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伯连连点头,“子房哪里话,月儿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没事的,几日后保证完璧归赵。”
“是啊,子房先生,月儿是籍儿的救命恩人,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计较她的不妥当行为?再说月儿心思细腻,不会出事的。”项梁也上前答话,他们项家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哪能为难恩人?
张良点点头,随后握拳道:“那子房就告辞了。”
屋内的水虞月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他要去韩地辅佐韩成?这个张良倒还知道顾着她,只怕也是做给旁人看的。想想有些心酸,这世间能够没有任何目的待她好的,只怕已无一人了。
“怎么哭了?”项羽的声音传来,吓了水虞月一跳。她一抬头,项羽的脸在眼前放大。
“因为你,我只能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能不哭吗?”水虞月没好气地绕过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或许是心疼自己。
项羽走到水虞月的旁边坐下,撑着下巴问:“是不是舍不得良叔?”
“谁?”梁叔?她一下没反应过来,目光一顿,“你说的是张良?”
良叔?他看起来像叔叔吗?不禁好笑。
“你以为是我梁叔?”项羽也是好笑的看着她,“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叫他良兄,他大我俩十岁有余,叫叔叔绰绰有余了。”
水虞月扑哧一笑,完全不理会他的话,“我自家长兄也大我十岁有余呢,看他那样,你怎么叫得出口?还良叔?”
“你长兄?我都没听你提过,他人呢?”项羽跳过张良的称呼讨论,他不想讨论外人。难得水虞月提她的事,他可得好好问问。
水虞月脸色微微一顿,低头敛目,收起方才高兴的神色,“去世了。”
项羽也是一顿,怪他,什么都好奇,算算,换个话题吧,“没事没事,不提了。阿虞,我们去城镇里逛逛吧。”
两人向项梁提出去城里逛逛,项梁也未拒绝,水虞月都说了要多走走,他可不想再出现之前的事了。
虽说是乱世,可百姓的生活还是继续着。街道两侧的叫卖声不断,百姓来来往往,红楼楚馆依旧热闹得很。
项羽一身锦衣华服,翩翩美少年;水虞月曼妙身姿,加上面纱,反倒引来更多人的注目。两人倒也是习以为常似的,完全旁骛无人的东瞧西看。
走至一个买首饰的小摊前,项羽主动停住脚步,拿起一个玉钗送到水虞月眼前,“阿虞,你瞧这玉钗通身透亮,隐隐约约还发着清淡绿光,我看配你这身绿色衣裳正好,戴上试试。”
说着,他就要将钗子插入发间,水虞月往后退了一步,好笑的说:“你还真是小气,随便的小摊上的玉钗就说配我,我这么不值钱啊?”其实也不是对这些讲究,只是她不愿他在众目睽睽下这么亲昵,有些不习惯。
“小姐哪里话,我这摊子虽小,可公子手里拿的可算是上上品,一般玉石店里的都比不上呢。姑娘清丽佳人,配上这个真的很好看。”那小贩热情的说着好话,生怕他们不买似的。
水虞月从项羽手中拿过玉钗,放回摊上,“倒不是配不配的问题,是我本不喜这些,方才的话让店家误会,实在是我的不是。”
说完微微一点头,就离开了摊子。
追上水虞月,项羽倒退着走在水虞月前面,“阿虞,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样的举动?与玉钗好坏无关,是吧?”
水虞月未置可否,淡淡一笑,“你好好走路,别撞了旁人。”见项羽听话的转过身正常走路,她继续说道:“其实我本不喜欢这些,加上我确实不喜欢与人亲近,所以才说那样的话,你可别介意。”
项羽停下不前,站在原地,水虞月也不解地站住,看着他问:“怎么了?你还介意吗?”
“阿虞,以后和我在一起时,就不要布毒在身上了,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的!”
水虞月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的?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项羽,自从长兄去世后就没想过会再听到这样的话。他竟然这样信誓旦旦的说出来,眼里的真诚,她看得见的。
“怎么又哭了?漂亮的眼睛也不能这样糟蹋呀。”项羽自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到水虞月面前。
她伸手接过,边擦眼泪边问:“这样的话让人感动呀,我怎么能不哭?你连我的样貌都没见到过,就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草率了。”
或许项羽也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开始小步往前走,“阿虞,你真是小看人,我项家好歹也是楚国贵族,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若我真是只对美女有兴趣,现在也不会孤家寡人了,像我这么大的年岁,儿女该有好几个了。”
是啊,二十三的年纪,该有儿女了。她从未想过这些,她自己也该为人妻为人母了,只是这样的世道中,她哪会考虑这些?
“万一我奇丑无比,你可不要后悔今日说过的话。”水虞月打趣道。
项羽连连摇头,“我项羽堂堂项氏少主,怎么能失信于一个女子?”
“好,今日的话,我好好记下,以后和你在一起时,我保证不会布毒。”
项羽满意的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