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父女退下擂台,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眨眼过,一名相貌清秀、身着不菲锦袄的男子纵身上台,他拱手道:“在下新科武状元骆千军率先献丑,还请英雄们不吝赐教!”
“好,俺来!”同时,一粗旷者踏着沉重脚步上台,相比骆千军风采夺人,这粗汉却仅穿一件短裤,上身完全裸露,胸膛两坨肥肉和腹肉直接摊在外头。
他用力拍胸,抖得全身肥肉震震,道:“俺乃苏州城的屠夫庞牛,废话不说,开始罢!”
双方面对面拱手,礼毕,庞牛拿出腰间“菜刀”,还能依稀见到刀上残有多年累积下来的油渍和血污,他先发制人使出“屠牛刀法”,如宰牛般,直直一刀挥至骆千军脖前,说“屠牛刀法”是套武功,不如说是平常剁肉累积下来的功夫罢了!
骆千军抹嘴一笑,瞬是迈开脚步,拔出如柳絮般的细剑挡制,箝住菜刀之时,另一拳朝庞牛腹部击出。
“哼!别以为俺只会砍牛剁猪,如骆兄般的马,俺也同样砍得着!”庞牛加重“劈”之力道,竟在骆千军出拳之际,将骆的细剑“磅”一声劈成两半,同时纵身躲过一拳。
“庞兄好身手!”武器离身,骆千军不急不慌,腾步走至庞牛前方,朝那肥胸快速连击十二拳,庞牛本要挥起菜刀抵御,谁料骆千军竟出其不意,用力扯了庞牛那两边外露的乳头!
“哈哈哈!”场下煞是欢哄一片,主角何桑亦不禁跟着捧腹大笑,直至何表轻撞何桑手肘,她才赶紧立直身子,保持淑女气质。
庞牛“呜呼”出声,登时一愣,又羞又惊,猛地摀住胸膛,道:“好你个小王八蛋,一副仪表翩翩,招式竟这么下流,俺。俺不玩啦!”
“承让。”骆千军抹嘴一笑,稍作拱手,目送庞牛下台。
何桑细语:“呼。好险是姓骆的赢了,若要本姑娘嫁给那暴露狂,整日听他杀猪杀牛不够,还囔喊着俺奶奶、俺爷爷的,本姑娘哪受得了?不过。那姓骆的也怪变态,爹啊,您真舍得把女儿嫁给他吗?”
何表心里也觉得别扭,却紧扳严肃面容,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无论最后胜出者是何家世、长得美丑与否,妳都不可出声嫌弃,乖乖给我嫁去,才不会被人说我若风门言而无信!”
何桑鼓嘴道:“哼!我又没想嫁人,是爹自己要举办这啥鬼招亲,我不管,爹最好保证胜出者合我眼,否则,本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也绝对不嫁,要嫁爹自己嫁去!”
“妳真是不知轻重,罢了罢了,等结果出来再谈吧!”何表向来拿这宝贝女儿没辙,只叹自己老了、病了,而若风门历代又只传男不传女,他无非是担忧阖眼之时,这百年基业还无人接管。
若非有这层顾虑,他也不愿这么轻率嫁掉爱女啊!
谈论同时,骆千军已被下一名人士击败,那人为江湖门派“忠贤堂”之副堂主:申猴儿。
申猴儿年约四十,形如猴,貌如猴,招也如猴。
单凭一招“猴拳”之抓、甩变幻和矫健的身手就让他顺利过关斩将,接连击败而后上场的七位人士。
何表满意道:“这位壮士倒是好功夫,足以胜任大任。”
“啊?”何桑无奈道:“爹,您没病吧!这猴仔人如其名,尖嘴猴腮,动作又和泼猴没两样,若是嫁他,不就等于天天和猴子作伴,只顾剥香蕉、拉着藤绳吱吱叫?哼!我不依!”
正当申猴儿抗敌同时,台下另一端也起了谈话,便是铁眺和他的养子铁获承。
铁获承奇道:“义父,您还不上场吗?难道您打算将体力保留到最后,到时,再来个一网打尽?”
