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尔邦说:“不,那些人说的是一种东阳国古代方言。叫‘虾依语’,也就是东阳国少数民族‘虾依人’说的话。现在,东阳国已没有纯种的虾依人了,基本被‘混化’了。我留学东阳国三年,不到两年就完全掌握了东阳语,最后一年,我选修了东阳国这种少数民族的古代语言。就在当时,以及现在的东阳国,所谓的虾依人,已很少有人会说这种话了。当时我学它,是因为好奇。没想到,在这儿居然用上了,而且,也算是用它救了你。当然,他们说的虾依语,和我说的虾依语,语音有很大的不同。就像汉语的东北话与西北话那种差别,音调大异,但互相勉强听得懂。”
唐小雨问:“东阳国离这儿好几万里,怎么这儿会有这样一群虾依人?”
倪尔邦说:“会说虾依语,不一定就是虾依人。就像会说汉语,不一定是汉人一样。但也许,这群人,真的是从东阳国过来的。”
“他们怎么会流落到这儿?”
“关于这个问题,我估计是这样的。”
倪尔邦对唐小雨讲了一段东阳国混族人的野史。
两千多年前,秦王羸政当了皇帝后,想要成仙。方士徐福说东海有蓬莱仙山,仙山上有神仙,需要五百个13岁至16岁的童男,五百个12岁15岁的童女,前去蓬莱,方可求得不老仙丹。
世上哪有仙山?那是徐福骗了秦始皇。徐福是个方士,不假。早年,他在游历东海之时,发现那里有数个大岛,很适合人居住。当时徐福在那里没有发现有人。其实那几个岛上是有人的,也就是原住民虾依人,但他们居住深山丛林中,徐福没有发现。徐福把东海那个最大的岛取名“瀛洲岛。”
其时,秦始皇正在全国进行“焚书坑儒”,神州大地的童男童女都没有书读了。徐福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心想如此下去,博大精深的大汉文化,很快将会消亡。为了拯救华夏文化,徐福想了个带领一批童男童女去瀛洲进行教化的想法。
秦始皇成仙心切,叫徐福着手准备五百童男童女,尽快去东海蓬莱仙山求得仙药。当时,在秦始皇控制的疆土内,有多个民族,也有多种语言,但只有两种文字。其中一种文字,就是中原广大民族使用的汉文;另一种,是蜀州西南部彝人所使用的彝文。用今天的话来说,那徐福是个懂生理学和遗传学的人,他认为,能创造语言的民族,才是有智慧的民族。还有,徐福也意识到,人口的繁衍,不同的族群杂交结合,能生出最优秀的下一代来。所以,徐福就在汉地挑了五百个童男,在彝地挑了五百个童女。坐了十艘大船,浩浩荡荡,从汉江入长江,再从长江入海,扬帆东去。
在大海上航行三天后,船队遇上了风暴,大船被刮沉四艘。徐福是把童男童女分开装运的,那沉没的四艘船,一艘是男童船,其余三艘,全是女童船。这样一来,到了瀛洲,就只剩下四百童男和二百童女了。
当时的方士,除了骗子外,很多都是科学家,其中徐福是最为最色的一个。徐福是中国最早的博物学家,文才武学、天文地理、农事水利,治金炼铁,几乎无所不能。而且,他还有七位优秀的弟子。一到瀛洲,徐福就和弟子们,先率领童男童女们建造房屋,先安顿下来。接下来,开始对这童男童女们进行全方位的教育。
那些少女男女都是经挑选过的,都比较聪明,几年后,这几百人几乎都成了全才。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童男童女们,大的已经二十出头,小的已有十六七岁。徐福考虑着,该给他们成家了。可是,童女只有童男的二分之一,怎么分配?不可能一女事二夫呀。徐福正发愁时,一次几个童男进山打猎,说发现山里有土人。徐福大喜,亲自去拜访。那些土人,就是瀛洲上的原住民。虾依人。
虾依人的长相,与中土人士有很大的相同,也有不小的差异。虾依人的身高,一般都要比中土人士矮半尺至一尺,而且体毛较中土人为厚。
徐福找到虾依人酋长商量,要征他们二百童女,来与二百汉人童男配对,被虾依酋长拒绝了。
此时,徐福已有心在瀛州称王,他开始和徒弟组织四百童男进山,强抢虾依女子为妻。
四百个年轻人武艺高超,拳剑刀箭,无所不会,虾依人不能抵挡,在被抢了上千女子后,开始往北方迁移。
徐福自己,和他的七个徒弟,与四百汉人童男,开始与二百彝人童女,和一千多虾依女子繁衍后代。
此后多年,他们一直对虾依人的女子进行掠夺,虾依人被迫着,不断向北部迁移。
十几年后,徐福的治下,已发展到两万人以上。于是,徐福开始称帝,把自己封为“地皇。”徐福遂成为瀛洲第一位皇帝。
由于与徐福、他徒弟们和四百童男繁育后代的,多是虾依女子,而虾依女子通常矮小,所以,徐福他们繁衍下来的后代,个子大都不高。开始,徐福把自己在瀛洲所建的这个国,取国名为“东倭国”,倭,即矮人;东倭国,即东方的矮人国。后来,徐福的继承者,认为“东倭”这个名称不雅,遂改国名为“东阳。”东阳,即认为瀛洲是世界的最东方,是太阳出生之地的意思。
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去瀛洲时,是五十出头,他一直活到九十多岁才死。在这四十年时间里,徐福从中土带去的人所繁衍的后代,已达七八万人。徐福死后不久,这几万人开始分裂,后又由一个叫石野英雄的人统一起来。
中土所去的童男童女中,并没有“石野”这个复姓。这个姓的由来,是因为石野英雄的父亲是汉人,姓石;母亲是个彝女,叫野比哩哩。这个野比哩哩,恰恰是中土所去剩下的二百个童女共同承认的头儿,很强悍,她要儿子的姓里有她的名字的一部分。
石野英雄当上了“地皇”后,开始统一语言和文字。语言就由汉、彝和虾依三种语音进行综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快速发音的、与汉语、彝语和虾依都有较大区别的语音。而文字呢,因原驻民虾依人无文字,石野英雄独出心裁,就选取了一部分汉字和汉字偏旁,和一部分彝文字母,进行了改造,就形成了今天东阳国那种不伦不类的文字。因自己是个“复姓”,石野英雄又规定,所有人,姓都要用两个字。于是,东阳国,就有现在那种千奇百怪的姓氏。
因东阳国的人主要是三种人混血繁衍而成,算是“混三为一”,所以,他们自称为“大混民族”,简称“混人。”
实际上,东阳国的混人,一点都不“混。”数百年来,他们穷兵黩武,一直想侵占中土,虽然没有成功,却屡屡让人数比他们多了十倍的中国人吃尽苦头。
瀛洲原住民虾依人,大部人已被“大混民族”混合同化。少部分拒不屈服,一千多年来,他们一直往北退,后来实在无路可退,只得扬帆出海,去大洋上讨生活。
现在,在东阳国国内,几乎已找不到一个纯种虾依人。而在那个不知名的岛上发现的,倪尔邦估计,很可能,他们就是数百年前被大混族人逼迫出来,辗转漂流到印度洋这个奇异海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