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薪像是拍苍蝇一样的将那位婢女拍进墙壁,随后也不管她怎么样了,就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直接转过头来对着沉真促狭一笑:“沉真大小姐,你现在看起来可是过得不如意啊?”
沉真愣愣地看着王薪,良久之后,才说出了句让王薪险些吐血的话。
“王薪,你不是变成废物了吗?”
妈的,开头就这么呛,还能不能当好朋友了?
王薪黑着一张脸。
这时沉真将桌面上的笔墨通通都扫到地上,冷着脸道:“哼哼,既然你不是废物了,那我那么认真写书做什么?”
王薪嘴角抽了抽:“什么意思?”
沉真扬起下巴:“那时你为了救我,遭受诅咒迫害,从此沦为普通人,本小姐可是个仗义的人,自然不会看你变成废物后遭人欺负,所以我痛定思痛,认真写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强大的写书者,从此罩你一辈子!”
“岂知我努力了一个多月,再次见到你后,你貌似又写出灵书了……切,这不是让本小姐我这一个多月的努力付诸流水了吗?”沉真瘪着嘴,满脸哀怨。
王薪咬牙:“这么说来,倒是我对不起你了?”
沉真果断点头:“当然!因为你又写出灵书了,所以让我失去写书的动力,你看你是不是该罚?”
很好,很强大,不愧是沉真的逻辑,永远那么让人无力吐槽。
王薪无奈的摇了摇头,不与其争辩,反而是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问道:“那现在呢?你父亲貌似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沉星麟,沉真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黯淡下来,道:“还能怎么办?整个城主府都被控制住了,我的母亲也是……”
王薪想了想,道:“我不能保证救出你母亲,但把你带出去还是做得到的。”
沉真抬起头,犹豫半晌:“算了,反正她们忌惮我老爸,不会对我怎样的……等到我爸回来,桑红家那些老家伙会后悔的!”
王薪眯起眼睛:“你确定,你父亲,真的可以让桑红家畏手畏脚?”
不等沉真回话,王薪突然站起来,走到沉真后面,从她的后脑杓里,拔出一根细如蚕丝的银针。
“这是……”沉真愣愣的看着王薪手上的银针,那根银针极其不显眼,如果不是刻意去察看,还真的很难发现这根银针!
沉真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无法想像,刚刚竟然有这么一根银针插在她的脑袋里!
“这是大儒手段。”王薪把玩着这根银针,玩味的道:“这根针会每日每夜的吸收你的精神,虽然每天都只汲取一些些,但经年累月下来,也是很恐怖的。”
“等到有一天,你的精神被吸得差不多了,你会昏迷不醒……嗯,真正意义上的昏迷不醒,永远也醒不过来的那种,在我的家乡,称这种情况为植物人。”
“而在外人看来,你只是因为父亲太久没回来了,所以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崩溃了,昏迷了,从此长眠了。”
“哪怕是有天你父亲回来了,看到从此不醒的你,只怕也是这样想……没有人会知道,其实你会昏迷不醒,只是因为我手上这根不起眼的银针。”
“这样,你还相信,桑红家那些老家伙对你心存善意吗?”王薪冷冷一笑,笑容中藏有讽意。
沉真颤抖着嘴,摇头道:“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敢这样做的!如果我在昏迷之前,我爸就先回来了呢?他一定会发现这根银针!”
“很简单,如果你父亲提前回来了,那这根银针的主人,只要让这根针自行消灭就行了……呵呵,毕竟这根银针也是灵书的产物,灵书的主人想要将它收回去还不简单?”王薪乐呵呵的说道:“不过,这根银针的主人,只怕也想不到,在城主大人回来前,我就先跟你见到面了,而且,还找出了插在你脑袋里的这根银针!”
一环扣着一环,银针的主人,本来隐密的在沉真的脑袋里埋下这根针,想要让沉真从此昏迷不醒。
这个局,如果没有大儒提前与沉真接触,只怕等沉真昏迷之后,就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了。
而沉真被软禁的死死的,每天接触的也是那些身分低微的婢女与侍卫,根本不会有跟大儒见面的机会,就算真有大儒,那也是桑红家的大儒。
所以按照既定走向,沉真应该是要从此昏迷不醒的。
只不过,那个银针的主人永远也料想不到,还真有一位闲得蛋疼的大儒偷偷溜进城主府,而且还与沉大小姐见了面……
“好了,别再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王薪冷冷笑道:“桑红家族根本没想过要放过你!”
沉真内心一片混乱,一脸复杂的抬起头:“那……蜓羽呢?她知道这件事吗?如果她知道,她又怎么会……”
砰!
王薪直接将沉真敲昏。
“所以我说,女人有时就是矫情。”王薪嘟嚷了一句。
他可没时间陪沉真在这里心情澎湃,既然确定桑红家族对沉真不怀好意,王薪怎么样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要劝服这千金大小姐跟自己出去有些难度,还不如直接把她敲昏。
至于沉真刚刚说得桑红蜓羽?
呵呵,说句难听的,桑红蜓羽那丫头在桑红家地位很尴尬,就算知道了沉真的状况,只怕也帮不上忙!
所以,最有效的方法,还是王薪自己卷起袖子,将沉真从这里扛出去!
理论上,原则上,基本上,王薪应该是要扛着沉真,偷偷摸摸的出城的,以免惊动城主府镇守的三位大儒。
但,王薪还是小觑桑红家的大儒了。
只见还没走出房间,一道怪笑声忽然响荡在空气中……
“桀桀桀,臭小子,你要将那个死丫头带到哪里去?”
话音落下,一个长相奇丑的老妪出现在门口,身形虽佝偻,但却蕴含强大的精神威压!
大儒!
这位突然出现的老妪,赫然便是一位大儒!
如无意外,应当是镇守城主府的三位大儒之一!
王薪眯起眼,将昏过去的沉真护在身后,然后扬了扬手上那根银针,玩味的笑道:“老太婆,这银针是你下的?”
是的,唯有银针的主人,在查觉到银针被拔出后,才能第一时间的赶过来。
老妪也不否认,当即怪笑道:“桀桀桀,聪明的小男孩,让我想想……我是不是也该在你那聪明的脑袋上,插上千百根针?”
王薪嘴角轻扬,将手上那根银针捏断,冷然笑道:“老太婆,我看你是活太久,活到都腻了,来来来,让小爷我一掌将你那奇丑的脑袋拍碎!”
老妪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