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琅渊冷冷一晒,松开了放在婼瞳身上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当初她可以为了三千万爬上他的床,现在她熬不过穷困日子爬上别人的床也不奇怪。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依旧顽强支撑着不落下来,手臂上骤然失去的温暖让婼瞳的心陡然的锥痛起来。
她张了张嘴想开口想解释,不料却看到纪琅渊意外的笑了起来,他语气平静无波的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般礼貌的说道:“这位小姐,现在没事吧。那人已经走远了。”
他说着,也在礼貌的笑着,可是看在婼瞳眼里却是锥心刺骨般的痛,他连自己的解释都不听,就将自己当作陌生人,就这么急着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那是笑,可婼瞳看得分明,那哪里是礼貌的微笑,分明就是嘲笑,从心底里看不起她的嘲笑和讥讽!
此刻的纪琅渊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即刻就要选择离开。
婼瞳看着,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拉他,真的很想解释,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可是他却不着痕迹的抽身,他带着嘲笑的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婼瞳嗫嚅了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刚才虽然是她有口也说不清,可是他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啊,为什么他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呢?
纪琅渊静静等待了几分钟的时间,他其实是一秒都不愿意再看见她。但看在兆瑞的份上,他给她最后一个机会,让她选择解释。见她无动于衷好像默认一般,这让纪琅渊越发失望起来,她默认了这一切?
纪琅渊低笑着,望着她,慢慢退后几步“黎婼瞳,你真让我意外,也让我失望,很好,很好,真的非常好……”
言尽于此,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剑道房里,一个身穿白色武士服和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的人正在拼尽着全力搏击在一起,两人均戴着同色的防护面罩,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狭长的竹刀。
他们眼神胶着着,目光专注凝视着,突然嗡的一声,两把长长的竹刀砍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两人力道相对,砍在对方的竹刀传递回的力气,震地俩人虎口发麻。刀一相触碰,立即分开,眨眼之间,又齐齐砍下。
须臾间,两人已经对砍回攻二十记,难舍难分势均力敌。
两人迅速推开数步,握刀对视。脚步沉稳向着一旁,一脚跨在另一只脚前面,踏开几步准备蓄势待发。
“啊!”的两声同时响起!
霎时间,只见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刀攻了过去,又紧紧交缠在一起。
旁边有个身穿教练服的老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到两人如同殊死搏斗一般,皱着眉头不断的摇头。
实在是忍不住了,突然开口,“停!”
混战之中的两人战得正酣,那里肯停手。
教练眼见着,从旁边剑台上取下两把竹刀,冲进战圈,他一手一刀奋力格挡开似乎疯魔状态的两人。
当两人看见突然参战进来的竟然是教练时,不由的手上慢了一拍,教练瞅着时间,一把先将黑色武士服的人的竹刀打落,转身对着剩下的一人全力以赴的双刀对决。
教练刚刚加入,体力远远胜过一件激战了许久的人。不一会,两把竹刀锵锵夹住一把竹刀,用巧力一拨,竹刀坠地发出咚的一声。
“你们做什么?对着自己人这么拼命!”
话音刚落,黑白两道人影纷纷又捡起地上的刀,绕开教练不容分说的又拼在一起。
教练摇头怒道:“要拼命尽管去拼好了!我不管你们了,别闹出人命!”说完,反握着竹刀背负在背上,拂袖而去。
整个空旷的剑道训练房内只剩下黑白两道人影,还在你来我往着。
突然,黑色身影力有不逮,退后时微微顿了顿,慢了半秒,就是这半秒时间让白影逮住时机瞬时将竹刀往前猛刺,竹刀堪堪截停在黑影的脖颈前。
“不来了,我……我认输。”黑影丢开竹刀,不管面前还横着在一把竹刀,就这么直愣愣的倒在地上,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永远是充满自信,英俊潇洒的脸来,那人竟然是黑洁明。
虽然赢了对手,可是白影并没有丝毫的开心,他也跟在丢下竹刀疲惫之极的倒在地上,刚刚还生死相搏的两个人现在却并排的瘫软在地板上。
他跟着摘下头上的防护面罩,望着黑洁明,两人对视一眼,黑洁明惊讶的叫了起来,“是你!eagle!”
