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之助一直很担心你,他也一直在门外守着你,等你好了之后,你应该好好地请人家吃一顿饭。”壹人将我扶开后笑着对我说,我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或许对于壹人质的改变,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伸手拿过席上的披肩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位于新选组的住宿,我还记得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幻姬被救之后,又可能留在此地呢?
“副长向秀臣大人禀明了一切,因此秀臣大人同意让你留在这儿休息。”听了原田佐之助对我解释后,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脑中却浮现出了此刻黑木秀臣那落寂的面容,我知道他一定会很伤心,因为我欺骗了他。
“秀臣没有生气吗?”我多少有些好奇起来,而壹人听后则忍不住哈了一声,然后有些别扭地对我说道:“你不能用生气去形容那个男人,他永远没有办法生你的气。”
“是吗?”我轻声地呢喃着,这时壹人轻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后对我说:“我去让千鹤给你做点吃的,让佐之助陪你坐会儿吧!”
留下这话后壹人起身走到一脸惊讶的男人身旁,有些无奈地轻踹了他一脚,将那男人踹到了我的榻前后,便摇着头、叹着气离开了。
“呵呵,壹人好像变了。”看着壹人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笑着说。
原田佐之助一直沉默地看着我,坐在我的榻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直到很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忽然开口对我说:“无泪,我应该说你才是?骂你一顿?或是把你绑起来?”
他的眼中是那种极度生气的怒火,但是却也能看出他在尽其所能的克制着,我见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谁知这一笑倒是让他找着了发怒的机会。
“你这女人有问题吗?!为什么总喜欢将男人的事揽到自己的身上?你就不能软弱一次吗?!”他忽然的怒吼让我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表情中透着那么一丝委屈,却又无法对他的话进行反驳。
如果说我与他之间有着隔阂,那如今他所谈论的便是最大的问题,他终于对我说出了他的心里话,而我却没有生气。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任务非我莫属,难不成你要让千鹤去吗?”
我竟然出乎意料的向他道了歉,而他也因我的反应而有些僵硬起来,最终他无奈道:“你知不知我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会就此彻底的失去你!”
原田佐之助这个五尺男儿竟在我的眼前垂下头,他紧握的双拳一直抵在席上,我能看出他的两肩有些微微地颤抖起来。
难道他在哭泣?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我微微向他探过了身子后侧下头去瞄了一眼,最终确定了这个判断。
天啊,他竟然真的为了我流下了眼泪。
“佐之助,我……”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过去,扶在他的手臂上想要安慰他。
但他却像是终于按捺不住般抱紧了我,这个拥抱是如此的充满了力量,我似乎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
“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做出这种,这种自私而又残忍的行为了!”耳边传来了他恳求的声音,我无法开口,只是木然地点着头。
或许在这一刻,因为我的一时软弱而将很多的情节改变,虽然我找到了希望,但是却不表示我真的不愿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只要我跟这个叫做原田佐之助的男人继续下去,那我或许就真的回不去了。
我不禁开始在心里询问自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逃避了第一次,如今真的能够去面对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放弃一直背负的责任,我不可能为了区区情爱,而使我的家族蒙羞。
但我却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这种被一个强大的男人所保护,而无需我自己面对困境的感觉,竟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沦下去。
哪怕我知道这终究不过是个谎言,但我却依旧想要深陷。
这世界上不仅仅只存在着一个谎言,因为当我再一次见到黑木秀臣时,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会再一次欺骗他,并且这一次的欺骗会将他彻底的推上那个,那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的位置。
这天我为自己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然后去到了那久违的府邸,在我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我再一次见到了黑木秀臣大人。
“幻姬……”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在房中的我,隔了半晌之后他才微微笑道:“我还是没有适应,叫你无泪。”
听了他的话后我走到他的身旁席地而坐,靠着他的膝盖笑着对他说:“我就是我,幻姬和无泪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之前,我没有改变,依旧还是那个愿意陪在他身边的幻姬。
“大人,我在秀德身边这些日子里,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我收回了那种儿女情长,换来的是让秀臣惊讶的严肃。
他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讲下去,于是我开口对他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府中应该有着纯正的鬼族!”
“鬼族?!”秀臣一脸的疑惑,显然对此事感到十分的震惊,但此刻我容不得他的惊讶,开口继续道:“如果我判断无误,我认为大人的弟弟秀德大人定是被人利用了!”
