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峰,你还爱我,你还爱我对不对?我不相信你会喜欢上何悦那个疯丫头!她除了家里有钱,她哪点配得上你!”
吕轶峰站直了身体,刚想解释什么,李书娴便伸手一把勾住吕轶峰的脖子,踮起脚尖,然后,吻向他的唇。
后面再是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把门轻轻地关上,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
仅仅一墙之隔,可我终究走不进他的世界。
我把买给吕轶峰的菜随手扔进垃圾箱里。我没有怪罪吕轶峰,我只是跟自己过不去。
童姗说的对,我永远是游离在吕轶峰世界之外的小屁孩。而女人一旦玩起爱情来,真的是不择手段的。童姗斗不过李书娴,我更斗不过。
我不是输在吕轶峰到底爱谁多一点,而是输在在那段最最青葱和美好的韶华中,我没有遇到他。
我拿出一枚硬币,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我喜欢这种自己一个人揣着一兜硬币,毫无目的地坐着公交车,一坐就是一小天,知道所有的钱花光为止。我喜欢这种漫无目的的奔波,因为它会让我变得麻木。
我拿出p4,带上耳机,听了一首李书娴很老的歌。那是李书娴出道后的第一首歌,那年她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的我,
要学会原谅,
要学会一转身就懂得遗忘。
要笑着证明自己的坚强,
要学会躲避一触就会坍塌的忧伤。
要学会佯装自己不流泪的倔强,
要学会伪装起那份可耻的善良。
不能失眠,不能胡思乱想,
不能把别人的地狱当成自己的天堂。
不能悲伤,不许心血来潮,
不能把别人的泪水,当成是自己的海洋。”
我的十七岁十八岁,我的那些澄澈得不成样子的小岁月,又随着流水,无声无息地流到了哪个彼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岁月留给我的,又是些什么呢?
我不喜欢使用背叛这个词,我觉得我和林之夕分开了,只是他不爱我了。我觉得我现在为了吕轶峰伤神,只是暂时的,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他还是爱我的,他要的不会是李书娴。我觉得我可耻的就像个阿Q,麻木得人神共愤。
我正想得出神,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顿时我变得烦躁起来,我讨厌被打扰。但是铃声却响得十分的固执,弄得我不得不接。
呃,是付凝,我又自作多情了,吕轶峰在陪着李书娴,怎么会顾得上我?
“喂,有事吗?”我说得有气无力。
“废话!没事闲的我给你打电话干嘛!我他妈以为我家是电信局啊!”付凝莫名其妙地朝我发火。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我不想吵。
“操,你他妈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着你惹你了,你他妈脑袋瓜子被门挤了就别来惹我!我心里还窝着火呢,别以为谁的喜怒哀乐都得围着你转!”
付凝没有继续和我吵,而是忽然降低了声音。她说:“何悦,林之夕进医院了,胃穿孔。在他酒吧一口气喝进去十多瓶,怎么拦都拦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胃一直不怎么好。他都吐血了嘴里还嚷嚷着你的名字,他说他对不起你,他说他爱你。现在林之夕在医院里紧急抢救呢,你要是觉得大家相处一场,良心难安,你就趁着他还没死来见他一面。你要是觉得林之夕你丫谁啊,你死了我都不带给你哭坟的,你就当我说这么多都他妈放屁。”说完,付凝果断地挂了电话。
林之夕的胃不好,我当然知道。就算不吃辣的东西,不喝酒,他的胃也三天两头的疼。他胃一疼,就喜欢趴在床上装尸体,面部表情扭曲得无比滑稽。他总是趁这个时候跟我撒娇,他说,好老婆乖老婆,快来哄哄你老公,你老公要疼死了。我说你个死不要脸的,谁跟你玩老公老婆的破游戏。要不然他就硬把我拉到他的身边,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胃上,说这样他的胃就不那么疼了。我说林之夕,你要是想占我便宜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算是什么事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龌龊的花花肠子。可是我还是很顺从地躺在了他的身边,安抚着他疼痛的胃。这个时候的林之夕就会伸手抚摸着我的长发,然后很深情很深情地对我说:“何悦,我爱你。我会一直一直地爱你。
我不知道林之夕是不是一直爱我,我只知道,现在我回想这一段事情的时候,恍如隔世,挺感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