如果你感到痛,感到受不了这种生活,你干嘛不来求我,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可以让你过得好一点。”
慕容斐扬此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禁皱了下眉头,明明自己是想要关心她一下,干嘛说出这么一番话,自己听着都别扭的要死。
张安萍看了一眼慕容斐扬,悲伤从心底逐渐延伸出来,就在刚刚还以为他真的肯关心自己,那种忽然燃起的希望居然又被这样一句无情的话给浇灭了。
张安萍不禁自嘲的想道:“原来不过如此,他不过是想看着我低头,看着我低声下气的求他,那样才能够显示出他的高高在上不是吗?”
慕容斐扬看到张安萍并不答话,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所以就闭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