“鬼族是绝对不可能甘愿为人类效力的,因为人类在他们的眼中被视为伪物,是供他们杀戳和享乐的玩偶,所以鬼族留在秀德大人身边必是有所图谋!”
从我紧张而又认真的眼里,秀臣大人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于是他扶着我站了起来,而我则像平日那样取过服饰为他更衣,而在我为他理顺胸前的衣襟时,他忽然握住了我的双手。
“无泪,嫁给我!”我在一瞬间愣住了,但随即便回过神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比起这个,我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得做。”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显得有些无奈。
“如果您真要娶我,也得等这一切平息之后不是吗?”我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没有一丝的遮盖,或许这是我最好的一次演出。
事情总是没有按照我预期所走,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变化出了我无法控制的局面。
不出所料,黑木秀德的身旁果然有着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那人曾与土方岁三交过手,也是赋予其鬼之名的男人。
当土方岁三得知隐藏在黑木秀德身边的人,竟是这个鬼族的统领风间千景后,也不得不露出了为之惊讶的神色。
而这个叫做风间千景的鬼,曾用他的咒印封住了我的灵气,使我无法运用自己的力量,对于这一点就连壹人也感到惊讶。
而后事情的走势越发的突变起来,我和新选组众人也不得不随同秀臣一起,前往幕府面见大将军。
在听过土方岁三的汇报之后,表情刚毅而又严肃的大将军,他毫无一丝混乱的表现,这不免让我开始佩服起了这个男人。
隐去了所有锋芒和锐利,却依旧无法藏匿那浑然天气的不凡气度,运筹帷幄早已掌权在手,丝毫不会因为外界的改变而乱了自己的阵脚。
或许相较之下,大将军更感兴趣的却是秀臣向我的提亲,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出身,也无所谓我是否华族。
他只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试探着我的品性,而后我才知道,他似乎很愿意我成为他的儿媳,成为这幕府之中的少夫人。
但同时他似乎也看出了我心中的不愿,他并未强求我出嫁,但却用了另外的一种方式逼迫着我。
当我回到了京城的新选组守地后,紧接着到来的却是天皇的钦差卫队,当这些不速之客出现在了新选组时,我心里不详的预感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天皇诏曰:长孙无泪乃品德高尚、德才兼备之女,借由其聪慧过人的才智破解鬼族阴谋,特赐赏封长孙无泪为德尚公主,享正二品亲王礼遇;赏家奴百人、良田千顷、黄金万两,特赐择日选良地建内亲王府;即日起,可,募家臣、养内阁、置亲王卫队;钦此!”
这不男不女的太监给我一种脑袋发晕的感觉,可是他口中念出的圣旨,则更是给我惊得五体投地。
“Shit!见鬼了吧!”我忍不住跳了起来,而在场的土方岁三等人虽也惊讶不已,但是身为臣子的他们却更多的注重了礼仪。
于是新选组以及钦差卫队的众人,全都跪拜在了我的膝下向我参拜。
“我对这什么公主不感兴趣,你们谁想做就去做,但请不要拉上我一起耍宝,谢谢!”
其实这一刻我的心里真的觉得囧之又囧,于是也只有丢下这话后独自一人转身离去,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应付那太监的,总之我是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很多的事情和态度都变得与之前不同了,我没有权利去发火,毕竟这是在他们的世界,是在他们的王国。
我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们的懦弱,只是不免在感受到了那些异样后暗自伤神,就连以前一向放荡不羁的冲田总司也转变了态度,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这天,我像往常那样被土方岁三请去说教,或许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什么改变的男人,毕竟一直以来我与他都没有什么交集,而他也一直都是如此的以礼相待。
他依旧苦口婆心地让我接受内亲王的玺印,我却依旧毫不留情地拒绝,并且这一次还有些生气地摔门而去。
“你给我站住!”我怒道。
在庭院中我看到了原田佐之助,他本坐在树下喝着酒,却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起身想要离去。
“内亲王殿下,安好。”
他垂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我知道这是君臣之间的礼仪,而这正二品内亲王则相当于是皇帝陛下的女儿。
“你为什么要躲开我?”我看着身前的男人,怒火不断地往上飙升。
而原田佐之助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有些呆住了。
“原田佐之助你给我听着,我长孙无泪对这德尚公主的名号一点都不稀罕!我想要的不是这种虚名,如果连你也不懂我的心意,我就真的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了!”
我觉得很委屈,不是被谁欺负,而是那种在无形之间与我关心的人有了隔阂,我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