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雨说,那天上午,她和倪尔邦在海滩上的窝棚里,隐约听见椰林深处,有人的喧哗声,她连忙出去看,见一群腰围花红肚兜、头扎双髻儿、手拿长梭镖和短弯刀的人,正向窝棚这边穿行而来。
那是一群野蛮人!唐小雨大惊,连忙叫出倪尔邦。他俩在外面没看见归海飞和幺老头,又不敢喊叫,就钻进他们的窝棚去找,却发现两个窝棚都是空的。唐小雨问倪尔邦:“怎么办?”
倪尔邦说:“估计他们捉鱼去了。快,把东西拿上,去跟他们会合!”
俩人迅速收起归海飞挂在棚顶草绳上的一些烤虾,胡乱塞进归海飞的背包里,由唐小雨背着,出门就往海滩跑。
俩人沿着海滩跑了一里多,没看见归海飞和幺老头,才意识到跑错了方向,回头想往另一个方向跑,可那大群哪吒打扮的人,迅速向他们冲来!那群人,有二三十人之多,全是男的。看外貌,那些人都是成年人,个子都不高,最高的,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样子;矮的,只有一米二三,普遍在一米四、一米五左右,他们的脸色黄中带黑,身上体毛浓厚。
在那群人中,只有领头的一个壮年男子没穿红肚兜,身上罩的是一件袍子,袍子上,绣了一只既像猪又像牛的怪东西。
唐小雨扔掉背包,拉着倪尔邦,轻装向前奔逃。可俩人哪里跑得过那群土著人?很快就被追上了,被那群人用藤条反绑住双臂,押着往一片棕榈林走去。穿过棕榈林,上壑下坡,在岛上的密林中穿行了差不多一个白天,黄昏时分,俩人被押到一座原木搭成的宫殿前。
“宫殿?”归海飞插嘴问,“你是说,在那个岛上有座由原木建成的宫殿?”
唐小雨说:“真说是宫殿,也说不上,只是那些房子,搭得有些像宫殿而已。”
“然后呢?”归海飞问。
唐小雨说,那些人押着她和倪尔邦进入木头宫殿,宫殿两边,各站了八名头扎双髻、身穿肚兜、腰跨弯刀的卫士。宫殿正中靠壁,有一张木头做成的龙椅,龙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五十、生着一丛黑胡子、披头散发的男人。黑胡子男人身后右侧,站着一个身材五短、扎着一条马尾巴的中年男人。看模样,中年男人似乎是个军师。
披发男人和马尾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简单的麻布袍子,长及膝盖。那袍子像一个大麻布口袋,在底部和两侧各剪一个洞,套在身上即可。而披发男人袍子上的装饰,和马尾男人的袍子又有所不同。披发男人的袍子上,绣着一条黑色带翅膀的龙;马尾男人的袍子上,绣着一头黄色鳄鱼。
龙椅上,那披发男人的怀中,坐着一个裸体小姑娘。披发男人左手箍住裸女的腰,右手在她的身上、胸上,恣意蹂躏。
披发男人见到倪尔邦和唐小雨,嘴里吆喝了声什么。一个矮个红肚兜卫士挥刀割断了唐小雨身上的藤条。披发男人又说了句什么,立即有两个红肚兜上前扭住倪尔邦,另两个红肚兜扑上前来,撕扯唐小雨的衣服。唐小雨又抓又咬地反抗,但那两个红肚兜个子虽矮,力气却不小,她哪里挣扎得脱?很快,唐小雨就被脱得一丝不挂。
倪尔邦在一旁愤怒得眼红如血。但他是聪明的,知道此时挣扎、反抗、咒骂,都毫无用处,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已成裸体的唐小雨,被两个红肚兜扭住双手,站在披发男人面前,听候示下。
看情景,那披发男人,很可能是这群人的王,或许也叫酋长。唐小雨为叙述方便,就把披发男人称为“酋长。”
酋长又一声吆喝,他怀中的裸体小女子站了起来,走到唐小雨身边,并排站立。唐小雨身高是一米六三,在中国女子中,算是中等身材。而在这儿,几乎比所有男人的个子都高。那裸体小女子,站在唐小雨旁边,头顶只及她的肩,估计身高只有一米四的样子。
原来酋长是叫两个裸体女子比身高的。见唐小雨与那个小女子的身高差别如此之大,酋长脸现怪异,瞪着一双黄澄澄的眼珠,死死盯住唐小雨胸前那两只浑圆的乳房。盯了约莫半分钟后,站立起来,他的个子,大概不到一米六。
酋长站起来的时候,下体已把裆部的麻布高高顶起。他走到两个裸体女子面前,摸摸这个,捏捏那个,脸上,一脸淫荡。忽然,酋长一把脱掉自己的双翼龙袍,里面,没穿任何内衣内裤。顿时,一具浑身黑毛的矮男人裸体,呈现在唐小雨面前。那酋长个子虽矮小,阳具却大。唐小雨吓得面如土色,几欲晕去。她大声叫道:“尔邦,邦哥,救我!”