铁眺不改高傲自大的性子,道:“你这下流想法套在别人身上还行,但我铁某人是何等人物,需要使这种小手段?你仔细看,至今上场的全是些耍猴戏的,哪里有资格让我万棍齐下出手?”
“义父说得是。”铁获承轻叹,其实对于铁眺参与比武招亲一事颇有微词,唯铁眺是他的义父,他又怎好忤逆义父的意愿?
又过一个时辰,申猴儿已因消耗过多体力惨败给下一人,那人曾参与过关山崖战役,为六虎帮之“虎霸。”
到此,何桑的耐心早被消磨殆尽,发怨道:“爹!您这消息到底是怎么放的?怎么来的不是马、牛、猴子,不然就是老虎、猛蛇,莫非咱们这若风谷要改名成动物谷吗!”
何表轻捻面上的八字胡,苦笑数声,不知该如何回覆女儿之言。
唯虎霸的武功不容小觑,来来回回已解决十余人,却仍脸不红、气不喘,果真气如猛虎、势如破竹!
“唔。难道我真要嫁给这头老虎?瞧他这副死板板的模样,以后肯定是个大木头,不会讨我开心的。”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少人上台讨教,何桑怅然若失。
“接下来,就由周某来领教。”这时,终于有位青年才俊站上擂台,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年纪也顶多比何桑大个几岁。
见上此人,何桑欣喜道:“总算有个好看的家伙,希望别是个草包才好。”
那青年礼数周到,拱手道:“在下周成,是周家棍传人,亦曾在关山崖上比过武,虎霸先生,幸会。”
“周家棍?”闻此名号,铁眺高呼一声,心想:“周家棍的残种竟敢来此和我铁某抢女人!哼,看铁某等会儿怎么送你去阴曹地府和你老子周广团圆!”
自与铁荷枫对招后,周成就不再坚持“周家棍法不与内功合练”之念,数月以来,他潜心修练内功,将其融合于棍法之上,如今刚柔同济、阴阳相合,使起招来顺畅有序,招招强而有力、棍棍精而扎实!
对不到十招,虎霸手中的九节鞭已被周成截成四节和五节两段,失了兵器,虎霸只好认栽,道:“人人都称铁家百裂棍为天下第一棍,俺虎子倒认为周公子这套周家棍法千变万化,技艺高超,就算和铁家百裂棍齐名亦不为过!”
“虎霸先生谬赞,承让了!”周成自信却不自傲,和虎霸行礼毕后,转而面向何表,道:“何掌门,晚辈今日之所以会来参与招亲,多少有些私心。晚辈希冀藉由两家联姻,同时光扬两路武功。唯晚辈愿以人格担保,若掌门肯把令嫒托付给周某,周某定会好好对待令嫒,绝不负她。”
周成自然不造作,台下宾客频频点头赞扬,何表亦觉满意,何桑更是心花怒放,道:“嗯,周成长得好看、武功也高、风度口条都好,可以嫁!”
唯众人肯定周成的话语却如千万支针刺入铁眺的耳,尤其虎霸那句“就算和铁家百裂棍齐名亦不为过”,更让铁眺雷霆大怒。
当年他用尽手段才除掉周广,让铁家百裂棍从“江湖双绝棍”成为“天下第一棍”,今日,又怎能忍受再次和周家棍齐名!
这是污辱!
铁眺难忍满腔怒火,在何表宣布结果前一刻,他径自走上擂台,道:“孽种未免太过自大,当台下都没人了吗!”
何表父女煞是铁青神色,心想此人气势不凡应是高手,唯年纪似乎要比何表年长。
何表尽量保持礼仪,道:“敢问英雄,您。尚未娶妻吗?”
铁眺挺直胸膛,一副老当益壮,道:“铁某确实娶过妻,如今却已孤家寡人,如此一来,自当符合未娶妻的条件。”
何表无奈地捻捻八字胡,咳声道:“那请问英雄尊姓大名?”
“铁某乃是万棍。”
“神!棍!齐!下!铁!眺!”未等铁眺说完,周成已对这杀父仇人怒嚎出声。