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一家茶楼,此时茶楼里人烟稀少,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茶楼装修别致娴静,是个让人享受的地方,并不是解渴的好来处。
小二很热情的给他们上了糕点和茶水。
屏风后传来意境悠远的琴声,如泣如诉,伴着淡淡的忧伤,低回如呢喃细语。
水虞月是个爱好乐器的人,听到优美的琴音,自然多了几分注意。屏风后隐隐约约显现出一个女子身影,她微微低着头,专心的弹琴,并未让楼里的客人打扰。
“阿虞,你喜欢这琴声?”项羽探头到水虞月身前,好奇地问。
水虞月也未正眼看他,只回道:“嗯,这琴声唯美悠长,带着淡淡的忧伤,似乎有对于坎坷命运的无奈。”
“我可听不出来什么无奈不无奈的,不过倒是挺好听的。”项羽说着就招来小二,“将屏风后的女子请出来,让我家阿虞见见是什么样的人物。”
水虞月刚想阻拦,哪知小二已经兴冲冲的跑了进去,只因为项羽扔了一锭银子给他。
“你还真是,人家出来谋生已经不易,你这是作践贫苦人了。”
项羽刚想回话,就听到一个很听的声音传来,“姑娘多虑了,十娘没有这样的清高。”那声音听来更比琴音好听,富有古典韵味,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这样美妙声音的主人是何模样。
那女子穿一身粉色长裙,胸前垂着秀发,脸上干净白皙,双颊上淡淡的脂粉,更显得清丽脱俗,煞是好看,而那双眸子清动迷人,顾盼之际,自有一番韵味。
和水虞月的双眸还有几分相似,不说项羽,就是水虞月竟也多看了几分。
“姑娘的话让十娘实在感激,二位一看也是大户人家的,怎么算是作践十娘呢?”
水虞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给十娘微微行了一礼,“姑娘琴声优美,是我们陶醉其中,想见见姑娘真容,实在唐突。”
“姑娘哪里话,十娘在这里卖艺半年,一直未见过像公子和姑娘这样的人物,今日一见乃是十娘的福气。”
项羽回过神来,嘿嘿的笑着,“二位姑娘倒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只可怜我一人无人理睬了。”
十娘看向项羽,微微行礼,这少年的俊朗,确实难得,虽然人高马大,却不显得粗犷。“公子说笑了,十娘见过公子。”
项羽摆摆手,让她坐下,“十娘的眼睛与阿虞有几分相似,你们还真是有缘,可别顾着我,你们聊你们的,当我不存在都行。只要阿虞高兴就成。”
水虞月瞥了他一眼,这人说话还真是不分时候。
“听十娘说话的音调,加上琴艺出色,十娘是来自赵国吗?”水虞月好奇的问,七国的乐舞都是和赵国学的,只要一看到她人乐舞出色,就难免让人想到赵国。
十娘微微点头,说:“是啊,姑娘好耳力。十娘正是来自赵国,只是如今…哪有什么赵国燕国的。”
三个人在十娘说完这番话后都有些沉默,却知道这样的话题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适合讨论,水虞月起先转了话题。
“十娘,你本名是什么?我姓水,名虞月;他姓项。”水虞月也是随便说说,就想转开话题。她并没有说出项羽本名,毕竟他也算项氏少主,说多了反而不妥。
十娘略微一笑,说:“我本家姓吴,生于赵国的一个偏远小城,后来家乡闹饥荒,家里爹娘都去世了,我只好一人流落在外。这里的掌柜心善,收留了我。”
“这大秦帝国,只知道劳师动众的修长城,造宫殿,哪顾及百姓死活?这秦二世比起秦始皇更是无能,政绩全无,奢靡更甚。我看这大秦气数已尽了。”
项羽有些激动地愤愤而言,说的十娘直直地盯着他,这人一看就不是俗人,说出的话也是惊世骇俗的。等到项羽说完话,又喝了一杯茶水后,他才看向水虞月。“阿虞,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水虞月微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没事的,可能靠着窗口,被风吹得头有些疼,过会儿就好了。”
项羽回头看了看窗口,为了方便看外面风景,他们特地选了靠窗的位置,没想到倒让她吹了风。
“那我们回去吧,出来时间也久了。可不要我好了,你又病了,医者不自医,到时候我可有的烦了。”
项羽说着就起身,朝着吴十娘握拳道:“吴姑娘,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
吴十娘站起来,朝着水虞月看了看,“水姑娘真是好福气,竟然遇到项公子这样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吴姑娘,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我可不算上什么香什么玉,若真要怜香惜玉,也只有吴姑娘这样的美人呢才值得男子怜香惜玉呢。”
水虞月打趣地说,来回地看着项羽和吴十娘,惹得项羽气呼呼地没打招呼就走出了茶楼。
“吴姑娘,咱们后会有期了。他那人自小骄纵惯了,吴姑娘可别见怪。那,我们先走了。”水虞月微微弯身说道。
吴十娘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开。“这样的男子,满眼满心的都是她。得此良人,只怕此生也不悔了。”
“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什么?”水虞月半跑的追上项羽,无奈他腿长,他走一步,她得跑两步呢。
项羽知道水虞月就跟在他身后,他也不怕出什么事,自顾自得往前面走。
忽的有几人从路口处跑出来,一下子拦住水虞月的去处,“哟,姑娘,这紧赶慢赶的追谁呀?”
一个清秀的男子摇头晃脑地打量着水虞月,一看就知道是个纨绔子弟。
水虞月站定,往后退了一步,“我追谁和你有关系吗?”
那男子嬉笑着说:“你追谁是和本少爷没多大关系,不过呢…”他抚摸着下颚,说:“你这面纱…摘了给本少爷看看!”说着就准备伸手来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