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邰伟稍稍有些难为情了。
听见我这么讲,邰伟那个二货好象也醒悟了过来:“陈禄,那当那只黑猫被邰伟打跑了之后呢?你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回宾馆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在想些什么呢?尤其是在医院时候,我感觉你整个人都快石化了!”
“我……我真是有点说不清了,现在我只能记起个大概来……”
“什么大概?”我和邰伟异口同声。
“就在那只猫咬了我之后,我感觉有个人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就好像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脑子里一样!”
“什么?有人进入了你的脑子里?是什么人?”
据陈禄的介绍,当时有一个人进入了他的身体,具体是什么人,却记不清楚了,只能记起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老的男人,是一个额头上有刀伤的男人!
“一个很老的……额头上有刀伤的男人?”我感到有些震惊。
“是一个老头吗?”邰伟问。
“我指的不是年龄上的老,是年代上的老!我印象中的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但……但我也只能记起这么多了,只剩下这些零星的印象了,我真的把其他的都给忘了!”
从陈禄的途述来看,当时他的感觉是非常清楚的,而且神智也很清晰。他眯着眼睛,拼命地要抢回一些记忆:“我应该是当时很清醒……不,是确实非常清醒!要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男人钻进我脑子里的这种感觉!但等到我们几个开车快到回到宾馆的时候,我就基本上又都忘了,只剩下现在这些非常模糊的印象了。”
这简直让我感觉匪夷所思,那一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陈禄还在半眯着眼睛,他手里点燃的那支烟快要烧到他的手指,也没有意识到。还是邰伟那个二货上前,轻轻摘掉烟蒂。
“我可能当时的感觉是,我变为了那个男人的一部分,而且还经历了那个男人生活上的一些片段,有点像做梦,但我当时做得那个梦是真梦,是个非常清晰可见的梦,非常身临其境的梦……清晰到有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男人的脑中想法一样。好像还……不行,我说不清了,我真是想不起来了。”陈禄并不理会我们,他一个劲地回忆,到最后终于放弃。
“这种感觉大概持续了多久?”尽管陈禄说得那么逼真,但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从陈禄的叙述和表情来看,他不象是在开玩笑。
不知道邰伟在想些什么,他呆呆地望着陈禄,满脸的置疑,满脸的震惊,我们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呆了。
“可能就是一刹那吧,因为你们带我怎么去的医院,当时医生都说了些什么,这些我都是记得的,我只是当时一句话也不想说,我当时是在努力的回想着我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样一个额头上有刀伤的男人来,我在想是不是我小时候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个人,而因为突来的惊吓让这个形象一下子从我脑子里激发了出来,就像是一种人对生死瞬间的应激反应一样。”陈禄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感觉,这更加让我疑惑,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附身这件事情吗?
莫名地,升起一种怯意。如果说陈禄的叙述是真实的,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件事情的发生呢?是因为黑猫的复活让他受到惊吓,以致于出现幻觉?还是他脑海里存在过这样的一个男人?
“陈禄摇了摇头:“我不太敢确定,但我觉得没有!”
“那你当时想着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情绪?是快乐?还是痛苦?”
“两种都不是,更像是一种既期待又没有未来的情绪!”
“期待?又没有未来?那就还是可以归为一种痛苦的情绪,对吗?”
“嗯,我觉得是,那种感觉相当逼真……我现在真想找一个电影里那样的催眠师把我深度催眠,我想看看自己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过这样的一个男人。”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只是感觉头很胀,很累……但其他方面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邰伟站起身来,对我说:“我看他没问题的!”
“嗯,我没事,对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俩回去休息吧!”陈禄也赶紧站了起来,对自己给我们带来的困惑感觉很不好意思。
“是啊,我也困了,哈……”邰伟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与邰伟走到门口,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折了回来:“邰伟你回去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陈禄。”
“不用,我一个大男人用你担心什么?”
“不行陈禄,你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定了!”
“那,你不走我可回去睡觉了啊……对了,你知道什么是灌肠吗?”邰伟又犯了二逼。
“我去你妈的吧!”
我骂完之后飞起一脚踢向邰伟,可遗憾的是叫这小子一窜给躲开了。
夜深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睡的很不踏实,辗转反侧多时之后的我仿佛又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但当我刚想起身看看是不是我临睡前没有好好熄灭的那只烟头引燃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了,我由起初的着急演变成了赤裸裸的害怕,害怕自己是不是身体瘫痪了,可紧接着我又感到了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我的胸口上,这让我更加的呼吸困难了,就在我努力的猜测着、分辨着压在我胸口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竟然……竟然听到了一声真切的猫叫。
“啊!”
我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个噩梦而已。而当时我不知道的是,我虽然刚从噩梦之中清醒过来,但我又马上的陷入到了一场真实的恐惧之中。
简单的擦拭了我额头上的冷汗之后,我感觉非常口渴,我想要找口水喝。借着明亮的月光使我能看清陈禄房间里的一切事物,我扫视了一番之后,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那支水杯,我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双拖鞋,但当我向陈禄的床铺看去的时候,我相当诧异,因为这房间里的什么都没有少,唯独少了陈禄……他的被子是掀开状态的,而且枕头上未平复的压痕也说明了他是刚刚离开的。
“陈禄?”
我向卫生间方向小声叫了一声,但没有人回应。
就在我起身刚穿上拖鞋,顺便打开房间吊灯的时候……
“喵……”
操,这一声猫叫可真不是假的,我发誓我已经清醒了,我是真的听到了从窗外方向传来了这一声刺耳的猫叫。
在我确认卫生间里根本没有陈禄之后,回过头来的我这才发现陈禄床头上的窗子纱网已经被打开了,我心想难道陈禄这小子大半夜的抹黑从窗户跳出去了吗?这小子干嘛去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