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轶峰教训我,说:“叫爸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直呼大名的,像什么话!”
我恨得直磨牙,却实在畏惧吕轶峰的暴力,便没有反驳,继续我刚才的疑问。
我说:“吕轶峰,你去拜访我爸妈,是想公开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这么说,你是有和我成婚的打算?你不是一直都没打算……”看着吕轶峰的脸越来越黑,我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
果然,吕轶峰此时的语气已经冰冰的了,全然没有以前和我在一起时的温柔。他说:“我没打算什么?何悦,你说我没打算什么?”
“你没打算和我结婚。”虽然这样说吕轶峰一定会生气,会以为我依旧不够信任他。但是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是我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如果你爱上了我,那么那个我必须是最最真实的我。我再爱一个人,也不会耍心机,动心眼,依照你的喜好来改变我自己。我抽烟、喝酒,我去酒吧,打游戏,我看各种有颜色的电影和小说。但是我不赌不嫖,我不做小三儿不抢别人的男朋友,为了朋友我可以自己插自己两刀。我就是这样一个满口x你妈的好姑娘,我活得问心无愧。
吕轶峰第一次没有过来哄我,而是开放我,然后翻过身,背对着我睡了。我轻轻扯下嘴角,苦笑了一下。
吕轶峰,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夜里我睡得并不安稳,但是早上我却是醒得出奇的早。吕轶峰也早早的起来了,我们一起穿衣服,一起洗漱,一起到楼下的饭厅吃早餐,甚至我盘子里的荷包蛋都是吕轶峰亲手为我煎的。一切看起来都相安无事得不得了。
去沈洁家前,吕轶峰开车去了趟商店,为沈洁买礼物。他一掷千金地买了支千年人参,还买了一对通体细腻圆润的翡翠镯子。我默不作声地跟在吕轶峰的身后,他也视我为无物,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到沈洁家门口,一路上,我们都是无话。
以前我是一个最讨厌冷战的人,但是和吕轶峰在一起之后,我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改变了我的一些习性,比如我渐渐适应了这种冷战。
一开门,沈洁笑脸相迎,端茶倒水的,好像昨天把我和吕轶峰骂得狗血喷头的人不是她一样。
“哎呦,你看,来就来嘛,带这么贵重的礼物显得多见外啊!唉,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们娘俩,当初我和何悦她爸离婚,我和何悦也算是净身出户,这些年一直都不富裕。要不是何悦没皮没脸低三下四地向她爸要钱,没准我们娘俩早就上大街上要饭去了。唉,要说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本事善始没本事善终。不喜欢我就别娶我,娶了我还上别的女人的床。你说他后来那个女的才多大啊,跟何悦都可以称姐妹了!男人这恋童癖啊,还真够专一的,都二十岁到七十岁,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哦,轶峰啊,我可没说你啊,你别多想,别多想,伯母就是发发牢骚,骂骂天娘养的狗男人。”
吕轶峰双手捧着礼盒,等啊等沈洁就是不伸手接过来。听了沈洁指桑骂槐意有所指的话,也只能尴尬地笑着。
我看出来了,沈洁这是诚心在找吕轶峰的岔,灭灭他的嚣张气焰。沈洁有心帮我找回场子,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当然不会帮吕轶峰这个混蛋玩意儿,我也乐得冷眼旁观。
沈洁是下了狠心整吕轶峰,他拿在手上的礼物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一眼。最后还是我给家里的保姆一个眼色,替吕轶峰解了围。
沈洁亲自为我和吕轶峰准备的水果和糕点,然后热情地招呼我们落座。吕轶峰刚拿起一块糕点,沈洁就开始训话了。
“唉,轶峰啊,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思想观念都跟不上了。以前我和何悦她爸处对象的时候,我们两个牵牵小手亲个小嘴都会脸红,写信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说我爱你。可是现在呢,公共场合里都敢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开放上床更是小儿科。自己女朋友不是处女了就看不起人家,要死要活的分手。你说他当初捅破别的姑娘的处女膜的时候,咋就不想想这个报应会报应到他以后搂的那个姑娘的头上呢?”
吕轶峰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果,正襟危坐地听着沈洁的训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