原来那两人竟然是纪琅渊和黑洁明。
“我说,你怎么来了,还跟我这么拼命?”黑洁明休息一会,平复了气息,半撑着身体看着一旁的纪琅渊问道。
纪琅渊睨他一眼,“是你跟我拼命吧。你不会是遇到什么刺激了?”他不过是跟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随口这么一句玩笑话,可没想道竟然真一语成谶。
“唉!”黑洁明摇摇头,复又躺下来,望着天花板许久后,开口问道:“eagle,你说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不在意的人,她偏偏黏着你不放,可你感兴趣的人,却又对你没兴趣。”
黑洁明的话瞬间让纪琅渊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那人不但对自己没有兴趣,还变本加厉的处处‘折磨’自己。不由心里暗叹道,黎婼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本来决定望了她,可是她的名字像是刻入脑海一般怎么都忘不了!
“嗳,你怎么不说话?”得不到答复的人不甘心提醒起陷入深思的某人。
纪琅渊掩藏着心事,不露痕迹的扬嘴一笑,调笑道:“你不会是在为你今天输给我而找借口吧。”
“输给你有什么稀罕的,还找借口呢?又不是没输过,我输给你的还少么?你没看出来本少爷正为情所困吗?”
“是吗?还真没看出来。你黑家大少爷能为情所困,太阳可就打西边出来了!”
黑洁明往纪琅渊胸口上锤了一拳。
“到底怎么了,说来听听。跟kirs分手了?”
“唉,可不是么。”
“咦,你们不是在一起好多年?上次和你父亲一起吃饭,他还对kirs赞不绝口的,说差不多要催你跟她求婚呢。怎么这么突然?”
“kirs刚刚接到美国哈佛的入学通知书,她一心想当律师,当初我那家律师楼还不是为她开的,结果,她还是希望创建自己的品牌。她希望靠在自己的努力成为有名的大律师,还说她其实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当初觉得我家不错。但是后来,她发觉自己虚伪,幸好及时醒悟过来,她说觉得还是自己亲手挣来的一切用着踏实,她让我成全她……”黑洁明叹一口气,将头枕在手臂上,微微有些凝重的说道。似乎还在回忆往日的甜美,也回想着离开她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她真那么说?”
黑洁明点点头,说:“现在贴到我们身边的女人那个不是为了我们能给与她们的好处而来,谁不是为了能从我们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像kirs那样的能够忽略这些利益的女人比珍稀动物还珍贵。”
“既然如此,你真舍得让她离开?”
“虽然有些舍不得她,但她要离开就离开好了。况且这也是为了成全啊。或许也是另一种方式的爱的体现吧。”黑洁明故作洒脱的说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如果她和你在一起不愉快何不分开!选择成全,以后纵使见面也是朋友吗。”
“你今天跟我这么拼命,我还以你求胜心切,想不到你原来也会有为女人情绪失控的一天啊。”纪琅渊故意调笑着,希望能转换黑洁明的心情。
他的好意,黑洁明知晓,自我开解道:“不管怎样,我好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啊,人有七情六欲是很正常的事情,爱也是其中的一种吧。谁能做到像你这样冷酷无情啊。”他反过来调笑着纪琅渊。
见他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他已经真的没事了。纪琅渊也跟黑洁明一般,双手枕在脑后。
“不过,eagle,自从kirs走后,虽然说地轻松,但不瞒你说,我可是后悔死了!”
“后悔就把她追回来啊!”
“追不回来了,失去的东西就不肯能追得回来,即便是追回来了,感觉也不一样了,没有失去时显得那么珍贵了。”黑洁明深有体会的说道,他的话让纪琅渊若有所思。难道他对黎婼瞳也是这种感觉吗?
突然,黑洁明站起来,双手高举着,大声的宣布道:‘现在我决定了,从今以后,要是有个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的女人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将她追到手,死都不放开!”
“如果那个不在乎身外之物的女人长得丑呢?”纪琅渊狭促的打击他。
“呃……如果长的太丑的话,我看还是算了吧,至少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这双眼睛吧。”
“呵呵,你呀,死性不改!”
“这有什么啊,像我们这类人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完全的拥有自己,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何必在意其他。你说是吧!”
纪琅渊不置可否笑了笑,若有所思想到了婼瞳,他曾经在乎她的对兆瑞的感情,所以即便很想将兆瑞带回家,可为了她他依旧狠心让兆瑞跟着他那个母亲在外吃苦受累,没想到他错了!他对她完全是看错了!像黑洁明说的那样只要自己高兴就好,何必在意她的想法。
纪琅渊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兆瑞要回来,不能让无辜干净的孩子跟着她过那种日子!纪氏的孩子怎么可以拥有那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