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瞬间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有点心痒痒的,看来这祠堂和这茅草屋,以及里面的古旧的棺材,这些东西背后必然有一个故事。
但是我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这可是那年轻小哥给我新买的,再加上李刀不在身边,没个帮手,所以我也不能莽撞行事。不过,我知道即使是进去我也瞧不出什么,我总不能撬开这是棺材,谁知道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瞧了半天,我悻然而回头,绕过了茅草屋继续往后,就是一片农田,已经荒废了很久,里面杂草丛生,我顺着田埂往里走,发现没种东西的大概有四五亩那么多,后面能看到地的尽头,那是山坡,有小路往下,下面是梯田的下一段。
再走也就是这个样子了,我开始往回走,路过那茅草屋的时候,我顺着又往里看了一眼。现在阳光暗淡了一点,屋子里更暗了,我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回到之前住的地方,李刀正坐在那里跟年轻小哥闲聊,搞不清楚他们两个怎么聊到一块去,虽然只是李刀问一句,年轻小哥答一句,但从以往两人水火不相容的情况来看,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李刀看到我进来,赶紧跳了起来:“张大胆,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就是这样,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大胆哥”,一旦想着没求了,马上就直呼其名了,对于他这种变色龙的行为,我给予了极大的不齿。
没有搭理他,而是问那年轻小哥:“老狼什么时候过来?”
年轻小哥没作声,倒是旁边李刀沉不住气了,冲着年轻人吼道:“你倒是说话啊,那个你说的什么老狼什么时候来?”
李刀没有见过老狼,所以对他没有一点印象,言语里也充满了不屑,在他认为,要想搞清楚这个事情,还不如直接回家问他那个做地下工作者的老爹去。
我制止了李刀的冲动,抬眼望着年轻小哥。
他说:“老狼最近很忙,实在脱不开身,不过他说了,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情马上过来。”
我一听又是要等,心里就有些不愉快了。毕竟我出来这么久,家里怎么样,二叔怎么样,最重要的是我那亲亲爱爱的刘若云会怎么样,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非常想念,我很想回到他们身边,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李刀他们说了,我他妈就是一个做不了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恋家。
于是我提出了回去的想法。年轻人答应了下来,说是明天就送我们出村。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向年轻人打听那棺材的来历。
年轻小哥说他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为了解决我的疑问,他特别还叫了同村里一个长者,他称呼长者为表公,我们也跟着这样叫。
表公算是这里老资格的了,现年79岁,除了赶集,他基本上没离开过村子,然而问起这个事情来,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那祠堂的后面的茅草屋里面有一只老棺材,村里人都知道,不过,这棺材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都没有什么印象,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经常经过那一带。
他听更老的一些人说,这茅草屋还是盖在这祠堂之前的,当时那里是一片废弃的土房,给吴家买了下来,全推平了盖了祠堂,就唯独剩下那一间,一直留到了现在。至于这茅草屋原先是谁盖的,里面的棺材的来历,就无从考证了。算起来,这大约是六十年前的事情。
六十年前表公是19岁,这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他也不记不清楚是当时那棺材已经在那茅草屋里,还是之后的60年间有人放进去的。不过看这棺材的样子,本身就很古老,具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棺材也不好说了,想着我心里有点慎,越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我们吃饭是在祠堂吃的大桌饭,和小哥与李刀一起,因为请了表公过来,所以年轻小哥准备的饭菜特别丰盛。我瞟了他一眼,果然这小子是狗眼看人低,好歹我也算得上是他的客人好不?
表公的身体很硬朗,吃晚饭打着水烟就回去喂鸡,为了跟表公搞好关系,我自告奋恿要去送送。在路上表公就对我说,如果我真的感兴趣,可以去另一个村找个人问问。我一听就来劲了,把明天要回家的事情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仔细询问了表公要去找谁,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要是让李刀知道了,保准要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他是实在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可是我偏偏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用我二叔的话讲,叫十足的找抽的主。
表公让我去找的人叫王长云,现在也是很老很老的老人了。他是当年吴家请来管祠堂的,吴家祠堂刚修的时候,他就在这个村子里给人当长工,这祠堂他也帮手盖了,后来第二年土地革命,他分了很大一块地就回去了,算起来到现在可能有100多岁,表公说这事情要有人记得,那也就只可能是他了。不过也好看运气,100多岁了,鬼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形。
我心说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而且我也没多少和百岁老人打关系的经验,心说算了,也就点头敷衍了过去。
在整件事情中,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然而却是最严重的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年轻小哥招呼一声,回去了。从年轻小哥的村子到我和李刀住的地方,隔了几千公里,一个靠北,一个靠南。我和李刀中间换了好几次水路和火车,才有了一点北方的味道。
经过这一路颠婆,我和李刀都显得有些累了。来的时候充满了兴奋,满脑子都是一夜暴富的心理,多少辛苦也不觉得。这一回来,就有些撑不住了。
红色,黄色,金色,紫色,蓝色,或许还有别的颜色。最美的还是那耀眼的金红,它装扮着天空和大地。村庄、田野、道路都被涂上淡淡的红晕,就连运河河堤上的垂柳,也被镶上一道金红色我和李刀怏怏躺在火车上的硬极铺上,脸色腊黄腊黄的,我心想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甚至差点被水里的虫子给吃掉,都没有倒下,难道要被这火车给摇得散架?
终于到家了,当我看到村里那几根木柱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李刀同样如此,还没等我扔下手里的包袱,就离我而去。看着他飞奔向自己家里的情景,心想李刀他爸看到这一幕该是多么欣慰,这小子从来没有象此刻恋过家。
我看着那满天的晚霞,一片又一片的火烧云,把天空织成美丽的锦缎,真是一幅绮丽的奇景。
晚霞有多少种颜色?在光亮的那边。河堤上站着一个人,从容而平静,似乎在观赏静悠悠的河面上绚丽多彩的霞光倒影,又似乎被无限美好的夕阳所吸引,闲适地伫望着远方。
我看到那个人,顿时就打鸡血了,那个美女,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翠绿的裙子,在这浑浊的雨中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这更吸引人的风景,从来没有看到过比这更加美丽的姑娘。
我轻轻走了过去,试图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征服她,或者她可以和我的刘若云成为姐妹,又或者她还可以和我成为好朋友,想象我们三个人欢乐嬉戏的场景,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大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声惊呼传了过来,刘若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CAO,才刚刚兴起脚踏三只船的想法,刘若云马上就现身了,果然是传说中的母老虎。
我吓得往后退一步,离那美女远了些。或者我可以解释,我是刚刚路过这里,那刘若云也拿不到证据,万一她一口咬定我心怀不轨,那我也可以为我的清白大声辩解。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了主张,反正我打死不承认,一问三不知,看你能拿我怎么办,我果然是立场坚定的共产党啊。
可是我越往后退,那美女就步步紧逼,让我退无可退,终于跌倒在地。哼,刘若云你可看清楚了,我是被逼的。
谁知那美女又开口了:“张大胆,你在干什么?象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