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呢?”
“没兴趣!”我回过神来,知道这并不是噩梦,于是我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还有,别叫我悦悦,少在这恶心我!”
林之夕像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笑着对我说:“何悦,你真的变了好多。嗯,不过我觉得你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来找你,这样我就可以说我还是爱你,回来找你想让你回心转意呀。可是我连回答你的机会你都不肯给我,我真是失败啊。当然了,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因为你还是我最爱的何悦啊。”
“林之夕,你他妈想死就趁早跟我吱一声,嗑药,上吊还是拿刀捅老娘都给你伺候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辈子我就没想过吃回头草这回事!”
林之夕看着我发疯,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反而我像是在跟他无理取闹的小媳妇。他继续笑着对我说:“何悦,你先别这么激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我说呢?那,你先告诉我,这一年多你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无可奉告!”
“呵呵,你现在的脾气可真大,一定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吧?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怕你被别人抢走了。”林之夕顿了顿,又说,“何悦,其实你不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是过得不好的,因为我过得也不好。何悦,我的世界里没有你,我过得很不好。你也是这样的,对不对?”
“林之夕,你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我何悦再犯贱也用不着为你要死要活的!男人把女人当衣服,我告诉你,女人也能把男人当衣服穿。我少了你这件,难不成还裸奔去?你赶紧给我滚!从哪来的给我滚哪去!”说着,我把手里衣服口袋一股脑地全摔到了林之夕的脸上。我就是给他摔毁容了我都不解气。
林之夕侧过脸,半边脸已经微微泛红了。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好几秒,有些长了的刘海遮住了眼角,在面颊上留了一道微暗的阴影。这个英俊的男人,曾经有着最最青涩的面孔,有着单单绽放给我的笑容。这个英俊的男人,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以前我也不是没想过我和林之夕还会有可能,林之夕还是会回来找我的。那个时候的我,以为我会冲上去暴打他一顿,连咬带打带掐,让他伤痕累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背叛我的后果。然后我会扑到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哭出我所有所有他不在我身边时的委屈。然后我会告诉他,绝对不许有下一次,再抛弃我我就让你死无全尸!然后我们就会幸福,然后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就都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呢?岁月是把磨刀石,磨去我的激情,我的期盼,我的爱情,我的太多太多。我还是会哭出来,我还是会心痛,但是,我们回不去了。
林之夕并没有动怒,而是好脾气的看着我。他说:“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我就是想告诉你,何悦,我们分开的这一年,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你。不管我抱着的是谁,我都觉得那个人是你。所以我回来找你,告诉你,我还爱着你。我想你一定是也还爱着我的,不会忘记我。你也想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对不对?”
我抄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冲着林之夕的脸泼了过去。一年前,你一句不爱我了,我何悦就得夹着尾巴从你面前消失滚蛋。现在呢,你他妈一句我还爱着你我就得乖乖的回到你身边?!我把你当人爱了,你连把我当人看都做不到吗?!
“你是滚,还是不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的语气格外冷淡,我想迅速结束和林之夕的这场争吵。我没有放下他,一丁点都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这样和他耗费我的精力、时间、体力,一点都不值得。
林之夕笑着对我摇头,“我不会走,我要等到你答应我为止。”
林之夕的话音未落,我便冲上前去,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那耳光响亮极了,我的手掌也麻得生疼。然后我掏出手机,拨了吕轶峰的号,动作一气呵成,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吕轶峰,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大声对着电话吼。
“何悦,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吕轶峰不无关心地问。他还没有见过我这么失控的时候。
“我就问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你要是有时间就立马开车来我家接我,要是没时间就别在这跟我废话!”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对林之夕说:“林之夕,你千万别以为我何悦还是一年前那个看着你这样的帅哥就流一地口水的小花痴,贱女人。你林之夕有什么好的,我凭什么要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
林之夕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何悦,我知道现在我对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也不相信了。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何悦,我爱你。”
说真的,林之夕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哭的心都有。我到底是惹到谁的啊,他林之夕怎么可以这样折磨我?爱?亏他还能说出口。他不反胃我都替他恶心!
“林之夕,做人要适可而止。鱼死网破这种事,我们来一次也就够了。我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
没过多久,吕轶峰的就开车赶到了。他下车后,立马走到我的面前,关切地问我:“何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只是你不能吓我。”
我看着吕轶峰对我一脸的关心,我特别感激他,从心里往外的感激他。他一个大老板,能这样的对我好,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很乱,很糟糕,没心情感激他,也不想对他作出什么解释。于是我低着头,微微地摇了一下。我低声说:“吕轶峰,以后跟你解释,现在不要问我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