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并不过瘾,她接着说:“现在的男人啊,除了长了一张人脸,跟畜生没有半点区别。你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姑娘吧,你就别睡了她。你要是真睡了她呢,你就别干不娶人家的混账事。可是更让人来气的呢,你说你不喜欢她不娶她也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风吹草低见牛羊嘛,你好歹放了这个姑娘,让她赶紧抓住青春的尾巴,寻找人生中的下一春啊!唉,这种男人就该被挖祖坟,诅咒他一辈子弄不出来孩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没屁眼!”
  “噗……”沈洁亲手制作的芒果汁我还没来得及喝下去,就一口喷了出来,溅在毛毯上,顿时香消玉殒,哀鸿一片遍野。
  沈洁伸了一下她金贵的芊芊玉手,照着我的脑袋就狠狠地敲了一记。沈洁这次可是下了死手,半点没留情面,可怜的我是疼得眼冒金星,眼泪都流出来了。
  沈洁见我如此,非但没有罪恶感,反而是理直气壮地调转矛头,开始骂上我了。
  “你说你个死孩崽子,你不知道这块毛毯金贵着呢吗?!你说我一天天为了你拼死拼活地买花,我容易吗我!我都觉得我快成买花姑娘了!”说着,沈洁再次下狠手,开始推搡起我的头来。
  我想说妈你给我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轻则脑震荡,重则就丧命了!但是在沈洁的铁砂掌下,我完全说不出话来。
  吕轶峰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走到我和沈洁的身前。他刚要抬手,沈洁就甩给他一记白眼,面目忽然狰狞起来。大意是想说,今天你小子要是敢在老娘面前动手,老娘就敢操起剪刀解决了你的小兄弟,让你当一辈子两条腿的太监!
  吕轶峰皱了皱眉,一向冰山面瘫,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竟在这时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对我的心疼。
  吕轶峰这一刻的表情倒是满了沈洁的意。她放开奄奄一息的我,像破布娃娃一样把我丢到一边不再理睬。然后沈洁转身对上吕轶峰的眼,却是瞬间的眉眼盈盈,笑容可掬。
  她说:“哎呦喂,我家何悦太不懂事了,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吕轶峰刚想说话,就再次被沈洁打断了。沈洁操着一脸的笑容说:“哦,对了,刚才我骂的乌龟王八蛋不是说你啊,你别多想。你坐呀,坐,站着干什么,别跟伯母客气。”
  等吕轶峰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往日里严肃的表情。他的语气十分恭敬,他说:“伯母,我先跟您说声对不起。我年长了何悦八岁,在没有遇见何悦的这些年月里,我没少在风月里混迹,也做了不少的混蛋事。但请您相信我,遇到何悦以后,我改了以前所有不好的性情,我努力做一个何悦喜欢的男人。我忌了烟,少喝酒,少出去应酬,不碰何悦以后任何的女人,我好好工作,希望我终有一天能足以匹配得上她。伯母,我真的很爱何悦,我也会和她结婚。只要她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她。”
  听吕轶峰这么说,沈洁也收起来嬉笑的嘴脸。她的语气比吕轶峰更为严肃,是一种经历沧桑与苦难,最终看破一切的冷漠。
  沈洁说:“你拿什么去爱何悦呢?拿你玩女人的经验?你的前妻李书娴我是认识的。别说何悦跟她抢男人了,就是跟她抢条狗,李书娴都不带给何悦剩点渣的!好,我不是一个抓住一个人过去不放的女人,但是你怎么跟我解释你和童姗的关系呢?!当初的那些事情,小辈的不知道,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就算这些女人我都替你揭过,那么以后呢?吕轶峰,你是离过婚的,我就想问你一句,我们家何悦别说没有什么前科,就算她劣迹斑斑,无恶不作,她凭什么要嫁给你一个离过婚的男人?!”
  这是我从来都不了解的沈洁的一面。我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拼了命也要保护的人。
  对于沈洁的刁难,吕轶峰依旧是一副云淡云清的模样。他好像事先就有了准备一样,他说:“伯母,我之前就说过,对于之前我的那些过往,我很抱歉。我可以收购任何一家我想收购的公司,我可以抛售股票一天赚足几十个亿,我可以一天之内空运凑齐法国最昂贵的香水,用几万多最大最艳丽的红玫瑰做一件嫁衣。我可以做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将那些混蛋事一件一件的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