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瞳招呼纤纤进屋坐,“是的。兆瑞这是纤纤阿姨。”
“纤纤阿姨好!”兆瑞对着纤纤甜甜一笑。那模样惹得纤纤一阵欣喜,表示自己也一定要赶快生个这么可爱的小宝贝。
婼瞳先将兆瑞送去厕所,安顿他重新睡下,这才重新来纤纤身旁坐下。
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纤纤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到婼瞳出来,“兆瑞睡着了?”
婼瞳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婼瞳非常好奇怎么自己刚一到台北纤纤就知道了。
纤纤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婼瞳,眼睛有些泛红,“你突然失踪的这几年我到处找你,不只我,还有史谦也在找你。”
突然想到当年总陪着自己身边的人,婼瞳有些内疚,自己当初任性一走,竟然没有给他们这些默默陪着自己的人只言片语。
“史谦好吗?”
“他违背父母的意愿没有继续学业就是为了四处找你,可是后来听到你父亲去世的消息,又在这里守了足足半年,可是依旧不见你出现,他父母找到他说他在这样,他们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他不忍心看到年迈的父母还要为自己操心,又等了你这么多年已经毫无结果,所以去年跟着父母移民去澳大利亚了。”
想到史谦默默为自己做的事情,婼瞳越发的内疚,她压抑着喃喃说道:“对不起!”
那些年纤纤也一直陪着史谦将他所做的一切都看着眼里,看到婼瞳的愧疚,“没关系,我们都是朋友不是吗?史谦去澳大利亚也是天意,他在那边遇见了现在的太太,他结婚的时候我还为她太太当过伴娘呢,那是个贤惠温柔的女人,现在史谦很幸福,你不用内疚的。”她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转换着话题:“今天我下班有些迟,经过这里看到你家的灯亮着,我想会不会是你回来了,所以就试试看来敲门。”
婼瞳紧紧抱着纤纤,他们对她的好,她只能铭记在心了。
“好啦,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哦!”纤纤拭了眼泪,看着房间里安睡的小兆瑞,问道:“你当年不声不响的离开是不是因为他?兆瑞是他的孩子?纪琅渊!”
婼瞳含着泪点点头,“你知道他?”
“他是商界的风云人物,也和我们老板的老板关系非比寻常,所以我见过他几次。当年在你阮阿姨葬礼上我也见他在外面出现过。”
“他出席了我妈妈的葬礼?”
“你不知道?”见婼瞳茫然的摇头,“他就一直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在我和史谦到的时候才离开的。
一直误会纪琅渊没有参加母亲的葬礼是因为他不敢面对,没想到他是顾虑着自己的心情。
“还有,婼瞳,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他……”
婼瞳看到纤纤的吞吞吐吐再想到老康的欲言又止,她一把捉住纤纤的手,郑重的说道:“纤纤,你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纤纤有些为难思索着,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黎均可能不是你父亲!”
“你说什么!”这样的消息与婼瞳而言无意义晴天霹雳!虽然黎均对她母亲对她做了那么多让人憎恨的事情,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竟然不是自己的父亲。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也是我无意间听到的。”
听到这个答案,婼瞳立刻否定,“不可能!”
纤纤转头往她。
婼瞳苦笑一下,“他那么讨厌我,如果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早就将我抛弃了,又怎会让我在这个家里待上了十八年?”
纤纤眉头紧锁,回忆道。“三年前我刚进入这家律师行,后来才知道这家律师行的背后的大老板其实是盛世金融的太子爷黑洁明,而他和华谊的纪总是交情很好的朋友。”
那天黑洁明难得来一次盛世律师行视察工作情况,没过多久,纪琅渊突然来到。
那天恰好因为律师行有许多案子在法院开庭,所以端茶递水的事情才能落到刚进行还是新人的纤纤身上。
她将冲泡好的咖啡端进去时,意外的看到了纪琅渊。因为黎婼瞳的关系,让她对纪琅渊的印象格外深刻。
她做完事情后,故意放慢脚步,在关门时竖耳听到,黑洁明对纪琅渊说道:“那件事情是我已经安排人做了。”
纪琅渊端起咖啡喝上一口,沉思片刻道:“酗酒开车,车毁人亡,嗬,做的到是很干净!”
