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夕点了点头,微微转过头,看了付凝一眼,最后也没说什么。
付凝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四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大眼瞪小眼,实在是无聊得很。便对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现在有林之夕陪着,我呆在这也是多余。刘晨扬,跟我去酒吧。”说完,付凝就拉着刘晨扬,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点莫名其妙。
到了酒吧,付凝要了很多啤酒。她一瓶接着一瓶地灌自己,要多凶有多凶,眼睛都要充血了。
“别喝了!”刘晨扬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低沉地吼道。
付凝甩开刘晨扬的手,说:“给我滚!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刘晨扬伸手夺过付凝手中的酒杯,又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刘晨扬用力过猛,以至于溅了一桌子的水,杯子都差点碎了。他说:“付凝,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你觉得值得吗?!”
付凝气红了眼,抄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摔到了刘晨扬的脸上。啤酒洋洋洒洒的流过了刘晨扬那张英俊却苍白的脸颊,还有被碎玻璃划破的丑陋的伤口,和流满一地的,无法收拾的血迹。
“刘晨扬,咱们俩谈这个恋爱就是你情我愿,你有需求我有意愿,说好了谁都别扯那些高尚的事!是啊,我付凝就是前科累累,爱人无数,我没隐瞒过你啊。我从来就没跟你刘晨扬说过我是什么清白的女人,你现在又是跟我扯的哪出啊?你可千万别告诉你我爱上我了,我付凝还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我怕承受不起!”
刘晨扬伸手捏住了付凝的下巴,然后狠狠地扇了付凝一巴掌。他说:“付凝,你把你今天对我说的话给我记住了,希望你不要后悔。”然后就离开了,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去脸上的血迹。
付凝点了支烟,泪水成串的往下流,咸咸的,涩涩的,又有着一种发了酵的灰暗。付凝埋下头,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
她说的是:林之夕。
林之夕,林之夕,林之夕……
刘晨扬走出酒吧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在他的跑车上一根一根地吸烟。
雪,没来由的下了漫天。很冷,但是还是冻不住所有的悲伤。
过了快两个小时,刘晨扬的衣服上已经满是冰雪。他狠狠地熄灭了烟头,再次走进酒吧。付凝已经喝倒了,昏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桌上早已堆满了空空的啤酒瓶。刘晨扬走到付凝面前,俯下身,然后将她拦腰抱起。付凝早就失去了意识,任由刘晨扬抱着。
付凝紧紧地抓住刘晨扬的领口,断断续续地呓语:别生我气……我早就不爱他了……我不爱了……
刘晨扬沉默着把付凝抱出了酒吧,一只手打开车门,把付凝扔到了后座。然后刘晨扬坐到了驾驶室,面无表情地开走了车。
也许,爱情,就像着漫天的雪花,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不过是肮脏的雨水,冻出来的悲伤。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透过窗子,看到了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经冻成了一件精美的华裳。
林之夕就坐在我的床边,手里端着一碗刚热好的,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把我扶了起来,在我背后塞了一个大抱枕,然后把盛好了粥的勺子送到了我嘴边。他在我的耳边说:“来,何悦,起来吃点东西。已经十一点了,你肯定饿坏了。”
别说我还真是饿了。为国家省粮食这种事,我还真是做不来。
我张开嘴,林之夕便把粥顺利地喂到我的口中。我扁了扁嘴,这粥实在是不怎么好喝。我想我的吕轶峰了。
我看着林之夕,说:“哎,哥们儿,你不用去上班吗?你准备在我这耗到什么时候啊?”
林之夕倒是很无所谓。他挑了挑眉,拽拽地对我说:“反正也不是什么我喜欢的工作,没有我亲近的同事和朋友,要不要的,都无所谓。”林之夕顿了一下,然后像发誓似的对我所:“何悦,你跟我一起去我老家好不好?我们结婚,我养你。”
虽然我很好吃懒做,虽然我很好逸恶劳,虽然我很喜欢很喜欢被男人养着,但是这个人要是林之夕的话,那就不好了吧……
我说:“林之夕大兄弟,咱这玩笑开得太大了点吧……”
林之夕有些委屈,他低着头向我抱怨:“何悦,为什么我说真的的时候,你总是不相信我呢?我是一个很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