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志弘沉思许久,抬头道:“师父真和外头传言相差甚远,他非常温柔,总替我打理一切,即使我武功不好,他也不打不骂。”越说,志弘神情略显凝重,低头道:“只是如今我必须改变了,若那祭炎真要伤害师父的话。”
陈华榛微笑道:“聂公子不是说人生快乐最重要吗?既然如此,就别想些不愉快的事,你实在不适合忧愁的模样。”
聂志弘会心一笑,豁然开朗,极有信心的拍着胸膛,道:“哈,怎么反倒换妳在劝我了,不过。妳说的对!”
“擦!”二人谈笑之余,一脚步声忽从草丛中传出,聂志弘赫然转头,以为是程燕音或胡觉均,立刻拔剑待击,然而,眼前这男人是个生面孔,他浓眉大眼,身着武林装束,见状,志弘急将长剑收下,道:“抱歉,在下鲁莽。”
“格格,素闻聂少侠武功甚高,果然名不虚传。”
陈华榛吓道:“你为何认得聂公子?”
男子道:“在下姓彭名峻,听闻聂少侠一举破山寨,才想会你一面。”
聂志弘喜道:“原来如此,在下以为你是隐十仕才会有这冒犯行为,还请见谅。”
彭峻讶异道:“哦?阁下所言是祭炎副庄主座下的隐十仕?”
“嗯。”
彭峻奇道:“不瞒你说,在下也是飞云山庄的人,但并非祭炎的人。”
“你。”听言,聂志弘再次起了戒心。
彭峻挥手道:“甭怕。隐十仕那帮人总藉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把别人当狗使唤,在下对他们亦十分厌恶,只可惜人微言轻,只能暂时忍下。”
陈华榛问道:“那你找我们所为何事?”
彭峻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生性爱与人切磋,可惜眼下实敌不过隐十仕,听闻聂少侠武功不错,在下想与你切磋一番,借以增进武艺,放心,比武点到为止。”
“哦?”聂志弘喜上眉梢,摩拳擦掌道:“听来不错,你实力如何?”
彭峻仰头,露出诡笑道:“尚可。”
聂志弘举剑笑道:“好!那咱们就来比划比划!”
彭峻暗笑一声,陈华榛总觉有异,急拉住聂志弘,道:“此人有些奇怪,你还是别和他比了?”
“无妨,彭兄都说点到为止,不会有事。”难得有此机会,聂志弘也想试试这段时日自身武艺是否真进步许多。
二人站就定位,彭峻拔出长剑,道:“请。”
“请。”聂志弘毫不留手,使出“炎诀”先发制人,炎诀力属刚强,尤其志弘武功精进,每挥一剑,足以发出多道无形剑气,自彭峻周遭飞旋而去。
“唔!疼哪!”谁料,这剑气明明只有一道击中彭峻,却让他疼得叫苦连天,聂志弘一惊,急收剑道:“啊?难道我用力过猛?”
彭峻站稳道:“聂少侠果真厉害,再来。”
“还是别了,咱们的实力似乎有些。”那“悬殊”二字,聂志弘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深怕伤着彭峻自尊,尴尬地笑了笑。
彭峻稍拍衣袍,道:“在下只是一时大意,这回就不会如此。”
“唉。好吧。”聂志弘点头,但因方才那击效果出乎意料,这第二回合,志弘明显放轻力道,改采柔之“风诀”,然而风劲还没造出,却见彭峻不时咬牙蹙眉,显得十分吃力,为怕刀剑无眼伤到他,志弘干脆不使五诀,只单用基础剑术,并掺着防身拳术加以攻击。
“呜呃!”几招后,彭峻那剑忽拿得动荡,聂志弘来不及收掌,一掌打在彭峻胸口,见彭峻连退数步后踩到方石,一时失去平衡还绊了个跤跌坐在地,志弘轻皱眉头,上前扶起彭峻。
聂志弘叹道:“彭兄,来日方长,待你武艺精进些,咱们再来打吧。”
“再一回!”彭峻恳切道:“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保证发挥实力!”
聂志弘觉得为难,陈华榛不断摇头劝阻,但见彭峻是苦苦央求,只差没双膝下跪,道:“再一次就好!这次我保证发出全力!”
“好吧。”看彭峻眼神坚决,聂志弘不忍浇他冷水,摸头道:“彭兄千万别手下留情,尽管出全力打吧!”
“没问题!”彭峻点头道。
聂志弘退了几步,这回他索性连剑都不拿,摆出施拳姿势,他以掌接剑,先以防守为主,谁料挡了数剑后发现这彭峻的剑法不只慢哼哼,力道也轻如鸿毛,志弘苦叹一声,实在比不下去,趁彭峻贪歇之时便即刻收掌,道:“我们别。”
“别比了”三字还未脱口,彭峻那拳突然起死回生,于聂志弘肩头打下一击。
“嗯。”志弘冷哼一声,感觉像被孩童用石子扔着,有点疼,但疼感一下子便烟消云散。
彭峻讶道:“少侠何以收掌?误伤少侠,在下和你赔不是。”
“无妨。”聂志弘稍拍肩头,面透无聊,对此战早兴致缺缺,也不愿再管胜负,心道此人凭这等三脚猫功夫想打败隐十仕,根本痴人说梦。
彭峻拱手道:“今日能与聂少侠一战,心中实在畅快,望有朝一日还能与少侠切磋。”
“呵呵,彭兄觉得畅快就好。”聂志弘尴尬苦笑,道:“彭兄打算离开了?”
“技不如人,自当甘拜下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呵,有期。”
“嗯。”聂志弘随意拱手,一脸呆滞地看彭峻离开,待此人走远,陈华榛急上前问道:“聂公子,那彭峻实在奇怪,你快瞧瞧身上可有哪儿不舒服?”
“放心,他的掌力和胡觉均比来真是天南地北。唉,浪费不少时间,天色都暗了,陈姑娘,妳一定饿了吧?”
“嗯。”陈华榛轻抚腹部,害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