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营?公子是从项营出来的?”项伯吃惊的问,当然并无可惜之意,倒像是看到叛徒偷跑出来的。
看到韩信,水虞月自然联想到张良。这个人和张良一样在寻明主,只是张良运气要好些。
“韩公子,项营中处处是人才,总不能你说了个建议就一定要采纳。俗话说千里马总会被伯乐发现的,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水虞月连忙插嘴进去,若再让项伯开口,只怕这个韩信会拔剑相向。
韩信眉目一挑,不屑地说:“韩某虽不敢说如何文韬武略,说起计谋也比不上韩国张子房,但韩某对于行军打仗,可以说是胸有成竹的。若这次项梁肯听我建议,还容得了秦国章邯活着回去?”
这人的语气有些大,听到他也认识张良,言语间似乎也有尊敬之意,水虞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却压下不说。开口道:“那韩公子此番有何打算?”
韩信略一思考,“另觅良主吧。”
“这反秦势力中无人能及得上项家的,我劝公子还是回项家去。若真有才,熬上个三年五载总能出头的。”项伯也是不屑的一说,仰头饮尽杯中酒。
韩信正待起身发火,被水虞月一下抓住衣袖,轻轻说道:“韩公子,何必置气?项叔叔他不过随口一说,仔细分析,话中也有几分事实。”
“月儿姑娘,世事多变,乱世造英雄。谁又能知道这天下最终是谁家的?各国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后起之秀也是有的,笃定的事哪里来?”韩国完全忽视项伯的存在,连身子也转了过来,完全背对着项伯。
水虞月轻笑一声,幸好项伯已经醉的趴倒在桌上打起呼噜了,否则听到这些话,只怕真得拔出剑来了。
“韩公子,有些事不是人能决定的。只要公子相信自己是千里马,就得相信会有伯乐的出现。”水虞月瞧了眼项伯,轻声说道:“项叔叔是个迷糊人,一路上又他照顾,月儿还真是不放心,不知能否请韩公子送我回家?”
这样一来,一举两得,既可以防止那些人的出现,又可以为韩信谋个机会。
韩信转头看了眼项伯,心想,这么美丽的姑娘跟着这样迷糊的人,实在有些不安全。既然救过她一次,那就好人做到底吧。他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项伯看到韩信,先是一愣,正准备上前打招呼,后来脑袋一清醒,才想起这人是“叛徒”,一路上再也不肯和他说一句话。水虞月哭笑不得,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让他们二人交朋友的,管他们呢。
回到刘营,韩信明白水虞月是故意带他来见刘邦的,为的就是看看刘邦是否是他的伯乐。水虞月先是任着他们和项伯谈天说地,她和韩信就站在一旁守着。她一直打探四周,萧何、郦食其他们都在,却没见到张良,他不会这么快就去了韩国吧?项梁他们的速度也真是够快的。
“来,月儿,给三叔瞧瞧有没有长胖些,项家的伙食可比我们这里好多了吧?”刘邦走到水虞月面前,打趣地说。
水虞月微微行礼,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双手张开着,“三叔您瞧,月儿可有变化?”
萧何上前一步,对着刘邦说道:“是沛公疼爱月儿,生怕月儿饿着半分,老夫觉得月儿和离开前没有什么变化,胖瘦得当,身段玲珑有致,最是漂亮得体的。”
刘邦啪的一下就打在萧何的头上,也不在意萧何是长他许多的,恶狠狠地指向萧何,“老匹夫,看什么不好,整天盯着月儿身子看,你想干什么啊?”
水虞月被刘邦说的面颊通红,这刘邦完全没有说话轻重的概念,也不看看场合,众位长辈都在,而且说的还是萧何。真不知道吕雉姐姐如何受得了他的。
“沛公真是折煞萧何了,萧何看月儿就如父亲看女儿一般,难能如沛公说的那般…那般…”后面的话,萧何都说不出来了,也就这刘邦自小无赖惯了才敢这样说话直白。
“三叔,早知你这样说,月儿就待在项家不回来了。”水虞月倔强地说,说完就准备走,看到韩信后,又不得不转过头来,“这是我给三叔带回来的人才,交给三叔了,三叔若不知道如何安排,就让萧伯伯安排吧。”说完转身就走。
刘邦也随她,知道她肯定是回后院见吕雉母子三人,也为拦着。看向韩信,很轻蔑地问道:“这就是靠着洗衣服老太喂养活的韩信吗?你可真是出息啊!”
韩信一窒,当年他潦倒,幸得一老者相救,给予饭食,没想到这样的事倒成了别人的笑话。他气不过,转身就准备走。
“哎,韩公子,等等!”萧何拉住韩信,他虽不知道此人有何才能,可单凭他有一颗千里马的心,他们也该留下观察几日。他也相信水虞月的眼光,她虽年轻,可眼光却高的很,一般人只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带回来。
韩信回头握拳道:“都说萧何一直跟随沛公打天下,为人性格随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萧先生叫住韩某有何指教?”
萧何见刘邦并未阻拦,他这才上前一步,“韩公子,沛公是个直率性子,有些话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月儿带着韩公子回来了,哪有就这么走的道理?若公子不嫌弃,就请公子待在这里为沛公分忧才好。”
韩信见萧何这样诚恳,他也确实想留下一试。刘邦的秉性他也是早有耳闻的,方才都能那样说萧何,更何况是他?
“那韩某多些萧先生的收留了,日后定会竭尽所能为沛公分忧。”说着又朝向刘邦行礼,毕竟这才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