而倪尔邦,只是冷眼旁观,眼中,居然连愤怒也没有了。
“哟得,个吓!”酋长一声吆喝。
“嗨哎啊!”两个红肚兜卫士转着弯儿应了一句,其中一个挟住唐小雨的双肩,另一个提起脚来,把她双脚一靠,仰面放倒在地。
酋长张开双臂,正要饿虎扑食,在当庭广众下奸淫唐小雨。
“哇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倪尔邦突然暴喝一声。
酋长一听,暂时停止了动作,狐疑地看着倪尔邦。
倪尔邦冷冷地说了两句什么话。酋长那挺起的硕大阳具,顿时就耷拉了下去。他罩上双翼龙袍,走过去,抓住倪尔邦的衣领,拍拍地给了他两耳光。然后,叫人把倪尔邦的衣服全脱了,放开他,意思是要倪尔邦当众与唐小雨在宫殿里性交。
倪尔邦不从,他死死地悟住自己的裆部,不让人看。当酋长叫人把倪尔邦的手掰开,看清那里的情况时,怔了怔,不由仰天大笑。其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酋长笑了个够,把手一挥,说了句什么。红肚兜卫士们放开了唐小雨,回到原位站立。
当时,唐小雨并不清楚倪尔邦与酋长说了些什么,但看情况,他们似乎是被放了。她怯怯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见没人反对,就穿上了。倪尔邦缓慢地,一脸忧郁地穿上衣服。唐小雨牵着倪尔邦的手,缓缓而小心翼翼地往宫殿外走,也没有人拦他们。
俩人出了宫殿,钻进丛林,下意识按他们被押来的原路,往海边的方向走。可这个岛地形复杂,岭高沟深,雾气又重,看不出多远,俩人还是走错了方向。穿行三天后,才终于走到海边。他们到达的地方,当然不是有窝棚那处海滩了。
俩人坐在海边一丛野芭蕉下,不知怎么办才好。天将黑时,摘了些半生不熟的野芭蕉吃了,把芭蕉叶铺在地下,睡了。
次日上午,俩人呆坐在芭蕉叶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洋,默默无言。
忽然,唐小雨看见,在遥远的洋面,出现一个小黑点。待黑点近了些,发现那竟是一条三帆木船!
唐小雨大喜,跳起来,拿起一片野芭蕉叶,跑到临水处,挥着芭蕉叶,对着三帆船大喊大叫。
木船上的三张帆吃饱了风,箭一般驶过来。待看清木船上的人,唐小雨大惊。那木船的排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扎着一只马尾辫,罩一袭麻布袍子,胸前,绣着一条黄色鳄鱼;女的,也罩一袭麻布袍子,胸前,绣着一条极丑的雌性人鱼。俩人的后面,是一群身穿红肚兜、头扎双髻儿、手执长梭镖、短弯刀的矮个男人。
那男的,正是那酋长的马尾巴军师;女的,正是与唐小雨比高的小女子!
唐小雨和倪尔邦都惊呆了,想跑。但这几天来,他俩穿山越岭,早已疲惫不堪,心知要跑也跑不过,干脆就站着,看那些人要干什么。
归海飞忍不住插话道:“在梦想号启航之前的某天深夜,我曾在海边看到过一次海市蜃楼。也是一条大木船,船的甲板上,一个罩着胸前绣着豕牛的麻布袍子的人,带着一些身穿红肚兜、手执长短弯刀、梭镖的矮个男人。情形跟你看到的差不多,只是领头人的服饰不同,也没有女子。这片海域,离中国至少有两万海里,难道,海市蜃楼能把这儿的影像印过去?”
“你也看到过他们?”唐小雨狐疑地问。
归海飞说:“那是海市蜃楼,只是幻像。你继续说,另受我影响。”
唐小雨继续说,那小女子指挥着红肚兜男人们,把他俩掳上船去,掉转船头,向大洋深处行去。上船不一会儿,那小女子指挥红肚兜男人们,又把唐小雨脱得一丝不挂!
脱光唐小雨的衣服后,小女子当众脱了自己身上那件绣了怪人鱼的麻布袍子。袍子里面,也是没穿内衣内裤。再把唐小雨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
见自己的衣服被那小女子穿了,唐小雨表示,要穿小女子的麻布袍子。小女子啪地就给了她一耳光。
木船行了大半天后,小女子一声吆喝,众红肚兜男人一起动手,把倪尔邦和唐小雨往甲板上的一段原木上绑。这时候倪尔邦开始挣扎了,他大声用那些怪人们的话反抗着,可无济于事,他俩被绑好后,小女子又一声吆喝,众红肚兜怪人合力把他们扔进了海中。
原来,那小女子指挥木船追上来,只是要唐小雨身上穿的衣服!衣服得到,人已没用,就把他们扔进了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这木排上的“渔香人”人救了起来。
对于唐小雨叙述,归海飞心中有颇多疑惑,。“你说倪先生会说那些怪人的话?在宫殿上,那怪人酋长听了他几句什么话后,就放过了你?”他问。
“我正要讲。”
唐小雨说,倪尔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大学毕业后,被公费派往东阳国留学。她原本知道,倪尔邦懂两种语言,一为英语,二为东阳语,但英语没有东阳语好。当他们走出宫殿,自以为脱离险境后,唐小雨才问倪尔邦:“邦哥,难道那些人说的是东阳语吗?”
唐小雨知道那些人说的,绝不是英语,因为她自己的英语过了六级,会一些基本的口语交流,她没听出那些人说的话有一个是英语单词,但也似乎不像平时在电影电视里听到的东阳语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