‘那是!”黑洁明扬眉一笑,“这可是我为了你而友情奉献,我亲自动脑想的点子呢。”
“可是还是有一点你忽略了。”纪琅渊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哪一点?”黑洁明不可置信,那个计划非常完美,做的也是非常的干净利落。接着无比哀怨的看着纪琅渊,“你不会故意来打击我的吧。”
纪琅渊睨他一眼,“他根本就不会开车。”
“怎么可能!”黑洁明几乎跳脚,“什么年代了,他竟然不会开车?”
纪琅渊淡淡一笑:“他不过是个赌徒,嗜赌成性,有钱当然选择去赌了又怎么会花钱去买车。不过,我已经安排好了,没什么破绽了。”
“你可真下得去手啊!那可是你不挂名的岳父哦。”黑洁明戏虐道。
纪琅渊抬眸看他,手指竖起两个指头,“一来他根本就不是婼瞳的父亲,二来,动手的人可不是我。”纪琅渊眉一挑,明显的暗示动手的人是他黑洁明而非自己。
刚听到这里,走廊外传来有人过来的脚步声,纤纤知道不能偷听下去,赶在有人过来时赶紧离开。
虽然只是这短短的几句对话,却让纤纤心里吃惊不小!
原来黎均竟然是婼瞳的养父,而他的死也不是意外!
本来想将事实一字不漏的告诉婼瞳,可是瞥眼见到床上的兆瑞,那个孩子的眉眼和纪琅渊是那么的相似,如果把事情全盘告诉婼瞳了,一个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另一个也是养育自己十几年的养父,这样的事实让婼瞳以后如何自处?
不过转瞬间,纤纤已经打定注意,有些事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的好。“我接着给他们倒咖啡的机会听到的,纪琅渊亲口说的,你和黎均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换句话说黎均仅仅是你的养父。
看到婼瞳震惊的模样,纤纤心想没有把剩下的事情告诉婼瞳是明智的抉择,虽然看得出婼瞳憎恨黎均,可是心里却依旧将当他作父亲。宽慰几句后,纤纤问道:“对了,这些年你去哪里?”
听完婼瞳讲述这些年的事,纤纤叹口气道:“你都躲到垦丁去了,却依旧能被他找到,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今天你刚回来,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来。”
婼瞳点点头,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跟纤纤讲,可是她暂时也不会离开这里,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纤纤起身离开。
送走纤纤,婼瞳看着一地的枯叶,不自觉的伤悲起来。突然电话响了一声,婼瞳一看却是纪琅渊发来的短信,心莫名的一跳,短信上只有简短一句话,明天过来!带上兆瑞!
纪琅渊他特别的强调是不是意味着着他打算从自己身边将兆瑞抢走?他怎么能那么残忍,兆瑞是她自己身边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他也狠心来抢夺!
第二天,婼瞳在附近找了一所幼稚园,将兆瑞送去学校后,给纤纤挂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见她,纤纤想了想便约在纤纤所供职的律师行楼下的咖啡厅里见面。
“怎么了?婼瞳,这么着急叫我出来?”
“纤纤,你一定要帮我!”
“出什么事了!”
“纪琅渊说要带兆瑞去做DNA亲子鉴定,如果确定是他的孩子,他就要把兆瑞带着!”
“你没有告诉他兆瑞是他的孩子?”
婼瞳摇摇头,“我一个人辛苦养大兆瑞很不容易,况且我现在就只有兆瑞一个亲人了,他不可以那么残忍将孩子抢走!如果失去兆瑞,我都不知道我该怎样活下去!纤纤你帮帮我好不好?”婼瞳拉住纤纤的手臂,眼中全是焦虑和担忧。
明白婼瞳的苦心,纤纤皱眉不想说也必须说,她道:“婼瞳,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纪总认识很多高级大律师,况且他有钱有势,如果鉴定结果表明兆瑞真的是他的孩子的花哦,法官一定会把孩子判给他的!这场官司你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
“那怎么办?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兆瑞离开?我也聘请律师可以吗?”
纤纤艰难的看着她,摇摇头说道:“如果真的走上法庭的话,你要想和他抗争,你也必须聘请知名大律师,可是,婼瞳,大律师的律师费有多昂贵,你是不会明白的,单单就诉讼法就是很大一笔开销。纪总有的是钱他根本不在乎陪你耗多久,问题是你呢?你能撑多久?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婼瞳痛苦的捂住嘴唇。
“除非……”
“除非什么,你快说啊!”一听事情有转机,婼瞳激动得用力抓住纤纤的手。
“除非纪总他自己主动放弃抚养权!”纤纤顿了顿,连自己都不确信的说道:“可是,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