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雷将字条递给仲,仲接过一探,好奇道:“看来是位姑娘的名字,莫非小子以前还对别的姑娘留情?当心本宫回阳间时,一并去告诉那姓虞的小女娃!”
藏雷摇头,不与仲嬉闹,只道:“此人是先慈。”
仲有些尴尬,咳了几声摆回正经模样,疑惑道:“为何要本宫探查令堂的生平?”
藏雷叹道:“宫主应有听闻过我爹和严灵空反目之事?”
闻之,仲忽地怒发冲冠,气恼道:“哼!说到此事本宫就有气!本宫来回问过他们兄弟好几回啦,可雨小子说也不说,空小子亦只会摇头叹气,真是急死本宫也!如何,雷小子知道其中原因?”
藏雷无奈道:“抱歉,晚辈亦是一无所知,可我认为。爹和严灵空的恩怨多半与娘有关。就算无关吧,至少也发生在娘活着的时间,要能从这儿探到什么,或许能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究竟是何所引。”
仲握紧手中字条,允诺道:“好,本宫明白啦!待此间事由结束,本宫便返天界施法,要有任何线索,本宫会再和你连系。”
“那晚辈就先谢过宫主!”藏雷拱手言谢,后将青雷剑交给仲,道:“宫主回人间时请将此剑亮给灵虹瞧,她便会相信您的身分。”
“好。”仲接过青雷,一手高举拂尘,单手结出仙家手印,嘴里喃喃唸咒,一道白光乍现包裹,再眨眼,已不见仲的身影。
藏雷稍微整顿行装后,缓步返回寒蟾宫殿大厅,正见那阿丑冰雕仍爆张着嘴,在一旁闪闪展示,而寒蟾管也不管,只和阿青、阿黄一同虐待林威夫妻。
牠那硕大身躯压在他们两人身上,使他们五官狰狞、双眸发凸,狂哀得声嘶力竭、哭天抢地。
阿青和阿黄则晃着手中“拔舌剪”恫吓,道:“臭家伙,快供出那神仙的下落,否则咱们就剪烂你的嘴巴!”
“呜。饶、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那神仙是谁,寒蟾大人。要不,您先放了夫人,求您啦!”林威残喘地说着,一手紧牵着身旁林氏,看来林威身前虽贪,却是个疼爱妻子的丈夫。
见状,藏雷不忍再让这对夫妻受折磨,将细微的雷力蓄于扇上,而后略过那繁复的“翩风回香”,直朝牠那半吐出的舌头上施展“一点即破”!
寒蟾一时得意,忽略周遭情势,就这么硬生中了藏雷攻击,这一击,先自舌尖麻回舌根,再从舌根麻上脑袋,使牠整颗大脑袋浑沌不清,头昏脑胀。
阿青、阿黄瞠目吐出长舌,呆头呆脑地举起拔舌剪戒备,这时,藏雷才反过来使用“翩风回香”,以白光相逼,竖波甚多,误打误撞击中两鬼的命门,没会儿,那两只鬼就昏了过去。
可惜那寒蟾虽已受伤,但牠即时以含蹼的手作御,稳住情势,没让藏雷击中命门。
藏雷左右张望,抓紧寒蟾抵御的时机,迅捷奔上前一把拎起林威夫妻,欲带他们逃离此地。
唯他才转身起步,那蛤蟆已拔山倒树扑来,双脚一迈,肥肚上下晃动,“蹦蹦”巨响大发,可说能惊震天地。
“嘓!你这混小子!老娘要把你活活吃下肚咬成肉酱后再吐出来!”只见寒蟾鼓起大嘴,时而发出“嘓嘓”叫声,那背上满满的疙瘩一起一落,黏液不停分泌覆身,实是恶心至极。
后牠一个张身弹跳,往藏雷飞扑而去,藏雷急使轻功逃脱,无奈他手中还拎着两个成年人,速度不免受到牵制,没法轻易脱身。
无可奈何下,藏雷“哈”的一声大呼,猛力将那对夫妻扔到较远处,接着转个身和寒蟾正面交锋。
寒蟾亦无给他喘气的时间,那厚舌再如灵蛇出窟般迅速窜来,藏雷打开折扇,催动“霸纹”之力,以御“青雷”的手法凭空操控“霸纹扇”;霸纹扇本身即有十神灵力附着,纵然藏雷只有一成力,倒还能与之相应配合。
那“一点即破”之势再次冲着肥舌而去,寒蟾倒也聪明,牠忽地转个弯,让舌头缠上一旁兵器架的巨镰,以镰刀和扇交战。
“去!”藏雷凭意念和气力控制霸纹,对抗寒蟾之余,亦尽力顾全扇子,不让扇身受损,唯这一来一往多次,两式扇法的路数已被寒蟾看破,就算能与之相抗衡,却没法做出这制胜一击。
在鬼界,寒蟾属于一方之霸,得以不断吸收幽冥暗气,能量可说是用之不竭,如此,时间拖越久,对藏雷越是不利!
无可奈何之际,藏雷灵光乍现,想到了相应之道,咬牙轻闭眼眸。
倘若可以。他真不想用这种方式啊!
只见他默默拿起腰间那把“紫竹攀云”,极其不愿的胡乱吹奏。
平日认真演绎已是魔音穿脑,如今乱吹,配上紫竹攀云那穿破天际的扩张力,只能说“此声只应鬼界有。”不,连鬼界都不应有!
鬼哭狼嚎、雾惨云昏!用这些词汇形容这阵箫声都还太过仁慈!
“别!别吹了!别吹啦!嘓!别吹啦!”这蛤蟆和一般蛙类同般,对听觉十分敏感,牠实是受不了这惨绝人寰的声音,牠大舌一吐,松开舌上镰刀,等藏雷补上一击后,即刻口吐白沫昏厥过去。
藏雷感慨看着昏死的幽冥寒蟾,纵然得胜,心里却是哀戚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