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黎婼瞳正在教室上课。教室门突然传来敲门声,让她无法继续授课,婼瞳诧异着去开门,门外站在的既然是教导主任。
“主任,什么事呀?这么着急!”一般上课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轻易的来打断授课,这么突然,连下课都等不及了一定有什么事情。
“黎老师,你赶紧去校教导处一趟有人找你。”
“可是,这还没有下课呢!”
“先别管了,你先去就知道了。”教导主任说着,对教室里的学生说道:“你们先自习。”接着就不容分说的将婼瞳拉走。
在去校教导处的路上,婼瞳感到教导主任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老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她忍不住说道:“主任,你有事尽管问好了。”
“呃,黎老师,别怪我多嘴啊,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啊?”
“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为什么法院的人会找到这里来?”
“法院!”婼瞳脑袋嗡的一声,霎时明白了,纪琅渊真的去法院起诉,索要兆瑞的抚养权了!
她脸色一变,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教导处。
“嗳,黎老师等等我啊!”看着她如临大敌一般跑了,难道她真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主任想着也紧紧跟了过去。
教导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身穿黑色特制西服的人。
他们一见婼瞳,礼貌的询问道:“请问您就是黎婼瞳女士吗?”
婼瞳点点头,“你们是?”
“您好,我们是T市地方法院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
将工作证递还给两位工作人员后,婼瞳疑问道:“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纪琅渊先生起诉到我院,要求变更黎兆瑞小朋友抚养权。现在我院已经正式受理此案,这是法院传票,希望您届时准时到达出席聆讯。”
拿着法院送达的传票,婼瞳仔细研看了上面的内容,真的是纪琅渊要给变更本属于她的抚养权。他是说他会要回兆瑞,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婼瞳以前作的那些事都白费了!
猛然间她想到了在律师楼里的纤纤和答应替她接下案子的律师,她赶紧给纤纤打电话,想到他的绝情,和被他玩弄的事情,婼瞳又气又急,打电话的手止不住的在颤抖。
“纤纤,怎么办?他真的起诉了!我收到法院传票,纪琅渊他要抢走兆瑞了!兆瑞!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婼瞳,你先别急,我在办公室等你先过来,我们看看传票再说。”
“好!我马上过来!”挂断电话,婼瞳拦住一辆出租车赶紧赶去,一路上,她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小姐,再怎么快,我这也是车啊,速度有限呢。”司机的埋怨根本不能让婼瞳平静。
离纤纤律师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出租车突然停下来。
“师傅,你怎么不走了!我真的有急事!”
“小姐,堵车啊!”
婼瞳抬头看了看前面堵成像一条长龙的汽车队,她不顾后面还川流不息的汽车,就在路中间开门下车。
“小姐!你不要命拉!”看着她骤然下车,司机吓得脸都绿了。
黎婼瞳穿梭在汽车丛里,躲闪开身后的车,车道上突然出现的人把一众汽车司机吓得够呛,纷纷猛踩刹车,猛按喇叭。
婼瞳所过之处,惊骂声不绝。可此刻的她顾不上,嘴里大声的道歉“对不起!”拔腿就往纤纤那里跑去。
到了纤纤律师楼,可是电梯已经上去,婼瞳按了按电梯铃,抬头看,电梯还在十四楼的位置,心急如焚的婼瞳根本就不想再等,毅然决定走楼梯。
当她赶到纤纤所在的十二楼时,早已经汗如雨下。
纤纤见到婼瞳的时候,她已经狼狈不堪。她嘴唇哆嗦的将传票拿给纤纤看。纤纤迅速扫过,立刻找来自己的律师同事。律师研究一番,摇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黎女士,作为纤纤的同事和好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这件案子不可能会赢。”
“啊!为什么,当初你说可以接啊!”纤纤问道。
“纤纤,当初我是说过,这件案子我可以接,但是我也明确的给你们说过,赢得希望非常渺小啊!对方可是纪总啊!华谊集团的总裁!也是黑少的朋友!我答应接,已经是看在和纤纤你是好朋友的份上了,要是其他人,别说一般的律师了,就是那些有名的大律师,即便是你们这边的赢面很大,他们也决定不会接这单案子的!谁愿意跟纪总黑少的作对啊!”
“那我怎么?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孩子抢走吗?”
“最好的方法庭外和解。”律师说道,可是又不确信的摇摇头,“既然可以和解的话,他又何必闹上法庭呢?”
律师的话浇熄了婼瞳心里所有的希望,她站起来对律师躬身做谢,茫然的就要往外走。纤纤一把拉住婼瞳的手,“婼瞳,你去哪里?”
