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呐,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啦。我是觉得吧,我好像刚原谅你抛弃我的这件事,我连跟你谈恋爱的事都没答应你呢,你怎么就在这跟我谈婚论嫁了呢?呐,现在虽然是快餐时代了,但是我何悦还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呀,所以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林之夕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亮,有些激动地对我说:“何悦,你的意思就是我还有机会是吗?如果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你还是会接受我的对吗?”
  大兄弟啊,像你怎么冥顽不灵,可就不可爱了啊……
  就在我挖空心思,想找点十分有哲理的话,让林之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不了佛也成个半仙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打开了,然后是我熟悉得不能熟悉的脚步声。
  说实话,我紧张了。我一直都有分离再见恐惧症,以前天天跟吕轶峰见面,见习惯了,跟他说话也好,身体接触也好,我都产生惯性了。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分开得太久了。
  吕轶峰走到我的床边,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何悦,你一直不来上班,也不接我的电话,不让我找到你,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说着,他抬眼看了一下林之夕,像是在审视我出轨有没有价值。
  我不喜欢他的这种眼神。他一定是以为我是在跟他耍小孩子脾气,以为我在借助林之夕让他吃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因为李书娴,因为我自卑,我觉得我自己配不上他,觉得这份爱情我要不起。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我是要落泪了,我并不是一个动辄就哭的女孩子,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委屈。
  可是我不能。
  我收拾好我的情绪,我对吕轶峰说:“吕轶峰,你没有资格指责我。我背着你找男人了吗?我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亲吻上床了吗?没有!我何悦对得起你!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
  “何悦,你耍小孩子脾气,你任性你无理取闹,我都可以包容你。但是说话得讲良心,我吕轶峰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何悦的事!”吕轶峰似乎也生气了。
  我讨厌吕轶峰的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错,明明是他和李书娴纠缠不清,反过来说我没良心,我又得罪谁了?
  我说:“是,吕轶峰,我没良心!我这辈子都没良心!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值得你爱,你去找李书娴啊!她李书娴多优秀呀!人家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有事业,是个男的,谁不对她垂涎三尺呀!哦,不对呀,人家李书娴可是倒着追您呢?您再看看我,我何悦真是一无是处啊。我自己都不够自卑的呢,怎么敢去招惹您?”
  “何悦,你少在这跟我阴阳怪气的,别以为我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吕轶峰成功地被我激怒了。他俯下身来,狠狠地扼住了我的手腕。
  我甩了几下,想挣脱开他。但是却不能。我只要说:“我就这样了,能怎么的?我都这么活了二十几年了,改不了了,也不想改了,到您怎么就不行了呢?我是碍着您赚钱了,还是影响您调情了?吕轶峰我告诉你,我不是李书娴,也不是童姗,想让我装淑女装温柔讨你欢心我就是办不到!你要是能忍,你就给我消停受着。你要是不能忍,就趁早给我滚蛋!”
  吕轶峰瞪了我好几秒,我也很勇敢地回瞪着他。我没觉得我做错什么了。终于,吕轶峰率先认输了。他松开了我的手腕,坐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他说:“何悦,公司很忙,我是抽空来看你的,别闹了好不好?”
  “吕轶峰,在你眼里,我除了会和你闹,就一无是处了是吗?”忽然地,我就平静了下来。我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赌气,而是真的生气了。
  吕轶峰刚想解释些什么,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喂您好,是,我是吕轶峰……叶总您好……”他和那个叶总的人聊了很多商业上的事,最后说了句好,我马上就到,就收线了。
  吕轶峰起身,又回身替我把被子盖好。他对我说:“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我的语气有些冰凉,我说:“吕轶峰,你不用来了,我得的不是什么大病,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而且,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说不出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这种小言上恶俗的话,恩断义绝什么决绝的话,我也不敢轻易说。所以,吕轶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