婼瞳眼中死气沉沉回望着纤纤,“谢谢你们。”
“婼瞳……”
纤纤追出来的时候,婼瞳已经进了电梯。
不知道怎么走下纤纤律师楼,婼瞳绝望的想着兆瑞的笑脸来,那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产下来的孩子,是她一手一脚亲自带大孩子,也是她的骨血她唯一的希望和支柱,要是失去兆瑞,让她怎么活下去!
她不是没有去求过纪琅渊,可得换来的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她的心杂乱极了,脑袋混沌一片,可脚步竟然将她带到了纪琅渊的家里。
站在那栋别墅前,婼瞳猛烈醒悟过来。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还是想再去求他吗?不!如果求他有用的话,婼瞳根本不介意他是要求自己下跪还是做什么,只要她可以留在孩子在身边,就算是要她半条性命也可以。
可是,事实是,无论她做什么,他的心像是铁做的一样,不会因为自己的哀求而柔软上一分。
婼瞳向里面望了望,决定转身离开。
可就在她刚要离开时,迎面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看见婼瞳,不确定的问道:“是黎小姐吗?”
婼瞳闻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容婶。
“哎呀,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呢。”
“容婶。”婼瞳礼貌的问声好,记忆仿佛回到五年前住在这里时,那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老佣人。
“来了,怎么不进去啊?我刚才还见到少爷的车过来呢。少爷应该正在家呢。快进去吧,前些日子我有事都没在这里,听他们说你带了个小少爷来,小少爷可爱得不得了,可惜我都没有见过呢。”容婶年纪大了,也显得有些啰嗦了。“当年你在的时候,少爷脾气好得不得了,后来你走了,少爷脾气可大得吓人。快进来!”他们这些仆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都将两人间的事情看得清楚,分析得透彻。
“不了,容婶,我还有事,我得走了!”
“有事?能有什么事大得过见少爷呢。”容婶自作主张的拉着婼瞳的手不由分说的走了进去。
正打算离开的婼瞳却被人硬拉进来。
刚过进门,就碰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纪琅渊。
他身上穿着一身合体的浅米色休闲服。正指挥着老管家选择哪一根高尔夫球杆。扭头时竟然意外见到黎婼瞳。
容婶回答道:“少爷,我回来的时候,见到黎小姐站在外面,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将她领进来了。”
纪琅渊脸一沉,厉声喝道:“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难道这是你的家不成?”对待下人向来从不发火的纪琅渊突然的斥责,让在场的人突然发憷起来。这么严厉的话语,他们从未听他说过,所以愈发的紧张害怕。
老管家想替容婶说几句好话,刚张开了口,却被纪琅渊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回去。“你也想跟着收拾包袱走人吗?
容婶脸色难堪极了,惊怕之色写在脸上。开口求饶道:“少爷,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求您别开除我,我在这里做了一辈子,我……婼瞳看得于心不忍,打断容婶道:“是我央求容婶带我进来的,你别怪其他人。”
纪琅渊转头细看她,片刻冷笑起来:“你要见我?可是我们认识吗?黎,‘小姐’!”他特意咬着最后两个字。
“少爷。”旁边的两人忍不住喊道。
纪琅渊头微微一侧,斜睨着两人:“不想走人,就给我统统下去!这里没你们说话的份!通知老康,让他将车开出来!”
容婶为难的看了婼瞳一眼,悄悄叹息着跟着管家离开。
婼瞳窘迫的听着他把心里的话说完,脸色惨白,打算转身就走。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到他的话,婼瞳浑身一哆嗦,可脑海里回响着律师说的,她的官司没有一点赢的希望。如果纪琅渊不主动放弃的话,法院判决下达之日,就是兆瑞离开之时!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咬牙回头,既然来了,也见到了纪琅渊,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尽最后一次努力。
深吸一口气,婼瞳转身回头看着他哀求道:“琅渊,求你撤销法院的诉讼好不好?”
“你认为可能吗?”纪琅渊不怒反笑。
婼瞳看着他,呼吸急促起来,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咬咬牙一狠心,“如果你不去撤销法院诉讼,我,我,我是不会走的!”
“哈哈哈!”纪琅渊嗤笑起来,从来没有想到她黎婼瞳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他嘲笑她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无耻起来。还是这就是你本来面目?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岂不会更好?你会得到的更多的钱,不用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的话让婼瞳羞恼了脸,她狠狠咬住嘴唇直到嘴角流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